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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条条白色的碎步拿在手里,系成长长的一条绷带,碎布上污秽不堪,沾满了黑漆漆的积灰,他担心自己仓促之间做成的这条绷带上有不少细菌,但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来回不停痛苦挣扎的夏天,膝盖上的鲜血直流,想也没想就伸手上去给她包扎伤口。
当他上去的前一刻,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眼前的这个小女生,不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挣扎,不知如何下手,担心动作太粗野又怕伤到她。
然而此时此刻,夏天膝盖关节处止不住的鲜血哗哗的往外流,使得何梓维左右为难。
万急之下,何梓维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在这一刻,也许是出于潜意识,他握紧手里的拳头,狠狠的拍了一下夏天的后脑勺,直接将她拍晕在床上,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才放心拿出绷带帮她包扎腿上的伤口。
在包扎伤口的同时,何梓维突然感觉到她的膝盖有些软绵绵的,好像里面的关节处的骨头已经彻底粉碎了,单用绷带包扎,骨髓肯定会变形,必须得找个木棍做个支架,把膝盖处撑起来。
但仓促之间,即便找到了木棍,做成支架也需要花不少时间,到那个时候,估计夏天体内的血都要流干了,她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几乎都快奄奄一息了。
他坐在床头前犹豫了几秒,突然想到了一种捆绑止血法,用绳子扣住她的血管,能完全止住体内血液的流失,给自己做起支架赢得时间。
随后,他将手里的绷带揉成了一条细长细长的绳子,将绳子绑在了她伤口边缘,看到她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何梓维也松了一口气,跑到楼下到处寻找木棍以及杂草制成支架。
刚跑出外面拔出了一些杂草,何梓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丝凉意,仿佛身后站着一个人,就在下一秒,一双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身前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哥哥,带着一副眼睛,体格瘦小瘦小的,何梓维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不是认识我了?我是阿佐啊。”眼前的这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梓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阿佐?阿佐又是谁?”何梓维又问了一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四眼仔非常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你果真不认识我了?也罢,我奉萧竹的命令给你送来了一样东西,他可以唤醒你前世的记忆。”说完,阿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瓶子,递给了何梓维。
何梓维接过瓶子仔细看了一眼,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你别管它是什么,你体内有着一股强大的怨气,你必须在阳间亲手杀死你前世的生父,否则你便会大难临头,记得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喝下它,我在冥府等你。”说完,阿佐脚下发出一道青光,消失在了何梓维的视野里。
何梓维四周看了看,不知道这四眼仔怎么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手里只剩下这奇异形状的红色瓶子,上面还刻了一个骷髅架。
他打开了这红色瓶子闻了一下,里面散发出了一股酸臭味,迎面扑鼻而来,这味道闻到了就觉得恶心想吐,何梓维立刻盖上了手中的瓶子,放进了口袋里,心里还在回想着刚刚四眼仔消失的那一瞬间,太神奇了。
何梓维傻傻的看着前方的那片开阔地,就是四眼仔消失的那块地,一直没有缓过神来,心里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拔杂草做支架,去救夏天。
他做好支架后,到厨房里发现了一坛陈年老酒,便取了一些出来准备给夏天膝盖的伤口上消毒,飞快的跑到了二楼的卧室里,看到夏天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走到床前,把瓶子里的酒直接猛的一下,倒在了夏天的膝盖上,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卧室里突然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夏天突然感觉到膝盖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一下就从昏迷从清醒了过来,爬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使得她坐在床前放声嚎哭,亮晶晶的眼珠在她眼睛里滚动,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
此时,坐在床边的何梓维瞬间被惊呆了,木头一般地坐在床头前一动不动,愣着两只眼睛发痴的看着眼前的夏天。
过了好一会,哭泣声才慢慢变小,疼痛感逐渐消失,夏天看见自己的膝盖处被绑了一条白色的布袋,身上还披戴着一件陌生的外套,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床头前上的何梓维,一下便惊慌失措,伸出小手,啪!一掌打在了何梓维的脸上。
同时还骂道:“啊,你这个大坏蛋,不要脸,我跟你拼了。”
说着,两只小手一把抓住了何梓维的头发,用力的拉扯,何梓维突然一下惊慌之极而面目变色,蹭一下,猛的往后退了几步,栽倒了地上。
紧接着,夏天随手将床头前柜台上的油灯拿在手里,往他身上砸了过去,又把身上的这件陌生外套给扯了下来,扔到了他身上,床边上上下下只要是能拿到手里扔出去的东西,都被夏天拿起来砸到了何梓维的身上。
最后,夏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拿到手里紧紧地握着,全身上下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双手还不停的在颤抖,双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何梓维。
不一会,何梓维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叹了口气,对着坐在床边上的夏天说:“我说你又怎么了?能消停会吗,要不是我你早就流血身亡了。”
而此时,夏天被吓得面色如土,舌头都僵住了,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眼神显得极其恐惧,她根本不相信何梓维的话,吞吞吐吐的回道:“你……你……你骗人!”
“行行行,我一直都在骗你,我吃饱了撑的骗你这么久,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何梓维怒回了一句,爬起来转身就朝着卧室的大门离去。
夏天看见何梓维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卧室里的大门走去,一举一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直到何梓维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刀。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膝盖上的伤口,还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疼痛,她试图从床上爬起来,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要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膝盖关节处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又扭头看了看卧室的大门,发现何梓维确实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她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肚子又开始咕咕直叫,她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突然感觉到非常非常非常的饿,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四肢无力,两眼昏花,这种感觉慢慢地蔓延到她全身。
过了一小会,她坐在床上,内心突然感觉到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对着卧室大门轻声的喊道:“小哥哥,你还在吗?”
可门外始终静悄悄的,无人回应她的声音,她爬到床边,想找自己的鞋子,低头一看,发现床底下躺着一具腐朽的白骨,这一霎那,夏天突然尖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往后缩了一截。
这具白骨是之前何梓维把它推到床底下的,可夏天根本就不知情,还以为这卧室里闹鬼,吓得猛的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躲在被子里直冒冷汗,手足发麻,娇滴滴的哭泣声使得她的泪水再一次犹如泉水般的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一边哭着,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小哥哥,快回来,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可她无论怎么喊,始终没有人回应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快沙哑了,不久后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发现房间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她突然感觉到床单有些湿淋淋的,在空气中还闻到了一股骚味,她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昨晚上尿床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还带着一副眼睛,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维他人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听到声音后,夏天立刻缩成了一团,抬头盯着眼前的这陌生男子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低声的说:“你是谁?”
“你是小维的朋友吧,一个小男孩,我看见他昨天跟你在一起的。”
夏天听到后,没有回复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别害怕小姑娘,我叫阿佐,一会他来了你把这个给他。”说着,阿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化成了一道青光消失了。
夏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的揉着眼睛看向前方,那陌生男子的确是直接消失不见了,仅仅只是桌上留下了一把钥匙,这让夏天瞬间傻了眼。
夏天爬到床头前,伸手将桌上的钥匙拿到手里仔细看了一眼,觉得挺好看的,非常喜欢这把钥匙,有些像发簪,就把它当成了饰品,戴在了头发上,感觉有点孩子气,她的确也只是个孩子。
没过多久,大门又冲进来一名男子,不过这一次夏天看见了他,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情绪显得很激动,嘴里直嚷嚷着:“小哥哥,你去哪了,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何梓维白了她一眼,说:“哦,我担心你被饿死,不想给你收尸,带了些馒头过来给你塞嘴。”
一听到是馒头,夏天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但又不敢表现得太夸张,有失淑女形象,低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接着,何梓维从口袋掏出了一个保鲜袋,还是昨晚的那袋子,馒头也是昨晚留下的馒头,甩手就扔到了床上,动作相当粗野,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不耐烦。
夏天看见了以后,立刻伸手将保鲜袋拿到了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馒头和一包榨菜,隔夜的馒头看起来硬梆梆的,但她没有半点犹豫,拿起来就咬了一口,感觉干巴巴的难以下咽,但还是忍着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转眼之间,馒头和榨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剩下,何梓维也坐在一旁,抱头双眼俯视着地面,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因为是隔夜的馒头干巴巴的在加上榨菜很咸,导致夏天吃完以后感觉口非常的渴,嘴唇很干,很想喝点水。
又抬头看了一眼何梓维,发现他坐在凳子上摆着一副面瘫脸,好像很厌烦自己,不怎么好意思开口,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夏天突然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说,我口好渴,但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得很快,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接了一句:“我……这馒头好干啊,干巴巴的,是不是隔夜的呀,好难吃。”
何梓维听到后,抬起头又白了她一眼,怒道:“当然是隔夜的啊,你昨天又不是没看到,明知故问,我看你都吃完了,还难吃。”
这一句话把夏天给说得是满脸通红,放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狠不得立刻就钻到地底下去,尴尬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何梓维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既然你暂时饿不死了,我就先走了,到时候我会找人来救我们出去的。”
说完,何梓维转身就走向了大门,这一下把夏天给急得坐在床上哭了起来,哭泣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天嘴里哭着喊着连说了三声对不起,心里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实在是太小心眼了。
何梓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哭喊声,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夏天一眼,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