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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和鲛人族擅长的幻术并不相同,前者以灵力织幻,织出来的幻境并非假象,而是真的境象。鲛人族织出的幻象却只是麻痹人心,起到障眼的作用,两者有本质的不同。
举例来说,灵狐族织出来的幻境里,若是有万丈悬崖,生灵若摔下去,便真会摔的粉身碎骨。同样,若是有江河湖泊,掉下去同样会被淹死。可鲛人族以歌声织幻,织出来的幻境却并非实体,若从万丈悬崖上摔下去,可能在幻境里会受伤,但回归现实之后,却还是毫发无损的。
他们还在后面闲聊时,前方传来黄娘不耐烦的声音,“快走行吗?你们不是赶着救人的?”
这话提醒了缘风卿,便也不再纠结白兮的身份,迈步跟了上去。
她一走,清扬也跟上去,却似又记起什么,转身搭上白兮的右肩,也不嫌弃他满身泥泞,笑着问,“你若是灵狐,可是一只九尾狐呀?白色还是红色?我听师父讲过一次大千世界里的奇妙之处,其中就提到过青丘和灵狐一族,听说你们都长的十分妖艳魅惑,可你看着,怎么这么寒碜呢?”说完,还故意瞟了白兮泥污的脸庞一眼,颇失望似的。
“去你的。”白兮本就怕脏,浑身泥泞已是十分不爽,闻言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道,“我长的再寒碜也比你要强,死胖子!”
“诶,你怎么说话的?我胖怎么了?我……,”清扬还待分辨,就听前面传来小师叔不怎么高兴的声音,“清扬,别说了,快赶上来。”
他一向对缘风卿的话言听计从,闻言便只瞪了白兮一眼,匆匆追了上去。
依靠血画的隐身光罩虽一路没再遇到任何危险,却因为地势和林中瘴气的原因,足足走了三日才走出这片足有千里的魔林。
魔林的尽头,一条宽逾四百余米的奔涌河流出现在众人眼前,河水十分浑浊,像是被泥沙染成的黄色,湍流的河水自上游疯狂冲向下游,导致河面上也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闻之隐有腥臭的味道,倒也符合魔域的风格。
此处的天空乌云暗日,光线极差,云层下方总有一层乌黑的气息缭绕,很显然是因为此地魔修太多,天地间的灵气多被魔气污染的缘故,才会形成这般的恶劣环境,让缘风卿感觉隐隐有些不适。
偏头看去,身旁的清扬更是脸色惨白,呼吸都有些不匀,显然比她更难适应此处的魔气,不由担心的问,“清扬,你没事吧?”
“没事,我撑得住。”清扬胖胖的脸上挤出个笑容,安慰她道。
缘风卿担心他入城之后情况更糟,便又给了几颗五品的回元补灵丹药与他,看他收了才略微放心。
河流后面大约五百多米的地方,便有一座黑漆漆的城池,足有五米多高的黑色城墙参天耸立,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抑。城墙后面,隐约露出一片连绵起伏的屋脊,千篇一律的漆黑颜色,屋顶都有乌黑的魔气缭绕,与仙山福地的轻盈灵气果然大大不同,倒也别有一番厚重、雄浑的感觉。
“走吧,我们入城。”白兮大概第一次见到这样魔气浑厚的地方,倒是兴致勃勃,作势便要驭剑飞过眼前这片湍急的河流,却听血画道,“此河不能飞过。”
“啊?为什么?”白兮一愣,诧异的看向他。
缘风卿和清扬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便见他伸手指了指河流上方,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便见河边立着一座石碑,碑上写着一列朱砂大字:此河严禁飞渡!
“这……,”白兮有些不信,抬头又瞧了瞧面前的河水,看着虽然昏黄一片,水流也非常湍急,但并没有感觉其它危险的气息,为何不能飞渡?
“既然此处有此提示,必定不是无的放矢,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缘风卿看他一眼,提醒道。
白兮见她开口,终究没有坚持,却也暗自嗫嚅了两句。
“若不能飞渡,那要如何过河?”抬头看了看四野,一个人影也见不到,清扬不由发愁的问。
“你若是个普通人,该如何过河?”黄娘忍不住瞪着他问。
清扬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渡船?可此地哪里去找一条船来?”
说到船只,缘风卿倒是想起了九玄塔,那件宝贝既能飞行又能渡河,还能释放火焰和吸收比它级别低些的法宝,着实很妙。可从南海回来之后,九玄塔就还给了清渺,他自然也还给了楚君离,似此等妙用的法宝,定是供在苍云门的积分宝库里,若非重大事情应不会轻易拿出的。
正在想时,便见血画悠然伸出手掌,掌心里一只微型的黑色船只缓缓飞出,迎风暴涨,瞬间长成一条可容十人并肩而立的小船,勿自落在湍急的河流表面,停滞不动。
看着这小船的轻巧模样,众人都有些担心,感觉它随时会被湍急的河流冲走似的。
可它偏偏浮在河面上纹丝不动,倒也让大家放下心来。
白兮第一个飞跃到船头,感觉船身非常稳当,笑道,“这法器不错,若是能飞就好。”
话语刚落,便听咔嚓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响起,紧接着,船身两旁缓缓伸出两扇铁制的巨大翅膀,如同一只巨型飞鸟的翅膀,乌黑发亮,让他一愣。
“真的能飞?”清扬也看得双眼闪光,惊喜莫名的喊。
血画淡然一笑,微微抬腿便又落在船身中间,目光扫过河边的几人,意思是你们再不上他便要出发了。
清扬自是喜滋滋的跳上船身,可惜他体形太重,让稳固的船身结实闪了一下,吓得白兮忙叫,“喂,你轻点,要翻船了。”
“就你胆小。”清扬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反驳。
白兮不甘示弱道,“谁叫你不减肥,胖子。”
见清扬作势又要争辩,刚刚落在他身前的缘风卿不由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撇撇嘴没再多说。
待黄娘也跃上船身后,血画才负起双手,悠然驱使黑船如风而去,在河面上迅疾飞驰,如同离弦之箭。
湍急的河水不时溅到众人身上,感觉倒是十分清凉,驱散了不少魔域里的压抑气息,让人精神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