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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婴宁住的小区空置的房间不多，这小区环境好，物业费也便宜，入住率是很高的。唯一剩的一间就是张鹏鹏住过的那个房子了。
家里死过人，房主急着出售也卖不出去，正好有人来租，就以很便宜的价格租给了他们。
白秋练办的手续，租赁合同也是她代为签字的。
临签字之前，她问胡四和黄九郎，“你们不介意这里死过人吧？”
胡四和黄九郎都摇摇头，倒是张三和赵四两个，都瞪着眼叫:“死人？什么死人？能吃吗？”
白秋练哼一声，“能吃，你随便吃，被吃坏了拉肚子就行。”
签了租赁合同，接着就是搬行李入住了，里面什么都是现成的，也不需要置办什么。只是过去了这么久，那屋子里似乎还有那么股子尸腐臭味儿，经久不散的。
张三和赵四闻得直捏鼻子，骂道：“这是什么狗屁味道，真娘的熏人。”
黄九郎平日喜欢调制香料，他笑道：“不碍的，我熏点香，没几个小时就散干净了。”
人类忌讳住在死过人的宅子里，他们妖精却不怎么在意。黄九郎自己身上就带着香料，当真调配完了熏了熏，真是清香扑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
把他们安顿好了，白秋练也放了心，叫王六郎跟他们一起住，每天看着他们。
王六郎嘟囔道：“这屋里就两张床，让我们睡哪儿啊？”
“睡沙发就行，你那么瘦，还怕睡不下吗？”
“那吃什么？”
“让婴宁每天给你们送饭。”
白秋练说着又道：“反正你也没钱，要么在这儿住，要么睡大街，你自己选吧。”
王六郎叹口气，都说穷人是没什么自尊的，他以前不信，这回可信得实实着着的。没钱的人，就只能受盘剥了。
幸好有婴宁的完美厨艺，还能安慰一下他受伤的身心。
当天夜里，他们就住在宅子里，黄九郎和胡四住一间，张三和赵四住一间，至于王六郎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也是累了，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头一沾枕头就着了。
这一夜睡得很是香甜，到第二天一早拿着牙膏和牙刷去刷牙，忽然看见张三和赵四抱着被子坐在屋里，两眼无神，一副深思样。
他纳闷，“这两人这是怎么了？”
黄九郎道：“谁知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样，叫他们也听不见，跟傻了似的。问他们怎么了，也不肯说。”
王六郎觉得奇怪，昨晚睡觉前还好好的，怎么一早变成这样了？
他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张三和赵四到了这会儿似乎才晃过神来，都长长吐了口气。
张三道：“还说呢，昨晚可把我们给吓死了。我们俩人睡觉睡的好好的，忽然听到有人在哭，呜呜地哭得好不凄惨。”
赵四道：“说得是啊，我也听到哭声了，刚开始也不知道是哪儿传出来的，后来在床边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地上，呜呜哭着。我叫了她两声，她也不抬头，只是不停地哭。我就纳闷呢，这好好的，怎么就有女人哭呢？”
他说着拍了拍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哎呦，我伸手去抓她的肩头，结果抓了一个空。她突然一抬头，哎呦我的妈呀，那张脸竟然什么都没有，就俩黑窟窿。”
王六郎皱皱眉，他昨晚确实睡得有点沉，可就算再沉，也不可能听不到女人的哭声啊？
他问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四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吓人的，吓得我这会儿心还砰砰跳呢。”他说着又问张三，“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是不是挺吓人的？”
张三点头，“对啊，特别吓人，那张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什么都没有。”
这事怎么听怎么透着诡异，问过了黄九郎和胡四两人。
胡四道：“我们昨晚睡得很好，什么女人哭都没听到啊。”
黄九郎也道:“我也没听到，一觉就到大天亮了。”
怎么就张三和赵四听见了，他们三人都没听到呢？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正好婴宁过来送早饭，王六郎问道：“白秋练呢？”
婴宁道：“姐姐吃饭呢，她说明天要跟聂政去山庄住，一会儿吃过饭就要收拾东西了。”
婴宁是个肚子里存不住话的，白秋练跟她说了别到处说去，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刚一出门就给秃噜了。
张三和赵四本来还死气沉沉的，一副刚死了爹娘的丧气样，一听说要出去，顿时欢欣起来。都吵嚷着：“我也要去，我们也要去。”
胡四问道：“什么山庄，那么好玩吗？”
婴宁道：“说是山庄，其实是个度假村，姐姐说是聂氏集团旗下的一个产业，里面有滑雪场、温泉、游乐场，有酒店和木屋，还有一片山坡种了很多柿子，现在正是柿子丰收的季节，漫山遍野红彤彤的可好看了。”
张三和赵四一听，更是吵闹着要跟着去，什么滑雪，泡温泉，都想要尝试一个遍。
王六郎也没空听他们在这儿说玩的事，他伸手抓了个油饼，一边吃一边往边走。他要去找白秋练，好好说说昨晚的事。
白秋练正在屋里喝粥，看见王六郎出现在眼前，皱眉道：“小六，你这警察都是这么当的吗？登堂入室，连门都不敲？”
王六郎忙陪笑，“这不是有点着急没注意吗？下回一定敲门哈。”
白秋练哼一声，“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一般一陪起笑脸来，肯定是有事找她了。
王六郎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你看这事是不是挺蹊跷的，我们都没听到有什么声响，可偏偏张三和赵四两个就听到了。还说那女人没有脸，脸上就是两个大黑窟窿。”
白秋练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这些日子怪事见得多了，可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的。王六郎是做警察的，这么惊醒的一个人，房间里不管进了人还是鬼怪，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