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怎么知道我没来

桑榆未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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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驶入一个路口的时候就堵住了,从路口向后排起了长龙,车鸣笛声此起彼伏,却难以行动一米。

    骆念听着司机电台里面传来的最新导航播报,“前方路段八百米处发生追尾事故……”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果然就好像是刚才她想的那样。

    骆念看了一眼仪表盘,从钱包里面拿钱想要先给了司机,自己就下车去,手抖得去拿不出钱来。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现在自己的事情如果是把沈宸良和一个无辜的大妈都给牵扯进来,她就难辞其咎了,案子倒还是次要的。

    她开了车门,在车流之间穿梭着,直接上了人行道,开始跑了起来。

    可能是已经很久没有健身过,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了。

    八百米,就算是在年少的时候校园长跑比赛,跑下来也是要许久才能缓过来。

    骆念跑跑停停。

    花费了十多分钟才来到了事故现场。

    事故现场是用警戒线拉起来的一圈,停着两辆车,地面上还有一滩血。

    旁边有人说:“那年轻人伤的不轻吧。”

    “我看脸上都是血,真吓人啊。”

    幸好直接就去给拉医院去,警察可要好好地判定判定责任。

    骆念拿着手机,手指哆哆嗦嗦的按着号码。

    里面拉长的滴滴声在她的耳朵里听来就是催命音符,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骆小姐!”

    骆念猛地回身,就在不远处站着的赫然就是沈宸良。

    她急忙走过去,“怎么回事?”

    沈宸良看骆念满头都是汗,知道肯定是跑过来的,“本来想要给你打电话,正好交警来问我几个问题……没事儿,前面有一辆车忽然横过来,然后追尾了,我猛打方向盘,撞上人行道护栏了,没什么事。”

    “那那个阿姨呢?”

    “也没事。”

    骆念顺着沈宸良手指的方向,看见了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年女人,短发显得很干练,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

    沈宸良介绍着:“这就是方珂阿姨,这是我跟您提过的当事人。”

    骆念作为晚辈,主动伸手过去,“方阿姨您好。”

    方珂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沈律师,可以走了吧?”

    骆念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莫名的尴尬。

    还好沈宸良及时的活跃气氛,叫骆念上车。

    骆念犹豫了一下是坐副驾还是和方珂坐后座,方珂看着她的眼神很明显的并不喜欢,甚至是冷漠的很。

    就在她犹豫的这几秒种,方珂已经径直走过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如此,也不用骆念自己纠结了。

    沈宸良和方珂对了一下如何应对对方律师的问答,骆念就偏着头看车窗外。

    也是奇怪的很,明明这个方珂看起来很看不惯她,却还是要主动出现来给她作证?

    不知道宋兮庭拿什么逼迫人家了。

    车窗上外掠过景物,骆念目光一恍,好像是看到了谢景焕的车。

    开车的是杜封。

    想起谢景焕,骆念就又有些心里烦躁了。

    这两天冷战的她心烦意乱,谢景焕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回绿水江汀,昨晚也没回去。

    她原本是想要等谢景焕回去了之后,她当着他的面,把行李箱给收拾好,直接摔门出去。

    结果他就这么晾了她一天,叫她所有“报复”都成了泡影。

    到了法院,沈宸良的助理已经去申请时间延缓了,到的刚刚好,几人就进了法院。

    这次,罗简梅那边的姜敏兰没有来,就只是有一份盖章的口供。

    方珂陈述过之后,回答了几个对方律师的问题,沈宸良提交了角度辩证的证据,法官提出休庭,十分钟后宣布结果。

    这十分钟,对于骆念来说也是难熬的。

    谢景焕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叫她感觉心里面空空的。

    宋兮庭打了一个电话,“完了么?”

    “嗯,还在等结果,估计马上就好了。”

    “我的车在法院外面,等你出来。”

    “好。”

    挂断了宋兮庭的话,骆念感觉到心里轻松了一些。

    十分钟后,重新开庭,宣布结果。

    当法官宣布证据不足,骆念当庭释放的时候,沈律师朝着骆念笑了一下,“你可以轻松了。”

    骆念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沈律师。”

    出去的时候,她特别走向了方珂,“方阿姨,这次多亏了您,我能请你吃顿饭么?”

    “不用了,”方珂说话也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冷声打断,从她的面前经过,直接就离开了。

    沈宸良也有点疑惑的在后面说:“方阿姨人挺和善的,怎么……骆小姐,你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

    骆念摆了摆手,她这人向来心大,要是在意每一个人对她的看法,恐怕她就不用活到现在了,从小到大都有巴不得她死的。

    她和沈宸良走出去,一眼就看见了房车前停着的轮椅。

    定定的注视着她,看到骆念抬手挥了挥。

    骆念快步走过来,宋兮庭已经转着轮椅过来,他含着微笑主动的伸手和沈宸良握了握,“沈律师,十分感谢你帮助念念。”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在酒楼定了包厢,不知道沈律师有时间么?”

    “我太太在家里做了饭等我回去,很遗憾就不跟着骆小姐去了。”

    骆念和沈宸良告别,看着沈宸良离开,才转身问,“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做治疗么?怎么来了?”

    “明天去,今天是你洗脱冤屈的好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好好的给你庆祝一下。”

    骆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冤屈……我还六月飞雪呢。”

    “六月飞雪?”

    虽然宋兮庭是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汉语还说的相当流利,但是毕竟是在国外长大的,学中文也没有学到那些古代的传奇故事。

    骆念将宋兮庭的轮椅转过去,“就是窦娥冤,在古代,有一个女子名叫窦娥……然后被逼迫,就含泪招供了,在行刑当天,窦娥发下了三桩誓愿,一要刀过头落,一腔热血全溅在白练上,二要天降大雪,遮盖她的尸体,三要让楚州大旱三年,然后这三条都一一应验了。”

    宋兮庭听的有些感慨,“是真有这件事么?”

    “有的,就是根据民间故事写出来的话本。”

    骆念推了宋兮庭上车,车子开动,她偏头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看见方珂正站在路边,目光朝着车上看过来。

    “停车!”

    骆念叫了停车,司机踩了刹车停在了路边,她刚要打开车门,方珂已经转身走了。

    “怎么了?”

    “没什么,”骆念降下车窗,指了指方珂的背影,“那个就是给我作证的那个阿姨。”

    宋兮庭看过去,“是该好好地谢谢这个阿姨。”

    骆念切了一声,手指在宋兮庭肩膀上点了点,“说吧,你是怎么逼迫人家来给我作证的,是金钱还是大棒啊?她看起来真挺讨厌我的。”

    宋兮庭微微蹙眉,“我没有找过她。”

    “不是你找的?”骆念这下有些惊讶了。

    “不是我,我只是疏通了一下法院和某局的关系,即便是没有这个人证,对方的证据也不足,不足以判罪。”

    宋兮庭不会居功,却也不会把不是自己做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骆念撑着腮,“那是谁呢。”

    前面的妮娜说:“兴许就是看见不顺眼,想要来帮你的。”

    …………

    妮娜最近对中国菜情有独钟,在华苑的保姆都已经被禁止做西餐,一定要中餐。

    包厢里,宋兮庭和骆念在说起来近来发生的事情,妮娜就在旁边不停地吃着。

    骆念在桌子底下踹了妮娜一脚,“你就不能慢点吃么?”

    她朝着她眨眼睛,一双眼睛里写着:不还想要在宋兮庭面前博好感么?吃的这么狼吞虎咽,跟三天都没吃过饭似的。

    妮娜正两只手剥着麻辣小龙虾,“不能。”

    “……”

    吃了饭,妮娜要打包带回去一份麻辣小龙虾。

    趁着宋兮庭去前面结账,骆念把妮娜给拉到一边,“明明知道现在宋兮庭不能吃辣,你还带回去麻辣小龙虾。”

    妮娜眨了眨眼,“你心疼他?”

    “是啊。”

    “哎哟。”

    “……”

    骆念忽然想到,现在妮娜肯定是把她当成情敌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宋兮庭了。”

    宋兮庭转着轮椅,刚好停在了骆念身后不过两米的位置,准确无误的听见了骆念的这句话。

    妮娜侧首看着骆念,问:“你一点都不喜欢了?”

    “对啊,我有男朋友啊,”虽然现在还在冷战,“你就放心吧,我没有想跟你抢。”

    妮娜摇了摇头,“那你就不遗憾么?如果兮庭喜欢你的话。”

    骆念表情呆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当时他拒绝我的时候你也在场。”

    “那是因为……”

    “妮娜。”

    宋兮庭转着轮椅从骆念的身旁经过,“走了。”

    一路上,宋兮庭都很沉默。

    骆念也在想着谢景焕的事情,没说话。

    妮娜本来是想要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闭了嘴。

    这种气氛下,她说话也是徒增尴尬,估计也没人搭腔。

    “你在华苑还有你的东西,还要么?”

    在司机问出要去哪儿的时候,宋兮庭才开了口,问了骆念一句。

    骆念反应过来,想起来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昂贵的,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要,那就先去华苑吧。”

    反正现在她也还没有想要回绿水江汀。

    索性就找个地方去坐一坐。

    骆念在华苑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叫这里的保姆给弄了一个果盘,吃了一会儿,看时间快到十点,才起身要走。

    宋兮庭已经换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出来。

    他的五官是偏西方化的,深邃,五官立体,加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亚麻偏浅的发色,整个人都显得很温和温柔,就好似是海面上吹拂过来的轻轻海风。

    “已经很晚了,要不要在这里睡一晚?”

    骆念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不用了,我回去吧,再晚的夜路我都一个人走过,没什么怕的。”

    宋兮庭的眼神里飞快的掠过意思落寞,“那我去叫司机来送你。”

    “不用了……”

    “威廉!找张叔来送骆小姐……”

    “不用麻烦了,叫我送她吧。”

    妮娜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从楼梯上下来,“我约了闺蜜去看夜景,正好我要开车,送你。”

    妮娜是全能型的车手,在国外的时候,骆念只和她比过一次,输的惨兮兮的。

    “骆念。”

    “额?”

    骆念就知道,妮娜主动提出来出来送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怎不在考虑一下宋兮庭了?”

    骆念听了一愣,“你还挺有奉献精神的,把你自己的竹马让给我?”

    妮娜笑了一声,“我和兮庭是青梅竹马,但是情谊绝对不是爱情,我当他是亲人是朋友,可唯独不是男朋友,我有未婚夫。”

    “!!!”

    骆念吃了一惊。

    她一直以为宋兮庭是喜欢妮娜的,两人是两情相悦的。

    这么说,宋兮庭当初拒绝她,是因为心里另有其人?

    “骆念,我觉得你这人挺聪明的,智商高情商高,遇上喜欢的就大胆的说出来,但是现在你真是像个傻子似的,难道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会下降么?”

    “……”

    “兮庭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不是吧,他拒绝我的时候,你也在场啊。”

    “他并不是拒绝,”妮娜失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你喜欢他的时候,是很开心的,他也喜欢你。”

    “那他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他的腿。”

    骆念动了动唇,口中的话就好似是一下被封住了似的,哑然失声。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就需要在你需要他的时候,能够帮你遮风挡雨,能够帮你抵挡风刀霜剑,可他双腿残疾,在你晕倒在雨泊里,在你车祸倒在他的车前的时候,想要抱你起来都办不到,那种感觉,还不如把你推的远远的,敬而远之。”

    骆念彻底失声了。

    她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挡风玻璃,前面黑洞洞的夜色,两边是伫立着寂寞无语路灯灯柱。

    妮娜给了骆念片刻留白的时间,才接着说,“他在知道你回国之后,对我说,如果他来找你的时候,你还喜欢他的话,他就向你求婚,求婚的钻戒都已经买好了,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给世界顶级的珠宝设计大师打了电话,把你的尺寸告诉了她,前些天,戒指刚刚空运回来,漂亮极了。”

    骆念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妮娜把她送到绿水江汀,“要我陪你上去么?”

    骆念摆了摆手。

    她朝着走廊走了过去,一路上都有些跌跌撞撞的,脑子空白一片。

    是因为宋兮庭的拒绝,她才放任自流的遇上了谢景焕。

    可现在妮娜却说,其实宋兮庭是喜欢她的。

    【如果他来找你的时候,你还喜欢他的话,他就向你求婚。】

    结果呢?

    她喜欢上了别人。

    也前后左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宋兮庭的喜欢可以永久,而她的喜欢为什么就这样短命?

    骆念靠在电梯墙壁上,闭上眼睛就都是宋兮庭那双海蓝色的眼睛。

    她从电梯里出来,走到门口,却没有按密码进去,靠在墙边,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双腿。

    许久,蹲的她腿都已经麻了,还是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她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妮娜的电话。

    妮娜接通电话,“怎么,有什么让我转告宋兮庭的么?”

    “没有,我只想告诉你,”骆念拍了拍脸颊,“我有男朋友了。”

    妮娜在电话另外一头沉默了一会儿,“好,今晚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挂断电话,骆念有些疲累的抚了抚额头。

    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说过呢。

    她已经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遗憾。

    爱而不得就是其中之一。

    宋兮庭的拒绝,成了骆念心中的不同,那一抹完全区别于谢景焕之于她的强势介入。

    妮娜白天的时候问,遗憾么?

    心里是有遗憾的吧。

    如果当初宋兮庭答应了她,她就不会在国外遇见谢景焕,也不会选择对骆家用这样极端的复仇方式,她完全可以以宋太太的身份回来,高调的去打骆海东和罗简梅的脸,有宋兮庭这样一个足够闪瞎人眼的金大腿,骆海东阿谀奉承的脸肯定很精彩。

    可是,没有如果。

    她也没办法回头。

    骆念点了点密码,打开门。

    房间里面还是意料之中的黑暗一片,没有人。

    谢景焕还没有回来。

    骆念这会儿也没什么感觉,想宋兮庭的事情就已经想的身心俱疲了。

    摸着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她向前走了两步,猛地看见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

    谢景焕靠在沙发上,单双腿交叠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手里携着一只香烟,烟蒂正在向上飘散着烟雾,缭绕着他的面庞。

    还有,他额头上包扎了的纱布。

    “你头怎么了?”

    听见骆念的声音,谢景焕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骆念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谢景焕额头上的纱布,“你这是受伤了?”

    “你关心?”

    骆念听着谢景焕这样凉淡的反问,手一下顿住了,眼神继而就冷了下来。

    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和谢景焕争吵,更不想要把莫名其妙的冷战变成吵架的热战,直接站起身来就要转身上楼。

    还没走两步,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转瞬,骆念就被男人按着手腕压在了沙发里,身体陷入了软绵绵的沙发。

    “庭审完你去了哪里?”

    “吃饭。”

    “吃了饭呢?”

    “我……”骆念咬了咬牙,“需要向你报备我的行踪么?”

    “你去了绿水江汀,一直待到现在。”

    骆念近距离的看着谢景焕,她才看到他除了额头上包扎着纱布,在脸上和脖子上,也有细小的擦痕,好像是什么东西破裂了擦过脸上留下的伤口。

    “我庭审完,宋兮庭来接我了,来庆祝我脱罪,难道一起去吃顿饭都不行么?你又没来,我还不能和别人去庆祝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来?”

    “你……”骆念疑惑的看过去,“你来了?”

    谢景焕冷冷的勾了勾唇,直接从沙发上起身,转身就上了楼。

    这一夜,谢景焕索性都没有回到主卧来了。

    两人也不算是吵了一架,也就算得上是冷战的余温。

    骆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出现谢景焕的面庞,那白色纱布上隐隐透出来的鲜血,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骆念就顶着一双黑眼圈,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了床,去厨房里弄了点吃的。

    八点,骆念去了公司。

    她的出现,叫公司里的员工都有些震惊,“副总好。”

    “你们好。”

    骆念的回归,对于公司里的高层管理,也必然是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那些年轻的新势力,渴望着骆念能为已经走向垂暮的公司带来新鲜活力的人,忧的是跟着骆海东的守旧派。

    骆念一直感觉,骆海东在公司里的人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上次跟董事会的两位大股东吃过饭之后,她才觉得,骆海东这人很不得人心。

    或许是已经积攒在人内心太久了的被压迫感了。

    骆海东已经不是她心中记忆里的那个爸爸了。

    也不是一个足够能统领一个公司走向辉煌的好领导了。

    骆念到了办公室,就叫倪朵进来了。

    倪朵这几天一直在收购骆氏往外抛售的散股。

    骆念被诬陷的这段时间里,骆氏的股票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她现在就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等着蓝萱那边监听的罗简梅的手机出现漏洞。

    中午骆念叫倪朵外叫了一份外卖,正在吃着东西,她接到了沈宸良的电话。

    “骆小姐,谢少还好么?”

    “?”

    骆念一时没有明白。

    沈宸良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少的电话打不通,我想要问问他出院了没有,伤有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