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日更

独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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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有速度和死亡的概念,唐笙的车技是马路杀手级别的,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她基本不会主动开车。

    现在她载着一只满身是血的吸血鬼一路跌跌撞撞地飙,后面好几狂辆追竟然被她越甩越远。

    追到后来,最先放弃的南正鸿,他一声令下:“都别追了。”

    所有驱魔师全体收工。

    方原气五脏六俯都生了烟,就差没原地爆炸,他一脚踹在路边的花坛上,吹胡子瞪眼:“卧槽!那女人怎么回事?!她跟那帮吸血鬼什么关系?这么多人忙活了一晚上,却被她临阵反水,师公不是说她可靠吗?可靠个屁呀!”

    南正鸿冷着脸扶了扶眼镜:“别急,或许救走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那小子一看就嘴硬,硬要审,也不一定能审出我们想要的信息。”

    方原愣了一会儿干眨眼:“师兄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女人去做间谍了?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好说嘛,害得我干着急。”

    南正鸿默了默摇头:“没,没商量。”

    唐笙反水太突然,她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完全码不定。

    方原:“……”

    *

    唐笙把车飙到城交的一个没人的小巷子才停下,还没停稳,那只吸血鬼就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弓在路边吐了个掏心掏肺,但吐出来的全是酸水,既没食物也没见红色的血。等吐够了,他才回到车前一脸好奇地看着唐笙:“我见过你!半个月前,锦城的酒吧里,你和那个驱魔师一起出现的。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为什么救我?”

    他额头上的伤已经痊愈,身上的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只有一些干涸的血迹,但一张年轻帅气的脸仍旧惨白,是刚才车速太快,颠的。

    唐笙握着方向盘,实话实说,没有半点隐瞒:“我从来不拉帮结派,不跟任何人一伙,我只想找颜灼。救你是因为你知道他的下落,可以带我去见他。”

    吸血鬼不由得身子一弯,懒洋洋地趴在车门上问兴致勃勃地问:“颜灼?那个想跟我们一样永远不死的家伙?你是他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找他?”

    唐笙抬起了抬眉毛笑:“那广场上自杀的是你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冒死祭奠她?”

    吸血鬼立马板下脸,凶神恶煞地露出獠牙吼她:“不准你提她!我为什么祭奠她用不着你管!”

    唐笙耸耸肩:“所以,我为什么找颜灼也用不着你管。”

    吸血鬼气冲冲地喘了两口气,平静下来,收好牙齿:“想我带你去见他,没门儿!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些驱魔师派来的奸细。”

    “不,你会的。”唐笙看着他笑,说着拿起匕首从自己掌心划过,鲜血由点连成线,滴落到她落蓝色的牛仔裤上。

    “因为我们是同类。”她说,“我在那些驱魔师眼里是异类,他们永远不可能把我当自己人,我也不会把他们当自己人。我只是找颜灼,不会给任何人做奸细。”

    吸血鬼盯着她掌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合上,目瞪口呆了几秒木愣愣地坐回车里,双手抱着胸笑:“哼!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带你回去也无妨,不过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会死得很惨。因为父亲大人最恨别人出卖、背叛他。”

    吸血鬼指方向,唐笙继续开车。

    几分钟后他突地没来由地冒出一句:“以莫多达。优ki酱哇卧勒诺以莫多达。”

    唐笙看了他一眼不吭声,他大概明白鸟语不通,又低着头悠悠地翻译:“我是去祭奠我妹妹的,她叫小雪,她很漂亮,很善良,却……阿诺八嘎,明明很快就会好起来。”

    唐笙:“……”

    过了几分钟,他又说:“我叫左腾卓光,叫我左腾就行,你呢?”

    “唐笙。”

    “唐僧?那个西天取经,收了三个怪徒弟的唐僧?名字真怪。”

    “……”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城西的一个大型娱乐场所前停下。凌晨两点,会所里仍旧灯红酒红绿,音乐嘈杂,人来人往的,就算一晚上几十只吸血鬼进出,也不会有人怀疑。

    守门的服务员见左腾下车,立马迎了上来,又急又恭敬道:“您可算回来了,大家都在找您,boss很担心您。”

    左腾不耐烦地点头:“知道了,你忙吧。”

    服务员看着唐笙:“这位是?”

    左腾:“我朋友,你别管。”

    “是。”

    服务员又看了唐笙一眼,恭敬退下。

    “跟我来吧。”

    左腾领着唐笙到了一个专用电梯前,按下指纹,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进去。

    左腾看了她一眼冷着脸提醒:“呆会儿上去你说话注意点,我那些同伴脾气比较暴躁,惹恼了他们,把你吸了,我可不负责。”

    唐笙点头:“嗯,我会注意。”

    电梯到顶楼停下,门缓缓拉开,两人还没来得得抬脚,却见一只指甲壳又黑又长的手像爪子一样突地伸了进来,直直掐向唐笙脖子。

    左腾下意识抓着那只手阻止:“因子!雅蠛诺!”

    唐笙见状,识趣地侧着身躲开,出了电梯,站在走廊上观望,发现这个企图一招了结她性命的女人有点眼熟。

    那天晚上闯进恩觉寺抢鬼修,还扯颜灼袖子,抱颜灼胳膊不放的就是她。

    “谁让你带她来的!她是驱魔协会的人!”因子瞪着左腾怒吼。

    左腾:“她不是,她救了我,她是来找颜的。”

    “蠢货,就你最好骗,放开,让我杀了她,颜一点也不想见她!”

    因子横手一甩,竟然把左腾甩得撞到了电梯的金属壁上,爪着手又要朝唐笙掐过去。

    这回唐笙没躲,而是条件反射抓住那只袭来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因子身后,同时,一脚踹到她腿弯处,咯吱一声,关节断裂的声音响起,因子立马跪在地上惨叫连连:“啊……”

    这还没完,唐笙一气呵成,抽出匕首,从因子的侧颈直直刺了进。

    因子的惨叫声陡然提高分呗,随后又嘎然而止。

    “因子!”左腾钻出电梯,神色大变:“你干什么!谁让你把她打成这样的!你完了我给你说!”

    “……”

    唐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下手太重了。

    就算知道吸血鬼死不了,就算看她碍眼,也不应该一来就刺她致使伤……

    “因子!”

    “因子!”

    动静太大,把楼上其他人也引了过来,三木和宫野首当其冲,见因子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顿时气红了眼,大叫:“死女人,你对因子做了什么!”

    两人同时朝唐笙袭去,唐笙不得不还手,但这次吸取教训,没再下狠手,甚至连匕首也没用。

    不到一分钟,三木和宫野还是齐齐倒地上一脸痴呆,连痛都忘了叫。

    因为唐笙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反应的。

    明明上次在寺里这人女人还摔了一跤就爬不起来,怎么一个人不见,就这么厉害了?

    原本站在一边游手好闲打算看好戏的几个俊男美女,见状不由得脸色青白,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打算一涌而上,却不料这时,身后一个沉冷的声音响起:“都闪开!”

    几人回头,就见颜灼一脸阴森地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服笔直,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

    俊男美女们立马禁了声,恭敬地退到走廊一边让路。

    颜灼二话不说,手一甩,黑长的鞭子呼啸着划过空气朝唐笙伸去,像一条蜿蜒巨蛇缠住她的腰狠狠拉向自己,而唐笙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就着鞭子的力量几乎脚不沾地地被拉到颜灼跟前,就在她以为快要撞上他的时候,颜灼又突地一个转身,把她按到墙,低呵:“我让你滚,你特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唐笙不由得‘嘶’了一声,后背撞到墙上生痛,她皱紧眉吃力地说:“颜灼,你先松手,我有话说。”

    这时,中年男人走上前,双手背在身后,腰身笔直,谈吐绅士地说:“颜先生,对待女士应该温柔,你不妨先松手,让这位女士把话说完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要家从恩觉寺追到锦城,再从锦城找到这里,也挺不容易的。”

    “我没话跟她说。”颜灼脸色阴沉不减,拽着唐笙腰上的鞭子把她整个人往电梯口拉。

    看来是打算直接把她绑了扔出去。

    唐笙缓缓吸了一口气,抓着电梯门不放,目光直视着中年男人平静地说:“颜灼你松手,我不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来找任辉先生的。”

    颜灼浑身一怔,瞪着她咬牙:“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唐笙:“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任辉先生的,我有话跟他说,你放开我。”

    任辉一听这话,诧异地眯起眼,笑得更深:“哦?原来是找我的,那么,颜先生,请松绑吧,你没有权利对我的客人无礼,更没有权利赶走我的客人。”

    两分钟后,装潢奢华的大厅里,唐笙仪态端庄地坐在一张椭圆形长桌前,而长桌的另一端,任辉慢条斯理地将红酒倒入高脚杯,晃了晃,闭着眼陶醉地嗅了嗅,放在桌上,那杯子竟然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就缓缓移到唐笙跟停下。

    “招待客人,自然要以最大的诚意,这瓶酒我珍藏多年,唐小姐尝尝味道如何?”任辉优雅地笑,言行举止像一个贵族王子。

    唐笙垂眼看了看杯子里红得像血的酒,摇头:“谢任先生美意,不过我酒精过敏,不能喝。”

    任辉盯着杯子沉默了两秒笑出声:“真遗憾,我们都不能喝……既然这样,唐小姐找在下什么事,直说无妨。”

    唐笙当真直截了当:“我是来投奔任先生的,请你能收留我。”

    “投奔?”任辉手指饶有兴致地在玻璃环上点了点像是在思考:“以唐小姐的能力何需投奔在下?”

    唐笙:“因为我们是同类,任先生应该早就感觉出来才对。同类应该跟同类生活在一起,才能相互依仗不是吗?尤其是我们这种稀有生物。”

    任辉默了默点头:“的确,唐小姐的存在,对在下而言已经不是意外,而是惊喜,不过,怒我好奇,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依仗?我们凭什么收留你?”

    唐笙回头瞅了眼那一群各种姿势倚在沙发上远远观望却又惊讶得快要找不到下巴的年轻吸血鬼以及倚在门边抽烟脸黑得找不到眼珠子的颜灼,最后,目光落到任辉身上,她双手抱胸笑了笑:“就凭我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活得长,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都能出一笔力。”

    说着,她目光一沉,眼前的高脚杯像长了脚似的自己划过长桌子沿着原路返回任辉那边,但划到一半就被任辉制止了。

    两人面带微笑坐着不动,高脚杯开始原地颤抖,然后不断向上升起,酒水像煮沸了一样不断溅出水花,最后啪地一声巨响,不止杯子四分五裂,连头顶和周围的吊灯装饰都碎成了渣,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一下子黑得看不见五指。

    幽暗里唐笙开口:“这样够吗?任先生。”

    对面传来任辉轻笑的声音:“呵呵,绰绰有余,那么唐小姐,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依仗?”

    唐笙:“或许我们目标一样,你们在做的,也是我想要的。”

    任辉不紧不慢地拍起了手掌:“欢迎唐小姐加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