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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晚看看周围,暗处竟一个保镖也没有。
徐溪晚对这个血缘上的妹妹没什么特殊感情, 只完全当她是个陌生人,拉着林幸就要走,林幸却站在原地,犹犹豫豫不愿离开。
“舞台剧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喽,小幸不想去看么?”徐溪晚问。
“想去, 想去的!可是……”林幸回头望了餐厅里还在抽噎的徐亦晴一眼, 拉拉徐溪晚的袖子, 示意她蹲下来, 才贴在她的耳朵上悄声说:“那个姐姐好可怜的,晚晚, 我们带她一起去好不好?”
“可是我只买了两张票啊。”徐溪晚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售票员说,这是最后两张票了。”
“那可怎么办……”林幸很苦恼,晚晚已经买了舞台剧的票, 不去就浪费了, 可是……可是留着这个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哭, 林幸又很不忍心。
徐溪晚看林幸左右为难的样子, 给她提出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这样吧, 我们先去看舞台剧, 等看完了再回来, 如果这个姐姐还在,我们就带她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万一那个姐姐不在了呢?”
“那不正好说明姐姐已经不难过了,高高兴兴回她自己家了么,这样小幸也应该替她高兴啊。”
“对哦!”林幸恍然大悟,“晚晚你真聪明!”
徐溪晚笑道:“走吧小雷锋,再不走咱们就真的赶不上了。”
没想到,徐溪晚带着林幸离开了餐厅,后面的徐亦晴居然跟了上来,而且不远不近地就跟在她们后面。
从徐亦晴一出餐厅,徐溪晚就发现她跟着自己,只是一直没出声,就当她不存在,可不久后,林幸却回头,发现了徐亦晴的存在。
“晚晚,那个姐姐好像一直跟着咱们哎。”林幸小声地跟徐溪晚报告自己的发现,生怕被后面跟着的姐姐听见了。
“你看错了。”徐溪晚心里略微不快,面上仍然保持微笑,“也许她只是和我们顺路而已。”
“可是,她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徐溪晚拍拍她的后脑勺,把她往后望的小脑袋转回来,“专心走路,别往后看了,待会儿摔着了可怎么办。”一面说着,一面牵着林幸,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
徐溪晚的步子刚迈起来,后面一直不远不近的徐亦晴忽然大喊一声,小跑了几步,和徐溪晚并排走。
“你们是要去剧院么?”徐亦晴侧头问徐溪晚。
可徐溪晚只顾牵着林幸往前走,并不搭理她。
“姐姐,你心情好啦?”林幸看到徐亦晴跑到自己身边来,却很高兴,抬着头对她笑。
“是啊。”徐亦晴对林幸很有好感,低着头回她一个灿烂笑容,“小朋友,谢谢你的甜筒,姐姐吃了,心情马上就好啦!”
“嘿嘿,姐姐,不用谢的。”
“对了小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姐姐,我叫林幸,林是树林的林,幸是,幸是……”林幸想了半天,忘了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只好问徐溪晚,“晚晚,幸是哪个幸啊?”
“幸福的幸。”
“对对对!幸福的幸!”
“好,姐姐记住了,那姐姐以后叫你小幸好不好?”
“嗯嗯!”林幸连续点了好几下头,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认可,“姐姐,晚晚也是这么叫我的!”
徐亦晴这才去看牵着林幸的那个成年人,是个美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女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上去非常冷淡。
徐亦晴早就不记得徐溪晚了,她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那个姐姐一面,后来再也没在徐家看到过她,很久以后才听徐家的其他亲戚说,那个姐姐已经走了,徐溪晚在徐家一直是一个让人讳莫如深的名字,很少有人主动提起她,徐亦晴不认识她也很正常。
“请问您是小幸的母亲么?”徐亦晴问的时候显得很小心,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徐亦晴都不好意思喊她“阿姨”,怎么看也不像有孩子的人。
徐溪晚没有回答,林幸却说:“不是哦,晚晚不是我妈妈,晚晚是,晚晚是……”林幸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徐溪晚和自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好说,“晚晚她就是晚晚。”
“您叫晚晚?”徐亦晴问道,“那我也可以叫您晚晚吧?”
徐溪晚斜眼瞥了她一下。
下午的太阳正暖,徐亦晴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缩缩脖子,觉出这位晚晚似乎并不怎么待见自己,“算了,还是叫姐吧,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溪晚心里想着,却没回她。徐亦晴只当这是默认。
“哎,我以前也有个姐姐,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就走了。”徐亦晴随口感慨了一句,又问林幸:“对了,你们是要去剧院吧?我也可以跟你们一块去么?”
林幸愁眉苦脸,“姐姐,我们只有两张票,没办法带你去的。”
“没事,我自己有票!”徐亦晴不知从哪掏出来两张票。
徐溪晚淡淡道:“不邻座。”
“不要紧,待会儿去剧场再找人换换就行,反正我这是两张票,又是VIP的,到那肯定有人愿意换,对了,你们是几座啊?”
徐溪晚眼皮一跳,拿起自己的两张票一看,四排12号和13号。
果然,徐亦晴一眼瞥到之后,高兴得直拍手,“哈哈!我是10号和11号的!这下不用换了!”
林幸和徐亦晴都为这巧合高兴得跳起来,只有徐溪晚脸色有点青。
游乐园的舞台剧一般都是王子救公主的戏码,这个剧团没什么名气,不过唱得还行,中间有一段王子和公主被大魔王分开,两人历经磨难才终于相见的剧情,把徐亦晴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林幸现在还看不懂这样的情节,只对公主和小动物说话的剧情非常感兴趣,并且十分羡慕,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能力。
徐亦晴这时十分煞风景地问林幸:“小幸喜欢吃鸡腿么?”
林幸点头,小声说:“喜欢!”
“红烧鱼呢?”
“喜欢!”
“大闸蟹呢?”
“什么是大闸蟹?”
“好吧当我没问,那糖醋排骨呢?”
“也喜欢!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对不对晚晚?”
徐溪晚笑着摸摸她的头,没说话。
“小幸想啊,如果你能跟动物说话,你要吃鸡腿,鸡就求着你说,‘别吃我别吃我,我还不想死!’你说,这时候你是吃还是不吃。”
年幼的林幸想了想,伤心地说:“对哦,大公鸡没有腿也很可怜的,可是……可是鸡腿真的很好吃啊……”
“小幸别听她瞎说。”徐溪晚把林幸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又瞪了徐亦晴一眼,徐亦晴识相地闭嘴,可话已经说出去,于是直到剧情结束,林幸都在自己到底该不该吃鸡腿的问题中纠结,完全无法再关注剧情了。甚至吃晚饭的时候,连徐溪晚特意给她点的烤鸡腿都没有吃。
徐溪晚想,果然徐家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徐亦晴自己啃鸡腿倒是啃得挺香,就是突然打了个喷嚏,不过她也没在意,继续狼吞虎咽。
徐亦晴中午太难过,午饭都没吃,到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她自小家教良好,即使吃得又急又快,吃相也不难看,边吃还边问:“小幸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吃了。”林幸摇头,小小年纪,脸上的表情竟然很悲悯,“大公鸡没有腿很可怜。”
“噗,我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啦?吃吧吃吧。”徐亦晴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林幸碗里,“你如果不吃,大公鸡的腿就要被扔掉,岂不是更可怜?”
“真的么?”林幸不相信徐亦晴,转头去问徐溪晚。
徐溪晚微笑道:“真的。”
林幸这才拿起鸡腿,啃了一口。
徐亦晴问:“好吃吧?”
“好吃。”林幸想不通,为什么大公鸡要长这么好吃的鸡腿,让人又同情,又嘴馋。
吃了晚饭,徐溪晚就准备带着林幸回家了,只是她们往车库的方向走,徐溪晚发现徐亦晴竟然还腆着脸跟着。
徐溪晚停下脚步,“你不回家么?”
“啊?”徐亦晴一愣,一天了,这还是徐溪晚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呢,“我……我无家可归。”
徐溪晚暗自嗤笑,也不说话,等着徐亦晴继续编。
“真的,我很可怜的!”徐亦晴见徐溪晚明显不信,耷拉着眉毛开始扮可怜,“我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自己偷跑出来的,我……我今天还失恋了,我好伤心啊,姐,要不你就收留我一晚吧?呜呜呜……”哭得太假,徐溪晚都懒得戳穿。
可林幸却傻傻地相信了,“别哭,姐姐你别哭啊!”她着急地转头,恳切地看徐溪晚,“晚晚……”
“……算了。”徐溪晚打开车门,“上去吧。”
“太好了!谢谢小幸!谢谢姐!”
徐溪晚想,今天来游乐园简直就是天大的错误。
本来么,林幸上学能接触到的除了老师,也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那所学校徐溪晚也打听过,算是津岭最拔尖那一拨的公立小学之一,能进去的老师师德不至于差成这样,当着孩子面说孩子笨。
至于林幸的同学们,可能偶尔口无遮拦说了这么一句,刚好林幸敏感,就给记在了心里。徐溪晚若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就上纲上线去学校找老师,反而对林幸在学校交朋友没有好处。
所以徐溪晚没说什么,只明着暗着夸林幸机灵又聪明,给林幸多建立一些自信心,但不代表徐溪晚自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徐溪晚一路上都在暗自观察林幸的情绪变化,林幸表现得很正常,能说能笑,可徐溪晚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林幸比平时表现得更亢奋一些。
有可能是她享受有同龄人一起玩耍的学校生活,也有可能是她在学校里受了委屈,怕徐溪晚担心,所以故意表现出来的高兴。徐溪晚暂时无从判断,只好多长了个心眼,在观察几天再说。
等徐溪晚和林幸到家,保姆已经做好饭菜先走了,徐溪晚让林幸把书包放回房间,她自己去洗手给林幸盛饭。
这天林幸吃饭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倍,端着自己的碗大口扒饭,狼吞虎咽,连桌上的菜都顾不上吃,徐溪晚给她剥了一只虾,笑说:“吃快了不消化,慢点吃。”
就说这一句话的功夫,林幸已经吃完她自己那一碗米饭,“我吃饱啦,去写作业了,晚晚你慢慢吃。”说着,跳下桌子,把自己的碗筷放进厨房的洗碗池里,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徐溪晚竖起耳朵,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林幸从书包里拿书出来,之后就很安静了,再没听到什么响动。
徐溪晚纳闷,现在小孩子的课业压力有这么大么?这才刚上学前班呢,而且还是上学第一天,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了,一心想着写作业。
徐溪晚自己也几口吃完了晚饭,收拾好餐桌,她走到林幸房门口,侧了半边身子往里看。
只见林幸坐在自己的小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书本和作业本,她手里握着铅笔,埋头在本子上写字,看起来有模有样,就是坐姿不太标准,眼睛离作业本太近了,都快趴到桌子上去了,而且握笔的姿势也不标准,五个手指全抓在笔杆上,跟拿擀面杖似的。
徐溪晚放轻脚步走到林幸身后,看林幸在写什么,一看作业本笑了。这会儿功夫林幸已经写了满满一页纸的“a”,就是写得太难看了,有的小得跟绿豆似的,有的大得超出了四线格。大小不一也就算了,关键“a”的那个圆也写不好,矩形三角形多边形,什么乱七八糟的形状都有,就是没有圆形。
徐溪晚在林幸身后站了好一会儿,小孩儿写作业认真了,一点没察觉,还是徐溪晚自己轻声提醒她:“看书写字把后背挺直了,不能趴在桌子上。”林幸吓得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掉,猛地回头,才看见徐溪晚就在自己身后。
“晚、晚晚?”林幸手忙脚乱把自己的作业本盖起来,脸上硬挤出一点笑容,“你、你怎么……你什么时候……你……你来啦……”
林幸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还是没好。
徐溪晚轻笑,安抚她:“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喝水,刚进来,小幸不着急,慢慢说。”
“啊……我不喝水,谢谢晚晚,你先出去吧,我、我写作业。”林幸说话依然有点结巴。
“需要我陪你写么?”徐溪晚把墙边那把闲置的椅子搬到林幸书桌边,坐下,邀功似的跟林幸说:“小幸第一天上课,遇到不懂的问题很正常,我可以教你。”
“不用。”林幸摇着头,用全身在拒绝,“晚晚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徐溪晚撑着书桌,冲林幸眨眨眼,“可我今晚很闲啊。”
“真的不用,真的不用!”林幸看上去快哭了,“晚晚出去吧,我、我自己写作业……”
“真的?”徐溪晚像在最后确认,“我可是很厉害的,什么都能解决,而且包教包会,小幸真的不考虑一下么?”
林幸听了,态度没之前坚决了,犹犹豫豫,又不好意思开口。
“哎,那好吧。既然小幸嫌弃我教得不好,没有你们老师厉害,那我就走吧。”徐溪晚假意叹气,起身要走。
林幸自己在心里挣扎一番,看徐溪晚真的要走了,连忙喊道:“晚晚!”
徐溪晚抬腿的动作收回来,背着林幸,露出一个计划成功后的狡猾笑容。她收了笑,才转身,无辜地问:“小幸又叫住我做什么?”
林幸十个小手指头绞在一起,磨磨唧唧翻开自己的作业本,“晚晚,你能教我写汉语拼音吗?我……我写不好……”
“我太笨了。”林幸感觉难堪,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说完后耳根子都红红的。
徐溪晚重新坐回来,“当然可以。”她把林幸的本子往自己面前挪了一点,看看林幸写的一页“a”,好像第一次看见一样惊喜,“我们小幸一会儿功夫就写了这么多呢?真厉害!”
“不厉害,我写的,丑。”
“胡说,写得多漂亮啊,哪里丑了?”徐溪晚看林幸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一样,心里一软,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坐在自己大腿上,翻开林幸课本的第一页,“你才第一天上学,又没有基础,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写字还不如你呢,被我妈追在屁股后面打得哇哇哭。”
她说着,还真的哇哇地假哭了两下,贴着林幸的发顶,声音又轻又软,弄得林幸太阳穴痒痒的,坐在她腿上又笑又躲,还不忘问:“真的么?”
“真的!骗你是小狗!”
当然是假的。
徐溪晚幼时智商极高,她母亲管教又严,从会说话就会背唐诗,别人上幼儿园的年纪,她跟着她母亲学英文、学数学、学书法国画、学弹琴,徐溪晚向林幸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开始独立看全英文绘本了,怎么会连一个字母都写不出来。
可是为了林幸,徐溪晚这一回做小狗也做的心甘情愿。
有了徐溪晚这句话,林幸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跟徐溪晚从握笔的姿势学起。徐溪晚先给林幸示范了正确握笔姿势,又把着林幸的手给她纠正一遍。
林幸的手握着笔,徐溪晚的手包着林幸的手,大手握小手,顺着铅笔在划动的轨迹,映着台灯的光,在纸上投出一个鲜明的影子。
林幸看了那影子,又看看自己的手被徐溪晚包在掌心里,不知为何,心里涨涨的,被说不出的欢喜填满。
于是她学习也不免开了小差,偷偷向后抬头,偷偷去看徐溪晚的脸。
徐溪晚低垂着眼睛教她写字,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一片阴影,小扇子一样,遮住了眼里的凌厉气势,从林幸的角度看过去,显得格外温柔。
徐溪晚也把视线从作业本上收回来,低头看她,柔柔地微笑,“小幸不乖,学习不专心。”
林幸嘿嘿傻乐,“晚晚真好看。”
徐溪晚拍她的脑门,“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林幸不懂油嘴滑舌是什么意思,她打心眼里觉得徐溪晚真好看,从第一次见徐溪晚时就这么觉得,只是那时徐溪晚很凶,不像现在,即使骂她也这么温言软语,一点都不像骂她。
“我长大,要娶晚晚做老婆。”林幸看着徐溪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徐溪晚听了一愣,然后被林幸逗得乐不可支,捂着嘴直笑,问林幸这是从哪里学过来的话。
“在电视上学的。”林幸那句话是极认真说的,不知徐溪晚在笑什么,她那天看电视,电视里的小哥哥就是这样说的,那小哥哥喜欢小姐姐,喜欢得不得了,跟小姐姐说,长大要娶她做老婆。
林幸想,自己也很喜欢晚晚,喜欢得不得了,所以自己长大之后也要娶晚晚做老婆。
徐溪晚没有答应她的这句话,只笑着说:“以后不许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