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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差点被徐稷给雷翻过去, 谁知道徐稷却没皮没脸, 叫了一声之后开始乱喊,上了床连爹和皇阿玛都出来了。<
原本的那点感觉都被他给喊没了,路鹤宁忍不住总笑, 笑的自己都软了,最后拿领带把徐稷的嘴巴给绑住,这才好好来了一发。
俩人都有些激动, 这一晚上折腾的也挺疯狂。好在第二天不用上班, 路鹤宁累极之后呼呼大睡,一直等太阳晒到屁股了,他才从被窝里钻出来。
徐稷起的比他早, 煮了一锅速冻小馄饨, 刚盛出来放桌上,听见动静又进来看他,笑着从衣柜里拿衣服。。
路鹤宁觉得眼皮发酸,又想起前一晚的事情,突然就有些矫情,用脚踢着被子道:“臭死了。”一直把被子踢到一旁才作罢。
徐稷一愣, 下意识道:“可能昨晚没收拾的事儿?”晚上的时候他带了套,子子孙孙都在小袋子里,一早就扔了。弄到床单上的也是路鹤宁的。只是徐稷可不敢说明白, 琢磨过来又强行给自己安锅,:“也有可能是我早上放了个屁,存里面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掀起被子来闻了闻。
路鹤宁哼一声, 把脸埋到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瞅他。
徐稷也趴过来,笑道:“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路鹤宁道:“就是嫌弃,臭死了。”
徐稷忍不住笑,又拿手指着他,控诉道:“你个骗子,说什么天长地久,现在一个屁就给崩跑了。”
说完俩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等笑的脸都酸了,徐稷才把刚刚拿出的衬衣递给他,又回头看了他眼,从衣柜里挑了件长裤。
路鹤宁有些诧异,道:“今天又不上班,我在家穿裤衩就行了。”
他跟徐稷的衣服一直混在同一个衣柜里,只是徐稷的衣服高低贵贱各路货色齐全,路鹤宁的却无一例外都是正品。这些面料金贵的东西护理起来也麻烦,路鹤宁最喜欢的两条长裤,从来不会连着穿两天以上,生怕变形了。
徐稷却摇了摇头道:“今天中午出去吃。”他见路鹤宁眨了眨眼没明白,提示道:“周谦生不是一个劲儿让你请客吗,这事早办完了早算,要不他叨逼叨的烦死人。”
周谦生有种奇特的优越感,之前就对路鹤宁诸多评价,现在大概看徐稷较真了,偶尔再提到路鹤宁反倒是亲昵了起来。徐稷早点请客,也是想找个正经场合,对他宣示一下主权。
路鹤宁不知道他的心思,等洗刷好了收拾停当,才突然想起来,问徐稷:“中午会喝酒吗?”徐稷的嘴唇昨天让他给咬破了,外面的印记浅,里面贴牙的地方却是少了一块皮。
路鹤宁之前吃饭也有不小心咬到自己的时候,偶尔咬到腮,很容易变成口腔溃疡……这些还是有点疼的。他把徐稷招呼过来,扒拉着徐稷的嘴巴往里瞅了瞅。
徐稷张着嘴,含糊道:“没事,他这人事多又瞎讲究,找个好点的地方就行。一点酒怕什么。”
路鹤宁却有些心疼,想了想,忽然提议:“要不然我们去吃西餐吧。”他想了想,琢磨道:“上次我们在商场碰见他的时候,我记得你说他跟内个谁去一楼的WS牛排了。既然他们同学聚会选在那里,估计是喜欢的地方。”
“对啊,有道理。”徐稷问:“吃西餐不喝酒吗?”
“顶多是开胃酒,或者为了增加情调要的,到时候你推了就行,西餐没有劝酒一说。”
徐稷踌躇片刻,点头应道:“行,就这么定了。”
他平时出去应酬,大都是直奔酒场,毕竟场合无论档次高低,喝酒谈买卖才是正式,因此川菜苏菜粤菜鲁菜,徐稷几乎大小饭店吃了一遍,只是唯独对西餐不太熟。
一是用不着,二是不喜欢。唯一的一次经历还是追钟杰的时候去过,他知道那种场合讲究多,只是那天他正好一天没吃饭,等到餐厅慢吞吞的上来了东西,哪还管它长什么样要怎么吃,三下五除二就填肚子里了。
钟杰饭没吃完就离场了,徐稷没吃饱也不高兴,出门跟人分开后自己找了一家麻辣烫,要了两个肉夹馍这才过瘾。
周谦生收到改去西餐厅的电话也很惊讶,徐稷不爱去西餐厅,也不爱去咖啡店,这些不能谈买卖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地方,在徐稷眼里都是装逼。周谦生还以为他就要这么土下去了,谁知道今天突然改了性子。
他觉得稀奇,答应之后正好有人跟自己联系约着出去玩。周谦生一时没忍住,提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却忍不住笑,凑热闹道:“是吗?那我也要去。”
周谦生一愣,忙道:“这……不合适吧。他跟路鹤宁一起。”
钟杰却笑道:“他也没说不让你带着我一起啊。”周谦生还想说,又被钟杰堵住:“就是吃个饭,多小气还能差我一个人啦?大不了以后我再请回来呗,再说我就是过去凑凑热闹,保证不多嘴不惹事。”
周谦生为难:“这让我怎么跟人说?”
“那我说。”钟杰笑笑:“多大点事。”
周谦生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样的话就跟自己无关了,却没想到钟杰就是这么一说。中午几人聚齐,路鹤宁和徐稷稍微提前了几分钟,正好跟周谦生在门口碰见。三人打了招呼,进了餐厅还未落座,就见钟杰笑着也跟了过来。
徐稷先前没在意,直到钟杰坐在了周谦生旁边,才愣了下,惊讶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们之前见面次数不少,后来虽然他跟钟杰没走到一块,但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一直有联系。
路鹤宁也有些诧异,转过脸看了徐稷一眼。
钟杰熟稔道:“听谦生说你在这请客,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周谦生冷不防他来这一出,面上顿时尴尬,朝对面的俩人讪笑了一下。
谁知道徐稷却较真,看着钟杰道:“请客是请的周谦生,又没说请你。”
“那我蹭顿饭好了,你是有多小气,”钟杰却不在意的笑着摇摇头,又指了指路鹤宁,问徐稷:“这位是……”
他拖长了语调,却不看路鹤宁,只盯着问徐稷。路鹤宁心下诧异,再看他的细微表情,才发现对方眼神里隐隐带出的不屑。
路鹤宁微微一怔,顿时了然。他原本还诧异钟杰看过他的简历,也知道他做少爷的经历,还机缘巧合的载过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会儿看他的神情语气,倒是明白了过来——徐稷之前追过钟杰,前者是出了名的清高自傲,自然不屑于和自己相提并论……这会儿钟杰嘴上说不认识,其实潜台词不过是暗示路鹤宁鸟枪换炮,想要飞上枝头装凤凰罢了。
路鹤宁瞧他这架势却只觉得好笑,心想这钟杰不过是披这个光鲜的外衣,内里也真不咋地。不过自己跟他不熟,以后也没什么交道可打,这一茬这么过去也就算了。但是他要是敢不依不饶的嘲笑徐稷,那今天说什么也得怼的他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路鹤宁自认好脾气,但是耐不住脑子好使,平时同事里不乏嘴刀子厉害的,损人至极,他多了不敢说,十句二十句的经典台词还是挺会用的。
徐稷却不走寻常路,只顾着高兴地搭住路鹤宁的肩膀,跟人介绍道:“他啊,我媳妇。”
钟杰:“……”他一时语塞,忍不住瞧了路鹤宁一眼。
路鹤宁却让徐稷冷不丁的不正经给臊了一下。他低头瞪了徐稷一眼,又在桌下轻轻撞了下徐稷的膝盖。
徐稷却愣了愣,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为难的看他一眼。那表情还有些小委屈,受伤的嘴巴有些鼓。
路鹤宁虽然知道不是场合,但还是被他冷不丁的装可怜萌了一下,抿嘴笑笑。徐稷却误以为这是种鼓励,轻轻咳了一下,又回头改口道:“介绍错了,这是我老公。”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徐稷这人没皮没脸,说完了之后就觉得理所当然,扭头见路鹤宁惊讶的看着自己,还眨了眨眼,有些邀功的意思。
路鹤宁顿时被他闹的哭笑不得。看这样徐稷压根没多想钟杰的话,钟杰的意图是什么路鹤宁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徐稷了——徐稷这家伙就是来秀恩爱的。
对面的两个人都有些愣,直到菜品一样样摆上来,神情都有些震惊。
路鹤宁也不管他们,他看出徐稷是真不会吃西餐,索性在一边手把手叫他。帮他叠好餐巾,放在膝盖上,又告诉他如何放牛油碟,哪边放面包哪边放水。诸如切肉吃鱼这些,路鹤宁便直接代劳,他切好一块徐稷拿叉子叉一块。腻歪的不得了。
徐稷其实也怕尴尬,毕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真出丑了,不管是拿错用具还是发出什么突兀的动静,心里多少肯定会别扭。所以他一开始打算随便凑合两口,等回头再找点别的东西吃的。
谁知道路鹤宁这么体贴,面包给他切好,告诉他怎么撕。汤给他放好,告诉他用哪个勺子,要怎么从里往外挖才不容易弄出来……关键是路鹤宁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在跟他聊天,他感兴趣的路鹤宁就多讲两句,连法式和英美式的区别都能说出来凑趣,他要是不感兴趣了,路鹤宁就随他高兴,哪里做的不太合适也只是跟他相视一笑。
徐稷顿时觉得自己那声老公叫的死心塌地,竟也渐渐觉出西餐好吃的地方来,饭吃一半,高兴地主动要求道:“有我们再来点情调,你不是说牛排可以就红葡萄酒吗?”
路鹤宁翻了他一个白眼,阻止道:“等你好了再说。”
他们一直好的跟要粘一块似的,周谦生几次想要说话都找不到个机会,这会儿终于赶上话题,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徐稷道:“嘴巴咬破了。”
周谦生一愣,果然见徐稷的下巴那有个浅浅的红色痕迹,那地方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咬的。他忍不住转头去看路鹤宁,却见路鹤宁低着头吃东西,似乎没有听见。
只是耳朵红了,再仔细看,衣领堪堪遮住的地方还有很明显的吻痕。
他轻轻咳了一声,眼睛里有簇希冀微微闪烁,最后又悄无声息的暗了下去。
饭毕徐稷去买单,几人又被告知餐厅顶楼有举行庆祝六一的小活动,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上去玩耍,参与活动还会有毛绒玩偶赠送。
钟杰对这个不感兴趣,提前告退,临走前倒是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个包装袋,递给了路鹤宁,说是初次见面的礼物。路鹤宁有些惊讶,徐稷却道:“快收着,不然他就是白吃了。”
白吃和白痴同音,路鹤宁狐疑地瞅他,也不知道这人是无心调侃还是有意报复。
好在周谦生在一边圆场,笑道:“钟杰送人礼物还都挺有意思的,之前我过生日,收到过他自己动手设计的一个汽车人,合起来是个军人,变形后是越野车。”他说完一顿,看着徐稷,又慢慢道:“要不然你先上去等我们?正好可以先看下是什么东西,我这边有点事跟二哥说下,随后就到。”
路鹤宁也好奇楼上的六一会场有什么好玩的,他回头看徐稷,见后者笑着示意,于是挥挥手先跟着侍者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周谦生脸上的笑就散了,徐稷看他,发现这人嘴角有些往下耷拉,是个苦相。
徐稷纳闷道:“什么事?”他跟周谦生生意不冲突也没联系,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徐洲了。他顿了顿,锁着眉道:“该不会是徐洲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是,”周谦生很快否认:“跟他没关系,跟路鹤宁……有关。”
徐稷抬头看了看他,没说话。
周谦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路鹤宁在外面欠着债,你知道吗?”
徐稷扬了扬眉毛:“知道。怎么了?”
“他欠的其实是高利贷,”周谦生叹了口气,往路鹤宁离开的方向看了眼,苦笑了一下:“他们家那亲戚,往外卖的借条事儿挺多,也挺狠的。我估计他现在都不知道内情。一开始郭东跟我提这事的时候,不过是说笑一下当热闹听的,他们那整天什么事都能碰上,极品也多……算了,反正这事过去了,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以后他要是问了,你也能说上来。”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又忽然摇头道:“虽然他也有可能完全不问。”
当时郭东跟他聊天,随口提了这么一句。那时候他还跟着笑,也不知道那个傻不愣登抗下债务的人就是他在金沙里看上的小领班轩尼。
后来他有事约见那个局长,对方点名找路鹤宁,他才恍然大悟。他跟郭东打了招呼,又不好找借口,只得说那是自己挺喜欢的一个男孩子,让他给留个情。正好郭东有事求他,索性一来二往,彼此抵消。
只是他的喜欢也仅仅是喜欢,周谦生不可否认自己在刚开始的确觉得路鹤宁挺对胃口,但是真要较真起来,是要约炮还是要谈恋爱,他却又都犹豫——不管路鹤宁的外表如何符合他的审美,他在心里还是挺介意对方是一个鸭子的。
谁知道这人都服务过谁,被谁睡过,他的软萌是不是装的,单纯是不是演的……他那时候还未有太多身家,却也忍不住担心跟这样的人牵扯,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名声,以后会不会被算计自己的钱财。
周谦生觉得自己的顾虑稀松平常,然后路鹤宁对他,就像是一个很心动,又买了底仓的股票。他在等待时机,决定是继续购入还是持平,却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暂时搁置日子里,这支股票悄无声息的易了主,被别人坐了庄。
周谦生每次劝徐稷都是真心的,他一方面并不完全相信路鹤宁,另一方面也觉得徐稷跟路鹤宁各方面格格不入,当让更重要,是他内心隐秘的那点私事,比如懊悔和不甘。
只是这些没有发酵的机会,上次他鼓足勇气想要跟路鹤宁坦白,哪怕借此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或者权益,也被对方痛快地拒绝了。
钟杰是从心底里不喜欢路鹤宁,而周谦生是心里喜欢,却又碍于诸多顾虑不得说不喜欢,只有徐稷,这个人不囿于任何的规矩或传言,捧着真心进捧着真心处,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虚假。
二十分钟后徐稷独自上楼,路鹤宁正在一台娃娃机跟前和里面的一个章鱼较近,忙的脑门上都是汗。
徐稷一看,整个活动室里除了几个四五岁的娃娃,就路鹤宁一个大人在那玩的乐呵。
他不觉失笑,凑过去帮忙,抬手刚碰了一下却让机器爪子偏了偏,章鱼娃娃又滚回了篮里。
路鹤宁笑着埋怨他:“你烦死了,帮倒忙。”
徐稷跟他贴的极近,也不着恼,低头看着他笑道:“钟杰给你什么礼物了?”
“香水,”路鹤宁把东西举给他看,“挺好的,我很喜欢。”
“喜欢就用,以后我多给你买。”
路鹤宁抿嘴笑笑,这才往他身后看了看,好奇道:“周谦生呢?”
“回去了。”
“哦,你俩说什么呢?”
“没什么,”徐稷看他又扭身回去抓娃娃,忍不住道:“我来。”
徐稷以前在街头练过,一口气抓了仨。路鹤宁乐的直蹦,又分了两个给在一旁玩海洋球的小朋友。
不多会外面霞光灿然,太阳还未落西山,西边光照强悍,东边的天空却已经染了一片玫红,云彩上也是一抹抹的浅紫深粉。路鹤宁不由惊呼出声,往一旁紧走了几步。
餐厅的顶楼偏矮,好在是落地窗,事业广阔。
徐稷看他实在喜欢,跑出去找了一圈,才发现顶楼阳台的门被保安锁上了,看样子是怕出事故。
他又抓紧跑回来,想要拉着路鹤宁换个地方看风景。
路鹤宁却笑着抓住他的手,低声道:“这样也挺好的。”
俩人一块贴着玻璃,往左瞅瞅西边,往右看看东边。过了会儿徐稷突然脑子灵光一动,站到了路鹤宁身后,把他的胳膊又抬了起来。
路鹤宁一愣,问:“干什么?”
“你别动,就这样抬着胳膊,”徐稷偷眼往后看了下,见几个小孩没往这边看,笑着从后面抱住了路鹤宁的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路鹤宁的心脏轻轻抽动,忽然鼻子就有些发酸。
“不知道,”路鹤宁咬了咬嘴唇,轻声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泰坦尼克号啊,哈哈哈哈,你也忘了吧,”徐稷有些得意,抱着他高兴地左右晃了晃,又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哼道:“这个动作代表着浪漫。”
“为什么这个就代表浪漫呢?”
“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徐稷声音有些低,但是意外的温柔:“你在前面,张开翅膀尽管飞,想去哪儿去哪儿……我在你后面,是你永远的后盾。”
……
后来这个动作被他们反复做过很多次,只是更多的时候,徐稷从后面抱着路鹤宁,路鹤宁却更喜欢放下胳膊,伸手跟他十指相扣,一起放在肚子上。
对此路鹤宁也有一番自己的解释,他说:“肚脐眼是小孩儿出生留下的痕迹,与命门相对。我这前半生虽然略有坎坷,但是总体也算平安顺遂……而我最大的好运,就是遇见了你。你让我重生,让我有了后面的这些可能。而不管将来我能坐到什么位置,取得什么成就,都不可否认,是你,陪我走过了最好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