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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语橙正坐在窗台前,挑着灯看书,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兰芝打了热水进来,正好看到,连忙把水盆放下,帮她把窗户关了,道:“姑娘,天黑了,也凉了,你就别坐在窗前看书了!”
慧芝正巧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这话,不由蹙着眉好奇问道:“姑娘在看什么书啊?这些天天天都看姑娘捧着书看!”
纪语橙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后合上书,似是不经意地道:“从陶姨娘那儿借来的医书,这些天闲的发闷,所以拿出来看看!”
慧芝闻言眼珠转了转,又问道:“姑娘,你真打算学医吗?学医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多学学女红之类的。”
“学医怎么不好了?再说了陶姨娘医术多高超啊!”兰芝不满的回了一句。
慧芝撇了撇嘴,语气似不屑:“那又如何,还不是给人做姨娘了!”
忽然“嘭”的一声,纪语橙重重地把书摔到桌子上,冷声喝道:“慧芝,你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连这种话你也敢说了?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子?”
慧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并不是她故意,只是她一向自大惯了,何况从前纪语橙对陶氏本来就不待见,所以才敢说出这番话来,却没想到惹得纪语橙如此生气。
她头微低,连忙道歉:“奴婢错了,姑娘别生气!”
虽是道歉,但语气却没有一丝的内疚和害怕!
纪语橙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那一股怒火全都咽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收拾慧芝的时候。
她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兰芝就行了!”
慧芝不满地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待慧芝退出去,门关上后,兰芝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没事吧?”
慧芝心思不在纪语橙的身上,所以也没瞧出纪语橙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兰芝不一样,她是看出纪语橙气的不轻。
“没事,她心大,以后我的事尽量避开她!”
兰芝蹙了蹙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事。
纪语橙也乏了,也不再说这些,只是让兰芝帮着更衣沐浴。
第二天,纪老夫人特地派了徐嬷嬷去打探,见纪成泽气色好了一些,才回了福满院。
徐嬷嬷回来禀报时,屋子里姐儿们都在,哥儿们倒都去学堂了。
纪老夫人听了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给他送些药材吧,让他好好养身体,陶姨娘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又是自己的儿子,会好好调理的!”
李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然后笑着说:“老夫人真是疼爱阿泽,阿泽如果知道一定也会开心,不过这陶姨娘毕竟是姨娘,让阿泽一直待在她那儿怕还是有些不妥,毕竟阿泽还要学习,且陶姨娘也是小户人家出身。现在阿泽既然好一些了,不如让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让陶姨娘每天去看几次便好了!”
纪老夫人最讨厌的就是陶氏的出身,一个药店老板的女儿居然也敢用正妻的名义娶进来。
果然,李氏一提这个,纪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正欲开口时,却被纪语橙抢了先。
纪语橙轻笑一声,柔声道:“阿泽身体还未痊愈,移来移去怕对身体也不太好,而且陶姨娘医术高超,在她身边多待一阵子,对阿泽也有好处,离得近照顾也能更用心些!”
李氏一听脸色薇薇变了变,暗暗冷哼了一声,但面上却还是笑得大方得体:“阿橙年纪大了,既也会为弟弟考虑了。听说你现在也和陶姨娘学医术了?”
“大姐,你怎么去学医了?难道也想给人治病把脉吗?可是有些是男病人啊,还是有些不妥呢。”纪语舒蹙着眉问道。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当初纪老夫人厌恶陶氏,也有这一点,医术高超求医的多了,自然也少不了男病人。在纪老夫人的眼中,这就是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纪老夫人沉着脸,显然已经有些怒意了:“好好的去学什么医术?难不成还打算给你未来的夫君治病不成?”
这话惹的年纪尚小的纪语舒笑出了声,拍着手娇娇地说道:“未来大姐夫是个病秧子,大姐学医肯定是为了给未来大姐夫治病。”
纪语柔是李氏最小的女儿,年纪本就小,又备受宠爱,所以性子也养成了天真无邪,大家也没有因为她这番话而呵斥她。
纪语橙脸色绯红,但并没有退缩,反而走到纪老夫人面前福了福身子,郑重道:“祖母,阿橙学医并不是为了某个人,只是觉得学会了,身边的人有个头痛脑热,也能帮帮忙。前一阵天气闷热,祖母一直觉得没有食欲,阿橙就觉得特别难过,特地去寻了几个方子,不仅能消暑还能消食,不如一会儿让徐嬷嬷给祖母熬熬,试试如何?”
说完,她就把早就准备好的方子递给了徐嬷嬷,并嘱咐了如何熬制及用量。
待嘱咐好后,才又转头对着纪老夫人道:“除了这些,我还想请祖母准许阿橙去学堂学习。”
此话一出,纪老夫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纪家对哥儿们的教育极严厉,每日都要去学堂上课,李氏的儿子纪成峰学业不错一直得了先生的夸奖,今年秋闱打算再下场。
如果纪语橙没记错的话,这一次纪成峰下场能考个秀才回来,又给李氏添了不少的底气。
反观纪成泽什么都没考上,这也是后来为什么纪家会放弃纪成泽的缘故。
“你去干什么?明年你就及笄了,现在正应该拘在家里做女红,跟着你母亲学学如何管家,这以后嫁到赵家也能帮你未来的婆母。”
纪语橙知道纪老夫人说的没错,可是她知道李氏不可能轻易让她嫁入赵家,如果真的每日跟着李氏学习,那岂不是正好中了李氏的圈套了?
“祖母,阿橙不想那么早就嫁,想一辈子陪在祖母身边,照顾祖母!”
这样阿谀奉承的话,谁都愿意听,果然纪老夫人听了之后,脸色好看了一些。
李氏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变,虽然不知道纪语橙为何突然想去学堂学习,但是这样一来也给自己女儿带来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