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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了钱就变坏,一点都不假。他爹赚到足够的钱后,就被一些狐朋狗友拉上了赌桌。开始的时候,凭着运气,赢多输少,乐此不彼。可后来,运势慢慢在赌桌上被消耗,输的时候有几万,赢的时候只有几千。
每个喜欢赌的人,都经历过从小赌到大赌,然后到一败涂地,倾家荡产的过程。他爹也不例外,短短一个月,输了十几万,这哪能忍住?再加上狐朋狗友在旁边起哄,说你身价几百万的大老板,区区十几万算个屁?
他爹本就是个小渔民,也没什么文化,哪经得住人家这样捧。越输,就砸的越多,不知不觉中,一百万都进去了。等家里人知道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
零三年前后,房价刚刚开始涨,很多小城市一平方应该只要六七百。他爹在这一年里,等于输了十几二十套房子。输的太多,就想翻本,谁都劝不住。结果零四年底的时候,除了他们自己住的那套房之外,所有资产都输的精光。
他爹输的心脏病都犯了,却依然死不悔改,坚持要卖房子。他妈是又哭又闹,拿着剪刀顶在脖子上,说你要卖房子,我就死这屋里。他爹这才没卖,还下定决心戒赌。原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大不了从头开始呗。
谁知道上周末回家,发现家里一片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碗盘碎片。他妈哭的眼都肿了,说他爹一个月前,不知道又被哪个千刀万剐的王八蛋拉上了牌桌,三下两下输了六七万。现在已经拿着房产证去卖房子了,打算还了帐之后,拼死一搏。
郑学长听过后很生气,可他有什么办法?房子的主人是他爹,老子要卖,当儿子的也没办法。他闷闷不乐,连公司实习都请假不去了。回到学校后,听郭学长讲从我这买了佛牌后,情场得意的事情,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来我这问问,是否能帮上忙。
我对他说:“佛牌的功效有很多种,像你这,就可以买个助家庭和睦的,例如九宝铜掩面佛。”
郑学长摇摇头,他神色扭捏,似有些尴尬,弄的我莫名其妙。过了会,他才小声问我:“有没有能旺财的?”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是来买招财的。郑学长说,他爹拿着钱上赌桌,已经是拉不回来了。与其吵吵闹闹,最后把钱输光,还不如想办法让他赢回来。
郑学长的想法很简单,几年前他还是个富二代,吃喝玩乐,大手大脚,从不皱一下眉头。一转眼的功夫,家里穷的叮当响,连女朋友都不敢找了,很是不习惯。他想回到那个花钱自在,不受约束的富贵日子。
这其实是人之常情,过惯了好日子,谁还想当穷人?
郑学长说,他爹手里的那几万块钱,是全家最后的家当。如果输光了,就真的没有翻身机会。所以,他希望能从我这获得帮助,准确的说,是帮他爹赢钱。
我说:“能招财的佛牌当然有,看你着急的样子,肯定是看不上正牌的。不过阴牌或者小鬼虽然见效快,忌讳也很多,万一犯了,可不仅仅是输钱了事。”
郑学长说,他从郭学长那已经听了些关于佛牌的忌讳,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次是拼死一搏,不成功则成仁。他一脸坚决,好似位即将慷慨赴义的勇士,我撇撇嘴,心想不就是想发财吗,说的那么正义干什么。
当着郑学长的面,我给二叔去了电话,询问有关事项。郑学长见我掏出V3手机,眼里满是羡慕。两年前,几千块钱他还是能掏得起的,现在么,多打几次小灵通都觉得肉疼。搞的以前和他暧昧的学姐学妹们,现在都对其爱搭不理了。
二叔知道是一位学长要买,便笑着说:“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有老带新了,这客户发展速度,比我当年快多了。”
我还指望二叔帮忙拿货呢,自然得恭维着说:“哪比得上您老啊,天南海北哪都有人,跺跺脚都让人觉得像地震。”
“行,上了大学,这嘴皮子是比以前利索了。”二叔笑了几声,然后问清楚郑学长的情况和要求后,很快说出几种专门招横财的佛牌以及价格。
挂断电话,我对郑学长详细说明了那几种佛牌。
第一种,就是本文开始时,柳先生请的猫灵胎律过。它属于很阴的小鬼,招财能力非常强,不过二叔说了,这种小鬼不是专门用在赌桌上,适合做生意的人用。
郑学长听过后,眼皮子一耷拉,看样子是直接否决了。
我没在意,又说了第二种。这一种就比较厉害了,叫招财灵童鬼。是以十二岁以下夭折的儿童或刚意外死亡的婴儿为灵,阿赞师父会把它们的骨灰,用各种阴料鬼粉来作法,以经文加持三个月制作而成。
而在使用上,也稍微麻烦一些。需要在夜晚11点至凌晨2点之间,于经常有人意外死亡的十字路口,配合事主的八字招来灵鬼仔,此灵鬼仔能帮人强力招财,挡灾,因为灵力实在太强,所以事主绝不能用它做恶事,且三个月后,必须由阿赞师父亲自做法收回。否则的话,很可能会控制不住,危害事主安全。
许多澳门赌徒,在准备狠博一场时,都会去泰国先请来灵鬼仔。等大杀四方,赚够了本,再让阿赞师父收走。这是用来发横财,偏财的小鬼,郑学长听过后,眼睛一亮,说:“咱们学校往西,通厦路口就经常发生意外!”
我一听就明白,他是看上这招财灵童鬼了,便说:“这只小鬼太厉害,阿赞师父要控制它的灵力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所以价格较高。就算直接去泰国请,也要五万泰铢以上。不过看在咱们是校友的份上,我和二叔说了,帮忙把价格压到三万五。加上邮费的话,凑个吉利数字,折合成人民币八千块卖你。”
郑学长听的眼睛都值了,八千块,这对一个学生来说,是很难以接受的数字。而且,郭学长一开始也没和他讲明白情降拍婴花了多少,他以为,一两千块就顶天了。
看郑学长有点发愣的眼神,我说:“怎么?买不起?那就没办法了,这些东西都是从泰国阿赞师父手里直接买来,换句话说,这是纯进口,已经算便宜的了。我虽然赚了点,可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百块。你要买不起,那就算了。”
这话一半是捧自己,一半是激将法,郑学长脸色通红,嘴唇子哆嗦半天。他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过了很长时间,才像下定决心,问我:“你确定这东西有用?我可跟你说,我爸手里的钱,是全家最后的希望。如果买了这小鬼还是输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呵呵冷笑,说:“怎么,威胁我?那好办,我不卖了,你回去等你爸的消息,希望他运气足够好,什么都不用就能赢。”
郑学长脸色更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对他更是不屑,什么东西,买就买,不买拉倒,我又不靠这个生活,吓唬谁呢?当然了,我心里其实也是很忐忑的。因为二叔告诉我的价格,是两千五,包括阿赞师父做法帮忙把灵鬼仔收回。结果我直接把价格翻了三倍多,万一他买了之后,真的把钱输光,我确实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干脆借坡下驴,不做这档子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