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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气氛非常紧张。
三个人相互打量着,却没有人说话。
因为梁成飞,李明阳在百一诺面前丢了面子不说,且连狱长的位置也丢了,他心里对梁成飞的仇恨可想而知。
梁成飞对他同样很不屑,凡是在他面前自以为是的人,他都不屑于搭理。
百一诺作为中间人,也知道无法化解他们的矛盾,她没有忘记,当初梁成飞揍人的时候,即便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想起那一次梁成飞活活将她逼哭,她便是明白梁成飞的骨头硬得像铁一样,这和他的身份无关,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拥有平等的选择。
所以又怎么奢求梁成飞能和李明阳好好说话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妥协了,看着李明阳问道:“你,最近怎么样了,你换工作了吗?”
李明阳这才将那种嫉妒的眼神转向百一诺,也变得缓和下来,淡淡的说道:“呵呵,我没有做其他事的能力,所以现在早就借下了很多债!”
这话的意思大有责怪之意,百一诺对李明阳的底细很清楚,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撒谎,他是想让百一诺觉得歉疚。
“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是我造成了误会,才害了你!”百一诺话语间果真已经充满了歉意。
“呵呵,是啊,他不是犯人,我才是犯人,从一开始你们的距离就这么近!”
看见梁成飞和百一诺坐得几乎是手挨着手的,李明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百一诺没有动,保持着不变的情绪道:“之前也是因为误会,梁成飞,他现在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朋友,你们不过认识了不到半个月而已,可是我们认识多久了?我们从一起分配到这里工作开始就认识,难道我们的情谊在你的眼里就这么廉价?”李明阳充满了嘲讽的道。
“李明阳,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我一直都很感谢你,我没有忘了那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多想过!”百一诺显得有些着急的道。
“算了,一诺,有些话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李明阳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站起来说道。
百一诺看了梁成飞一眼,梁成飞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得起身出了门。
沿着楼梯不停的走着,直接上了天台,百一诺才停下了。
她没有转身,直视着前方道:“我知道,我欠你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可是我给不了你什么!”
她的话很干脆很直接,意思也很明显,李明阳凄凉的笑了两声说:“这已经说明你爱上了梁成飞,所以你才会对我表现得那么冷漠。”
百一诺眼神有些慌乱的道:“我,我也不知道!”
“何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呢,当然了,我也很感谢你还能找借口,这说明你曾经还是在意我的!可是一诺,你想清楚了吗?你真的就不后悔吗?我在你的眼里,难道就真的这么一文不值!”李明阳眼睛再次红了,心里似乎憋着很多委屈。
“我,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控制不了!”百一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突然变得偏激起来,脸上再也不见她常有的镇静。
“呵呵,难道你忘了,在那么多孤独的夜晚,是我将你送回家,每一次你晚上害怕的时候,是我熬夜陪你在电话里度过,你难道忘了曾经我为了追求你,你将鲜花扔在地上的狠心,你难道忘了那么多次危险,都是我帮你度过的?”李明阳一把抓住百一诺的手,让她直视着自己,可是百一诺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诺,你的心怎么这么狠,难道我真的看错你了?”李明阳痛苦的表情像是挨了一千到一万刀。
“对不起李明阳,我…………也许是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上了梁成飞,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给我这样的安全感,我以为男人对我来说永远都充满了不安全,可是我错了,我知道自己心里缺少的不是安全,而是依靠,但是我又害怕得不到!”百一诺紧紧的攒着手,想到梁成飞,她的心就会跳动起来,鲜活而有力的心脏。
“我为了保护自己,不敢接近男性,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可是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有一种安全是依靠,这是我心里的缺失,在和梁成飞的一起几天时间,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相信和依靠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心里这么踏实,即便是到了不得不死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是平静的,梁成飞,他给了我一种很大的力量,他告诉我,没有人是不能战胜的!”
说起这话,百一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想起了在去往监狱的路上,那个被自己铐着,却如此惊人的救了她的梁成飞,她想起去饭店吃饭,那个容不得别人骂她半句脏话的梁成飞,她想起了在酒吧被抓,那个敢和车赛跑,追了三公里将自己救下的梁成飞,她也想起了,在遇到狼的时候,那个背着她在山上艰难的奔跑,划得脚上满是伤口却毫不在意的梁成飞。
同样,她也想起了在得知梁成飞跳入毒池那一刻,她的心竟然为一个男人痛了,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痛苦,发自心里的,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痛的。
但是听见百一诺的话,李明阳彻底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道:“梁成飞,不愧是梁家的大少爷啊,他竟然能有这本领,连一个从来不与男人接触的女人都可以骗到手,是因为他的长相还是他的家世?”
百一诺茫然的看着李明阳,自己说得足够清楚了,可是李明阳竟然说这样的话?
“梁家大少爷,他有钱有势,家境殷实,地位显赫,只要你上网搜一搜,他的报道很多,他的每一项成就都是震撼人心的,但是百一诺,你也不看看自己,你真的能配上这样的大人物吗?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梁成飞和南陆省首富之女早有婚约,你难道觉得你能改变这样的婚约?”
“他们联姻,是两个大家族的联姻,只要稍微有一点波折,会影响到整个省会甚至波及全省,并且,这后面有千千万万的受益者,他们都在维护这样的利益,你觉得光凭你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爱,就可以挽留梁成飞?你也太天真了,难道这一点现实你都还看不清楚吗?”
李明明发泄着心里的不满,这些话说得很真实,也是很现实的东西。
可这些话就像是针一样,一针又一针的往百一诺的心里扎,她还没有敢说喜欢,就被这所有的一切彻底敲碎,对梁成飞也不敢再有半点念想。
百一诺痛苦的摇着头,觉得这段感情来得太仓促,太没用防备,在这样的时候,她多么的希望,梁成飞是一个真正的流氓,他没有身世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呵呵,难道你看上的就是梁成飞的家世,难道你就是那种做梦都想嫁入豪门的女孩,这是我认识的百一诺吗?”
“哈哈哈,是了,在金钱面前,感情算什么,承诺算什么,人性算什么,屁都不算,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钱的穷人,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打拼,可以自己变富,可以对豪门啐上一口唾沫。”
“那不过是他们嫉妒罢了,因为他们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想都想象不到,有钱人所过的生活是什么样,那才是这个俗世中的仙境,那才是这个物质社会最好的生活,你别欺骗自己了,难道你不想过上这样的生活?”
“难道你甘愿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过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一个月领着几千块的生活?难道你的人生追求,就是要打尽天下所有流氓?百一诺,醒醒吧,幸福是你自己争取的,你是女人,你需要看清楚这个世界,你需要看清楚自己,你更需要看清楚什么人才是真心的!”李明阳更加苦口婆心的道。
所以,百一诺终于沉默了,犹豫了,陷入的深深的痛苦的思绪挣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