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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剑云、何言蹊、余缥缈和韩月馨四个人快马加鞭往京师赶路。他们当然知道即使有燕王的允诺,他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燕军杀入京师的时候,在那些士兵的眼里是没有所谓皇帝与大臣的——他们甚至会觉得朱棣在心里肯定会默许他们杀光这些人。
何言蹊恰好顺路来趟扬州,她想着自己以后要与纪剑云一起在江湖上隐姓埋名了,不好在霸占着丐帮帮主的位子。
她把想法告诉给了纪剑云,纪剑云很是感动,说道:“这是自然。咱们这就告诉丐帮的各位长老,让他们另选贤达之士作为新任的丐帮帮主。”
余缥缈则抱怨起来:“说是找记忆,却到处磨蹭,我看你们就是心虚,怕真相穿帮了。”
何言蹊笑了笑:“余二哥,不用疑神疑鬼,所有事情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和云哥哥都不会骗你们,再好的谎言总有破掉的一天。”
韩月馨沉浸在远离马三宝的忧愁之中,懒得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即将成熟的庄稼。
丐帮总舵还是那样气派,还是那样繁忙。各地分舵的消息似雪片一样飞进来,关于南北之争的,关于江湖各门派的。很多人还不认得这位年轻貌美的新任帮主,只是给引路的传功长老大招呼。
梁乐天不好意思地笑了:“帮主,都是下面的人眼拙,不认得帮主。”
何言蹊却觉得正好是提辞呈的好机会,说道:“梁长老,何某的确才疏学浅,缺乏资历,不如这丐帮就另请高明吧!”
梁乐天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解释:“帮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请您不要误会。”
纪剑云本觉得是丐帮内部的事情,自己不方便插嘴,但是担心着京师内朱允炆的安危,也顾不上那么多,说道:“梁长老,何帮主说得都是真话。还请梁长老三思!”
看到何言蹊也跟着郑重地点了点头,梁乐天才意识到她不是玩笑话,只能说道:“可是,帮主之位乃前帮主所定,属下不该造次,还要请示夏帮主!”
这下倒是好玩,他还最终口口声声地喊着“夏帮主!”
何言蹊多么聪明,立刻抓住了这个细节,说道:“梁长老刚刚不是说夏帮主吗?我觉得师傅现在春秋正盛,咱们可以请出来再做帮主嘛!”
搞得梁乐天都无话可接了。
但是却没有想到一个女生不阴不阳地接了过来:“其实,莫某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做几天丐帮帮主。”
纪剑云一听这声音好熟,一看果然是莫秋萍。
何言蹊一看莫秋萍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老是觉得这人在打自己云哥哥的主意,没好气地说道:“你并不是咱们丐帮中人,怎么做我们丐帮的帮主,真是笑话?!”
没想到莫秋萍却笑了,拿出了自己的品袋,说道:“我不仅是丐帮中人,还是八袋弟子!如不相信,可以让传功长老查查花名册,看是不是有莫某的名字!”
梁乐天却不好意思地对着何言蹊点了点头:“不用查,梁某知道,因为咱帮中八袋弟子就一位女性。姑娘若是莫秋萍,就真的是我丐帮中人。”
搞得何言蹊是哭笑不得。
她嗫嚅了一下,说道:“咱丐帮帮主向来需要武功高强,行侠仗义。我看这两样都和莫姑娘不沾边儿!”
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疯子。
纪剑云觉得何言蹊今天有些凌厉了,说道:“莫姑娘,言蹊乃是丐帮一帮之主,受夏前辈重托,自然不能将丐帮帮主之位轻易传授,请原谅她的紧张。”
倒是像替何言蹊道歉。
莫秋萍笑了笑:“有傻子这句话,我原谅我们帮主了。帮主,里面请!”
气得何言蹊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再也没有提及传递帮主之位的事情。
倒是莫秋萍极其活跃,招呼余缥缈和韩月馨吃东西、喝茶,俨然一个女主人。
纪剑云也好不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站在何言蹊一边,劝她不要生气。
何言蹊委屈地哭了:“你倒是照顾我,这不是把我当外人吗?我没有那么小家子气,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去照顾你的莫姑娘吧!”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纪剑云看了看莫秋萍,说道:“莫姑娘,改换帮主乃丐帮百年大计,不可儿戏,你就不要为难言蹊了吧!”
而莫秋萍却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纪公子真会说笑,我可是一心要光大我丐帮的门楣,既然有机会为丐帮效力,我自然是当仁不让。所以,只要帮主要禅位,我就愿意一试。”
何言蹊这下被彻底激怒了,说道:“云哥哥,既然如此,那就刀剑上见真章吧!”
莫秋萍则呵呵一笑:“那好,请吧!”
纪剑云知道莫秋萍的厉害,是学习了很多江湖奇术妙招的,怕何言蹊吃亏,说道:“既然如此,梁长老不如通知各长老及堂主,于明日举行丐帮大会,决定新帮主的人选。”
要推延一下比武,起码让何言蹊有充分的准备。
何言蹊也觉得有必要,便对梁乐天点了点头:“梁长老,就按云哥哥说得办,明天午时举行丐帮大会。全国各地的分舵是通知不完了,就通知附近几个地方的分舵舵主来吧。”
梁乐天赶忙答应,用信鸽通知附近几个分舵舵主前来参加丐帮大会。当然,他也给远在北平安稳度日的夏天萧报告了这个消息。他其实是担心这样一个多事之秋举行丐帮大会,会发生许多不可预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