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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鼎中秦楠痛苦地挣扎着,脑海中弥漫的都是极度的痛楚,似乎每一根发丝,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炼狱之苦。
血水吸收了宣战令中精粹能量,主动而连续地一波又一波地扑杀进秦楠的眼耳口鼻五脏六腑,充斥着他的全身。
秦楠的体内仿若有狂暴的君王在肆意狂妄的破坏着他一切生机,所有的经络白骨,所有的经脉血管,被粘稠的血水绞碎。
像是有无数把锋利尖锐的小刀狠狠地插进皮肤,不停地来回插划,将骨头都一点点磨碎!
这种剧痛已经完全超过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处在这苦痛漩涡的秦楠更是完全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只想快点死掉!
他撑大的嘴中的痛苦咆哮完全被血水淹没,因剧痛撑大到极限的双眼,眼角都已碎裂喷血,眼前脑中是漫天的血,没有丝毫清醒的意识。
如同当初的他知道进入刑天入门境付出的是这等代价,无论如何他都绝不敢有丝毫尝试的念头,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够承受得了的疼痛极限。
鼎外,负手而立的血老面色凝重地盯着血祭鼎。
与本命法器心意相通的他,鼎内发生的情况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眉头皱起,皱成了川字,甚至嘴中都不禁疑惑地“咦”了声。
按他来说,通过血祭鼎炼化宣战令将其中的精粹能量输进他的体内,助他一举突破《刑天》入门境。
此过程虽十分痛苦,但也绝不可能有秦楠表现的那般夸张。
且以他对秦楠的了解,从来没见过肉体的痛苦能够让他表现得如此痛不欲生,完全崩溃。
若不是血鼎中的粘稠血水束缚了他的肢体,他绝对会为了止痛把自己活活掐死!
血老的一颗心愈来愈沉,望着血祭鼎的脸色极其糟糕,心中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血水的威能居然如此狂暴!
他面色极为凝重,皱眉思索,不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问题,这血水可是他的本命源能,有多少伤害他再清楚不过,绝无可能会使得秦楠陷入这步田地。
既然不是血水的原因,那么只有可能是宣战令的缘故。
念及此处,他迅速地利用本源能力感知鼎内的宣战令。
在他的感知中,在血水弥漫的血祭鼎内,宣战令犹如滔天巨浪中被拍打得随波逐流的一叶扁舟,翻滚涌动。
其中蕴藏着的人类最阴暗的七情六欲被血水不断地灭磨转换成精纯的能量渗入进秦楠的体内。
血老死死的盯着那块宣战令,仅存的微弱神识在刹那间将其扫了无数遍,每一道细微的刻纹都巨细无遗的勘察了遍。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这到底怎么回事?”
血老忍不住喃喃出声自语,但依旧继续扫查着宣战令。
终于!
在令牌正中央一头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血老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吞天珠!
血老瞳孔骤然紧缩!
宣战令牌正中央,一般都会有奇珍异兽,无人知晓这些异兽形成的源头。
有很多即便是实力通天对宣战令极其熟悉的强者,甚至都认不出其十分之一,毕竟这些异兽的形成来自于各个位面与不同宇宙。
血老自诩博闻强识,但漫长岁月之中,他所了解的宣战令牌中的异兽种类,也不会太多。
血祭鼎中的这一枚,他以为是非常普通的异兽——贪狼。
但经过刚刚一番仔细的审视,他发现狼嘴中有一极其微小的珠子。
贪狼之珠,又名吞天珠,这是变异过后的贪狼才能拥有的。
如此也昭示着,这块宣战令,并不是普通的宣战令。
其上的异兽变异,代表着宣战令中所蕴含的七情六欲阴暗能量已经发生了质变,要比寻常的宣战令顽固强悍数百倍甚至数千倍。
“糟糕!”
“凭现在的血祭鼎,不能完全祛除如此强悍顽固的负面能量,所以才导致了负面能量的遗漏,伴随着精纯的能量渗入进了秦楠体内!”
“这些负面能量可是最原始粗糙的怨念咒气,寻常人碰之非傻则疯!秦楠却还被他侵入了如此之久!难怪会有如此强烈的排斥反应!”
想通了前因后果的血老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宣战令中的负面能量有多强大,他再清楚不过。
这也亏是秦楠,光凭意志力才撑了这么久。
要换做别人,绝对在怨念咒气入侵的刹那间便成了疯子或者傻子。
“大意了,大意了!”
望着血祭鼎的血老喃喃自语。
“若我有平常十分之一的力量,绝对能将你拯救过来,助你一臂之力挺过这劫难。”
“但现在我真是爱莫能助,血祭鼎运行之中,我若强行插手,即便能救你,但也有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之险!”
“苦哉!苦哉!”
血老连连摇头叹息,心中颇为悲苦。
害死了秦楠事小,但湟湟数千年了,秦楠是唯一一个在他进程中到了临门一脚的人。
若他达到了刑天功法入门境,此后的修炼大道将会畅通无阻一马平川,虽然离他的终极目标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至少是算有个盼头了。
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一步,却还是功亏一篑。
出了变异宣战令这意外之事,下一个宿主,又不知何时才能找得到。
血老连连叹气,苦不堪言。
“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夫已经无能无力了。”
血老凝望着血祭鼎中煎熬挣扎的秦楠,缓缓闭上了眼睛,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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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幽竹房间之中。
简洁朴素的房间中,烟雾缭绕。
秦幽竹盘坐于木床之上,背对着大门,极致美好的晶莹玉体不着片缕,只显露出她修长的脖颈与光滑无暇的玉背。
但无人观赏得到的春光风景之中,阵阵缭绕透露着惨绿的白雾从她身体中升腾散发。
离得近了,能够看得到她玉背会渐渐由白转绿,而后再由绿转白。
这种绿是渗人的惨绿,毒绿。
与体内剧毒作艰难抗争的秦幽竹,忽而玉体剧震,嘴中喷出了大口惨绿的鲜血,溅在了墙上。
钢岩木质的实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蚀腐化,打通了旁边间无人的屋子。
秦幽竹大口地喘息着,浑身香汗淋漓,仿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死亡绝谷和古陵城那两场恶战,又引发了那贱人在我体内种下的蛊毒,可恶!”
“这蛊毒费尽我九成九的功力才能压制,起码有几个月的时间都不能战斗,否则蛊毒遍及我全身之时,会当场暴毙!”
秦幽竹脸色惨白,玉体浮现的惨绿,渐渐隐去。
精疲力竭的秦幽竹堪堪下床,披起衣服。
但这个时候,她目光陡然锐利,朝着东南方摇头而望。
院落外传来阵阵兵戈交击之音,士兵的怒吼与惨烈的厮杀之声隐约可闻。
透过陈旧的窗柩还能见府内冲天的熊熊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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