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折腾死人的奇怪仪式

曙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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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他的脖子被一道白绫勒住,两个年轻气壮的少年各自拉住白绫的一头,往后一站,顺势拉起这条白绫,犹如拔河,嘿嘿嘿的使劲儿,直到诸葛青阳的眼睛开始泛白,脸色发紫,其中有一个年长者向他们摆了摆手,他们才停下来,这些人继续托着诸葛青阳旋转歌唱。

    大家想一想,勒你的人,而且是两个,用白绫,扎着马步,使尽力气,勒住你的时候,他们使劲儿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恨不能把娘胎里带来的蠕动的力量都攒到勒诸葛青阳的脖子上,就算是铁打的人,难道还能受得了么?

    而且他们刚刚停下来,若是按照不想置人于死地的想法,肯定要把他放下来静养,或者让他喘息一口气,哪知道这些人迹近行凶,好像觉得诸葛青阳这少年活的太舒服,长得太俊俏,肌肤太过女孩子家气,或许是嫉妒,或许是捉弄,就又开始了他们的大肆挞伐,大动干戈的折腾诸葛青阳。

    诸葛青阳本来也不是俎上之肉,他虽然武功并没有多高,可是马上步下的功夫,也随着与父辈交好武将们习得不少。

    尤其从常山赵子龙的孙子赵汉臣的学的枪法,更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平时的防身健体的小巧功夫,自然也不弱,有个十个八个的壮汉也打他不倒。

    怎奈只碍于一时的当机不断,懦弱和错意,已经先机尽失。

    再想还手反击,已经绝无可能,非但穴道被制住,而且已经被折腾的七荤八素,看人的脑袋都是起码不止一个,他只觉得群魔乱舞,狂吠狺狺,狂笑声,阴险如枭鸟,在自己的身周,宛若万蚁啮身,狂蛇噬心,他简直就要炸裂了。

    从前诸葛青阳以为自己绝不怕死,好男儿轰轰烈烈的死,算的了什么,可是忽然间他才觉得,死乃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死也是一件艰难至极,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还是不死的好。

    这种感觉,是不是太不够英雄气,是不是太不符合日后的武林第一人,一代大宗师的身份?

    可是,父精母血,生命肉体,又有谁能够免却贪生畏死的懦弱呢?

    这种感觉,这种心都要跳出来,就像是筋骨魂灵被逼出身体的感觉,很可能就是死亡的感觉,临死之际的挣扎,是否便是此种感觉呢,是否是被死神扼住了喉咙,还想要与他搏一把呢?

    他尽可能的睁开双眼,想不到自己命丧在此尧天舜日,这自以为天性纯良的民众手中。

    他人视为德高望重的虞老,自己一见之下酒窥见到了他的卑劣阴险,看来果然不假。

    他如此阴险,如此霸占五十年的权位而让贤,早就说明了一切,自己本就没有把人想的太好,也没有失望,他是好是歹,也就罢了,自己未来的岳父仲德居然也不闻不问,这是什么道理?

    他心中的愤恨愤怒,使得他出离了自己,若是能够张口说话,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关于他们老娘的肢体接触。

    此时虞老终于站了起来,他真的具有王者的气象,虽然他只是个村民公推的事务官,他也不具备因为暴力和谎言而僭越大位唯我独尊。

    只是他比皇帝还要尊贵些,难道民众公推的,就自然而然获得了可以傲慢,可以蔑视人命的资格么?

    目睹他的家人和孙男娣女的行凶暴戾,他还要端坐中宫而毫不动弹,所谓帅不离位,所谓心如铁石,在这个化外文明之中,尽当时人们想象可能的所谓平等里,难道会出现这样一个傲慢自负,刚愎自用的老人么?

    他拈须微笑,望着仲德,仲德虽然明白诸葛青阳为何有这种遭遇,可是心中毕竟担心非常。

    他发现自己真的老了,真的已经开始变得优柔寡断,他也开始发现,自己每做的一件事,想起的初衷,都是女儿,自己亏欠女儿太多,亏欠她一个完整的童年,还有母亲。

    这少年乃是上天的恩赐,圣神的福泽,自己女儿最为钟爱的男子。

    有了她,女儿就真的有了在她如花似画的年华里所得到的欢愉和青春。

    她变得爱说爱笑,爱动爱闹,她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

    没有了他,女儿的后半生不知该如何过活。

    自己想尽了办法,盼了多少年,女儿终于从渴盼母亲归来的痴梦和呆傻中转移到了这个少年身上。

    这种可喜的变化如果有了闪失,自己生命的延续,还有女儿的终身幸福岂不就废了?

    从小到大,她已经活在迷惘和悲伤里,难道刚刚见到起色的生活,渐渐开始出现鲜花和笑声的日子,忽然间就颓丧了么?

    只是他的遭遇,此时虞老命令子女孙儿折磨他,乃是他能够进入虞初村的神圣仪式。

    任何人要进入虞初村,都要经过这个仪式。

    远在三百年前,一代神医大哲胡扁鹊来到虞初,正逢上此地千年不遇的瘟灾,胡扁鹊以大慈悲之心,施展神术,才使得虞初村免于灭顶之灾,也保留了这片延续数千年的化外文明。

    胡扁鹊固然对虞初村有再造重生之恩德,可是他入籍虞初村,也经过这番折腾。

    何况自己的这位女婿对村中一无贡献,更遑论与胡扁鹊相比,他若是连这一点痛苦折磨都经不过,自己如何说服别人接纳他呢?又如何让村民相信他真的没有背叛虞初村的他心呢?

    作为村长的虞老对他的折磨看来委实也有点过了。

    只是虞老一向公道公平,德望素著,为人诚实,绝不会欺心亏德,他与自己未来的女婿又不相识,岂能故意与一干少年为难?他如此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自己若是横加阻拦,岂非显得自己和这少年早就串通好了,要有对本村不利的意思么?

    更限于虞老的威信和身份,他不敢露出不满,怎奈关心则乱,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女婿,看在眼中,疼在心里,眼神之中便露出哀怜痛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