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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门口的纪语橙一听瞬间石化,她虽然不曾来过秦府,和秦蓝儿也没什么交集,可是她也听说过秦大公子的名声。
那是一个翩翩贵公子,才情了得,又长得俊美如玉,京中不少女子为之倾慕。
可是就这样的一位贵公子,此时居然会住在这个破落的院子里。这到底是有什么疾病,居然要瞒诚如此?
秦蓝儿见母亲哭泣不语,便走上前,对着纪语橙道:“自从今年开春以来,大哥就结识了一些歪门邪道之人,母亲曾说过几次,但是大哥都不予理会。我们也没管的太紧,毕竟大哥年纪也大了,再说了有功名在身,也不可能拘的太紧。可是没想到前几天居然发现大哥他……他……居然染上了五石散!”
“五石散?”
这可是大武朝严禁之物在,这种东西只要吃上之后便会上瘾,然后极难戒掉,即使是戒掉了那么也还会再去吃。
最严重的是,吃了这个东西后会出现幻觉,终日生活在梦幻之中。
吸食之人只觉得非常的痛快,但是旁人看了却觉得可怕,因为终日都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而且很多最后都会出现幻觉做出另旁人害怕之事,严重之者还会随意杀人,或是自杀。
秦夫人会瞒的如此紧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件事也是极不光彩的事,不说秦老爷是大武朝的相国,就是秦大公子也是有功名之身。
如果这事传出去了,对秦老爷定会受到影响,而秦大公子的功名也定会被夺取。
只是纪语橙从未治过这种病,她的实战经验实在太少了,对于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把握一定会治好。
“夫人,你可有请过其他大夫?”
秦夫人擦着眼泪道:“我怎么敢去请大夫看,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们秦府就是身败名裂了。”
所以秦夫人才会想到纪语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世也不算显赫,而且一名庶女,极好拿捏。
虽然纪语橙不喜欢秦夫人的小九九,但是还是没有拒绝,并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她也想看看这个吸食石林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又有何办法能够戒掉。
“走吧!”
纪语橙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抬脚朝里走去。
秦夫人见她不害怕,也愿意尝试,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的希望,也连忙跟上。
屋子打开后,就看到一个男子穿着白色的裹衣,被捆绑在绳子上,嘴里虽然咬着布,但是还是拼命的挣扎呐喊着。
秦蓝儿因为受不了,所以不敢进入。
秦夫人也是站在门口低声哭泣,不敢看自己的儿子。
屋子里还有两个婆子守着,纪语橙把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走到秦大公子的身边,对着一旁的婆子道:“把他嘴里的布拿掉!”
“姑娘。不可啊!”
“无妨。我有事要问他!”纪语橙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婆子看了眼秦夫人,见秦夫人点头,才走到床边,把秦大公子嘴里的布扯掉。
“你们这些狗奴才,把本公子捆成这样不想活了是不是,赶紧给我松开,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秦明轩拼命的挣扎着,可是绳子绑的非常的紧,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出来。
纪语橙安静的坐在床边,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秦明轩这才发现有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出现,可是这会儿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美丽,只是皱着眉喝道:“你是谁?给我滚开!我告诉你,我爹是宰相,我要让他杀了你们!”
此时的秦明轩如何还有往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反而是一副凶神恶煞,让人厌恶的恶汉!
纪语橙把完脉后,站起身,没有理会,走到门口对着秦夫人道:“夫人,秦大公子恐怕服食已久,所以才会如此。我虽有解散方,但是也未必有用,最重要的还是要靠秦大公子自己!”
其实许多大夫都知道解散方,但是本朝皇帝最恨的就是五石散,只因皇帝的生母当初就是服食五石散而性情大变,听闻当时在宫中胡乱飞舞,甚至不顾有人在场,就脱下衣物,最后跳下内宫池塘淹死了。
至此之后,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服食五石散,否则杀无赦!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许多人都不敢服食五石散,当然也有人会偷偷的服用,但是解散方却没有一个大夫敢随便开。
若是被官员知道,也是要被责罚的。
秦夫人会如此小心谨慎也是有道理的,秦老爷在朝中为官那么多年,朝中定是有敌派,如果被对方抓到了小辫子,那么这官位就不保了。
幸好纪语橙有收集药材的习惯,她院子里的药不算多,但是也算齐全,解散方她也能配的出来。
“那么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啊?”秦夫人双眉紧皱,一张悲痛的脸带着一丝丝的期望。
纪语橙不想让这位夫人伤心难过,只是轻声道:“我先给他针灸,让他安静下来。”
秦夫人听了立刻点头,她听到秦明轩这样惨叫,心里一阵阵难受心疼。
纪语橙走回了屋里,然后打开医箱,拿出了银针,走到床前,开始给秦明轩针灸。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快放开我!”秦明轩拼命的挣扎和反抗,可是因为双手双腿都被捆着,所以也只能嘴上过瘾。
但是纪语橙施了几针后,秦明轩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竟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睡熟了。
秦夫人见他如此,连忙提着裙角走了进来,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不再像刚才那样癫狂,才低声哭泣:“纪姑娘,我从未求过人,今儿就求你一回,一定要救我儿子!”
说完,她就要跪下去。
纪语橙急忙扶住秦夫人,低声道:“秦夫人,你别这样,我会尽力的,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靠秦公子自己。”
想要彻底摆脱五石散并非简单,最重要的还是要靠病人自己的意志力。
很多人解脱后,最后还是受不了诱惑,继续服食。
秦蓝儿也蓝忙扶着秦夫人:“娘,你就别为难纪大姑娘了。哥哥他……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