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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戚云恒也重新沐浴了一次,正准备收敛心神,做些正事,魏公公便把黄朋领了进来,献上了九千岁让他送来的纸条。
乍一看纸条上的内容,戚云恒既没有想起张昭和郁庆鄯乃是何许人也,也没想出这两个名字和金刀卫又有什么关系,不由得一头雾水,转头去问黄朋,黄朋却是一问三不知。
戚云恒正在考虑是应该把潘五春叫进来问问,还是亲自出宫走一趟,去见见刚和他分开没多久的欧阳,把此事问个清楚明白,黄朋那边却忽地“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戚云恒目光一转,朝黄朋看了过去。
黄朋赶忙躬身解释,说九千岁写纸条之前,户部郎中陆焯曾去府上拜会,但临走时却似与九千岁不欢而散,被庄管家从府里强拖了出去——由此判断,这张纸条许是和陆焯陆大人有关。
听黄朋这么一说,戚云恒倒是灵光一闪,想起了张昭和郁庆鄯的身份。
张木匠,郁骨头。
欧阳在纸上些出的两个人名,都是当年曾与他一起编撰《春光烂漫》的家伙。
戚云恒还记得,当年就是这个郁骨头负责把《春光烂漫》这本八卦小抄拿出去兜售的,一度还把这东西炒到了有价无市,一份难求。
顺着这条线索一联想,戚云恒便又记起,前不久,金刀卫的都督潘五春曾经向他汇报过,说京城里有伙下九流的地痞在做贩卖情报的勾当,上到朝廷官员的政绩履历,下到寻常百姓的家长里短,就没有他们不打听,不敢卖的。
潘五春有心把这伙人的情报体系纳入金刀卫,只是一直没能逮出这伙人的幕后老大,目前仍在与这伙人斗智斗勇。
——难道这二人就是潘五春要找的幕后老大?
——果真如此的话,就是说,陆焯这蠢货也搅进此事了?
——如此说来,张木匠和郁骨头那边肯定也察觉到潘五春在找他们,所以就临时抱佛脚,求到了欧阳的头上?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欧阳曾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大。
——只是,欧阳让黄朋给他捎来这张纸条又是何意?是要保下他们,还是……相反?
刹那间,戚云恒心思百转。
但略一沉吟,戚云恒便做出决定:公事公办。
这一刻,戚云恒的脑回路和欧阳发生了微妙的共鸣——求人办事,不是这么求的。
欧阳为钱夫人求情的时候,替那些正室夫人们说话的时候,可不曾写个纸条交给他就算了事。
所以,这张纸条应该就是个通知,而且还不是什么重要通知——真正重要的事是不会经过黄朋这种连心腹之人都算不上的闲杂人等之手的。
由此可见,在欧阳心里,张木匠和郁骨头也肯定算不上是什么重要人物。
戚云恒当即把纸条上的两个名字重新抄写了一遍,转交给魏公公,让他派人给潘五春送去。
“告诉潘五春,他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两个。”
休沐日的第二天,京城里又诞生了一个引人热议的话题,却是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尚未及冠的小郎君跑到当朝皇后的母族——王家的大门口认亲,自称是已死的王涣安置在外面的外室,而她领过来的小郎君便是她与王涣生下的外室子。
因这小郎君与死去的王涣长得极为相似,妇人又拿出王涣给她的信物,王家人想指责她们母子污蔑都找不出说得过去的证据。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王绩老先生又被气病了一次,王涣的正妻携子女回了娘家,而那妇人和其带来的外室子也如愿以偿地被王家人接纳。
此事很快传开,王家也沦为了京城里的一大笑柄,被好事者冠上了道貌岸然、欺世盗名的评语,连皇宫里的王皇后都“不得不”派人过来,将王家人狠狠申斥了一通。
但陆焯却没心情和户部的同僚们一起对此事高谈阔论,品头论足。
就在王家出事的同一日,张木匠和郁骨头双双被金刀卫自家中带走。
张木匠和郁骨头的家人并不知晓他们做了什么,但这二人都曾给家中亲信留下口信:若出事,找陆焯。
于是,这两家人就全都找到了陆焯的头上。
可陆焯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他还能去金刀卫那里捞人?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人没捞出来,他得先掉里头。
更让陆焯担心的是,若是张木匠和郁骨头不讲义气,把他也牵扯进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无奈之下,陆焯只能又一次跑去向欧阳求助。
但这一次,陆焯却连欧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只有庄管家出来和他见了一面,笑嘻嘻地告诉他,“陆大人放心,我家主子既然说了要保你一家三口,自然会说到做到。至于别人,那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听到这样的保证,陆焯心下稍安,却又对张木匠和郁骨头二人生出了愧疚之心,觉得自己给出了承诺却无法履行,实在是很对不起这二人。
只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也很无助啊!
陆焯这边提心吊胆,欧阳那边也没闲着,皇庄的事,自己的事,还有自己手下的事,一件件全都得处理解决,比在皇宫里的时候还要忙碌许多,一时间,倒是让他把戚云恒给忘到了脑后。
一直到又一个休沐日到来,欧阳才忽地意识到,他和戚云恒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见过面了。而今日休沐,戚云恒竟也没再派人过来接他。
——难道这么快就有人送了新欢供这家伙消遣?
欧阳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心情一糟,欧阳便犯了懒病,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上一下。
见他一直没有起床,庄管家过来看了一眼,见他啥毛病没有,只是躺在床上发呆,很快就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让桃红和柳绿也别去管他。桃红和柳绿跟在欧阳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听庄管家这话,再一对照欧阳的状态,两人便知道她家主子又犯了什么毛病,当即放下心来,各忙各的去了。
无人打扰,欧阳便痛痛快快地沉湎在了寂静之中,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声无息的寂静鬼域。只是鬼域里不存在光,也不会有影,而在这里,即便是欧阳把床边的帷幔全都垂落下来,闭合得严严实实,无孔不入的阳光还是锲而不舍地钻入进来,使床榻里边的亮度只能维持在昏暗而不是黑暗的程度。
寂静,昏暗,百无聊赖。
三种元素混杂在一起,欧阳便不知不觉地萌生出了睡意。
就在欧阳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时候,庄管家的声音忽地钻入耳膜。
“主子,起床接客啦!”
欧阳猛然惊醒,下意识地放出神识,却发现庄管家并不在他身边,反倒是另一个家伙不请自来,在他放出神识的时候,已经进了院子,到了门口。
这人不是自己来的,一如既往地前呼后拥,连进门之后,都还带了三个太监,只将余下人等留在了屋门之外。
但这三个太监倒也没有一直跟在这人身边,进门后,将屋子的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危险隐患,便退守到了外厅,任由这人独自进了内室。
然后,欧阳便“看”到,床边的帷幔被一直大手掀开,戚云恒的冷脸也随之显形。
欧阳眨了眨眼,收回神识,用真正的眼睛与戚云恒对视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欧阳忽地福至心灵,脱口道:“我这是在做白日梦?”
“哪里是白日梦,明明是[春]梦才对!”戚云恒扬起嘴角,怒极反笑。
和欧阳一样,戚云恒也在皇宫里苦等了五日。
眼见着休沐了,宫外那人还是不声不响,没有动静,更不曾入宫与他相见。
戚云恒本也生出了赌气之心,准备与欧阳磨上一磨,看看谁先忍耐不住,率先投降。
但仅仅忍到了中午,戚云恒便郁闷地发现:他忍不下去了。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戚云恒却生不出半点食欲,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家皇夫还在宫里与他相依相偎的旖旎画面。
然后,戚云恒便又开始担心,倘若他家皇夫并没有像他一样也在“忍耐”,而是如早年时那般纵横花海,左拥右抱,乐不思他,那他……岂不是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到这人出现?
这样的念头一浮现,戚云恒便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将面前那桌连筷子都不曾动过的午膳推到一边,唤来魏公公,命他调集人手,陪自己出宫。
这一趟,戚云恒是做好了“捉奸在床”的心理准备的。
只是到了现场,戚云恒便发现,奸虽然没有,人却真的在床,而且是衣衫不整,睡眼迷离,好似一道刚刚烹饪好的烤肉,滴着油,泛着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冲上前去,抓起美食,大快朵颐。
在理智的制约下,戚云恒原本还能克制一二,打算先好好“拷问”欧阳一番,然后再将这人吞吃入腹,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欧阳便突如其来地开了口,说出来的话更是戚云恒理智顿失。
刹那间,戚云恒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化身为猛兽,扑到欧阳身上,一逞[兽]欲,将这人连皮带骨地吞进肚腹,使欧阳与自己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永生永世都再不分离,
——确实也该让他家皇夫好好长长记性了!
戚云恒如此想着,便也如此做了,放下身后帷幔,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床榻上的欧阳顿时一愣,被戚云恒的动作所迷惑,一时间竟生出了自己究竟置身于梦幻还是现实的猜疑。
——难道他真的在做[春]梦?
欧阳有些发懵。
就在他脑子混乱的时候,戚云恒已经甩掉了所有束缚,将结实的胸膛和流淌着雄性力量的强健肌肉全部展露出来。然后身子一翻,跨上床榻,骑到了欧阳身上。
“好重檐,朕教给你的[吹]箫之技——可还记得?”
戚云恒一手扶住欧阳的侧脸,另一只手却抚上了他的红唇,用指腹在唇瓣上打了个转,然后探入其中,将里面的贝齿轻轻撬开。
欧阳只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在做春梦,不自觉地便顺从了戚云恒的引导,乖觉地张开嘴巴,将戚云恒递送过来的长箫纳入口中。
然后,欧阳便清醒地意识到——
这才不是什么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