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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名婆子蹲下身,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怒道:“贱蹄子,既然敢胡说八道!”
顿时,兰芝凄惨的叫声在院子里传开。
“住手!”纪语橙厉声喝道,她冲了上去,猛地抓住婆子的手,脸上满是怒意:“谁让你打的?”
婆子被纪语橙身上的戾气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氏,见李氏没有责怪,才低着头不吭声。
纪语橙把兰芝护在身后,然后抬头看着李氏道:“母亲,我不曾给大表哥写过信,大表哥为何要这么说?难道就因为你抓到了兰芝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被苏先生罚完弹琴,弹完后雨太大,也没有雨具,本想等到雨停,可是兰芝怕我错过了午膳饿坏了肚子,所以冒雨送我回来。我们两人因没有雨具都被淋湿,我让兰芝先下去梳洗,后来母亲你就带着兰芝来这儿兴师问罪,母亲难道就单凭大表哥的一句话,就要定我的罪吗?”
当时,兰芝冒着生命危险留下,让纪语橙先逃了,纪语橙不相信兰芝会陷她于不义。
兰芝听了这话,立刻顺着纪语橙的话往下说:“姑娘,奴婢回去准备梳洗时,路上遇到李公子纠缠,然后忽然一群婆子冲了过来,捆了奴婢说奴婢带着姑娘和李公子私会。姑娘,奴婢冤枉啊!”说着,又重重的磕着头,额头瞬间磕出了血。
“贱婢,居然敢狡辩!给我掌嘴!”李氏目光透着狠厉,怒的厉声喝道。
一旁的婆子想去抓兰芝,可是却被纪语橙拦了下来:“母亲,兰芝何罪之有?”
“把大姑娘给我拉走!”
这一次的计划本就和之前预期的不一样,但是李氏不想再让陶氏嘚瑟,所以只抓到了兰芝,她也带着人来这儿找纪语橙定罪!
但是谁料,纪语橙的最脾气那么的厉害,而兰芝又那么护住,李氏不仅没有污蔑成功,反而还让两人串供了!
婆子一听立刻架起纪语橙,其他婆子则狠狠的扇着兰芝的耳光。
陶氏见状,连忙冲了上去,可是却被其他丫鬟给挡住了,她双眉紧皱,目中已有了怒火:“夫人,你是要屈打成招吗?”
李氏气的冷笑,目光转向陶氏,问道:“陶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既然来了,那么就是铁证如山。那么我问陶姨娘可知道阿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陶氏艳丽的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她知道李氏是想毁了纪语橙的名声,女孩儿最重的就是名声,这名声若是毁了,那么这一生也算是完了。
她仰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李氏:“夫人,你可是当众抓到兰芝和李公子厮混了?还是你当众抓到阿橙李公子厮混?若是当众抓到和兰芝,那么夫人为何还要赖上阿橙?而阿橙一直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又如何和李公子幽会厮混?所谓抓奸要抓双,就凭子虚乌有的事,就定了橙丫头的罪,夫人是不是太草率些了?”
这一番说辞,令李氏双眉微蹙,此时她才明白,眼前的这一对母女,已没有以前那么好对付了,她双眉紧皱,冷然道:“兰芝是阿橙的贴身丫鬟,日日和阿橙在一起,没有阿橙的授意,她怎么会和天祥在一起?”
“夫人,刚才阿橙已经说过了,她先回了院子,兰芝是半路被人掳去的。这事阿橙和兰芝两人的说法吻合,难道夫人不是应该认真调查再下定结论吗?”
李氏知道自己是有些急了,可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就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尤其是上次纪嘉宏当着众人的面帮了陶氏,这让李氏更加有危机感。所以即使这一次错洞百出,她也要试一试。
“你这是在质疑我?”李氏斜眤地看着陶氏。
陶氏微微垂首:“妾身觉得任何事都要有凭有据。单凭一封信件就定了阿橙的罪,岂不是太草率了?”她顿了顿,又道:“我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阿橙是府中最大的姑娘,且不说这事的真假,若是真的传出去,那么府中的姑娘又有几个能安好的?”
京城各大名门贵族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只要稍微有点丑闻传出去,那么整个家族都会因此受辱。陶氏一个小门户出身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作为李家嫡女的李氏更清楚不过了。
陶氏这么说,也是警告李氏,如果敢继续往纪语橙身上泼脏水,那么纪语舒及纪语柔等人,她也要拖下去。
果然,李氏闻言双眸微微眯眯,这一层道理她自然已经想到,但是只要不让人乱传话,自然也没人知道。
可是陶氏这么一说,倒让李氏开始担忧了起来,若是真的有人故意传到外面去,那么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正在犹豫纠结之时,忽然门口一阵严厉又粗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进来,惊得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纪嘉宏穿着一身墨绿色常服,手里拿着一把雨伞,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见李氏和陶氏都在里面,一双剑眉皱的更紧了:“这是怎么回事?下着这么大雨,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因为来的匆忙,所以身上也被雨水给打湿了,此时看着有些狼狈,但刚毅的脸上带着寒气,显然非常生气。
李氏没想到纪嘉宏竟会来这里,且那么快的速度,她压下心中的诧异,连忙福了福身,柔声道:“妾身发现阿橙的丫鬟兰芝鬼鬼祟祟,所以抓来询问,这才知道原来阿橙竟暗地里和天祥私会。妾身也去问了天祥,天祥说是阿橙买通了府里的婆子,给他送了信,让他来的!”
纪语橙挣脱了婆子的手,冲到纪嘉宏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父亲,女儿冤枉啊!女儿不曾给李公子写过信,更没有和他私会。请父亲明察!”
“我这里可有你们私会的信件,难道还想狡辩?”李氏命人把证物拿上来,又对着纪嘉宏道:“现在人证物证均在,老爷看看这事到底如何处理?”
纪嘉宏看了纪语柔一眼,然后看着丫鬟呈上来的信件,摊开看了看,双眉皱的更紧了,看着纪语橙问道:“这信可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