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阿帕托利亚节祭仪

幽碧藤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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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土地贫瘠, 物产不丰, 人们的食物一般只有橄榄、鱼、洋葱等,非常单调。烤肉是只有在特别盛大的节日里才能吃到的美食,所以虽然这只山羊很小,每个人能分到的烤肉不过只有一两口,还有些人根本没分到,大家还是高兴极了,欢声笑语传出老远。

    马库托利斯除了献祭山羊, 还献祭了一把接骨木枝条。

    人们吃完烤肉, 就成群结队去神殿旁边的林子里采集接骨木枝了,把一大片原本恣意生长在那里的接骨木祸害的不轻。

    他们希望能沾到点神恩,也用接骨木枝条煮水喝了。让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的是,无论他们是牙疼、胃胀、感冒发烧、还是骨痛,几乎每个人病痛都真得有所减轻。

    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轰动的都要炸了。

    所有人都去找塞雷布斯,希望能碰碰他,或者让他摸摸自己,得到医药之神的赐福,连神庙的祭司们也都如此。整个神庙的气氛是狂热的。

    原本马库托利斯献血祭酬神时塞雷布斯想拦阻他,他没有听, 但是他让塞雷布斯和他一起去祭坛献祭时塞雷布斯拒绝了。但塞雷布斯此时不敢拒绝这些人,甚至不敢解释。

    在这种狂热的气氛中,解释就等于是拒绝, 他不知道这些狂热的人被拒绝后能做出什么来。

    原先还相信塞雷布斯确实不是得到神启的阿里斯提德看到这样的情景, 也转而认为塞雷布斯就是得到神启了。塞雷布斯自己都恍惚了, 几乎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真的受神灵指引了。

    他不知道的是,接骨木原本就功效众多,欧洲有首古老的歌谣唱它:“皮叶花果,样样是宝,件件有效。”还有个外号叫“药箱”,基本上什么杂七杂八的小毛病都能治。只是现在人们还没有发现的这些用途。来神庙这边祈祷治病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靠身体素质硬抗病痛,忽然得到了一味比较对症的药,当然效果显著。这和神明什么的完全没关系。

    塞雷布斯触摸完了神庙里的人,雅典城里也有很多人闻风赶来了。很多人还给塞雷布斯带了礼物。塞雷布斯不接受还不行,不接受他们就一副神明拒绝恩泽他们的悲伤样子。虽然多数礼物并不贵重,但塞雷布斯还是觉得自己像个骗子,感觉糟糕极了。

    眼见来神庙的人越来越多,他觉得不妙,向马库托利斯提出离开这里回家去。神庙里地位最高的女祭司闻讯急忙赶来。

    她是主要为信徒们解释在神庙里做的有启示性的梦的含义的祭司。她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举止安详,语声柔和但让人不敢轻忽。

    她问塞雷布斯:“男孩,你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要走?”

    塞雷布斯不认为她是根据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给出信徒治疗疾病的提示的,她应该懂一些医术。接骨木效验之后她也来见过塞雷布斯,并不是为了让他摸自己,而是询问他这种植物的治疗范围。塞雷布斯怀疑她也根本不信阿斯克勒庇俄斯神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塞雷布斯对她是很尊重的。要知道,古希腊是一个对女性限制的比中国明清时候还要严苛的男权社会,她竟然能从这样的社会里挣扎出头来,掌控这么重要一个神庙,本事可见一斑。

    塞雷布斯尊敬有能力的人。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的肩膀已经不太疼了,烧也退了,我们该回去了。家里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说着看了马库托利斯一眼。其实他肩膀还疼的很,但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当骗子了。

    马库托利斯本来因为儿子,这两天被人奉承地飘飘然的,塞雷布斯的话让他想起了家里进度几乎要停下来的地毯和面包炉,还有自己马上要见底的钱袋,瞬间清醒了,连忙说:“我们是该回去了。阿斯克勒庇俄斯庇佑,塞雷布斯已经好了。”

    女祭司顿了顿,对他说:“阿斯克勒庇俄斯非常眷顾这个男孩,能否把他留在神庙里侍奉神呢?”

    马库托利斯惊讶道:“留在神庙里侍奉神?”

    女祭司说:“他可以现在在这里侍奉,成年后在神庙里做一名祭司。”

    这是难得的殊荣。雅典的执政官能换来换去,但神职却是只在几个家族里流传继承的。神职人员地位崇高而且不必服兵役,如果神庙开始对外收祭司,雅典人能争得打破头。

    塞雷布斯:“……”这是想把他留下来当活招牌?

    马库托利斯犹豫了,说:“我还不是公民。”

    女祭司笑着说:“这不是问题。”

    塞雷布斯插话道:“抱歉,我不想留下来。”

    女祭司并不意外,耐心地问:“为什么?”

    塞雷布斯看了她一眼,直白地说:“就和我要现在离开的原因是一样的。”

    女祭司睿智地笑了起来:“男孩,你就算回家,也未必能清净的起来啊!”

    她没有强留塞雷布斯,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

    被她说中了,塞雷布斯离开了神庙也没有让这股狂热冷却下来,许多人跟到榨油匠聚集区围观他,请求他触摸。让塞雷布斯无奈的是,连对他非常熟悉的邻居们也感染了这股狂热,无论男女都虔诚地让他摸了一下,然后向外炫耀,并且个个都宣称早就看出他有多么不凡,天生应当是神之宠儿。

    “马库托利斯!”

    一大早,塞雷布斯被外面粗鲁地大声呼唤父亲名字的声音惊醒,在保姆身边睁开了眼睛。

    阴暗逼仄的土屋内,母亲和保姆都坐了起来,不安地看向屋外。

    父亲马库托利斯披上一件衣服匆匆走出屋去,经过门口时将睡在门外的两个男奴隶一人一脚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