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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也不再说话,沈季尧站得有些口渴,便从手中提着的布袋里摸出一个枣子来当着个死人没心没肺借着蓝千珏的遮挡吃了,还小声问蓝千珏要不要吃,见对方摇头后,便将剩余的都拿去给周嫂,周嫂也不扭捏,道谢着收了,随后轻声跟沈季尧说:“方才王氏带着两人上门来要见小豆米,我没让他们见,也不知这王氏在来的路上有没有跟两人乱说,我瞧他们要求见孩子却凶神恶煞的,古怪得很。”
沈季尧闻言冷冷的瞟了眼王氏便转开了视线,他并未做得太过明显,以免让她知道是周嫂说的让周嫂难做,这王氏上次曾在井边与大嫂唱着双簧来说蓝千珏,他自然是记住了的,现在又要故意生事,沈季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了。
那就借着今天顺便将她收拾一顿,沈季尧眯了眯眼走向蓝千珏,脑中开始思考起对付她的法子来。
不多时,一群闻讯赶来凑热闹的人便簇拥着蓝老头子一家纷纷往这边跑来,就连那挺着五六个月孕肚的蓝子香也颠颠的跟在后面,杨绍成竟然也在,不过他是自顾自的坠在后面,并未扶着蓝子香,看来两人的关系一直未曾缓解。
一群人很快便跑了过来将沈季尧他们团团围住,纷纷对着地上的尸体与沈季尧指指点点,蓝千珏一把将沈季尧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面色不佳的老爷子不做声,大嫂捂着鼻子一脸晦气的看着流了一地血的妇人,阴阳怪气地说:“这都快要过年了,怎么还把人给逼死了,太晦气了,爹,这人死在咱们村,你可得主持公道啊,不然到时候等官差追问过来,咱们村都得遭殃。”
“可不是吗,这都快过年了,怎么就想不开在这时候死呢。”
二嫂适时说:“听周老大说是被人逼死的,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定要让逼死她的人偿命。”说着还得意的看向沈季尧。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全是要将逼死妇人的人绳之以法的说法,沈福全早已被众人的话吓傻了,浑身发抖的坐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那苍老的面容上尽是绝望与迷茫,看上去十分可怜。
“够了,都别吵吵了。”蓝老爷子冷着脸看向蓝千珏,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来说说,他们刚才都还好好的在我家院里与我说话,怎么现在就死了?”
“是沈季尧跟那个老头子把人逼死的!”那边王氏大声喊道:“他们要将她撵出村子去,还说话折辱她,这才将人逼得毫无活路,那沈季尧还吓唬她村里有狼,若不是他们两父子,这妇人也不会自杀!”
“我也觉得是他的错!”那边蓝子香恶狠狠地插话:“若不是他,咱们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他就是个灾星!来到咱们村之后就没太平过,先是三哥被其蛊惑大逆不道,再有那群孩子溺死在河里还惹来丰饶村的人闹事,现在又把一个无辜的人给害死了,我看咱们村这么不太平就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众人纷纷看向沈季尧,那眼神里全是冷酷与憎恶的打量之意,老爷子一脸厌恶的看向他,沈季尧心中闻言不由哼笑一声,看来这蓝子香倒是个不饶人的,竟然想利用迷信这东西来整他,他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整了。
沈季尧满脸无辜的看着众人并不说话,蓝千珏将人拉到身后护着,说:“不知实情就信口开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这是要强行往他人身上安罪行吗,若是他人被你们的话误导而谋害了一条性命,你们又何尝不是杀人凶手。”
“混账!”老爷子呵斥道:“他来了之后就把咱们村搅得乌烟瘴气的!到现在闹出人命了你还要帮着他说话,你是不是真被这妖物鬼迷了心窍啊?!”
“把他们赶出村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带了头喊道。
“对!把他们赶出村去!别让这妖孽再祸害我们村!”
“快滚吧!咱们村不欢迎你这种妖孽!”
一时间人群里爆发出各种叫嚷声,那一张张狰狞的嘴脸实在是让人看了就作呕,只有极少数的人选择默默观看着,他们都是受过沈季尧帮助的那群人,虽然此时听了这话心中也膈应得很,但仍旧是记恩的。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激愤,纷纷伸出手指去指着沈季尧叫喊,那些看不惯沈季尧的人见状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
沈季尧看了看夹在人群中得意笑着的蓝子香,很是淡定的回以她一个冷笑,随后绕到蓝千珏身侧来,看着众人高声嘲讽道:“出了人命村长大人不先查个经过出来,却偏偏要往一个无辜人的身上安罪名,这就是一村之长该有的做派吗,蓝子香,你把我说得那么玄乎,不就是为了掩盖你那点破事吗,都给我听着,你们愚昧蠢钝我可以理解,但你们若真要把这事往灾星的事上扯,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解释解释,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的灾星,谁才是鱼肉你们的败类。”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看着沈季尧,都十分好奇他说的话,在等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弄得蓝家四分五裂是谁的错我们暂且不提,这毕竟是家事,老爷子真想知道,还等我先把这事解决了,咱们当着大家的面说,至于我说了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沈季尧好看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蓝子香与大嫂二嫂在原地走了两步,继续道:“我们村确实来了灾星,但可不是我,九月份发生的事大家想必记忆犹新,村里同时死了五个孩子,丰饶村来村里闹,村里以前一定没发生过这些事,毕竟五个孩子都溺毙了可不是件小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村里来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就是蓝子香腹中的孩子!她与杨绍成的不正当结合怀上了灾星,才给村里的孩子们带来了厄运,九月份的时候她也刚怀孕没多久就出了那事,你们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老爷子与蓝子香闻言顿时脸色煞白,这蓝子香与杨绍成的事究竟是怎样只有他们三个当事人知晓,如今乍一被沈季尧说出来,他们怎么能不怕,老爷子看着周围人探究猜疑的眼神十分惊惶,他自然是不能让沈季尧说事情的真相来,不然他女儿的一辈子可就毁了,遂吼道:“你个妖孽!胡扯什么!我看就是你把我们村祸害成这样的!乡亲们,不能留他!给我把这妖孽赶出村子!”
大嫂煽动道:“对!把他赶出去!不能再让他祸害我们了!”
一时间人群又激愤起来,纷纷向他们围堵过来,一时间一具尸体三个人全被牢牢的堵在了人群里。
蓝千珏护着沈季尧,看中众人冷冷地低吼道:“不要逼人太甚了!”
沈季尧拍了拍蓝千珏的肩以做安抚,他仍旧镇定自若的看着众人,现在肚子没了,这些人即便是动粗他也有自保能力,是以完全不怕,他站到蓝千珏身前来说:“村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我们走,难道是心虚了?你们这些人,被有心人当枪使也不知道,要是不想被人利用就先听我说完,你们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怎么别人一煽动你们就开始跟着瞎激动,狗都没你们这么听话。”
好奇心驱使人们停下围堵攻势,但转眼又被沈季尧这话惹怒了,纷纷指责沈季尧,周老大此时好事的吼道:“你说谁是狗!他侮辱我们!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村里,只会惹是生非,今天是死个外人,明天还不知道要死谁呢!”
沈季尧冷冷的看向周老大,说:“你激动什么,我点名道姓说你是狗了吗,别以为嗓门大就能瞎嚷嚷,你要实在想对号入座做条狗我也没辙,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你他妈蠢,堵着拦着不想让我说出实情,难道是有人给你好处了让你来做跳梁小丑吗,你居然想包庇恶人,你这样做置众乡亲于何地!”
这话不仅让周老大难堪,还给那群激愤的人戴了顶高帽制止了他们起哄,又站在一边为他们说话,简直是精得不能再精了,此时自然是没人再继续闹了。
“你!”周老大脸色涨红,指着沈季尧许久,才堪堪憋出一句:“好个能说会道的妖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沈季尧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周老大,自顾自地说:“你们应该不知道,蓝子香跟杨绍成根本不是什么心意相通才偷食禁果有了身孕,蓝子香其实是被杨绍成欺辱了才怀的孩子,两人对彼此都没有爱意,蓝子香更是恨透了杨绍成,这样肮脏的结合哪里怀得上健康的宝宝,恰巧在她怀孕不久后村里的孩子就遭受了厄运,你们敢说这跟我有关系?赶走了我倒是不要紧,可这灾星却还是留在你们村,你们难道就不怕祸及到你们?”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哗然声,纷纷震惊的看向蓝子香,就连大嫂二嫂都是震惊过后鄙夷的看着她。
蓝子香紧紧捏着拳头盯着沈季尧不住后退想要离开此地,却被外围的人群堵住了去路,沈季尧不着痕迹的冲她微微扬起唇角,双眼危险的眯了眯,继续说:“村长为了包庇他的女儿还想利用你们把我赶出村子,他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信问问杨绍成,他是不是被逼着娶蓝子香的,村长为了安顿蓝子香,还把千珏从蓝家院子里赶出来,为什么就没人过问一句,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哥儿,你们瞧不起吗,可我从没起过害人之心,这妇人死了跟我也没关系,他是我爹没错,他当初把我抵押给村长家,现在无路可走我好心收留他想要给他养老,但这女人与我毫无关系,且家里住不下这么多人,我就让他们两人自己做决定,拿一个人跟我们住,另一个自己想想办法找地方住,就算是我爹说让这妇人留下跟我们住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结果他自私,想自己留下,还要让妇人改嫁,最后把人逼死了你们非要说是我害的,难道莲花村的人都这样不讲理吗,就没个聪明的人来为我主持公道?”
众人面面相觑,沈季尧神色黯然,配着那绝美的面孔看上去竟十分可怜,他继续说:“他是我爹,他把人逼死了我却仍旧帮理不帮亲,我心里也难受,结果村长一上来就想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诬赖我,你女儿怀了个灾星又不怨我,你不但逼着杨绍成窝窝囊囊的娶了她,还要把她带来的灾难都推到我头上,哥儿的命是不值钱,但你们真的要帮着他来害一个哥儿却放过一个灾星吗。”
一阵缄默,老爷子恶狠狠的瞪着双眼大口喘气的声音,而那蓝子香,早已没脸见人,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杨绍成更是吓得两股颤颤,如今他欺负人的事被抖了出来,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也不是个蠢人,此时自然是要想办法为自己开脱的,于是忙惨兮兮的哭着喊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就跟她厮混在了一处,她还让我陷害沈季尧,我不肯,她就设局陷害我,让他爹瞧见了我跟她的丑事,她爹就逼着我娶她,我要是不娶他就要送我去见官,这都跟我毫无关系啊,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去说啊!村长他不仅逼我娶这女人,还把我的田地屋子的地契都占为己有啊,这才是他让我入赘的目的,我在他家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回家也不让我回,你们看看我,都被饿瘦了!阿叔阿婶们,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人群里又响起一阵哗然,纷纷一边倒的不住指责蓝子香与老爷子。
老爷子浑身发抖,刚过知命之年却似花甲老人一般苍老,他大吼道:“他胡说!你们别被他蒙骗了!”
然而这次却无人再信他,杨绍成是他们村的人,他们即便不信沈季尧,也不可能不信杨绍成,且扯上了地契一事,牵扯到利益钱财,便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此时已成了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这时开始有人翻起了村长一家的旧账,什么蓝千建仗着自己是村长的儿子横行霸道,什么都占,还收取贿赂,虽说是些谷物粮食却也足够让人记恨了,又有人说村长无德,包庇一个怀了灾星的女儿不说,还要觊觎杨绍成家的那几亩地跟院子,就是想要害全村人都遭殃等等。
一时间众口悠悠,什么有的没的都扯出来了,直把老爷子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大嫂与二嫂两家人见势头不对纷纷想落跑,却被眼尖的人堵在了一起,沈季尧见时机到了,遂叫停众人继续说:“他们的事大家可以以后再讨伐,现在最要紧的是为死者讨个说法,而这一切,全是她,王氏!是她处心积虑惹出来的,今日若是我爹跟我姨娘不被王氏带到此处来,我姨娘也不会被灾星克死,全是王氏害的!若不是她为了针对我把我爹带到这里来闹事,挑唆我们父子的关系,我爹也不会说出让我姨娘改嫁的话,她也就不会死在这里!”
周嫂适时在一边帮腔道:“沈小哥说的是!这王氏方才还挑唆两人上我家来抢孩子,若不是她将沈小哥的爹跟姨娘带到这里来闹事,他们怎么可能出事!我说嫂子啊,沈小哥平日也没得罪过你啊,你干嘛非跟人家过不去,现在好了,你把人家姨娘都害死了,这下和你心意了吗。”
“你放屁!”王氏本还是一脸自在的看戏,谁知瞬间便扯到自己头上来,且见众人纷纷恶狠狠的看向自己,遂泼道:“我只是给他们带路,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怀恨在心在故意陷害我!”
周嫂心中冷笑,她确实是怀恨在心,此时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而她却故意做出皱着眉一脸伤心的模样,说:“你我都是外来人,嫁到周家就是姐妹,可你不念妯娌之情,平日里老是针对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去害沈小哥,他没吃你的用你的,你怎么就总是要跟人家过不去呢。”
“你闭嘴!”王氏大吼着扑向周嫂:“我撕烂你这胡编乱造的嘴!”
周老三见了,两步跑上前去一把将王氏推开,吼道:“你还不知悔改!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才开心?!沈小哥他们将孩子托给我家也就你瞧见了,你倒是聪明,想要一箭双雕就把这两人带来闹事,要不是你带他们来,他们哪里会知道孩子在我家,也就不会过来闹事,不闹事他们一家人也会和和美美的哪里还会发生现在的事,这难道还不是你害的吗,你到现在还在狡辩。”
“毒妇!心思那么狠毒,沈哥儿再是有千般不是,他也没欠你家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狠毒!你若是看不惯他,直接找他就行了,那孩子又有什么错,竟然为了你们两家的破事拿个孩子来出气!毒妇,该死!”其中一家妇人恶狠狠的开了口。
“我们村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婆娘!怪不得现在都没个孩子,竟然要拿个孩子来遭罪,你活该怀不上孩子!”另一妇人愤愤的喊道。
“好好整治他们!别让他们钻了空子以后再来害人!”适时又有一名汉子喊出声来,这些都是方才未曾参与谴责沈季尧的那些人,也都是曾经孩子溺毙后尸体都讨要不到,最后还是得了沈季尧帮助才成功要回孩子尸体安葬的人。
风势顿时向一边倒,纷纷要求好好整治他们,更甚者竟有几名向着沈季尧的妇人跑进院子里将王氏扯进人群里来,跟着蓝家一家子丢在一处,蓝家的人除了大嫂与二嫂外全被一锅端了,沈福全也在其中,这群人全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喷了一头一脸,周老大想去帮忙,也被几名妇人拉扯了一通。
就大嫂与二嫂精,在见到势头不对后话也不敢说,被堵在人群里出也出不去,只得战战兢兢的被夹在人群中,倒也没人注意到她们。
沈季尧愉悦的勾了勾唇角扫视他们一圈,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转身看向蓝千珏,见对方面无表情顿时有些心虚,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不敢去看蓝千珏了,而是低声说道:“千珏,你会不会怪我。”
蓝千珏神情缓和了些,伸手去轻轻抱住沈季尧,说;“怪你做什么,是他们逼你,即便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想你被他们无端端的栽赃陷害,多行不义必自毙,对我而言,孩子与你就是我的命。”
沈季尧不由笑了笑,靠在他怀中只觉异常安心。
两人这厢腻腻歪歪,那边却已快要打起来了,原来是篮子香不堪受言语侮辱想跑,却被那些村民当做虚心抓住就是一通拳脚,纷纷扬言要打掉她腹中的灾星,若不是老爷子护着,估计胎儿难保。
篮子月悄悄躲在一旁,见情势不对,忙跑去朱家请老村长。
这群村民平时没少受他们的气,此时见他们这么祸害村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自然是怒火中烧,围着几人动口辱骂指责之余竟开始有人动手动脚,王氏偶尔被踢中疼得尖叫不已,周老大听到自己媳妇被踹了就破口大骂,还没骂上几句便被人打了一通,实在是热闹得很,周嫂在上面看得解气,也恨不得下来踹王氏几脚。
几人被他们指责打骂得不再还手还口之后,众人这才逐渐停了下来。
有人喘着气说:“蓝忠云不配当我们村的村长!罢了他!这样徇私枉法的人就应该把他赶出咱们村!”
“对,我们要重新选举新的村长!他不配做我们村长。”
“重选村长!重选村长......”
众人齐声高喊,难得的团结一致。
天已渐渐黑了,却无人打算离开。
正在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时,篮子月扶着上任老村长朱村长来了。
朱村长已年过古稀,他是村里最受村民们敬奉之人,当年若不是他拼死带人去护住村外的土地,怕是现在早没他们莲花村了,且朱村长做人公正,从不偏心于谁,是以众人都很敬重他,朱村长一路小跑过来,高喊道:“都安静!安静!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啊?!大腊月的怎么还要闹出点事来啊。”
“哟,篮子月这小蹄子,竟把老村长请来了,她以为老村长能保她爹平安无事吗,倒不用咱再跑一趟了。”
“可不是吗,咱们可以趁机让老村长把蓝忠云村长一职罢了,重新选举新的村长。”
村大夫李叔一直在一旁旁观,此时见老村长来了忙上前去搀扶着他,说:“朱伯,你怎么来了。”
朱村长皱着老脸说:“我再不来,这村里都要翻天了。”
“你来了也好,就给众人主持主持公道吧。”李叔说:“咱们村若是再不换村长,怕是要完咯。”
朱村长叹了口气,走到众人面前,没好气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老三忙上前来扶着老村长另一只手,说:“老村长,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等我慢慢跟你说。”
周老三见朱村长点头了,便将事情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一边,一样都没有漏说。
“实在过分!”朱村长听完后气愤地吼道:“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外乡人呢,他被他爹抵押到咱们村来就已经够可怜了,哥儿怎么了,哥儿就合该被你们欺负啊,我看你们现在真是活该!”
一群人静静的看着朱村长,没人插嘴。
朱村长愤愤的看着蓝老爷子,失望地说:“你太偏心了!你的女儿是人,人家的儿子就不是人了?那个哥儿在哪儿,叫过来我瞧瞧。”
沈季尧一直关注着朱村长,闻言自觉上前去,直接单膝往地上一跪,喊冤道;“老村长,我想求您替我跟蓝千珏平反。”
朱村长点了点头,一脸慈祥地说:“怎么回事,有事起来再说。”
蓝千珏几步上来将沈季尧拉起,沈季尧看着缩得十分矮小的老人,诚挚地说:“两个嫂嫂总说是我将他们蓝家弄得四分五裂,殊不知,全是她们自己搞的鬼,千珏自小受老爷子宠爱,日后分家田地房屋自然会是他的,所以他们两家人为了得到老爷子的屋子与田地,于是便设局下药害我跟千珏,之后的事大家想必都已经清楚了,若不是他们给我们下药,这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我知道没证据不能乱说话,但我说的句句属实,他们就是想要老爷子恨蓝千珏,从而将其赶出家门,看着他们父子关系闹得越来越僵,我毫无办法,老爷子对我成见也越来越深,还请老村长为我主持公道。”
“乖孩子,别难过。”朱村长抬手拍了拍眼里蓄起泪意的沈季尧的肩,看向老爷子,说:“你知道这事吗。”
老爷子闻言早已一脸的震惊,他呆滞地摇头说:“我,我不知道。”
“糊涂!”朱村长说:“这事我早有耳闻,我那大媳妇也跟我大概说过,他们若不是被人陷害了,哪里能跑到你的床上去胡搞,你又这么恰巧去撞见了,你仔细想想,当天你在做什么,是谁叫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