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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旋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她目光瞟向窗外,回道:“阿玖你想什么呢,姐姐好得很。”
叶玖甩开她的手,怒瞪着她:“是吗?那你为何会来帝都,别骗我你很闲。”
姚家是皇商,姚天旋在生意一事上极有天赋,义父姚景瑄便一心栽培姚天旋做接班人。
姚天旋每天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她这次写信让义父帮的忙是小忙,抓张茁那样一个小角色,根本没必要让姚天旋亲自跑一趟。
姚天旋放下手中繁忙的事务,随商队进入帝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进宫为妃的姚天舞,遇到了麻烦。
姚天旋转头看向叶玖,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来看你嘛。”
叶玖冷哼一声:“你不愿说也行,明日我让字青和子衿来见我,她们自然会跟我说的。”
子青和子衿出自星蓝山,是她派去保护姚天舞的人。姚天舞遇到麻烦,她们不传出消息告诉她,多半是姚天舞不让。但如果她问了,两人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
姚天旋扯着叶玖的衣袖,道:“好妹妹,你别为难她们两个,是姐姐不让递消息给你的。”
叶玖看着姚天旋,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姚天旋轻叹一声,看着窗外无边月色,声音有些发冷:“姐姐让我送三名美姬进宫。”
叶玖一怔,不解道:“为什么?”
她记得姚天舞很得皇帝的喜爱,虽因出身的限制,只能做个昭仪,可却宠冠六宫。
她安排的子青和子衿,一人懂武,一人懂医。
后宫妃嫔若想害姚天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她的天舞姐姐冰雪聪明,寻常宫妃也是没那个头脑让她吃亏的。
姚天旋脸上多了几分落寞,又渐渐转化为不甘,她苦涩道:“我也以为,当今天子是有情有义的,没想到却这般薄情。姐姐身子重,他便被新封的羽夫人将魂给勾去了,还几次三番训斥姐姐,说姐姐拈酸吃醋,容不下新人。”
她看着阿玖,有些委屈:“阿玖,姐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不会的。”
叶玖眼中闪过寒意,不知怎的,她一听到羽夫人三个字,竟突然地想到了白羽。她希望是她想多了。
她担忧道:“天舞姐姐现今情况如何?”
“姐姐被禁足了,每日要抄女戒两个时辰,姐姐那身体,如何受得住!若不是子青那丫头有些能耐,姐姐连消息都传不出来,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姚天旋说着,眼圈蓦地红了,眼泪颗颗滴下来。
叶玖握着她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宫?”
“三天后。”姚天旋道。
叶玖点头:“我与你一起进宫,我倒要看看,哪里出来的狐媚子,居然敢到天舞姐姐面前耀武扬威。”
姚天旋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叶玖拍拍她的手,道:“我也好多年没见天舞姐姐了,正好去看看她。”
姚天旋同意下来,有些不好意地看着叶玖:“只是要委屈你,扮成我的丫头了。”
叶玖笑道:“不委屈,能进宫看看,我还赚了呢。”
姚天旋被她逗笑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就你这身份,以后进宫的机会还少吗。对了,你老实跟我交代,你和摄政王世子怎么回事?”她说得一脸暧昧。
叶玖顿觉无奈,解释道:“我们是盟友。”
姚天旋拉长了声音道:“哦……盟友啊。”明显的不相信。
叶玖耸肩道:“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屋中的三人,瞬间警惕地朝门口看去。
书香走到门口,谨慎地对门外询问。
“谁?”
“姑娘,小的是这客栈的伙计。楼下来了一队人,说是摄政王世子派来给叶姑娘送晚餐的。”门外之人恭敬地回答。
书香看向叶玖,眼带询问。叶玖还没来得及表态,姚天旋飞奔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对小二笑眯眯道:“还不快让人进来。”
于是,一道道清淡却不失精致的珍馐美味,摆上了叶玖房间的桌上。
姚天旋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双眼发亮。她最爱美食,早就打听过,放眼周楚两国,最好的厨子不在皇宫,而是在摄政王府,且在摄政王世子的小厨房,今日她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然而看到孤零零的一碗山药粥,她伸出去的手顿住,苦着一张脸,看着叶玖的目光带着乞求:“阿玖你把这碗粥让我吧,以后你天天吃得到,我肯定就只能蹭这一顿了。”
叶玖噗的一声笑了,转头对送饭的女管事道:“回去替我谢谢你家世子。”她本想说,让君溯日后不用送饭的,可忆及近日两人对弈时的情景,又将话咽了进去。
君溯那人的棋路霸道无比,心中所想必坚持到底,她这话跟管事说是没用的,又何必让她回去为难一回,改日见了君溯,她亲自说就是了。
管事见叶玖没有让自己原封不动地将饭菜带回去,狠狠松了口气,笑道:“奴婢一定将话带到,叶姑娘慢用,奴婢告退。”
管事回府向君溯复命离开后,辛紫序一脸的愤愤愤不平:“君溯,你怎么不让人给我送一日三餐。”
君溯目光从手里的《楚记》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日日来我这里蹭饭,却来怪我不送你一日三餐,是何道理。”
辛紫序脸上闪过几番不自在,他打开折扇摇了摇,试图扇走脸上的热气,强辩道:“谁说的,我也有不来的时候。”
君溯重新将目光落回书上,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嗯,记下了,以后你不来我这里吃饭,我会让人敲锣打鼓,将饭菜送去水月楼的。”
辛紫序一听,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惊悚地看着君溯:“君,君溯,你,你怎么知道!”
他被老娘逼婚逼得烦了,自己也开始反思,为什么没有喜欢的女子。偶尔听到有人隐晦地论起龙阳之好,他又惊又惧,唯恐自己也有那方面的爱好。
于是某天夜黑风高,他一番乔装打扮后,悄悄溜进了水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