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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的叮嘱自有他的道理,青念想了想也就不再反对了。如此又过了几日,惠妃寿辰,辽主设家宴为之庆祝。入了夜,辽主与萧观音高坐于上,座下都是众位王爷与王妃。只是月千和青念迟迟未来,众人也是无法起宴的。辽主倒是毫不介怀,一味地与禄丘说笑着,众人也都是兴致勃勃。只有涅鲁古喝着酒,瞧着辽主和禄丘的逗趣,揣测着月千的别有用心。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月千的惠妃有些不高兴了,委屈道“皇上,您看这月千王爷全然不把臣妾放在眼里,竟叫众人等了这么久”,哼了一声,又分析道“他不把臣妾与众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只恨他对皇上您竟也是这般怠慢”
辽主却笑了起来,安慰道“爱妃莫要生气,月千不是那样的人,他定是有要事在身。今夜众人难得齐聚,再等等也无妨”,听不进月千的半点不是。话音刚一落,月千就同青念走了进来,只见他冷冷地看了看那惠妃,才回道“还是皇上您了解臣弟,温儿病了,我们哄睡了他才耽搁至此”,也不客气,已是牵着青念坐了下来。
温儿是辽主看着长大的,他本就喜欢得不得了,不由担忧道“你们太这么粗心了,怎么就没照顾好温儿,温儿他没事吧?”,都要起身去看望温儿了。青念看着真情流露的辽主,回道“皇上不必担心,受了点风寒,吃过药就没事了”,心中是温暖的。如此辽主才放心,让人起了宴,这个寿宴才真正地开始了。
惠妃见辽主有些冷落她了,不由起身坐到辽主身边,娇声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柔情似水。辽主举了杯,深情地看了看惠妃才饮了酒。从前众人只知辽主对萧观音有这般宠溺,如今才知情意凉薄。月千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萧观音,心中万分不悦。而耶律赤琛也不喜欢这个惠妃,一直不愿理睬辽主的他竟主动道“皇兄也说难得一聚了,怎么就只顾着自己喝酒?”
辽主有些意外地看着耶律赤琛,愣了一下,才笑道“休要胡说,朕与你们一醉方休便是了”,人已是站起了身。禄丘也起了身,随着辽主走向了耶律赤琛,欢乐道“如此喝酒才痛快嘛,皇上您刚才坐得那么远,如何能与我们喝得开心”,却转身对惠妃笑了笑。如此众位王爷们就坐在了一起,只顾着自己饮酒了。
惠妃本想借着自己的寿宴来向萧观音展示自己在辽主心中的地位,不想竟这么被众位王爷们给搅和了。她恨恨地看了看耶律赤琛,又瞪了萧观音一眼,人就独自生闷气了。青念心中却是畅快得很,她看了看吵吵闹闹的众位王爷们就坐到了萧观音的身边了。她为萧观音斟了酒,才举杯道“皇嫂,我们也要喝得尽兴”
萧观音这才有了精神,喝了酒,欣慰道“本宫知道你们都在关心本宫,放心吧,本宫没事的”,只是言语中多了些苦涩。青念点了点头,也知此时没有能抚慰萧观音的良言,只能与她喝着酒。夜深了,宴席才散,众人陆续出宫去了。刚出宫门,涅鲁古就拦住了月千,哼道“本王不信是温儿病了,你此举的目的本王再清楚不过了,无非是要告诉本王你在皇上那无可撼动的地位嘛”
月千看了看他,无谓道“怎么,你怕了?你那么会蛊惑人心,你来告诉本王,皇上他会更相信谁一些?”,双眸中的寒意在月光下更冷了。涅鲁古却笑了起来,与月千对视了好一会儿,才自信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本王就等着看到时你会怎么死”,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后来而上的耶律赤琛正好听到了涅鲁古的话,于是笑了笑,也期待道“本王也好奇,你说你会怎么死?”,只是他此时眼中全然没有青念。月千依旧不在意,笑了笑,却又突然面无表情道“急什么,你看下去自然便知”,牵着青念的手就要上马车了。耶律赤琛这才看到了不安的青念,心中一慌,不由要求道“耶律月千,本王有话要和赵青念说”
月千冷眼看了看认真的耶律赤琛,又看了看青念,人就先坐到了马车里了。青念也是有话要说的,于是她走到了耶律赤琛面前,冷静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看明白了”,顿了顿,求证道“是不是一有机会,你就会杀了月千的?”,她从未像刚才那样怕过耶律赤琛。
耶律赤琛看着伤心的青念,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去回答青念,可眼中的无奈和委屈已是给了她自己的选择。青念见如此,点了点头就转身上马车了。耶律赤琛的手抬在半空中,想去挽留青念却又停滞不前。青念眼中对他的失望让他痛不欲心,但他又怎能放过月千。他看着马车远去,即便拄着手杖还是有些站不稳了。
身后的耶律丹还是有些后怕,他多怕耶律赤琛会一时因青念而心软了。此时他只能上前扶住了耶律赤琛,劝道“哥,你没做错什么”,竟有些期冀大辽皇族动乱的到来。耶律赤琛叹了一声,苦笑道“可我也没做对什么,赵青念与我的情义就此当真是断了”
耶律丹扶着耶律赤琛,虽不能懂得他的痛苦,但也不敢再多劝了。两个人在月下站了好久,月色越美,耶律赤琛的目光越是悲凉。而马车上一言不发的青念越想越伤心,眼泪已是止不住了。月千把她抱在怀里,无奈道“手足相残你也不是没见过,何必这么在意?”
青念还是直落泪,她看着月千,不解道“怎么可以前一刻还在一起喝酒谈笑,这一刻就要对彼此痛下杀心?我从没妄想过你和耶律赤琛能原谅彼此,只是第一次见他对你杀心那么重,我还是接受不了”,她的伤心并不比月下的耶律赤琛少。月千点了头,他懂青念所言,却也郑重道“天家的残酷向来如此,你要知道,我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他是让你伤心了,但你却不能怪他,他只有如此才能生存下去”
这些道理青念自是知道,她这个长在深宫的公主如何会不懂,只是到头来她还是无法接受。她泪眼看着月千,平复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怪你们”,怪只怪他们生在了天家。月千摸了摸她的头,认真道“赵青念,本王的话还没说完。因为你在,本王是不会杀耶律赤琛的”,他早就做了这个决定。
青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只是她从月千身上找不到一丝玩笑的意思。她感动,她感谢,可她只能安静地抱着月千不放。第二日一早青念就去了翠云阁,她在自己的包间里整理着自己的物品,又和管事的交代了最后的事宜。待一切妥当后,她环顾着自己打理了多年的翠云阁,往事如潮水般涌了过来。笑了笑,也就不再留恋了。只是她刚要下楼时,闻讯而来的耶律赤琛却上了楼。
耶律赤琛看着青念手中的包袱,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包间,问道“一定要断得这么一干二净吗?”,紧握着手杖。青念看着他,决绝道“非要如此,这样你才无后顾之忧”,已是下楼了。耶律赤琛依旧没能挽留住青念,在青念和仇恨之间他无从选择。一旦他牵了青念的手,他就得断了杀月千的念头。他怨恨了那么久,他实在做不到放弃。
而下了楼的青念却哭了起来,眼泪肆意地流着。今日之决绝并非是她在怨恨耶律赤琛,正是因为她在乎这个男人才要离开他。月千是她的夫君,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为自己的牺牲。可她本就欠着耶律赤琛,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改变任何了。于是人哭着出了翠云阁,只愿从此各自安好。
楼上的耶律赤琛失魂地走进了包间里,人靠在紧闭的房门上不知滋味着。他看着新做的手杖,眼中尽是自己被月千打断腿那日的场景。即使腿变得血肉模糊了,人险些痛死过去,他也一直和月千在不服气地笑着。之后不服气变成了仇恨,他就是靠着这份仇恨活了过来。为了赵青念,他要放下这份仇恨吗?
耶律赤琛他不想放下,可又承受不了自己和青念的诀别。他出了包间,走下楼,让管事的拿来了酒,人就坐在看台下喝起酒来了。一壶酒下肚,他已是有些醉了,也不似方才那般隐忍着自己的悲伤。只见他站起了身,也不拄手杖,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刚下楼的凌曼。凌曼扶着他,不问也知他的悲由青念而来了。可耶律赤琛也不管来人是凌曼,已将凌曼扑倒在酒桌上吻了下去。
凌曼也不反抗,只是怜爱地看着耶律赤琛。而耶律赤琛吻着吻着就停了下来,他醉眼看着凌曼,悲伤道“青念走了,她不会再理本王了”,湿了眼眶。凌曼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脸,心疼道“王爷,心伤只能自医,凌曼能做的只有陪您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