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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昆仑派,兰渤彻底体会了一把人上人的感觉。看到所有人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不管是否出自真心,总归让人心里很爽。
这感觉,有点像之前那个世界里,公司的老总。其实,公司和门派的概念差不多,可以说公司就是一个门派,同样的,现在这个昆仑派也是一个公司。就连等级体系都是一样的,门派里的舵主、堂主,就好比公司里的经理、主管。
从前,总是在经理、主管面前装孙子,有什么不爽也只能当成个屁给憋回去。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看着门派里的头领们,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禀报着各自分管的事情,兰渤甚至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仿佛自己突然做了老总,每天骑在自己头上吆喝的主管和经理,那帮曾经神气的孙子们,正在低声下气地向自己汇报工作!
想着想着,兰渤不由地傻笑起来,就连凉州分舵的舵主江兆麟的问话都没听到。
“掌门!”江兆麟见兰渤发呆,便使劲喊了一声。
兰渤被吓了一跳,怔了一下,愤怒地斥道:“喊什么喊?那么大声干嘛?”
“启禀教主,凉州分舵有要事禀报!”江兆麟高声喊道。
“有事就说,你嚷什么嚷?”兰渤愤怒地斥责道。
江兆麟送给兰渤一个白眼,这才说道:“天竺僧人昙摩尘带着涅槃经来到凉州!”
“嗯……”兰渤的平静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突然大叫道:“你说什么,涅槃经?”
“是的!”江兆麟回道:“昙摩尘从天竺带着涅槃经来到中土,势必引起一场江湖浩劫,想必不出数日,各大门派和武林高手们,必然争相抢夺!趁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我们昆仑派要不要提起下手?”
兰渤并不是觊觎涅槃经,因为早在数年前,觉贤大师已经将涅槃经的口诀传授于他。兰渤好奇的是,这昙摩尘是何许人,他怎么也有涅槃经?他的涅槃经跟觉贤大师的又有什么不同?他对涅槃经的理解会有多深,能不能对自己的修炼起到一些帮助?不管如何,找到昙摩尘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一定要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兰渤话还没说完,突听有人急匆匆地冲进来,边跑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原来,被囚禁的闫强被劫走了!有人认出,来人正是何冲!由于何冲武功高强,一时间无人能挡,眼看二人就要从昆仑派逃脱!
兰渤急忙命人前去阻止,自己也忙不迭地就要过去。不想,却被杜景荣拦住。
“这种事,就让他们去做吧!”杜景荣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下你!”
“有什么问题,等追回光头强他们两个再说吧!”兰渤不以为然。
“不行!”杜景荣表情严肃,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急事,“不能等了!”
兰渤这才觉出不对来,微笑着问道:“好吧!老黑,怎么了?”
“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杜景荣正色道:“一会我问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我说老黑,你究竟是怎么了?兰渤纳闷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究竟是谁?”杜景荣问道。
“我是谁?”兰渤苦笑一声,不过,很快他自己也陷入了困惑之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自己,他的确一无所知。连已经不在的父母是谁,都搞不清楚!
“是啊,我是谁呢?”兰渤在心中自问:“谁特么的能告诉我?我说自己不知道,谁又会相信我?”
“怎么,很难回答吗?”杜景荣死死盯着兰渤问道。
“老黑,你这么问我,究竟有几个意思?”兰渤一直视杜景荣为亲人、良师益友,没想到却遭到他这般质疑,心中不免失落,当即板下脸反问。
“你只要回答我就好!”杜景荣霸道的话语,丝毫不留情面。
“你既然已经怀疑我了,我说什么你还会相信吗?”兰渤平静地说道:“关于身世,我已经跟不同的人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想再重复!即使再问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这么说!至于陆长天,我真的不认识!”
杜景荣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跟陆长天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将昆仑派置于险境!我当初选定了你来接管昆仑派,自然不会反悔!不过,昆仑派之于我,近乎一生的牵绊,实在很难轻易放下!仿佛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她有什么不测!所以,这些年,我会留意门派的动向。必要的时候,我还会现身!”
顿了一下,杜景荣突然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我走了!”
“哦!”兰渤淡淡回了一句,木然坐到椅子上,心情猛然下坠。目送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老黑,兰渤心里感慨万千。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同样的一个人,每个人做出的评价各不相同。评判标准,往往只有一个——对自己的态度。再好的人,每天冲你发火,你也会觉得他坏;反之,众人口中的坏人,若是每天对你恩惠有加又无所图,你可能会说他是个好人。杜景荣的态度和话语,让兰渤很受伤,甚至在某些瞬间,一度让兰渤认为,曾经亲切的老黑变成坏人了!
不过,兰渤明白,杜景荣还是那个好人!他之所以这么质疑自己,是因为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份,还有跟陆长天似有若无的关系,让杜景荣不安。正如杜景荣所言,昆仑派如同他的孩子,早已融入他的生命——不然,也不会随兰渤从禁地出来,阻止何冲和闫强的阴谋。
兰渤谜一样的身份,让杜景荣不安,感觉昆仑派受到威胁了,就如同他自己受到威胁了。看来,杜景荣还是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免俗,昆仑派就是他的牵挂!昆仑派的安与危,就是他利益的得和失。人的利益一旦受到威胁,不管对方是谁,都会心存芥蒂,甚至出言相伤!这个利益,包含物质财富,囊括精神层面,甚至人的心情也算。试想,如果有人惹你不高兴,你是不是想骂上两句?
“走吧!”兰渤无力地说着,突然,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着杜景荣冲到门口,“老黑,老黑!”已然没了杜景荣的身影!
果然,杜景荣离开了!派人在昆仑派四处找了个遍,都没有他的踪迹。
这时候,去追何冲和闫强的人也回来了,不出兰渤的意料,没能追回!闫强误导兰渤三人闯入死亡谷送死,又差点把绝尘师太给害死,再加上刚才,杜景荣的质疑和离开,兰渤本想把闫强当成出气筒,好好发泄发泄,如今是泡了汤了!
正郁闷之际,冷云真人突然来到,带来了好消息。兰渤为太后所求的丹药,已经配置完毕,只等着入炉炼制了。兰渤在死亡谷找到的长生泉泉水也已经鉴定过了,可以放心饮用。另外,针对兰渤的特殊体质,冷云真人特意为兰渤研制了一种丹药,只是这些材料有些难求。
“需要什么东西?”兰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