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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定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阿布拉克萨斯床边坐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阿布拉克萨斯才清醒过来。
刚刚清醒的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睡过一觉了，他甚至觉得神清气爽就像是从来没生过病一样。
可是看到床边彼此依靠着睡熟的两个少年便知道那不过是梦罢了。
“父亲，您醒了。”卢修斯·马尔福在阿布拉克萨斯醒来之后便心有所感似的清醒了过来。
他一动便感觉到了肩头上的压力，侧头便发现了靠在他肩膀上睡的正熟的莫尼古斯。
连着两天没怎么睡的莫尼古斯是真的有些累了。
“莫尼，醒醒，我父亲醒来了。”虽然有些心疼小男孩的疲惫，可是卢修斯不确定阿布拉克萨斯能保证这样的状态多久，无奈只能叫醒熟睡的男孩。
莫尼古斯睁开迷蒙的睡眼，看到已经清醒的阿布拉克萨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
却没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卢修斯在他离开他肩膀的那一刻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
“早安，普林斯先生。”阿布拉克萨斯笑着说。
“早安，马尔福先生，还是叫我莫尼古斯吧，我可以叫您叔叔吗？”莫尼古斯微笑道。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支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笑着应道。
卢修斯想要上前帮忙，但是被父亲的眼睛一扫便没在动作，他明白父亲的骄傲，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的无力看见他的无奈。
“昨天，我为马尔福叔叔进行了检查，我认为您并不是龙疮梅毒，根据我家中藏书记载，您得的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与治疗龙疮梅毒的方法并不完全一样，或者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甚至会弄巧成拙。”莫尼古斯说道。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他也有所感觉，因为治疗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只会让他更痛苦。但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根本不是同一种病，只以为是他个体对药物不敏感导致治疗无效。
“所以，我现在需要时间来研究这种病毒，找出完全治愈的方法。”莫尼古斯继续说道。
这时候，阿布拉克萨斯苦笑道：“问题是我根本没有时间给你研究，我自己能够感觉到我离回归梅林怀抱的日子不远了。”
“父亲。”卢修斯有些失态的打断阿布拉克萨斯的话，父亲对于他实在是太重要了，只要想到那个可能他就几乎要崩溃了。
“卢修斯，注意你的礼仪。”阿布拉克萨斯的冰冷的银灰色眸子让卢修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是，父亲。”卢修斯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微微抬高的下巴，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马尔福叔叔，请原谅我的无理，我假设有人想要对马尔福家不利？”莫尼古斯问道。
阿布拉克萨斯闻言沉默了下来，卢修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他只想着救父亲，压根没想到父亲究竟是如何得病的。
阿布拉克萨斯无言的苦笑了一下，默认了。
莫尼古斯敲了敲下巴，“马尔福叔叔，您看这样好不好，您暂时消失在魔法界一段时间，退到暗处。我们来一次引蛇出洞，如何？”
阿布拉克萨斯感兴趣的挑眉，“如何做？”
“我需要时间研究您所感染的病毒，因此我会利用魔法阵将您的时间停住，直到我研究出治愈您的办法。相应的，马尔福家会宣布您的死讯，若是按照那些人的剧本您的确该回归梅林的怀抱了。当马尔福家少主继任，便是马尔福家最孱弱的时候，那么那些暗地里算计的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了。”莫尼古斯说出自己的计划。
阿布拉克萨斯仔细的沉思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卢修斯和莫尼古斯一眼，微微闭了眼靠在床上，对着卢修斯挥了挥手。
卢修斯退出主卧，只留莫尼古斯一人。
再次张眼的阿布拉克萨斯眼中一片利芒，“你想从马尔福家得到什么？”
莫尼古斯一点不意外此时阿布拉克萨斯的态度，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阿布拉克萨斯戒备的姿态，他究竟有多久没像这样好好的看看阿布了。
而阿布拉克萨斯难道就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吗？
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呵呵，马尔福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莫尼古斯的笑颜，冷哼了一声，也微微放松了绷紧的身子。
对于所有马尔福来说，家人很重要，但是家族却是排在家人前面的。
因此，阿布拉克萨斯对于自己的生命很在意，但是若是因此而威胁到马尔福家族，他宁愿立时给自己一个阿瓦达。
平息了笑声，莫尼古斯也放松了自己，靠在沙发上，食指不自觉的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扶手。
“马尔福先生，我今天来到这里，甚至提出了可行的解决马尔福家族麻烦的方法，自然是有诚意的，我想您也是明白的。而我肯坐在这里和您谈，当然是想做成这笔交易的。”莫尼古斯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
其实他现在真的没有想要从马尔福家族获得的，因为他所做的这些他都在为前世没有挽留住挚友的生命而赎罪。
“那么，我假设，普林斯先生是很有诚意的想要达成这笔交易。我相信普林斯先生不会狮子大开口，提出我马尔福家族所不能承担之重。”这些话若是放在平时是绝对不会从任何一个马尔福口中说出的。
毕竟，有什么是马尔福不能拥有，又付出不起的呢？
但是面对交易的天平上是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现任族长的生命，那么天平的另一端究竟会是什么呢？
“这个自然，我只希望马尔福先生在彻底痊愈之后，可以与我合作，前提是不损害马尔福家族，否则这个条件就算作废。”莫尼古斯说道。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吗？
在素来以狡诈著称的马尔福面前说这样的话，他是真的不怕自己被马尔福利用个彻底再拆吃入腹吗？
莫尼古斯真的不知道他所说的话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现在的他很急切，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只有这样对马尔福家族完全有利的条件才能促使阿布拉克萨斯尽快做出决定。
“马尔福先生以为如何？”莫尼古斯抬起眼，黑色的眸子直直的望进那双与卢修斯如出一撤的银灰色眸子。
阿布拉克萨斯放松了全身，靠在床上，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莫尼古斯。”
莫尼古斯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叫了卢修斯进来为他们作为见证进行了牢不可破誓言。
卢修斯听着誓言的内容，简直不可置信，他惊讶的都想要在父亲的面前大喊梅林。
最后只能用惊悚的目光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的少年，他的脑子是让巨怪吃了吗？
“哦，亲爱的卢修斯，我确定我的脑子还健在。”莫尼古斯不那么贵族的翻了个白眼，卢修斯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他想要不清楚都不行。
恢复了平静的卢修斯将阿布拉克萨斯重新安顿好之后，才轻轻的抱住莫尼古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谢。”
莫尼古斯只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他的领子滑进了心里。
其实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莫尼古斯之所以许下这样的条件，唯一的原因就是阿布拉克萨斯的时间不多了。
而对于一个以家族为首位的马尔福来说，放弃生命也就成了不那么难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另外两个人所期待着的。
让阿布拉克萨斯继续休息，莫尼古斯和卢修斯重新回到客厅，他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商量，显然马尔福庄园会是一个比斯莱特林地窖更好的场所。
也幸好他们之前就对这个状况有所估计，所以对于今天他们的缺席，斯拉格霍恩院长会给出一个完美的说法。
但是无论是什么说法，在斯莱特林都不会有人真的相信。
马尔福家族现任族长生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几乎没人知道具体什么病，但是马尔福消失在交际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现在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与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一同在霍格沃茨消失两天，很容易就会让人有所联想。
只不过这样的联想也恰恰是莫尼古斯和卢修斯所需要的。
现阶段，马尔福家族与普林斯家族交好的利大于弊，不论是对于卢修斯还是对于莫尼古斯来说都是如此，这是双赢的局面。
不论那些不老实的家族有多看不起他这混血统的身份，都会忌惮于马尔福家族的实力而有所收敛。
最起码这会让本就不耐烦收拾这些小事的莫尼古斯解放出更多的时间进行他所必须做的事情。
而对于马尔福家族来说，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帮助不就是最大的回报吗？
更何况，从长远的利益来说，交好一个魔药世家的意义远不是表面上可以看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