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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曦搀扶着勉强支撑的慕林,看来救援是无望了,正当牧曦抱定以死相拼的决心,突然听到屋顶似有声响,“是关晓吗?”牧曦的真希望从梁上翻身跃下的那个帅男,此刻能够依旧这样潇洒的出现在面前。
秦公子颠颠的来到牧曦面前,一支像没啃完的鸡爪般的手抓过来,“来来,给爷亲亲小脸儿,这粉嫩粉嫩的……”
慕林翻手一拳正打到秦公子脸颊上,只打得他翻倒在地,被打手们拉扯着搀扶起来。
“哎哟,满天的星儿啊!我的牙!”秦公子一手捂着脸,一手夺过一把宝剑,回头一剑直刺进慕林的胸口,剑落血涌,慕林闷声瘫倒下去。
“林儿!!”牧曦一声哭号,慕林已血泼气尽。
牧曦最亲近的人就这样死去,剑刺心口,连挽救的机会都没给她留下,牧曦的心也在流血,一下子全身血液都是冰的。
再抬头时,秦公子的剑锋已至,牧曦扭身一躲,秦公子用力过猛,身体直冲到慕曦面前,手起针落,她借秦公子回身的瞬间,一针狠狠的刺进鸠尾穴。
“哎哟!你个丫头片子,还扎我!”秦公子一声咆哮,举剑用力的向牧曦刺来。
牧曦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也不躲闪,牙齿咬得嘎登直响的瞪着秦公子,直恨自己不会武功,不能杀完这些打手,给慕林报仇。
突然,秦公子的动作停滞在原地,牧曦看着剑尖指在身前,划破嫁衣落在地上。再看秦公子,胸前被一把利剑穿刺而过,已经气绝倒地。
穿着蓝紫色锦缎的侍卫!牧曦一眼认出他来,叫什么名字来着。
众打手见主人被杀,穷凶极恶围攻而上,锦缎侍卫飞脚踢开打头阵的两个打手,迅速将牧曦拉到身后,一手挥剑招架来袭,一手不时的护住她的安全。
与慕林大不相同,这人的功夫相当了得,若不是顾及牧曦,这些许打手,他三五下便应该可以结束战斗了。
牧曦靠在墙上,看着他张驰有度的前挡后拦,手中宝剑像是加长了的手臂一样灵活自由,身形稳稳的就像是他的表情,冷静而又俊朗,双目炯炯,眉宇间不时流露出刚毅沉着。
医师失踪案的主谋,这个人倒是有点像。牧曦倒是更加冷静,眼前刀光剑影打成一片,她居然还在审时度势的揣测着自己的心思。“你是谁,想做什么?为何救我?”
半柱香的功夫,一队身穿短袍士兵模样的人马从门外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加入战斗,得到援助的锦缎侍卫如鱼得水,三五回合内就打完收工。
“林儿……”牧曦见战斗结束,再次扑倒在慕林身边,切脉的结果依旧是毫无生机,怎能想到,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样再也睁不开了,她有好多话,好想说给慕林听,但她此时除了无声流泪,什么也没做。
“颜姑娘,请节哀”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牧曦感觉所有的力气都随着眼泪流出去了,依旧无声流泪。
“颜姑娘,秦家打手很快会回来的,此地不宜久留。”锦缎侍卫再次催促。
“你走吧,我不会去为你诊病的。”牧曦强压着哽咽,头也不回冷冷的说。
牧曦用手帕轻轻的为慕林擦干净脸颊,低头看那锦缎侍卫依然站在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移动,更没有声音。
突然,牧曦脑后一震,“呃……哑门穴……”昏昏不知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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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牧曦见到娘亲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吩咐下人,“去准备水来,她有些发烧,怕是会口渴。”
一声哼哼,睁开眼,居然是锦缎侍卫的手正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牧曦想伸手去打开,左右挣扎,居然双手被反剪绑着!想兴师问罪,却发不出声音。
“呃……哑门穴……”牧曦记起来了,这该死的假侍卫击中了自己的哑穴。
在看周围,是一辆马车里,假侍卫被刚刚自己的挣扎像是被吓到了,迅速退到车门口,空间有限,依旧是跪坐着,恭敬的向牧曦深深的作揖行礼,“在下林羽朗,情况所迫,请慕姑娘见谅。”
见谅?原谅你就不是我少庄主牧曦了!捆我在这里,还让我原谅,想的真美好。她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不能说话,但心里却不示弱。
牧曦躺在车厢里,感觉着从双手传来的阵阵酥麻刺痛,透过车窗的缝隙,天色已经渐亮了,按时辰算,哑门穴被击大概需要两到三个时辰方可苏醒,自己应该不到两个时辰便清醒了,说明这云朗下手很有分寸,留了余地,再看这个男人,跪坐在门口,一脸正气,举止有度,行为规矩,心思平静,除了捆得有些痛,他应该是不会再有非礼僭越的意图。
羽朗见牧曦努力的活动着双手,很痛苦的样子,于心不忍,“羽朗如替姑娘松绑,姑娘可否能安心随羽朗回家诊病?”
牧曦当云朗是空气,充耳不闻,无声的在心中回复,“就不,待我的双手因滞血而麻木,你别说诊病,连切脉都不可能了!”
羽朗被牧曦甩了一脸的不屑和愤恨,低头沉默片刻,又温和的说,“姑娘有些发烧,是不是先给自己开些方子,要么先喝口水?”
牧曦确实感觉到自己有点风寒之症,是昨夜慕林的惨死,让她心生急火,导致寒风侵体所致。
慕林……牧曦再次双泪横流,孤苦流浪的慕林自从被父亲收养,便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还打算给她找个好去处快乐一生,谁知,就这样因为自己的婚事命丧他乡,如今自己又身陷囹圄,不知爹爹现在可知道女儿的状况。
牧曦心中苦闷,眼泪像涓涓细泉,止不住的从冰雪般的肌肤上滑过,润湿了雾鬓风鬟,螓首蛾眉的小脸,像被细雨淋了的绽放桃花。
羽朗看着牧曦无声的哭泣,如坐针毡,起身想要离去,转个身又扭回头来,抬手似乎要扶起牧曦,搓搓手掌又缩了回去,几经纠结,终于小心的挪到牧曦身边,拉过她已经有些发紫的双手,仔细翻开衣袖,取走针袋,打开了束缚的绳索。
牧曦努力的抽回自己的两只手臂,酸麻之后,当血液流通的时候,无数针扎般的刺痛,她咬着嘴唇忍耐着。
论武功,牧曦就逃不出这个云朗的手心,再听外面杂乱重叠的马蹄声,还有一小支队伍在跟随着,看来逃跑是没有机会和可能了。如果医师失踪案真的是这个羽朗谋划的,那么自己此时的对手,是真正的有勇有谋,或者说,她刚出火坑又进了虎口了。
牧曦擦干了泪水,伸手向羽朗索要金针。
羽朗犹豫了半天,才将针袋握在手中,仅给牧曦抽取其中一支金针出来。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解了哑穴,又走针调整,祛风御寒。牧曦刚刚完针,牧朗便急切的将金针夺过去小心的收到袋中,似乎这针能要了他的性命一样。
但自古暗器哪有只藏一处的道理,金针也是同样。慕曦见羽朗放松了警惕,回手在腰间一摸,一枚细针已经悄然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