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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绝处逢生,计
风,破空而过,一把飞刀在黑袍人动作落下之前,已经准确的插在了他右眼上一寸的地方。
鲜血,溅到纤漠的脸上,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那血,也如人一般是炙热的。许是纤漠的错觉,就在黑袍人倒下的时候,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一种解脱。
由始至终,纤漠竟然没有看见那中年人出手,这人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姑娘,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那中年人背着手走到纤漠的身前,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狼狈喘息的纤漠,目光却最终落到了那黑袍人的尸体上,那目光里居然是惋惜的意味。这黑袍人可是杀一个少一个,没想到为了这个女人,他不得不亲自解决掉一个。
中年人的怒火更旺盛了,抓住纤漠的手,手劲很大,他不顾纤漠吃痛的闷哼,拖着她便往外走。从长廊到书房,那中年人似乎有意趁机折磨纤漠一般,一路下来,她已经是浑身的淤青。
“要不是公子在意你、护着你,敢伤他的人,我定要他死!”那中年人将纤漠丢进了一个房间,而他自己却站在门口,残忍的看着纤漠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门,被无情的关上了,纤漠抬起头,视线里荒芜一片的黑。
早在八岁的时候纤漠就知道,要改变,便只能靠自己。纤漠咬紧牙,撑着手爬了起来,头猛的撞上一张方桌,头上一阵剧痛,可是,疼痛到底是换回来一丝幸运。也正因为纤漠这一撞,方桌上的烛台也掉了下来。
纤漠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摸索着将那烛台上的蜡烛点燃。屋子里总算有了光亮,纤漠这才看清这屋子的模样。
原来,这是一间书房,只可惜这间书的房门窗都被封死了,空气不流通,让人不知不觉便被压抑的情绪笼罩。
纤漠举着烛台站起身,刚回头却被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吓得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面前的,不过是一面铜镜罢了。
纤漠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指尖上,沾染上血迹。原来,那镜中人,竟然是她自己,只是黑袍人溅到她脸上的血将一张苍白的容颜遮住了而已。
这间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不过几样必需的家具而已,不过藏书到是很多,书按后的几排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定数。纤漠只随手抽出一本书而已,没想到翻开第一页,目光却募的一亮。
纤漠手中的,竟然是一本家谱,家谱上记着的是一个刘姓家族,从祖上九代开始一直到现在家里的宗亲。纤漠心思缜密,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已然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现实的残酷,让她的心,开始渐渐冰凉。
那家谱上记载的刘姓家族,到现在只有二十八人。纤漠合上那家谱,心往下沉,她记得那长廊里的房间,看上去有人居住的,正好是二十八间。也许,这是巧合,可是联系从开始到现在的种种,说这是巧合未免有些牵强。
这宅子,应该是这刘姓家族的吧,可是,现在却成了小虎头和那中年男人的地方。看那中年男人残忍的手腕,这刘家人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可是,小虎头……纤漠摇了摇头,想起那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她不相信小虎头的心会如这黑衣人这般狠。
纤漠的哀伤还没有弥漫开去,便被书按上放着的一个卷轴吸引了视线,这书按上本是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可是那卷轴却干净得有些格格不入。
纤漠拿起画轴,打开来看,那画轴上,竟然是一个男人,巧的是,这男人却正好是纤漠认得的。阴柔的面孔,俊美得不可方物,这样的人,世间只有一个,当今丞相岳然。
纤漠一惊,小虎头和中年人身手都不一般,出现在这里便预示着一种危险。
难道……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岳然?
想起小虎头黄昏时拿着剑冲了出去,纤漠心中一阵惊慌,她已经亏欠了岳然太多,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纤漠握紧那卷轴,焦急的冲向大门的方向,可是门被锁住了,任她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半分。她拼命的摇着门,直到双手因为用力而开始麻木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纤漠浑身大汗,无力的靠着门滑下,心被无奈撑得好痛。眼里有些模糊的泪水,只是她咬紧了牙没有让泪水落下。难道她纤漠,这辈子,就只能选择无奈吗?
募的,纤漠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旁边的墙上,有一大片的水渍,因为水渍,那片墙和周围的墙显得生生的别扭。纤漠爬过去,伸手摸了摸,面上顿时挂起一抹笑。这墙,竟然是才刚砌上去不久。
一个面临绝境的人,看见希望时总是因为兴奋而来不及多想,只是这个道理,懂的人多,可是真正做的也许没几个。
纤漠拿起一个凳子发疯似的砸像那墙,一下一下,狠狠的砸,脸上的泪,将残留的血迹冲淡,变成一抹抹的粉红落下。
“嘭”一声,那片沾染上水渍的墙面破了一个大洞,院子里的风肆意往里灌,将纤漠身上的汗吹干了一些,她猛的一个寒战,没有一刻耽搁的冲了出去。
纤漠不知道,在院子黑暗的角落里,那中年人目光灼灼,冷冷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而他的嘴边,是一抹狡诈的笑。
军营大门前,篝火总是燃得特别的旺盛,仍旧是那班守门的人马,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拦住纤漠。纤漠撩起裙摆,循着上次的路冲到了岳然的营帐前,门口的侍卫还来不及反应,她便掀开帘子冲了进去。
营帐里,一名仆人正提提着木桶往浴盆里倒水,被突然冲进来的纤漠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木桶掉落地上,洒了满地的水渍。
浴盆里,岳然斜靠着边缘,健壮的身体若隐若现,他听见声响这才慵懒的睁开眼,腾起的水汽将他阴柔的面容模糊了一些,带出一种缥缈的感觉。
“属下该死!”那仆人很慌张,急急的跪下向浴盆里的男子请罪,守门的侍卫也刚好跟了进来,看了愣愣站着的纤漠一眼,也慌张的跪下。
岳然摆摆手,几人暗暗松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营帐里,只剩下愣愣的纤漠和嘴角勾起邪魅笑容的岳然面面相觑。
“没想到纤儿也有这么傻傻发愣的一面,看来我还是有些魅力的。”岳然开口戏虐,伸手拨了拨水面,波光荡漾,更是弥漫出一种暧昧的诱惑。
纤漠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这种尴尬的气氛,急急的走到浴盆边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衣服递到了岳然的面前,“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你不想死,便穿好衣服和我好好谈谈。”
看见岳然好端端的没事,纤漠放下心来,面上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死?”岳然蹙眉,却没有接过纤漠手中的衣服,而是不经意的拈起一缕湿漉漉的发丝,看着那发丝上的水一滴滴落下,他抬眼,“你这是关心我吗?”
拿着衣服的手暗暗收紧,叠好的灰色袍子慢慢扭曲了形状,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将长袍放在了浴盆的边上。
“哗啦”一声,岳然突然从浴盆里站了起来,带起的水花溅到纤漠的身上,浸透衣物,有些冰凉的感觉。
岳然的吻突如其来的落到了纤漠的唇上,纤漠一惊急急的往后退,却慌张的踩上地面的水渍,摔倒,比想象中的狼狈。
随手拿起长袍穿在身上,随意的腰间打上一个活结,岳然光着脚站在纤漠的面前,伸出手,指节细长纤白,比女人的手更好看了几分。
“来。”
岳然在笑,笑纤漠狼狈的模样,也只有这种时候,这个女人的脸才除去了冷漠的伪装。
纤漠抬头瞪了岳然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援手,撑着浴盆站了起来。
“你是说……我成了杀手的目标?”,发丝还带着湿意,岳然拿起桌上的茶淡淡的泯了一口,听完纤漠的话,他的眉头便一直紧皱着。
纤漠点点头,“对,那些黑袍人,比你想象中的要恐怖,至少……我还没有见过身手如此好的人。”
想起那黑袍人的速度纤漠又是一阵后怕,脖子间似乎还隐约有一种寒意,就差一点,她的脖子便被那黑袍人扭断了。
岳然沉默了,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手中的茶总是微微的碰到唇边又慢慢的拿下。纤漠看不清岳然眸子里的深意,可是至少她知道,岳然定是相信她的。
“报!”
一名将士骑马冲入军营,口中长长的吼着一个号子,他速度不减,即使到了军营里,还急急的挥着马鞭,直到冲到岳然的营长前,才翻身下马,他面上的汗水汩汩的涌着,沾染上灰尘,尽显出风尘仆仆的模样。
“岳丞相,急报!”那将士站在岳然门前,拱手冲帘内的岳然吼道,将士的嗓门大,这才将营帐内的安静得有些压抑的气氛打破。
岳然放下手中的茶,让那将士进来。那将士匆匆走到岳然身前跪下,正要开口,却募的看见一旁站着的纤漠,又犹豫着没敢开口,只得望向岳然询问他的意思。见岳然点点头,那将士才开了口。
“禀岳丞相,今天夜里,我军一小分队正在南街巡逻,谁知北街离音国的军队突然冲了出来,将我小分队全都斩杀,五十六人,一个未留!”那将士面上,满是怒火,自己的同袍遇害,铁铮铮的男儿又有谁还能沉得住气?
岳然面上,惊讶一闪而逝,可是到底是堂堂丞相,处乱不惊,眼里弥漫出狠辣,口中却从容不迫的问:“那离音**队带头的人是谁?他可说了些什么?”
那将士脸上的怒气更胜了,一双拳头握得很紧,“带头的是离音国的副使,刘允沂。听探子说,刘允沂说是我们暗杀了离音国的使臣。”
“离音国的使臣死了?”这到让岳然狠狠的吃了一惊,连灰色的长袍也多出一份深沉。
“属下已派人查实,离音国的使臣的确在今晚遭到了暗杀,听说刺客只有一个,在杀了使臣逃跑的时候,那刺客还被羽箭射中了左肋。”
敢只身一人闯入军营取使臣首级的刺客,许是岳然也被吓了一跳,可是心情也越发的沉重了起来。敢这么做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怕死的人,另一种是实力强到确定自己不会死的人。不管是哪一种,岳然都不希望在这种紧张的时候让他参合进来。
那将士退出营房以后,营帐里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岳然和纤漠两个人都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
帘布有些飘摇,纤漠的心,很不安,她想起了小虎头离开的时候,一身黑衣,一把长剑。
“这思慕镇别的没有,可是酒却是云翳国最纯的。”岳然举起酒坛仰头便灌了一口,从那将士报告离音国使臣被暗杀之后,这是岳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纤漠寻了一张木椅坐下,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岳然,他抱着怀中的酒坛,目光有些迷离。
“你准备怎么办?”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潜规则,现在离音国的使臣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口咬定是云翳国干的,可是,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岳然没有回答纤漠的问题,只是抱着怀中酒一口接着一口,阴柔的俊脸,此刻却无端的生出一股子豪气来。只有纤漠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岳然喝进口中的酒也是没有滋味的吧。
夜深了,烛台上的蜡烛快要燃到了尽头,光线有些暗淡下去,转眼间,岳然已经喝了整整两坛子酒,营帐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将门上的布帘吹乱了轨迹。纤漠只觉一阵冰冷,却听得一直沉默不语的岳然突然一声低吼。
“该死!”
岳然将手中的酒坛狠狠的砸在地上,瞬间碎了个干净,他站起身,弥漫着浑身酒气的身影有些摇晃,他冲到纤漠的面前抓住纤漠的手便往外走。“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才行,那离音国的副使搞不好正带着人马向我们来了。”
纤漠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却并不再多问什么,只急急的跟上了岳然的步子。在纤漠的印象里,即使遇上再危险的事,岳然的嘴边也能挂着一抹慵懒的笑,而现在他的脸上却布满了阴沉。如果事情已经让岳然也觉得棘手的话,那这件事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号角响起,前一刻还是沉静一片的军营一瞬间嘈杂起来。岳然手下的兵到底是云翳国最强的,号角声不过响了第五次,所有的将士都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了校场上,一个个精神抖擞,没有丝毫睡意。
这样的将士,让人禁不住胆寒。纤漠拧紧眉头,这些将士是云翳国的将士,可是……她却不敢肯定,在云翳国里,他们到底会听谁的命令。
“传令下去,马上启程去英雄关!”岳然举着手中的剑,站在高台上,一身灰衣的他没有穿战甲,可是夜风带起长袍飞扬,那模样却丝毫不比穿战甲的气势来得弱。
“向英雄关出发!”站在岳然身前的一名副将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扯着嗓门儿吼着,军人的声音总是有一种澎湃的气势,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军营里立马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岳然手中的剑缓缓放下,垂在他的身旁,剑身被银白的月映得有些阴寒。遥望着远方,山岭的黑色轮廓在夜色里隐隐约约,他面上的阴沉却怎么也消散不开。
英雄关,是云翳国和离音国之间的第一道关口,离思慕镇不过三十里的路程。纤漠虽没有去过哪里,可是这里对她来说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这里,正是大将军纤飞龙常年驻守的关卡。据说,英雄关之所以称英雄,是因为只要这关卡不破,云翳国的江山便不动分毫,它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豪侠般将云翳国的疆土守在了惭家的怀抱里。
马车有些颠簸,赶车的人是那个嗓门儿洪亮的副将,岳然竟让这副将亲自来替纤漠赶车,足以看出他对纤漠的在意,可是越是如此,纤漠的心便越发的不安,堂堂副将对整个军队来说可谓是半个灵魂人物,不到万不得已的险情,岳然又怎会让他亲自来保护她。
岳然骑马走在马车的前面,马蹄声声尽皆落进了纤漠的耳中,可是许是纤漠的错觉,为何连这马蹄声听在她的耳中也透着一种压抑。
在岳然的催促下,队伍拿出了最快的行进速度,竟然一口气狂奔了二十几里路,天边也开始慢慢呈现出一种白色的痕迹,天,也快要亮了吧。
马车颠簸,纤漠掀开车帘,马背上的岳然腰间一把长剑,不知何时他的手中竟然多了一壶酒,随着离英雄关越来越近,他举起酒壶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酒,一口一口看似随意的往口中灌。
纤漠蹙眉,往往是快要靠近希望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岳然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天下乱了,为将者也不能乱了分毫。
眼看离英雄关不过几里路了,许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们也不经有些松懈了下来,严肃的脸上,眼角都有些若隐若现的笑意。
风,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先前的轨迹。
“报!”
一名将士快马加鞭冲到岳然的面前,他胸口上,一只羽箭齐整整的被削掉了箭尾,鲜血将他的军服染了个通红,面色苍白的他早已经浑身无力,马儿刚行到岳然的面前,他便连握着缰绳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士踉跄的摔下马来,就在岳然的脚下,喷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举起手,指着队伍的后方,“离音国……离音……”
那将士到底没能坚持住,话还没有说完,手便无力的落了下去。
空气里弥漫出血腥,风大了,血腥随着风弥漫到天际。
马背上的岳然目光顺着那将士临死前指着的方向望去,风吹动他黑色的发,阴柔而俊美的模样,宛若妖孽。
黄沙漫漫,那将士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岳然却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只可惜,一切都已太迟。
黄沙里,离音国的军队俨然已经到了远处的山脚下。
“你赶车先走,天亮之前,要是没能到达英雄关,你就提头来见!”岳然拉紧缰绳,对赶马车的副将说道。
那副将一惊,跳下马车便跪倒在地,“丞相,属下跟随丞相多年,又且是贪生怕死之辈。请丞相收回成命,让属下留下和丞相并肩作战!”
剑光一闪,岳然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剑尖指在那副将的眉间。“这是命令。如果你真的忠心于我,只要将车上的人安全送到英雄关便可。”
“丞相……”那副将有些不服,大呼一声却迟迟没有动作。“难道您要为了个女人……”
“住口!”岳然面色一变,手中的剑向前半分,刺破了那副将眉间的皮肤,鲜血滴落变为无奈的狰狞。
从车帘的缝隙里,纤漠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从容的掀开车帘,罗裙荡漾,在淡淡的晨光里有一种不似凡尘的意味。纤漠抬手,在那副将诧异的目光下,她的手握住了岳然的剑。
鲜血弥漫,从纤白的手指间一点点的落。
岳然眼中一痛,急急的松了手,剑落到地上,只“铮”一声脆响。
“我不走,虽为女子,也要和众将士同进退。”
纤漠看向远处的山脚,密密麻麻的人影竟是离音国的军队。她现在怎能走,她要是走便是陷岳然于不易,要是军心乱了,这里所有人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这次思慕镇的相交,本是两国的交涉而已,按理两国所带的人马都不会多,可是没想到,离音国的人却如此之多。
纤漠冷笑,想到了桑决,这个人不愧是被洛视作对手的人。
纤漠拾起地上的剑,将它交到岳然的手上,手上的血在剑身上留下一道红。红,映在岳然的眼中,闪出一抹皎洁。在纤漠猝不及防的时候,岳然竟然连剑带手,只一用力,便将纤漠拉到了马背上。
“一同进退,此生无悔!只要有你在,我不会让自己输。”岳然拥着纤漠的腰,气息吐在她的耳旁。
纤漠想要挣扎,可是刚一动,远处的离音**队却已经冲了过来,喊杀声将大地震得有些飘摇。纤漠靠在岳然怀中不再动了,如果生命的尽头只是在今天的话,那就让她给岳然一瞬间的温柔,让她一次将欠他的债都还清吧。
可是当她知道,这一次放纵的温柔,有一天会为岳然召来灭顶之灾的时候,她是断然不会坐上这马背的。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大战来袭,在岳然的指挥下,云翳国的人马虽然不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面上露出惧怕。
马背上,纤漠听着喊杀声震天,看着鲜血泪飞溅,任风吹乱刘海。岳然手中剑一次又一次刺入敌人的胸膛,痛苦的哀嚎,声声的传入纤漠耳中。
谁都知道战争的残酷,可是有多少人能承受亲眼看见战争里的血腥。生死在这里过于的平凡,没有人有空闲来为倒下的将士悲哀一秒,因为在那一秒的时间里你也许杀死敌人,也许被敌人所杀。
纤漠涌出一股子作呕的冲动,可是咬牙忍住了,她没有吐的资格,躲在岳然怀中的她,眼睁睁看着云翳国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她怎么能选择不坚强。
奇迹,最终也没有发生,敌众我寡,不到一个时辰,战事便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岳然的手臂上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狰狞的皮肉翻开,他却连眉头也不曾皱过一瞬。
眼看着又一名将士倒在马前,岳然仰天一声悲痛的哀嚎,举起手中的剑摆出一个外展的姿势。那姿势,代表着一个字“撤”。放弃一切,往后退,只要能保住性命便好。
岳然带着纤漠拼命的逃,坐下的骏马已经跟了他五年,对岳然来说这不仅是一匹好马,更是一个战友,可是,他手中的剑还是狠狠的插在了马腿上。马儿一声痛苦的哀嚎,仰天打了一个响鼻,带着愤怒和哀伤冲了出去。
英雄关的城门上,一身铠甲的纤飞龙手握长刀,正看着远处奔来的人马,城楼下,开门的两队将士随时准备着,只要纤飞龙看清来人一声令下便可打开城门。
可是当为首的一人一马近了的时候,纤飞龙却睁大了眼睛,是他眼花了吗?那马背上的女人,竟然和纤漠一模一样。纤飞龙愣在当场,连下令开城门的事情都险些忘记,要不是身旁的副将提醒他,他险些酿成大错。
城门打开,岳然一群人狼狈的奔入城中后城门又匆匆的关上了。远远的尘沙漫天,离音国的追兵兵临城下,却不能近前一步。
攻城略地可不是这样仓促便会成功的,离音国的将领自然也明白,只要岳然等人进了这城,便是逃过一劫,所以在城门徘徊了一阵,离音国的军队却不得不原路返回。
岳然是和马儿一起倒下的,只是倒下的时候,岳然还紧紧的护住了怀中的纤漠。这场战役下来,云翳国的人马竟然剩下不到百人,这样的惨烈激起了城中将士门的愤慨,一个个都恨不得能冲去离音国将敌人杀个干净。
纤飞龙在英雄关的府邸虽及不上京城的将军府,可是到底还是有些奢华的。客房里,岳然安静的躺着,大夫说他失血过多又加上劳累所以才晕了过去,开了些方子嘱咐小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