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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默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欢杨家湾这个地方的,喜欢这里的宁静,喜欢村民们的朴实善良,喜欢孩子们的天真烂漫,喜欢这一片净土。可是,莫默还是想离开。对于凌尘,莫默是喜欢的,可莫默知道自己不能喜欢,因为熙然,善良美丽的熙然更适合凌尘,莫默觉得,自己不能老是出现在凌尘面前,以免让熙然难堪,让凌尘左右为难。而且,莫默也想自己的父亲了。更何况,莫默不离开杨家湾,怎么能为小红去找她的母亲呢。
莫默说:“徐老师,谢谢你这两个周的照顾,我真决定要离开了。”
“真的想好了?”徐老师对莫默依依不舍。
“嗯。”莫默点了点头。
徐老师看了看表,说:“下午三点还有一趟到县城的班车,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莫默明白徐老师的心意,她又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莫默站起身,准备离开,徐老师说:“等等,莫默,我们是朋友吗?”
莫默笑着看了徐老师一眼,说:“是呀,你是我在杨家湾认识的最好的一个朋友。”
徐老师也对莫默笑了笑:“嗯,你也是我认识的最好的……朋友。”徐老师停顿了片刻,又说:“以后,我们会经常联系吗?”
“会啊,徐老师,我们以后常联系,哎呀,来日方长,你别这么伤感嘛。”莫默说完,徐老师马上说:“好吧,下午我去送你。”
话刚说完,凌尘来到了徐老师的房间门口,看到莫默和徐老师在聊天,凌尘问:“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莫默赶忙说。
凌尘知道先前自己误会莫默了,莫默不开心,但是凌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莫默,就要悄悄地离开了。
凌尘说:“哦,陈恩把饭做好了,肚子饿了吧,莫默、徐老师,走,去吃饭了。”
饭桌上,莫默一直大口大口吃饭,不说话;熙然翘着被切的二指头,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徐老师因为莫默要走了,也有种失落,他也不语;凌尘正在想她要怎么给莫默道歉,他一会儿又看莫默一眼,一会儿又看一眼。陈恩倒是只知道心疼熙然,想着这么大一个千金小姐来这里受罪,他不停给熙然夹菜。
凌尘正想开口对莫默说对不起,不料,莫默在这时放下筷子,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于是,莫默就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了。
“今天莫默怎么吃这么快?”熙然说完,没有一个人回应,大家都沉默起来。
下午,莫默给杨家湾小学的校长告了别后,就到一年级教室里去了,由于是周末,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莫默坐在教室后面,静静地看着小红坐的位置,她想:小红,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你妈妈。
下午三点,趁着凌尘给熙然换纱布的时间,莫默提着行李悄悄地离开了。徐老师跑到公路边,莫默已经上车了,徐老师跟着车跑了好久,把一个小东西从车的窗口递给了莫默,然后徐老师向莫默挥了挥手,小声地说了一句:“有缘我们会再见。”
莫默接过徐老师递来的礼物,给徐老师说了一句:“再见。”
车加速离开了,莫默回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杨家湾,心里十分不舍,难受。
车上高速公路时,莫默打开了徐老师刚刚给的礼物,是一个小的乳白色的鹅卵石,正面刻着一朵精致鲜艳的茉莉,被面用笔写了一个“默”字。
莫默把礼物紧紧捏在手里,她不知道徐老师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完成的,但是,这个小礼物,尤其是那朵茉莉,让莫默十分感动。她又回头看了看杨家湾的方向,可惜,除了那几座大山,莫默什么也没看到。
凌尘给熙然包好手了,说:“下次不要那么粗心大意了,你受伤了,我回去怎么给伯母交代?”
虽然手还有些痛,但熙然能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她说:“谢谢你,凌尘哥哥。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你是我的好妹妹,不关心你我关心谁!”凌尘对熙然笑了笑,然后就拿着药箱去找徐老师了。
凌尘敲了敲门,“我在这里。”徐老师在凌尘身后答到。
“啊,吓我一跳,徐老师,谢谢你的药箱。”凌尘把药箱递给徐老师,然后问:“看到莫默了吗?”
一听到“莫默”的名字,徐老师的忧郁立即布满整张脸,他看都没看凌尘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打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关上,留凌尘一个人在门外。
凌尘不解。
又过了许久,凌尘还是没有看到莫默,这时,陈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凌尘说:“莫默走了。”
凌尘慌了,说:“什么?莫默离开了?”
陈恩点点头,说:“是的,校长跟我说的。”
凌尘突然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徐老师那么忧郁了,凌尘在内心深处不停责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不关心了解莫默。
“我去追她。”凌尘跑出门。
“已经上高速了,我们没有车。”陈恩追到凌尘身后,又说:“今天的班车也没有了。”
凌尘回过头,气愤地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知道。”陈恩回答。
凌尘赶忙拿出手机,给莫默打电话。
“嘟嘟嘟……”
莫默接起电话:“喂。”
“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哪里了,等着我,我来找你。”凌尘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还没等莫默开口说话,他接着又说:“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危险吗?你从来没一个人出过远门,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凌尘的声音越来越大,把房间里的熙然都吵醒了,熙然走到门口,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凌尘,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着急、无助的凌尘。
莫默在电话那头听着凌尘的担忧,她突然后悔自己就这么悄悄地离开了。她待凌尘说完,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