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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石元义几个人进灵麦田刚毁了一小会儿的庄稼,忽然间就迷失了方向,眼前的大片麦地也消失了,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土地,连一颗杂草都见不到,偶尔才有一道土坎出现,往前走了一阵后,却又重新回到刚才的那道土坎前,似乎一直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不停转圈,五个人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寻着声音找过去,很快又回到刚才自己呆的地方,却是怎么也见不到说话的人。
“少子爵,这是怎么回事?”
小三带着哭腔问道,其他几个人也是带着惊慌的语气向石元义询问。
“都别喊了,我们被困在了一座阵法里。”
石元义也是上过县学的人,虽然阵法课都是勉强过关,但总还能认出来。
“少子爵,这怎么才能出去?”
“我对阵法也不熟悉,需要外边懂阵法的人帮忙,我们才能走出去。”
“六子不是在外边吗?他能不能帮上我们?”
“他一个凡武境武者,你说能不能帮上忙?”
“就是他帮不上忙,也可以去请人啊,郭杨庄的西郭族长,还有护村队的郭显青,我们不是都提前打过招呼吗?喊外面的六子去找人。”
“说的在理,等我们出去了,再好好收拾罗家,居然敢跟我们石家玩这一手,房子明天晚上就给他烧了,那条狗老子也给他宰了。”
听到众人的主意,本来也有些慌乱的石元义重拾信心。
可是任凭五个人喊破了喉咙,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一下几个人彻底傻眼了,只能在那里提心吊胆地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觉得眼前比刚才亮堂了许多,几个人又声嘶力竭地喊叫了一阵,可还是毫无回音。
终于天光大亮,可他们依旧走不出去。
就在几个人彻底绝望的时候,豁然间眼前的景物变了,他们又身处在昨天的麦田里,周围则围满了郭杨庄的村民,正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王先生开了阵了,原来真是昨天那几个人。”
“刘里胥,这一回可是人赃俱获,一伙毁坏灵麦的恶贼,就在这里。”
石元义看到不远处正在对刘里胥说话的王文山,气急败坏地说:“王文山,你用邪门歪道困住我们,石家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聂子彤暗暗骂了一句:现在还拿石家做挡箭牌,石炎轩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扒了你的皮,蠢货!
聂子彤冲李姓修者拱拱手说:“那个灵虚镜一阶的小修,就交给李前辈了,剩下几个人我来捉拿。”
“好!”
李姓修者转眼间就到了石元义面前,一伸手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用手捏住了石元义的脖子,把他提在半空中,朝灵田外边走去。
石元义两条腿乱蹬,手也张牙舞爪胡乱比划着,想做出些反击,可怎么用力也碰不到那个李姓修者一片衣角。
“老东西,快点放手,我们石家家主一到,你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石元义实在是个蠢货,竟还开口威胁,也不知道石炎轩为什么竟派他来办事?
李姓修者也不多说话,提着石元义来到了路边,把他随手扔到地上,石元义想爬起来,可浑身上下,除了手脚能动,剩下的地方都动不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被聂子彤捉了过来,和石元义扔在一块,他们几个倒是能动,但是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逃跑了。
骑黑色龙马的少年,从龙马上跳下来,走到石元义身边问:“你是石家的人吗?”
“是啊,我是石家的人,知道利害关系的话,赶紧把我们放了。我们家主一到……”
少年打断了石元义的话问道:“听你话中的意思,这毁坏灵田的事情是你们石家家主石炎轩在背后指使的?”
石元义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而且对方当着面直接说石炎轩的大名,没有一丝要避讳的样子,来历肯定非同寻常,急忙辩解道:“不是子爵大人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
石元义想了想,抱着一丝侥幸说:“子爵大人只让我负责收地,没有让我毁坏灵田。可你们抓我,就不怕我们石家的报复吗?到时候有你们的好看。”
王文山冷不丁地说:“毁坏灵麦田的罪犯,还敢明目张胆地扬言报复,刘里胥,请你把罪犯的供词记下来。”
刘里胥似乎有些不情愿,而聂子彤则说:“确实太猖狂了,刘里胥先记下石元义的话,随后让他画押,我们都可以作证。”
少年则是轻声笑道:“不知道这宝叶县的石炎轩会给我怎样的好看,我真心期待着。”
虽然刘里胥不愿意得罪石家,还是不得不把石元义的话记下来,心中也是骂石元义愚蠢,这少年主仆看起来就不是常人,单是那批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色的黑色龙马,就价值不菲,身边还跟着一个修者做管家,你石家的少子爵出门有这份威风吗?不长眼活该倒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毁坏灵麦的罪名已经坐实,保长和郭显青也只得上前,指挥手下把几个人结结实实捆了起来,从五人身上搜出的储物袋则交到了聂子彤的手里。
这几个人的储物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值钱玩意,聂子彤根本就看不上眼,再加上有殷家的人在旁边,聂子彤也想表现的豪爽一些,就对管家说:“李前辈,这个还是您老来处理。”
李管家也没有客气,接过储物袋,顺手打了一个法诀,几个人带的都是低等级储物袋,储物袋里的东西随着李管家的手势就哗啦啦掉了一地,石元义的储物袋中东西算是最多,也最值钱。
先是一大推现银,紧接着是一叠银票,接着一把带鞘的匕首也从里面落了出来,从外表看,匕首相当精致,还有衣服等乱七八糟的一些生活用品也落在地上,李管家从一堆东西中挑出来一个信封,拆开看后,对刘里胥说:“这个也是罪证,你先收好存档。”
刘里胥答应了一声,接过来看了看,正是扬言要烧罗家房子那份信,把信又装到信封里收好。
王文山则是把昨天收到的那封恐吓信也交到刘里胥手里,向刘里胥示意二者的笔迹相同,刘里胥看过后只得也收下了。
看看满地的东西,李管家说:“按照我们大兆国的律法,毁坏灵田里的庄稼是毁一罚五。王先生,你们家这两亩灵田一年的收入有多少?”
“我们家两亩地是下等灵田,收成折合成银子的话也就是一亩地一百两左右,两亩地最好的年景就是二百两,我估计这一次灵麦地的损失最多一百五十两银子。”
“好,王先生是个很实诚的人,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先拿出来一千两银子陪这笔损失。”
李管家从银票中抽出来两张交给了王文山,王文山拱手谢过之后接过了银票。
“王先生,你布阵的时候使用了地里的灵力吧?”
“是,李先生慧眼如炬,肯定是昨天已经看出来了。我这点儿雕虫小技,在行家面前露丑了。”
李管家微笑着点点头说:“王先生可不是雕虫小技,是有绝技在身。这地里灵力的损失,我估计也要五百两银子,这五百两银子算是补偿。”
李管家又抽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王文山,王文山也没有再次客气,就直接接了过来。
李管家咳了一声继续说:“苦主的损失已经按律法陪完了。按照我们大兆国《辑盗法》的规定,非官府人员在辑匪捉盗中缴获的赃物和其他物品,都归捉拿者所有。我觉得这一次在现场抓获五名匪徒,一是靠王先生布下的小迷踪阵,二是靠我和这位聂家小伙子出手拿人,现场其他人也有些小贡献。王先生和聂公子,你们没有意见吧?”
聂子彤饶有兴趣地听着李管家的话,看到李管家问到他,马上点头说:“我没有意见。”
王文山则是摇摇头说:“我的贡献可没有说的那么大,你们要是不出手的话,我对这几个毛贼也是一筹莫展。”
“王先生过谦了,要是你不设计的话,这几个毛贼也不会这么容易入了圈套。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所有的赃物折银子分成十份,王先生、聂公子和我各拿三份,剩下的一份则是由其他人来分。”
聂子彤豪爽地挥挥手说:“我的那份就不要了,保家护民,辑匪捉盗,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世家的责任,我们世家可是每年都从宝叶县分五分之一的税收。”
一直没有开口的骑龙马的少年,听了聂子彤的话后说:“虽然说这的确是世家的责任,但是有功不赏,有过不罚,世家可能就会慢慢忘了自己的责任,不仅把拿税分钱当成理所当然的事,还会欺压良善,就像眼前某些人做的那样。我觉得聂公子不推辞更好,有利于教化,也有利于弘扬正气。”
“殷公子说的有理,子彤受教,那我也不客气了。”
听到聂子彤也在少年面前如此自谦,石元义心中陡然不安起来,那丝原有的侥幸也化为乌有,他终于明白今天是栽了大跟头。
聂子彤走到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从中挑出来最值钱的那把精致的匕首,抽出来看了看说:“还是件地品法器,算物品总价的十分之三吧,这个就有李前辈收起来。”
李姓修者微微一笑也没有推辞,把东西收过来后,随手递给了殷家少年,然后把手里剩余的银票给了聂子彤。
罗铮看那少年把匕首抽出来看了看,又插进刀鞘中,挂在了马鞍上,这个少年似乎没有储物袋,为什么?
罗铮有些不解,他的管家都带着储物戒指呢。
似乎看出来了罗铮的疑惑,小芹在身后低声说:“殷家的公子和我一样,是刚刚突破的练气武者,还没有能力用储物袋。”
“你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刚刚突破不能用储物袋?”
“喊声好姐姐,等你突破第十八道关卡后,好姐姐就教你。”
“好吧,到时候再喊。”
这件地品法器,价值占到所有物品价值的四成左右,是石元义获得县学毕业证书后,家族的奖励加上多年积蓄才换过来的,看到聂子彤把它交给了李管家,心都在滴血,可是什么也没敢说。
聂子彤看了看银票的数量,略微合计了一下说:“这些储物袋、武器、丹药什么的,我的手下兄弟们需要,就归我了。剩下的银子还有一万两多一点,拿出来两千两分给众人,其余的就归王先生。王先生,你看怎么样?”
“我们罗家分的有些多了,银子五千两足够,多出来都让大家伙分了。”
五千多两银子对于现场的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且这件事情,石家事后只会暗中报复罗家,他们拿银子一点儿风险也没有,真是皆大欢喜。
石元义很不甘心地大声说:“就是要分我们的东西也要经过官府,你们这是私分!”
按照律法确实要经过官府,但只是需要官方的地方长官同意即可,五个人的盗匪罪名,在大家都有好处的情况下,可以说已经被做得死死的。
有殷家和聂家的人在,即使石家也不敢把这件事翻案。
聂子彤说:“这只是个初步方案,滍阳镇的唐镇守已经到了,先报给唐镇守,然后有刘里胥报到县里备案就行。”
唐镇守得到消息后,马上从滍阳镇赶了过来,这时候刚到现场不久,不过情况他也大致清楚。
王文山看到唐镇守走过来,从自家分的银票中拿出来一千两递过去说:“唐镇守也亲自到了辑盗现场,自然也是参加者之一,这收获也有唐镇守一份。”
一千两白得的银子,唐镇守心安理得收了下来。
这事情他自然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