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中文网 www.79zw.com,最快更新墨法剑最新章节!
我之毒药,彼之蜜糖;我之仇雠,汝之狈友,我之至诚,尔之儿戏!
你坐上尚书侍郎,总督巡抚的位置,并不是因为你的武功足够大,也不是你的学识文治足够渊博,更不是你苦心经营,重视民瘼,为天子尽忠而得来,而是他们俚戏之间便可决定你顶子的颜色,也可以决定你官位的品级。
你以为很严肃的国家大典,你以为一本正经的选派,其实不过是他们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折腾一番而已。
对于那些立志做大官,立志要成为青史留名的王侯公卿的热心利禄的有为少年,青年才俊,这兴许是一剂良药和劝谏箴言,或者是惊醒他们梦幻的警钟,想要做一个志气高洁,不污浊其身的自高自大者,千万莫要走上如此歧途。
如果真有如此大志,还是从小要学会拍马溜须,见机行事,插科打诨,妩媚可人,切勿以道德陶育,砥砺节操,高尚品格,刻苦学术。
因为真正有道德之人,只会做事却不屑于逢场作戏,屈节下人的英才俊彦,万万做不了逆淘汰王朝的高官显爵和忠心奴才,因为他们的良知拷问足以让他们崩溃或者发疯。
因为王朝帝国要的是奴颜婢膝,曲意逢迎,恭顺慈柔的奴才,不会要能独当一面,处事果决,行事干练的人才。
因为这种德才兼备的人物,非但有一股恃才傲物的臭脾气不讨人喜欢,而且他们也是帝国沆瀣一气氛围的潜在威胁,他们虽然不能以一股清流抵挡污秽,但是也足以造就不小的震荡。
真正有才华者,是看不惯也容不下仅仅会拍马屁的群众之中的,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是这个道理。
霍灵素早就对这帮长安城中的勋贵王侯心中气闷不止,暗自思忖:
哼,这些家伙,别看他们把自己的江山权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其实他们都是骨子里的脓包,把自己的才能停留在想象之中,他们欺软怕硬,他们的色厉内荏的本色,老夫最是清楚他们的为人,他们最服气的乃是有能耐有实力的英雄豪杰,至少让他们感到恐惧和害怕的人物他们才会低下比孔雀还要高傲的头颅。
可惜,反观自己拉拢的那些人物,无非是一些进士状元的榜上贵人,纸上王侯,他们虽然看似清贵,一个个却早就学会了如何逢迎做人,身段苗条,风雅可人,会磕头,会作揖,奉行少说话多点头,他们并无什么根基和势力,都是些嘴皮子上用功,阴谋诡计上显能,贪财好色的货色。
这些家伙成不了大事,之所以攀附自己,无非是钻营苟且,希图后进,想要以自己的门路来贿赂巴结权贵王公获得上位而已,只是他们也知道朝廷人事大权,全在孟国公和秦国公两家掌握,时间久了,他们看清楚霍灵素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也就渐渐的将其疏远,见到霍灵素,也仅仅是点头哈腰,胁肩谄笑,皮笑肉不笑而已。
这些个见利忘义之辈,要想让他们做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付于他们心腹大事,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打江山,这些家伙却不足以担当大事。
霍灵素以当朝国师至尊,苦于无有自己的班底,用了二十年的观望和努力挣扎,才放弃长安城中建构势力的妄想,长安城是一座针插不进,水泼不透的城池,要想有一番作为,必须要另觅他途,打造自己的班底,从不惑之年到花甲之岁,自己再也等不得,若是再熬下去,自己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从长安城中荣休回转青城山养老,若是一旦与言世昭撕破脸,那么自己的下场不是被下狱,便是要身败名裂。
他也知道,自己心中的班底和根基不同于江湖门派中人,这些班底可不能仅仅是那些吆五喝六,吹牛皮,咱鸡毛凑胆子的乌合之众的江湖人,可是以自己的见识结交,除了这些人,谁还能听自己的号令?
退而求其次,也只能先以这帮人来抬轿子了。
他首先自然想到蜀中的门派,那毕竟是自己深耕多年的所在。
他知道成大事不拘小节,若是真想有一番作为,自然首先应该以蜀山派为联合的对象,虽然两派龌龊不断,数百年来也极少来往,可是两派在建立王霸大业这一点上,必然是一拍即合。
他们一来是祖师诸葛青阳所遗传的两脉,另外本身也继承先祖要在世间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的大志。
若是联络其他门派,一来自己所图的事兹事体大,有关兴亡造化,绝不能泄露秘密,走漏风声,二来其他门派都志在江湖,要的不过是女人,银子和地盘,不会去考虑什么朝堂争雄,尔虞我诈。
他自然一心要收罗蜀山派为青城派的麾下,忘记了蜀山派作为诸葛青阳嫡传正统的身份。
毕竟以自己大国师至尊,岂能甘心自己的青城派联合后臣服区区一个草莽蜀山派?他做的美梦乃是将蜀山派收罗麾下,以为自己壮大武林势力之用,进而进军长安做后应。
两派在联合这件事上都没有意见,可是都打起来若要联合谁为主导的心思。
当霍灵素如获至宝,误打误撞般坐实确认了蜀山中真的存在先祖诸葛青阳留下的宝藏之后,顿时起了独吞宝藏的歪心。
所以他不惜联合为武林正派所不齿的圣教正统以及为武林盟主墨孤魂忌惮的覃逸风来窃夺宝藏。
这两方势力也都是墨孤魂最为放心不下可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十分把握要一举歼灭的。
覃逸风本身便是武林中的强人,身份地位无可企及,不但有海外仙踪诸门派的联合支应,更有势力雄强的播州土司撑腰。
圣教正统势力广大,足以与墨孤魂组织的武林大联盟抗衡。
墨孤魂野心勃勃,早就想要一统武林,自己身为武林中的一个门派掌门,绝不能同他联合,驱己如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