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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栋初看时其貌不扬,实际上走进后内里别有洞天,碧草萋萋,流水潺潺,一派与首都风格截然不同,似是江南小院的园子里。
正在进行着已经不知重复过多少回的对话。
“阿言,你看看,这是李家的闺女,长得多标志,人我也见过了,是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和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说这你还挑什么?”妇人把自己手里的相片使劲儿的凑近到了眼前的儿子面前。
这也算是这几年这个园子里经常发生的戏码了。偏偏男主角却对这些置若罔闻,反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我早就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青听了该不高兴了。”
听了这话,妇人反射性的一哆嗦,心里更加愁了起来,“阿言啊,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妈这心里瘆得慌啊。”说完,还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他们家前几年因为大动乱,也是有些动荡,但是周家的根基还是在港城和国外,因此也算不得伤筋动骨,内地开放之后,周家很快就恢复了元气,甚至趁着政策的倾斜,更上了一层楼。
只是苦了阿言这孩子了,这,他们这样的人家,家里的儿子和一个农村的哑巴结婚就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了,结果,这哑女还没过门呢,就死了。还没等她庆幸,转脸,他儿子就跟着哑女结了冥婚,正儿八经的把骨灰坛子给迎进了家门。
他们这是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她那段时间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是这个孩子的心就像是被铁水给筑了似的,一点都听不进去。
后来,他们甚至冒着被人说封建势力死灰复燃的危险,把道士和尚给请到了家里来,可是都没用。
拦不住他啊,只能眼睁睁的一天天看着他高高兴兴的捧着个骨灰坛子说要做新郎官了。
至于说从经济上控制他,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周靳言自小就独立,他哥饿死了他都饿不死,更别提前些年为了和家里人抗争,自己闷声不响的创下了偌大的一份基业。之后,连和家里人商量都没商量就要办婚事。
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买的园子里起了个坟,把骨灰给埋了进去,每天对着坟包说话的时间比对着大活人还多。
如此,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十年啊,那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的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
除了公司的事情,周靳言活的就像是一个离群索居的怪人,惹得周母来的越发的勤了。
早年间她和丈夫为了避难,对这个儿子多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后来慢慢的缓过劲儿来了,形式好转,等她怀着满腔的愧疚想要好好的补偿一下他们母子缺失多年的亲情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儿子早就不需要了。
周靳言在她和丈夫看不到的地方,筑起了一身的钢筋铁骨,然后造了一腔铁石心肠,任凭外界是狂风暴雨还是鸟语花香,都和他没关系了。
也许有个人是例外。毕竟再坚韧的盔甲,在铸成之前,软弱的皮肉都是露在外面的……
想到这里,周母有些憋闷,又有些嫉妒。
也不知道那个哑巴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周靳言现在,除了年龄大了些之外,堪称是正的不能再正的钻石王老五,只要想,还找不到愿意跟着他过日子的?
答案是能的。
在周母放出风去要给儿子相亲之后,大把大把的姑娘的资料往她手里飞。
她是拿了一张又一张千挑万选出来的资料,结果呢?放到儿子的面前吸引力还没有那坟头积了一晚上的灰让周靳言上心。
想到这里,周母是怒从心头起,一步越过周靳言,就走到了那个墓碑面前,声泪俱下:“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儿子吧。你缠了他十年了,整整十年啊!难道还不够吗?你非要看着他孤孤单单的守着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你才满意吗?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你走吧,你走吧好不好?”
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甚至一边用手大力的拍着石碑,一边痛哭失声。
周靳言的表情到现在才开始有了一丝的波动,也不管周母说的那些话,而是开口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处,“妈,你忘了?她哪也没去,她就在这里,她日日夜夜的住在这里。我不让她走,她就走不了。”
周母呆住了。
然后,周靳言又接着说,“你如果想赶她走,你就去拿把刀,把我的心刨出来。然后,你拿着我的身体,爱让我娶谁,就去娶谁吧。这样,一切就都有了解决的办法。”
周靳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像是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周母的看着他的目光,渐渐的,从悲伤变成了恐惧。她的瞳孔紧缩,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想怒斥眼前的这个不孝子,除了这个死人,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值得他在乎的人或者事情了吗?他把自己这个十月怀胎的母亲置于何地?把他们这些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置于何地?
可是张了张嘴,看着周靳言轻笑一声,走到了原来坐着的地方。
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了周靳言和那个坟墓。
从那天之后,周母再也没有来过……
之后的一年又一年,年年复年年。
那个墓碑一直是干净的,光滑的,带着触手的温润冰凉。
上面刻着的,是:爱妻…
爱妻什么?后面的字是什么?世界开始猛烈的旋转,然后,支离破碎。
还要再看,可惜意识已经被抽离。
“周少?周少?”旁边的人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谄媚的轻轻推着坐在最里面,用手肘撑着头假寐的人。
被耳边苍蝇似的嗡嗡声吵醒,被叫做周少的年轻人睁开眼,眼神有瞬间的迷茫,但是很快归于平静。
旁边叫醒他的那人,有些惊叹的看着眼前的人,即使知道这样美好的躯壳里装着的是怎样歇斯底里,疯狂而又反复的灵魂,但是仍然止不住的要为造物主创造他时的偏心而咂舌。
这样的皮相,当得起郎艳独绝这句话,甚至再过个几年,等到他的身量完全长成,岁月抹平他疯狂的菱角,赋予他一丝沉稳和温润的时候,他也绝对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是你叫醒我的?”周靳言微微眯了眯眼,眼角因为睡意被熏上了一丝微红,让他平添了一丝慵懒,以及不为人知的危险。
可惜被问话的人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
在他看来,即使外面传的再凶,说这人是如何的喜怒无常,可是他能混到这个全港城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不说一网打尽,也是十有八九的聚会上,就说明他的家世也是不容小觑的。
虽然肯定是比不上周家的,但是他也没有得罪周靳言不是?总不能就因为自己想要跟他凑个近乎,把他给叫醒了就怎么了自己吧?不讲理也不是这个不讲理法的。
想来周靳言也是会衡量一二的。
想到这里,那人放下手中乘着香槟的酒杯,冲着周靳言伸出了手,“在下姓冯。今日一见周少,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哦?怎么个名不虚传?是这样个名不虚传吗?”
看着他直直的伸出来的手,周靳言并没有就坡下驴,给了他这个面子,而是直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摆放的还没有开封的酒瓶,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砸了下去。
“这叫耳听为虚,亲历为实。”看着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被自己砸倒在地的人,周靳言没有一丝伤人的觉悟,而是皱了皱眉,仿佛他的伤势并没有自己想像的严重,语重心长的教导。
然后又不满意的走到了另外一桌摆放着酒瓶的桌子旁,一手拿着一瓶香槟,然后另外一只手拿了一支正在燃烧着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