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学弟08

陆初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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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学弟08

    江南的冬日同北地不同,带着湿寒的冷意缓缓地渗入骨髓当中,冷的不像话。

    那种刺骨的,甚至是在极其耀眼的阳光下,也不见得缓解这些冷意丝毫。

    他们秋假最后一天的时候,难得放晴,从每个人缓缓升腾的蒸汽里,温酒跟着赵肆秋进入了华中。

    香樟依旧茂盛,似乎这样的城市里,如果不是刺骨的寒冷告诉你这是冬日,这样的场景竟然像极了那个时候的夏日。

    灰白的天空下,两个人走在那条被大片绿浪遮掩的路上,相互无言。

    优秀毕业生里,她的毕业照下面完完整整地是他的肖像。

    同样的校服,同样在烈日里面,斑驳的香樟树影里是他们通红着双颊的模样,透着年轻的只属于少年的光。

    阿肆轻轻地笑了,她抬头去看温酒,发现他也顺着照片看向她,目光闪烁着,两个人笑意更浓。

    两个人的眸子里,有一个赵肆秋,有一个温酒,他们依然还很年轻。

    因为这是他们。

    这也是所有年少时光里一样的,最好的我们。

    _______

    十二月底的时候,学生会人员招办部发了通知下来。

    大致就是人员干事调整和新人招新名单公布。

    温酒理所当然的被录取了,几乎没有悬念。

    令他高兴的事,因为是同一部门的缘由,两个人相处的日子也愈发多了起来。

    温酒本来就是理性思维占上风的人,学生会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看似不经意间的指点,立刻给了赵肆秋灵感,两个人也逐渐配合地如火纯青。

    然后每当忙完一大堆的事情以后,两个人缩着脖子跑到校门口去拿偷偷买来的麻辣烫。

    温酒一向不喜欢吃这种重油重味精的东西,便习惯性地劝解赵肆秋减少吃麻辣烫的次数,却总是被她那一句“哎呀,大冬天就应该吃这种呀。”给妥协。

    久而久之,也就放纵了她这么吃。虽然他不喜欢这些小吃,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就下意识迁就她,一次又一次地打破自己过去的习惯。

    十二月底的时候因着元旦文艺汇演的事情,他们部门又是开始忙碌起来,赵肆秋每天忙的前脚不沾后脚的,到最后阴差阳错地约了温酒出去采办。

    街上都是若有若无的年味,温酒来的早一些,就坐在长廊上等赵肆秋。

    他一直是相信年味是有味道的,是可以闻出来的。

    很多时候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很多事物的味道。

    比如,阿肆的味道。

    他看着公园里的人往来喧闹,午后的阳光正好,带着细微的尘埃,缓缓包裹着那一层年味落地。

    温酒小小地呼出一口气,低眉等着要等的人,觉得恰如当年岁月静好。

    只是很快他就不觉得了。

    时间越来越长,他看着那细小的时针穿过一圈又一圈,皱起了好看的眉,有些担忧。

    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酒掏出手机,正准备给赵肆秋打电话,却听见不远处有人争吵的声音,依稀好像就是阿肆的声音。

    他心下疑惑,起身悄悄地,走到那两个人的面前,却正是赵肆秋。

    耳边传来的声音里有着渴望。

    “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大一时候进入学校到现在,我一直都是那么喜欢你!”

    对面眼睛红脖子粗的人……不正是开学就扬言要追阿肆的大四学长吗?

    温酒的眉皱的更紧。

    他心下有些不安,沉默,半响,选择默默离开。

    大约又在长椅上等了二十来分钟,才看见了缓缓到来的阿肆。

    她满脸歉意地跑到他面前,向他说了声“对不起”。

    却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

    温酒抿了抿唇,最终选择压下心事,说了句“人到了就好,我们走吧。”

    六个小时以后,已经是天黑,两个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回学校。

    阿肆觉得今天的温酒有些奇怪,试探着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温酒看着一剪秋水,终究是没忍住。

    犹豫再三,踌躇着说道:“我今天看见有学长表白学姐,那么学姐你……喜欢那个学长吗?”

    阿肆没说话,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问这样的话?”

    因为喜欢你啊!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似乎是被她的平静模样所刺激道,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一夜的风很大,灯光下的梧桐翻腾出森然的墨绿色,他觉得自己依稀可以从那紧闭的双唇上读出什么,好像是那唤作欢喜的情感染上眉梢,呈现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阿肆的模样。

    冬天里巨大的夜空之上,远处属于今年最后的烟花忽然就绽放了开来,他看见她的嘴角轻扬起一个弧度,一如既往地地温柔。

    清恬地如一抹明净山水。

    那些沙沙树音里的风将她唇齿间咀嚼的几个字携带而出,像是安装了扩音器一样,冲进他的耳蜗,一次又一次地循环,被无限放大。

    他听见她说,在喧嚣的礼炮声中,异外地,无比清晰地字眼。

    “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