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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呀?”拓跋焘怒道。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宗爱急忙跪在地上,低着个头,心里却暗道:“既然这么急着去死,那你就给我等着吧,哼!”
“还不速速拟旨?”拓跋焘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宗爱,催促道。
“是,是!”宗爱匆匆起身,去拿笔墨。
就在这时,兰渤却来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冲拓跋焘问道:“怎么了,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又得罪我们皇上了?”
“兰弟,你来的正好!”拓跋焘说:“我正要拟旨给你封赏呢!”
“封赏?封什么赏?”
“这次平定盖吴叛乱,你当属头功,自然是要赏赐的!”拓跋焘说着,问道:“我呢,打算赐你亲王爵,另外,加封大禅师,位同国师,让你完成僧睿大师的遗愿,弘扬佛法!你觉得怎么样?”
“这……有些不妥吧?”兰渤思索了一下,“亲王爵是皇室子弟才能授予的,赐我亲王爵位,只怕招致非议,惹得朝野上下不满呀!”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我第一次封赏兰弟开始,他们这些人的嘴就没有闲过,习惯就好了!”拓跋焘满不在乎地说:“你我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别说区区一个亲王,就是把半壁江山赐予你又有何妨?”
听到这句话,宗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拓跋焘。
兰渤注意到宗爱的异样,忙对拓跋焘说道:“皇上慎言,若是被人听了去,只怕惹得他人不满!”
“怕什么?”拓跋焘一摆手,“此处仅有我们三个,都不是外人!再说了,我是皇上,难道还怕他们嚼舌头根子不成?”
兰渤长吁了一口气,拱手请求道:“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这爵位只不过是浮云虚名,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就是让我做个平头老百姓都无所谓!何况我现在已经是郡王爵,位极人臣,根本不需要升官赏赐了!”
见拓跋焘要说话,兰渤急忙接着说道:“臣宁愿看到皇上把精力和钱财花在治理天下和改善民生上面,起码还能让皇上博得一世英名!请皇上三思!”
“容我再想想吧!”拓跋焘了解兰渤的个性,不愿再起争执,只好先缓上一缓。
“大禅师这封号也请皇上一并收回!”兰渤说道:“我并非佛门正宗弟子,更谈不上什么修为造诣,大禅师实在当不得,请皇上恕罪!”
“这……”拓跋焘被拒绝的有些不悦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这时,拿着笔墨的宗爱走了过来,“定北王也说了所谓封号不过是虚名而已,又何须如此较真?皇上可是一片苦心,大禅师的封号,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定北王宣扬佛法,了却僧睿大师的遗愿,也让定北王兑现自己的承诺啊!”
“宗爱所言极是!”拓跋焘感激地看了一眼宗爱,“兰弟呀,你要理解我的苦心!”
兰渤知道,如果一味坚持,必然驳了拓跋焘的面子,思索了一下才缓缓说道:“皇上对我的恩情我自然知道,也永远不会忘记。”
“不过此次封赏实在是利我而伤皇上,我不能让皇上遭受非议!如果皇上非要恩赐的话,就封我一个大侠好了!”
“皇上也知道,我一直有一个大侠梦,像什么南侠展昭、北侠郭靖、大侠霍元甲了,什么闪电侠韦德、小飞侠科比了,还有蜘蛛侠、蝙蝠侠、钢铁侠……”
“侠?”拓跋焘听兰渤说的天花乱坠,一时间觉得饶有趣味。不过,仔细思索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侠名固然好,兰弟也足以配得上大侠之名!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帖。”
“所谓侠,仅仅是江湖上的称谓罢了,无以彰显朝廷对兰弟的嘉奖之意。”拓跋焘还是不以为然。
“侠者,言必行、行必果、诺必诚,扶危济困、为国为民!”兰渤朗声道:“这可是极高的境界,就眼下来说,我还尚不够格。如果能被朝廷册封为侠,对我可是至高的褒奖和无上的激励!”
“看来兰弟对这个侠可谓钟情呀!”拓跋焘思索了一下,“此事容我再想想吧,兰弟今日不请自来,不是就为了向我讨要侠名吧?”
“当然不是!”兰渤问道:“我是想问问花明的消息。”
拓跋焘听了,心头一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兰渤。
宗爱见机,忙把话茬接了过去,“花将军得知定北王安然无恙,心中甚是宽慰。奈何家中有事急需处理,一时难以脱身,待料理完家事,花将军便会赶回平城与定北王团聚!”
说到这里,宗爱朝拓跋焘使着眼色,拓跋焘愣了一下,“啊!嗯……对!花明传话回来了,她说让兰弟不要担心,在平城好生等着她回来!”
眼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一番闲聊之后,兰渤将信将疑地离开了皇宫。
次日,兰渤接到圣旨,拓跋焘还是给了兰渤相当丰厚的赏赐。金银珠宝自然少不了,而且还固执地册封兰渤为大魏国的成王!
或许,在别人看来,拓跋焘实在是对兰渤太好了,只有拓跋焘心里清楚,这是他在表达对兰渤的愧疚,因为他是铁了心要跟兰渤抢女人,也就是花明。
感情是自私的,拓跋焘的的确确是对花明动了真心,没办法,只好给兰渤多点补偿。别的做不了,作为一国之君,封个王爵、赏些财物还是好办的。
拓跋焘也明白,其实这些根本弥补不了对兰渤的伤害,但起码能让自己心里稍微好过一点。
另外,如自己所愿,兰渤被册封为侠。只是,这个侠名有点奇怪--禅侠!
侠能跟禅凑在一起,兰渤也是醉了。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宗爱在背后出的主意。
宗爱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把兰渤跟佛法绑在一起。大禅师你不要是吧,还想做大侠,那就干脆做个禅侠吧!
说动拓跋焘就更容易了,现在只要带上花明,拓跋焘那边都好说。用宗爱的话讲,让兰渤跟佛家搅和在一起,就是为了拆散兰渤和花明!
然而,宗爱真的只是为了向自己表忠心,或者就是想恶意拆散兰渤和花明?
拓跋焘没有思考过这些,他现在只关心怎么得到花明,只关心接下来宗爱怎么让兰渤真正跟佛法搅和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