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温柔乡中享缠绵 挚友孤魂行路边

岳晓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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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经》为上古大灵大圣伏羲所书,其记录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卦,后周文王据此推出六十四卦出《周易》,再而道祖老子结合《周易》之阴阳五行推出太极原始法图,再得后世张陵天师等圣贤日渐充实。此老者依此为据观和平面相。

    “我一眼看到你的天庭、中庭(额头)、中正(印堂之上)、地府(下巴靠上)三处光泽较其他法令、少阴、中阴、太阴几处光泽过盛,前三处可看仙佛圣之福缘,后几处乃尘世人缘。并且你三处已有神线忽明忽暗相连接,仙缘已定,人缘逐散,岂不是天意!”

    和平听后似腾云驾雾,脑中一片混乱。

    “老先生你能说的明白些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和平正等老人解惑之时,有一少年疾步进屋对那老者道:“衡帝爷爷,杨云大帝问爷爷,罗丰山那六宫柱子的柱引取来没有,他老人家等着要呢。”

    “嗯,早已取来,去!把我刚才拿回来的九十九根拖把送往杨帝处,说只要略施道术,便可将这拖把做为顶梁之柱,足够修葺前几日塌方之处。”

    “是!”那少年得了命令立刻飞奔出去。

    和平现在的思绪虽然混乱,可他毕竟不是痴傻,听完那二人的对话,心想这老头肯定不是正常人,要不然就是修仙修佛得了疯病,也无心再问什么自己的相面问题,想着问个神经病也没什么好结果,而且这伙儿人说不定参与了什么邪教组织,一会儿再拉他入教,把他困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可怎么办!想完站起身来就对那老人说:“老先生,您的房子确实漂亮,我也参观的差不多了,公司那边还有很多工作,我想先回去了,您看是不是让您的人早走一会,陪我回县城?”

    “哈哈!小伙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走之前我送你个礼物!”老人从口袋中拿出一部智能手机道:“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你既然帮我送回了这些拖把,我理应表示表示!”和平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和平,这手机你最好常带在身上,如果有一天,你想去什么地方而去不了的,把它打开。说不定能帮你些小忙。”老人不等和平回答,嗖的一转身,便向内屋走去了。没一会儿功夫,进屋来一少年对和平说:“先生,我带您回县城吧。”

    和平和少年行车出了府邸,那少年东指西指,说来也怪,只用了大概不到10分钟,和平便回到了城区主路,少年借故有事,下车便走了。

    和平无心再去卖场,一人驱车回重庆,一路上满腹狐疑,神不守舍,好几次差点追尾,天色见黑,晚上10点钟才回到宿舍,没有力气再去琢磨,倒头就睡了。

    好几天过去了,这怪事的影响渐渐在和平心头消散,一日接到建智电话,却传来一女声:“任和平,建智死了!“打电话的是建智的姐姐,大致内容是昨天建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晚上喝了好多酒,从医院的顶层跳楼自杀了。

    和平先是惊讶的半天缓不过神来,而后陷入了一种惋惜的悲愤之中,从小的朋友骤然去世是一种极大的伤悲,愤恨的是他如此年轻,什么事也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轻生实在是太傻了。可建智从小惜命,不愿意尝试所有危险的事,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和平向公司申请了几天假期,当天又做了工作安排,订了机票准备回正周,收拾行李时看到了那老人给的手机,本想开机看看,又一想不过是个普通电话,拿回去给家人用好了,也顺手装进了行李箱。

    建智的交际面是很广的,来送他最后一程的人也不算少。建智父母的神情也显得格外忧伤。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条路,只知道去世的当天人还很正常。他是和平最好的朋友。和平没有哭,只觉得人生无常,感慨生命如此脆弱,突然也对死亡有了巨大的恐惧。

    和平送完建智最后一程后从灵堂出来,打个出租车独自回家了,本来想和医院的人谈论下建智死因,又觉得忧伤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心理空间。只想自己回家睡觉去。

    晚上12点左右和平才朦朦胧胧的睡着,睡前辗转反侧自不必说。

    杨冰知道和平从重庆回来后就约他出来吃个饭,和平其实对这个女孩儿并没有什么好感,倒不是她是在夜总会坐台的缘故,而是她每次失恋后就会找和平诉苦抱怨,这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千年备胎的感觉。但杨冰是如此婀娜多姿,作为男人,有时是需要女人的,况且还是美女。两人约在一个餐馆内见面,去时杨冰已到了。两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每次不开心就找你唠叨?”

    “没有的事儿!咱们是朋友么,而且我自己在家也没什么事。”

    “你说我现在干这个职业是不是真的不适合找男朋友呢?”

    “其实我觉得职业不分贵贱,如果你没隐瞒人家,人家也愿意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要是他拿你的职业当借口做一些花天酒地的事,而你又接受不了,那也没什么必要在一起,当然如果你俩不是玩玩的情况下。”

    “至少我是认真的,想包养我的人太多了。我不光没去挣那个钱,而且我男朋友都是花我上班的钱,我要是玩玩何苦这样!”杨冰满眼的哀怨。

    其实夜场的女孩和正常的女孩一样,工作中一般不动情,生活中也都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恋爱。但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不爱玩的,正常的女孩背着自己对象,在外找一两个相好的做为肉体慰藉也很常见,只是夜场的姑娘受环境的影响可能和客人发生关系的频率更高一些,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种也不会轻易动情,并且受行业的规则影响,发生关系后总考虑是不是要让对方按行业标准付费,所以鲜有客人和女孩儿做真正的朋友。当然由于和平先天的中庸性格,二人在夜总会相识后便成了朋友。虽说也发生了几次关系,可谁也没有想着按标准计费,却也谁都不想动真感情。有时杨冰缺钱,为了避嫌也不找和平借。

    “其实现在对这个行业成见太深,现实点儿,做几年存些钱就别做了,到时候好好找一个对象结婚过下半辈子。”

    和平每次说话的内容其实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杨冰总愿意听,倒不为真的需要什么方向,只是身边有一个正确做事的人,总能让自己知道什么样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二人坐到了大概9点左右,杨冰想再喝点儿酒,和平也陪着。去了KTV唱歌,唱歌时和平说建智死了,自己很难过,想多喝点儿。杨冰酒量不好,陪着他喝的过了头,抱着和平不撒手,两人一起去了杨冰家。二人借着酒兴,也跨进了情感的禁区,真是: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和平趁着杨冰睡熟了,蹑手蹑脚的开门想要回去。这种关系确实在第二天醒来时很尴尬,再者和平认床,在外也睡不着。和平下了楼后发现天色还是黢黑黢黑的,他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出门时大意,换了外套手机没拿,只剩那个老人送的手机在口袋里,哎了一声默默向小区外走去。走了大概5分钟,快到大门外之时,眼前的一个瘦弱身影缓缓经过,似乎在哪见过。

    “我去!不会吧?!”在那身影逐渐清晰的时候,和平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建智!

    和平急速上前想看清楚,那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举动,直至和平到自己跟前。

    “建智是你么?”

    那人目光呆滞,不予回应,似乎就跟没看见和平一样,继续缓步的、呆滞的、向西走去。好像被人摄取了魂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和平边喊边用手去推搡建智,只见那手刚摸到建智肩膀的时候,手确落了个空,似乎这个人是幻灯片的投影,只有影像却无肉身。

    和平后脊梁发凉,双腿打颤,汗毛直竖。一步也动弹不得。他掐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显而易见,这是建智的鬼魂,和平傻在那里,周围的风声都显得极其鼓噪。

    建智的身影渐行渐远,确切的说只有身子没有影子。和平如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他想追上前去把建智拉回来,可这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如果一直跟着他,跟下去会出现什么更恐怖的事情谁也料想不到。巨大的恐惧和好奇心缠绕着和平,可和平想起自己平时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一句古话支撑他跟下去: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和平跟着建智在马路上向西行走,双腿一直发软打弯,和平想控制自己的恐惧感却做不到。路边时而过去几辆车,这多少消除了些他的惊恐。走了大约半小时,建智身子突然向右转,站在路边又是一动不动。和平距离他10米开外,也恢复了腿软的雕塑造型。

    随后,和平身后一束白光打来,照在和平的身上,也映在了建智胸前。伴随着刹车声和车门的开启声,一辆大巴停在了他俩旁边。大巴车身是大红色,但在车身中央,有一大字被一个圆形围住,那字是“馗。”

    建智随即上了大巴,和平害怕,但还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