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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下去的一瞬间,身子落入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那种炽热的灼痛感立时消失了。
苏轻鸢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她有些无措,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想要推开他。
那人却忽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健步如飞地向着火海冲了过去。
“不要——”苏轻鸢失声尖叫。
奇怪的是,那片看似狰狞可怖的大火,烧到身上的时候却不十分痛。苏轻鸢紧紧地揪着那人的衣襟,闭上眼睛,周围的场景很快就转换了。
再睁眼时,身旁是一片稀疏的丛林,脚下绿草茵茵,各色野花葳葳蕤蕤,一直延伸到天边。
奇怪,那片火海呢?
苏轻鸢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灰头土脸的人:“你……是神仙吗?”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痛苦、疑惑、狂喜、忧虑……苏轻鸢从未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同时看到那么多的情绪。
只是,看着那样的一张脸,她的心里也莫名地跟着难受了起来。
好奇怪,眼睛怎么忽然那么酸呢?是因为刚才被火呛到了吗?
“阿鸢!”那个人痛苦地唤了一声,忽然伸出双臂,把苏轻鸢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
苏轻鸢的胸中闷痛得厉害,竟完全没想到挣扎,任由对方死死地箍住她,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许久许久,那人终于放开了她。
苏轻鸢拍着胸口,皱着眉头抱怨:“我快要被你闷死了!”
“对不起,阿鸢。”那人挤出一个笑容,又不由分说地攥住了苏轻鸢的手。
“你……”苏轻鸢有些不乐意了。
那人只管牵着她的手,上看下看:“阿鸢,这么多天没见,你憔悴了许多……这些天你在哪里?是什么人把你……”
“喂,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是谁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真的是神仙吗?刚才看到你身上着了火,我还以为你是妖怪呢!”苏轻鸢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抢着把一肚子的疑问问出了口。
那人呆住了。
苏轻鸢看到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心里忽然害怕起来:“喂,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若不愿说当然也就算了!”
“阿鸢,你……不记得我了?”那人一脸震惊。
苏轻鸢疑惑地看着他:“我应该认识你吗?”
那人怔怔的,放开了她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
“喂……”苏轻鸢吓坏了。
随后她才发现,那人没有倒下去,只是半跪在地上,迟疑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肚子。
像是某种回应一般,苏轻鸢腹中的小家伙猛地摇晃了一下。
那人仰起了头,眼中滑下一滴清泪:“孩子还认得我,你却不认得我了……”
苏轻鸢心中一急,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你别哭啊!我不是不认识你,我只是忘记了……你可以重新告诉我啊!你知道我叫阿鸢,你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不就认识了吗?”
那人怔了一下,忽然转悲为喜:“没错,我可以重新教你认识我——我叫陆离,你记住了?”
“陆离?”苏轻鸢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怎么了?”陆离有些紧张。
苏轻鸢揉揉发痛的鬓角,苦恼地道:“我记得有人告诉我,陆离要杀我来着……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还有我的孩子?”
“当然不会!”陆离急了,“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杀你们?阿鸢,你……现在你身边的人都是要害你的,你不能相信他们,知道吗?”
“你……是我的丈夫?”苏轻鸢有些不信。
陆离有些心虚,迟疑片刻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幸好苏轻鸢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拧紧了眉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既然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陆离呆了半晌,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是啊,我为什么……阿鸢,我高兴得糊涂了!咱们这就回家!”
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苏轻鸢立刻跳了起来:“打雷了!要下雨了!”
随后,她又呆了一呆:“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有大雷雨?”
然后再看看周围的树林和山坡:“冬天……会有这么多花吗?”
陆离的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苏轻鸢又开始害怕了。
陆离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阿鸢,如果这是梦,咱们就不要醒了,好不好?”
“怎么会是梦?”苏轻鸢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希望自己可以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这个地方来的。
慢慢地,她的心里也慌了。
陆离紧紧地抱着她:“阿鸢,我找了你那么多天,恨不得把整座宫城挖地三尺,却连你的影子也见不到……如果只能在梦里见面,不如咱们就一起留在梦里,再也不回去……”
“水,水啊!”苏轻鸢忽然用力地抓紧了陆离的肩膀,尖声大叫起来。
“什么水?”陆离不解。
就在这一瞬间,漫天漫地的洪水从山坡上呼啸而下,霎时将两人卷了进去。
苏轻鸢缩在陆离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跟着他一起随波逐流。
她的眼睛不敢睁开,耳朵里只有呼啸的水声,身上被猛烈的水流冲击得剧痛不止,心里却奇迹般地没有感到十分恐慌。
心里没来由地相信,只要有这个人在,她就不会有事的。
陆离同样紧紧地抱着苏轻鸢的腰,同时还要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生怕她一时闪失碰着了哪儿……
这一场洪灾,又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停下来的时候,场景又转换了。
这一次,是一间颇为华丽的宫室,有些像芳华宫,细看却又不是。
气候却终于像是冬天了,北风瑟瑟,吹得二人直打寒颤。
到了这会儿,两人心里都已经十分确定这是在做梦了。
陆离定了定神,从最初的心神激荡之中清醒过来,抓着苏轻鸢的肩膀急问:“阿鸢,醒来以后,我该到哪里去找你?”
苏轻鸢苦恼地拧紧了眉头,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她又莫名地有些烦躁了:“为什么要问‘醒来之后’?你现在带我回家,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陆离呆了一呆,脸色难看起来。
但他还不死心,又惶急地追问道:“这些天你住在哪儿?是谁跟你在一起?”
“她说她是我娘——可是我不喜欢她。”苏轻鸢诚实地道。
陆离的脸色霎时白了。
他记得很清楚,阿鸢的母亲在她尚未满月的时候便去世了。
所以,她现在……
陆离不愿再想下去。
苏轻鸢抱着肩膀,打了个寒颤:“陆离,我冷……”
陆离忙帮她把湿衣裳脱了下来,从箱笼里找出新衣来帮她换上。
很奇怪,这里分明不是二人所熟悉的任何地方,可是每一件东西应该放在哪里,两个人都知道。
陆离自己也换掉了湿衣,拉着苏轻鸢一起在炉子旁边坐了下来。
苏轻鸢仍然有些冷,便钻进了陆离的怀里,蜷缩成一团。
陆离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怔怔地坐了许久,终于重新鼓起了勇气:“阿鸢,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苏轻鸢仰起头来,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们不许我出门。那屋子很好看,只是我昨日生气的时候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现在弄得里面冷冷清清的,像个墓室一样……那里没有窗户,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几颗夜明珠照着,绿幽幽的……”
“我知道了,不要说了!”陆离哑声打断了她的话。
苏轻鸢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陆离紧紧地抱着她:“是,我知道了。阿鸢……你不要回去了,一直跟着我,好不好?”
“好。”苏轻鸢眯起眼睛,向他一笑。
陆离看着她的笑容,悲从中来。
“喂,你怎么哭了?”苏轻鸢疑惑地抬起手,替陆离擦了擦眼角。
“没有哭。阿鸢,能找到你,我很高兴。”陆离仰起头,忍住泪。
苏轻鸢“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大男人哭鼻子,羞羞羞!”
陆离恼羞成怒,一个翻身,猛地将她压在了软榻上。
苏轻鸢发出一声尖叫,脸色大变。
陆离却不顾她的抗拒,俯下身去,急吼吼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我不喜欢!”苏轻鸢用力推开他,害怕起来。
“阿鸢,不要怕,你是我的……”陆离一面吻着她的颈窝,一面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裳。
被他吻着的时候,苏轻鸢的心里是欢喜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前,怎么也不肯放下来。
“阿鸢?”陆离心下有些诧异。
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苏轻鸢的脸色十分痛苦,眼角一道泪痕隐入了鬓角。
陆离立时慌乱地放开了她:“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苏轻鸢摇了摇头,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却又主动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我不知道……我有些害怕,你不要这样欺负我好不好?”
陆离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终于黯然地叹了一口气:“听你的。”
苏轻鸢看着他竭力隐忍的样子,心里有些歉然,又仰起头来,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
陆离将“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品质发挥到了极致,立刻趁势捧住了苏轻鸢的脸,结结实实地吻了下去。
苏轻鸢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因为呼吸不畅,没有了推拒的力气。
慢慢地,她心中的那几分抗拒神奇地淡了许多。
陆离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大喜:“阿鸢,可以吗?”
苏轻鸢嘴上说“不可以”,行动上却反客为主,扯开了陆离的衣襟,贪婪地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陆离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不可以’,却反过来占我的便宜,这是在唱哪一出?难道你欺负我便不算‘欺负’了?”
苏轻鸢没有答他的话,却更加努力地向他身上蹭了过去。
陆离恍然大悟:“你居然也学会口是心非这一套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苏轻鸢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费心思去猜。
刚才在“火海”之中的那种浑身滚烫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她遵从着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地环住了陆离的腰。
陆离笑了:“刚才是谁说‘不要’、‘不喜欢’来着?这会儿我生气了,偏不给你!”
苏轻鸢仰起头,果然看到陆离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地放开手,委屈地咬住了下唇。
陆离立刻没了骨气,慌忙投降:“哄你的!我其实……”
苏轻鸢忿忿地推开他,“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陆离又没出息地慌了。
他慌忙抱住苏轻鸢的肩,赔着笑脸拼命说自己的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八代都骂一遍。
苏轻鸢狠狠地晃了一下肩膀,甩开他的手:“你也是坏人!你根本不是陆离,陆离也不是我的丈夫!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坏人,都会骗我、欺负我……”
陆离慌忙赌咒发誓,以性命保证自己如假包换肯定是陆离没有错。
苏轻鸢勉强信了,却又想起了那篇祭文:“老女人说,那篇祭文里的‘皇太后’是我,所以……陆离是皇帝,我是皇太后,你怎么可能是我的丈夫!老女人说你是我的儿子,可是……我若是有你这么老的儿子,我岂不成了老太婆了!”
“你真的完全都不记得了?”陆离看着她,悲从中来。
苏轻鸢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想靠进他的怀里去,想到自己正在生气,又狠狠地推开他,躲到了软榻的另一头。
陆离厚着脸皮追过去,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思忖良久,他只得生硬地转了话题:“‘老女人’是谁?”
苏轻鸢忿忿地道:“她说她是我娘,可是她老打我,还叫别人来欺负我!”
陆离闻言又是一阵心疼,随手拉开她的衣裳:“她打你哪儿了?”
没等苏轻鸢回答,他忽然脸色大变。
苏轻鸢的肩上,伤痕犹在。
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伤口并不深,似乎是指甲划的。
在那些血痕之下,掩盖着一些淡淡的青紫痕迹——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手上的力道蓦然加重,苏轻鸢立时疼得尖叫起来。
陆离如梦方醒,慌忙放开了手。
苏轻鸢愤怒地拢了拢衣裳,瞪了他一眼。
“阿鸢……”陆离看着她,哑声开口。
苏轻鸢背过身去,不肯同他说话。
陆离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告诉我,是什么人欺负你?”
“你不是正在欺负我吗!”苏轻鸢气冲冲地反问。
陆离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我在问你,是什么人在欺辱你?你身上的这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苏轻鸢看着他愤怒到有些狰狞的面容,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陆离慌忙伸手来抱她,苏轻鸢却拼命地推开他,再也不许他碰了。
陆离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
苏轻鸢挣扎着想站起来,膝盖却磕到了地上,疼得她立刻又烦躁起来,顺势拉过陆离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陆离咬牙忍着疼,既不出声,也不放手。
苏轻鸢自己反倒觉得委屈,哭闹着甩开他的手,抬腿便往外面跑。
陆离大惊失色,慌忙追了上来,用力将她拽回了怀里。
苏轻鸢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努力想要挣脱。
陆离死死地抓住她的肩:“阿鸢,不要走!”
苏轻鸢听见他的声音不对,便仰起了头,随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又哭鼻子?”
陆离将她箍进怀中,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阿鸢,那不是你的错……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对方是谁——你受了别人的欺负,我若不能为你报仇出气,那我还算是人吗!”
“对方?什么对方?”苏轻鸢心里十分诧异。想起自己的肩膀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她又觉得有些余怒未消。
陆离好歹拥着她转过屏风,躺在了床上:“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阿鸢,无论发生过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哽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轻鸢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道:“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你好像跟那个老女人不太一样——你不是她们的同伙吧?”
陆离赶忙摇了摇头。
苏轻鸢想了许久,若有所思地道:“你确实跟他们不一样……那个老女人打我的时候,自己就从来不哭……”
“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对不起。”陆离终于找出了她生气的原因。
苏轻鸢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我其实也没有很生气,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想发脾气……你到底是谁啊?我总觉得是认识你的,可是又记不起你的名字……”
陆离深深地看着她:“阿鸢,我的名字,刚刚已经说过了。”
苏轻鸢苦恼地摇了摇头:“我记得你说过,可是……我好像又忘记了。你叫……陆离?”
陆离点了点头,悲伤地看着她:“阿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你很聪明,记性也很好的。”
苏轻鸢缓缓地弯起唇角:“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的记性也没有十分坏,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会记住的!比如那个坏蛋老女人,还有小李子,还有你……”
陆离敏锐地捕捉到了新的信息,忙问:“小李子?他是太监?你如今还在宫里?还是离宫里不远?”
苏轻鸢想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陆离大失所望,只得勉强挤出笑容:“你能记住我,表示我还是重要的,对不对?”
苏轻鸢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呢?”
“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陆离俯下身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苏轻鸢瞪大了眼睛:“你的孩子?可是……”
陆离板起了面孔:“没有可是!”
苏轻鸢委屈地扁了扁嘴,不说了。
陆离静静地拥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失而复得,算是一大喜;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次相聚是否能够长久,这又是一大悲。
苏轻鸢还能平安无事,似乎是一大喜;可是她显然遭遇了一些十分可怕的折磨,这又是一大悲。
即使已经忘记了他,她还是很愿意依恋他,这是一喜;可是她的遗忘,毫无疑问本身就是一大悲……
被这许多的情绪纠缠着,陆离的胸中闷痛得厉害,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被他拥在怀中的苏轻鸢又有些不安分了。
陆离捧起她的脸,惊诧地看到她的两靥和耳后都已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阿鸢,你不舒服?”他试探着问。
苏轻鸢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心中既烦躁又委屈,眼中便有了泪:“小李子说,老妖婆又在饭菜里下了药……”
陆离立时攥紧了双拳:“老妖婆?那个自称是你母亲的女人?她给你下药?”
苏轻鸢委屈地点了点头:“是小李子说的,我不知道……”
陆离迟疑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还记不记得……夜里是谁守着你?”
苏轻鸢想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道:“小李子?”
“除了小李子和那个女人,你平时还见过谁?”陆离皱眉追问。
苏轻鸢迟疑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陆离想了许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记忆似乎很凌乱,像是一些被打散了的碎片。偶尔提起来的时候能记起一些有用的信息,再要追根究底却是不能的。
陆离总盼着能从苏轻鸢的记忆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为苏轻鸢的整张脸都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目光也已变得有些迷离,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贴了过来,努力地在蹭着他了。
“阿鸢,你忍一忍,我马上帮你……”陆离低低地叹息一声,放下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