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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走出咖啡馆,夜色中的世界,宁静得出奇。街角的路灯,肃穆地立在那里,散发着黯淡的光芒。
路灯,拉长了小治的影子,随着他那双大长腿,孤独地跟随着他,一路前行。影子,是最忠实的伴侣吧?
无论是穿越峰峦叠嶂,还是去跋山涉水,抑或是千回百转地流落天涯,影子都不会离你而去。不论你贫穷或富有,影子始终在那里,与你生死相依。
晴子,甘愿做小治的影子。小治,想起晴子的话,心头怅然若失。少年时代,小治与晴子的邂逅,就像是一场梦。
他们一起放学走过的那条小路,第一次在黄昏的夕阳下牵手,第一次目睹晴子的遭遇,第一次看着晴子无助地哭泣,第一次想要拯救晴子的命运。这所有的场景,如今仍然时常出现在小治的梦中。
小治回到夏雪别墅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屋内散发出来的灯光,让他的心头暖暖的。
夏雪蜷缩在一楼的沙发上,雪白细腻的面颊上,散落着几缕发丝。她四肢舒展得像个婴儿,早已进入了熟睡状态,两腮晕染着绯红。
旁边的茶几上,放置着一只紫砂锅。一旁,摆着一只青花瓷的汤碗,碗里放着一把纯白的瓷勺。
小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锅盖儿,往里一看,是一锅银耳汤,粘稠的汤汁上,漂浮着桂圆大枣枸杞。
小治笑了笑,合上锅盖儿。走到沙发前,轻轻抱起夏雪,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夏雪先是抗拒地皱了皱眉,后来或许是辨别出了小治的气息,复又将头往小治怀里拱个不停。
小治被夏雪弄得痒痒的,但是怕吵醒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好歹将夏雪安置在卧床上,为她褪去睡袍,盖好薄被,这才回到一楼。
夏雪亲手为小治煲的汤,他怎能不喝呢?虽然此刻的他,并没有胃口,但他还是连喝了两大碗,这才上楼洗漱休息。
小治洗浴出来,刚刚平躺下来,夏雪的一条腿,便没轻没重地向他压了过来。他低声“哎呦”着,轻轻抬起夏雪的那条腿,往上移了移,挪到自己的腰腹上。
紧接着,夏雪的一条胳膊,又“啪嗒”一下子,猛然坠落到小治的胸膛上。
“天那,这是要谋杀亲夫吗?”小治望着夏雪娇柔标志的脸孔,宠溺地摇了摇头,“唉,早知道会把你累成这样,白天就不会把你照死里折腾了!”
夏雪忽然一个翻身,将身上的被子压在身下。
小治望着夏雪如同梨花般白嫩柔滑的肌肤,禁不住凑了过去,轻轻抚摸着,就像抚触一匹顺滑光洁的绸缎。
晴子的皮肤,也是冰雪般细腻润白。可是,小治从来没有去碰触的念头,只是暗暗地欣赏。晴子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位缺乏照顾的妹妹,让他的内心充满怜悯。
清晨如约而至,太阳照常升起。
夏雪早早起来,为小治煲粥,做三明治,准备早餐水果。时钟指向六点十五的时候,夏雪将早餐端上餐桌,为小治盛好粥。这才上楼,去叫醒小治。
小治这一觉,睡得特别解乏,浑身通泰舒爽。他精神抖擞地坐起身,将扎着围裙的夏雪搂在怀里,温存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下床洗漱。
小治快吃完早餐的时候,夏雪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小治,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今天上午,冷忠就要走了,我想去机场送送他。你不会反对吧?”
小治半天没说话,喝了半碗粥,才很不情愿地说道:“那你就去吧,不过,不许腻腻歪歪的啊!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给人家空留幻想。我今天上午还有个会,不然,我会陪你一起去机场。”
夏雪开心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小治吃完早餐,喝了几口清水,放下杯子,定定地看着夏雪。
“雪,你今天不去小镇的公司上班了吗?”
“我明天再去,今天先不过去了。反正,我在不在那里,对公司也没有什么影响。”夏雪神色如常,淡然说道。
小治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继续盯着夏雪,却不说话。看得夏雪直发毛,一个劲儿地用手抹脸,以为自己的脸上有灰。瞬间,夏雪细致的面皮儿,就被她自己搓得通红,几乎快要破皮了。
小治一把攥住夏雪的手腕,肃然说道:“别把脸搓破了!我问你,你把公司的股份都转让给卜世人了,你再去那里上班,有意思吗?市里那个咖啡馆,还不够你忙活的吗?再说了,我可以养你啊!好在你吃得又不多。”
夏雪呆愣在那里,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难道是、、、、、、冷忠告诉你的吗?”
小治定睛瞅着夏雪,心里满满的感动。他冲着夏雪,点了点头。
夏雪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虽然我把股份转让给卜世人了,但是公司依旧是很需要我的。我毕竟经营了那么多年,比较熟悉业务流程。卜世人经常去外地出差,公司里更是离不开我呢!”
小治的眸子湿漉漉的,雾气蒙蒙,水光流转。他用力握了握夏雪的手,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自豪的事,就是有一天,能养着你。让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花我的。这是我最大的梦想,也是最能令我具有成就感的事情!你何必那么辛苦,不如成全我这个念头吧!”
夏雪的心头,顿时涌过一股暖流。她动情地将另一只手,覆盖在小治的手背上,哽咽着说:“不管到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最心爱的小治。所以,我也愿意为了我们的明天,去全力以赴!而不想,把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如果我富甲天下,那么就可以减去你的后顾之忧。纵然在你遇到困境的时候,我也可以帮助你轻松度过。”
小治被夏雪的一席话,说得既感动,又钦佩。他不觉朗声笑着,将夏雪的手腕拉到唇边,亲昵地吻了又吻。
“好吧,即将富甲一方的夏雪女士,小生为了能与你并驾齐驱,要快马加鞭去了!”说着,小治站起身。
夏雪忙抽回手腕,转身去给小治拿过外套。
夏雪站在小治的身后,为他撑起外套。小治伸展修长的手臂,伸进衣袖,耸了耸肩,将外套穿好。
临出门的时候,小治突然拥住夏雪,狠狠地吻向她的红唇。然后,凑在夏雪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晚不要先睡,一定要等我回来才行。我今夜、、、、、、要与你并驾齐驱!”
夏雪的脸颊,顿时臊得通红,不敢抬头去迎小治邪魅的目光。她只是往外推着小治,提醒他不要迟到。
夏雪回头收拾完餐桌,也迅速出了门,直奔机场。
夏雪到达机场后,远远地看见冷忠。只是在他的身边,站着浓妆艳抹的朴施怡。他们似乎正在谈论着一件可笑的事情,朴施怡站在那里,竟然笑得前仰后合。
夏雪快步走了过去,难为情地跟冷忠打了招呼。她本来有很多话,要对冷忠说。可是现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如鲠在喉,声音哽咽,心里充满酸痛和愧疚。
冷忠瞧了夏雪一眼,冲着她点了点头。言外之意,表示他什么都懂,让夏雪不必纠结。
夏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眼睛里不觉泛起泪花。怕朴施怡大惊小怪,夏雪忙转过身,假装在看别处的风景。
朴施怡突然发出爆笑声,将夏雪吓了一跳。夏雪转过脸,看着她,满是疑问。
朴施怡的眼里,笑出泪花来,捂着肚子对夏雪说:“你猜我婆婆昨天中午,看到什么了?她说,她好像看见小治跟你在一起,样子还特别亲密。说什么、、、、、、对了,她说,看到小治抱着你,从一家咖啡馆出来,然后上了车,一溜烟就跑了。婆婆她还担心、、、、、、小治的审美会出现偏差,别再是对你另有想法。”
夏雪霎时间,瞪大了眼睛,不知说什么才好。
朴施怡仍旧大笑不已,哈哈大笑着说:“夏雪,你说可笑不可笑?谁不知道年轻漂亮的好?难不成,小治他缺心眼,放着水嫩的黄花闺女不要,偏偏却要找你这个老太婆吗?难道,他的眼光,连他老子还不如吗?”
看着朴施怡满脸嘲弄的神色,还有她蔑视自己的眼神,夏雪的心像是被针扎般疼痛。很多年前,她就是这样看不起夏雪,笑话夏雪连快要到手的男朋友都看不住!今天,她还是这样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仿佛自己永远真的低她一等!
“去死吧,朴施怡!”夏雪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但是脸上,尽量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本来,因为小治的事情,夏雪觉得有些愧对朴施怡和薛寒。可是此时此刻,看到朴施怡这幅欺人太甚的嘴脸,夏雪的心里再也不会感到亏欠了。
一切都是朴施怡和薛寒这对狗男女的错!是他们自作自受,活该倒霉!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夏雪的心里,即刻又充盈起报复的快感!
朴施怡不顾冷忠的婉言劝阻,止不住地笑着说:“我跟我婆婆说,她昨天一定是看花眼了,可她就是不信!她说,过几天要去找你,要跟你好好谈谈呢!”
夏雪的耳畔,充斥着朴施怡刺耳的笑声。心里,一想到那个势利的老太婆要来找自己,不由得感到郁闷气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