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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疾病能够免疫,比如癌症和艾滋病,这些都不是能够免疫的疾病。”
白楠靠在沙发上,身躯深深的陷入了其中,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陷阱中一般的不可自拔。
“但是的确有一部分的疾病,一但得过,并且治愈了之后,就能够得到完美的抗体,而我们的家族,正巧就是能够完美的抵抗以勒的存在。”
白楠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质疑自己的话一样。
“但这又什么用呢?能够抵御一种你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疾病,那个岛屿已经沉没了吧,上一次的病例发现,也是在一百年前吧。”
谷裕华有些难以理解。
“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白楠看着谷裕华,忽然双眼之中多出了一些深邃的东西。
这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深邃,深邃得就像是渴望一样。
谷裕华虽然依靠着这样的目光分辨得出来眼前的人是白楠,但现在,他更加情愿相信,似乎他已经找到了对方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说实话我很不高兴。”
撇了撇嘴,白楠用一种不大情愿的语气说道:“记载之中,这种疾病会让人在追逐与留恋之中痛苦不堪,显然这种病症一直持续在我们的家族里面,先是我的外公,然后又是我舅舅,最后是我父亲,现在轮到了我,我们都想要寻找到以勒的存在,并且为之究其一生的努力。”
“但是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白楠看向了谷裕华,眼睛里面竟然带着几分嘲弄。
“我虽然渴望着寻找到这种疾病的例子,但我根本就不相信它的存在,这也是我选择成为法医系学生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研究任何活人的疾病,任由我家族里的所有人的反对,我都不情愿!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所谓的宿命!”
“但是...”
“但是我就是渴望着能够寻找到它,你想得没有错,我就是渴望着。”
“即便我在逃避,即便我在逃避,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这种疾病的所有症状,所有病例资料,就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还记得吗?当初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想到了你的名字,即便我是过目不忘,即便如此,我也不大愿意在别人的面前显露自己这样的本事。”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它更加像是一个诅咒,让我对身边的一切几乎都过目不忘,让我不要放过任何寻找这种疾病的蛛丝马迹。”
“开什么玩笑?天生能够免疫以勒的血统,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根本不想要,我宁可自己什么都不是,也不愿意背负这所谓的宿命。”
“但你现在,难道不是正在履行你的宿命吗?”
谷裕华说出这话的时候,白楠的目光明显难看了几分。
“我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你以为你看得出什么吗?这就是一个诅咒,一个该死的诅咒!我根本不想要,我也不情愿!”
“但你还不是被它所困住,不然,你也不会找到我。”
谷裕华倒是没有半点的慌张,他知道,白楠就算再怎么抗拒,再怎么说谎,再怎么自圆其说。
她都没有逃过这所谓的宿命。
她所渴望的,并且寻找的,就是以勒。
就是以勒这种疾病的病例。
一个活生生的病例,然而现在,在她的面前,就坐着这样的一个病例。
这个人就是谷裕华。
“好吧,我不能否认,现在我确定了一切之后,我是真的很渴望去认知你的一切,去研究,去探索,你知道吗?就像是解刨一样,我究竟有多希望把你千刀万剐,把你一点点的拨开,认真的看,仔细的看,看看你的里面和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恐怕这要让你失望了。”
谷裕华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带着一种歉意,这让白楠的不耐烦达到了顶点。
她不得不再喝了一口酒之后,这才指着谷裕华的鼻子说道:“你不要误会了,我对你可没有半点的意思,要是真的有必要,我不介意制造一些意外,然后亲手解刨你的尸体。”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实在太过于平静,以至于好像是在谈论今天晚上吃的晚饭。
大概就是那种无关痛痒的感觉。
但实际上落在谷裕华的耳朵里面倒是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的威胁。
“随便你,反正我也不能阻拦你做任何事情,威胁也好,泄愤也罢,毕竟这是你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至于这些太过遥远的事情,我不太希望去想。”
说罢,他摊开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倒是有意思,太过遥远的事情?要是你今天晚上就得不小心丢了小命呢?”
她笑得有些玩味,带着几分冷酷无情的样子,显然她手里拿着解刨工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这没有关系,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始终还是没有发生,发生了我也没办法阻拦,倒不如听天由命,我情愿接受,不过在接受之前,我想否认这与我有任何关系,这样我大概能死得体面一点。”
他咧嘴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
谷裕华的确也不在乎这种威胁。
这不算什么,并且就算是下一秒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都算是太过于漫长的事情。
“你这个人还真的奇怪。”
白楠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这样才算是同感了以勒的人。”
“同感?什么意思?”
谷裕华有些困惑。
“以勒这种疾病的传播方式,不是感染也不是传染,而是同感,这是我们家族的人经过了多年的研究得出的结论,光是为了得出这个结论,就已经花费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
“但是我很高兴,因为你的的确确,地地道道的是一个患有以勒的人,并且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大概你为之而死去的时候,我会亲手解刨你。”
“那好吧,那就这样,现在,我就当做是一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你是医生,我是患者,你可以干预其中,但我不会在乎,毕竟一个患者并不一定只有一个医生。”
“这话有点不切实际,你只有我一个医生。”
“不过,角色扮演的游戏,这个比喻我很喜欢。”
白楠认真且谨慎盯着谷裕华,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在端详她的一件不可多得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