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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虚妄，跳出宇宙？”姜岩反复咀嚼这八个字，似乎这其中充满玄机。
宋如风并没让他多等，而是开口问道：“你觉得，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难道不是？”姜岩不假思索地反问。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人提过，有人说宇宙是一段程序，有人说宇宙是高等生物的实验室，也有人说宇宙是一段梦境，总之，说法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最终都因没有证据，而沦为笑谈。
不过以宋如风的智商，能问出这种话，绝非无的放矢，因此姜岩耐住性子，等他解释。
宋如风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说道：“我们所在的宇宙，确实不是真实的，我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包括所摸到的，看似真实，其实全部都是虚假的。”
“就像帝国的虚拟世界，通过激光扫描与感知转化，可以将人完全带入另一个世界中去，在那里，人们可以学习、生活、娱乐等等，一切都和真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需要定时吃饭和锻炼。”
“虚拟世界又叫第二界，因为真实无比，而且娱乐性更强，因此很多人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但自从百年前发现天降龙尸之后，危机意识便弥漫帝国高层，所以不久，第二界便被封闭，只留下几个不多的功能。”
“而我们的世界，就类似于第二界，只不过规则远高于第二界罢了，你可以将我们理解为一段电脑程序，一段可以自由思考，拥有灵魂的程序。”
“程序？”姜岩有些接受不了。
“不错，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段程序，从出生到死亡，包括生命中的种种，都早已被注定，每一次选择，看似是我们自己在选，但实际上，程序早已给我们预定了选择，所以才有了命运的说法，就像有些人，无论怎样聪明，怎么奋斗，吃了多少苦，但最终还是穷困潦倒，而有些人，什么都没做，却拥有很多，这就是命运的力量，换句话说，也是程序的力量。”
姜岩听完静静地思考着，他总觉得这观点有漏洞。
看到姜岩的表情，宋如风就知道他不相信，于是继续说道：“我的话，只是一个比喻，也许，程序只规定生命的结局，并不管他的过程，又或者，程序只设定一个文明的结局，并不管其中的个体，总之，我们要明白，我们并不是真实的就行了。”
“你说我们都是虚假的？整个世界都是？”姜岩还是不怎么相信。
宋如风点了点头，说道：“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假的，就像一个网游，无论它描绘的世界有多大、有多广阔，但全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就是运行游戏的电脑。同理，我们的世界也全是假的，而真实的部分，也正是我要去挖掘的。”
“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姜岩说道：“任何事务的存在，都有它自身的意义，或者作用，就像网游，它的存在是为了给人提供娱乐，而我们的世界，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问的好！”宋如风微微一笑，对姜岩的思维极为满意，他说道：“据我推测，我们存在意义，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提供灵魂的力量，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为了研究文明的进程，就像我们研究沙漠星上的土著一样，也许创造我们的文明，已经走到巅峰，不知下一步怎么发展，所以才创造我们，以此来推演进程。”
“灵魂力量和研究文明？”姜岩听完，很快便陷入沉思，他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很小，就像人类一样，不可能创造一种文明来研究下一步怎么走，因为那样根本得不偿失，每个文明都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除非被创造出来的文明，超越了原有文明，要不然，即便它发展再好，也不值得去模仿，去学习。
想到这里，姜岩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
“哈哈哈……”宋如风抚掌大笑，状态甚欢，然后非常高兴地说道：“英雄所见略同！看来你智商果然很高，我没有选错人！”
姜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那我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收集灵魂力量？”
“不错！就是灵魂力量！”宋如风推理似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能不断进步？生命为什么能自由进化，打破规则，甚至出现超脱强者？”
“为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研究文明进程，那根本就不需要超脱强者！所以我推测，一定是为了灵魂力量，而且这种力量非常非常难得，产生的限制也是极多极多，其中一条，一定是需要独立完整的灵魂，所以高等生物才会创造我们，但却不去控制我们，让我们自由发展，随意进化，甚至允许超脱强者的出现。”
“而等我们文明发展到巅峰时刻，他们在进行一次性收割，这也是远古文明被毁的原因。”
宋如风说完并没有停下，而是盯着姜岩，逐字逐句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进行灵魂转移吗？”
“龙尸消散，生物能充斥。”姜岩简单地概括道。
“那龙尸为什么会消散？别忘了，在那之前，它已经躺了几十万年！”宋如风追问道。
“这？”姜岩顿时被问住，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道：“难道是它还有残存的意识，被你说动，才自行消散的？”
“很聪明！”宋如风由衷地夸奖道，然后又解释道：“其实，它不是残存意识，而是拥有完整的意识！”
“完整意识？几十万年都没消散！？”姜岩非常震惊，即便是超脱强者，也不过才拥有三千年寿命，跟几十万年根本没法相比。
“不要惊讶，这种寿命虽然很难，但并不是无法达到，就像现在的我，完全是电子生命，只要有生物能量，就能一直活下去，而一般人，只要进化到出世者，就能永久不灭，与世长存！”
“那龙尸乃是龙族之王所化，是地地道道的出世强者，理论上，寿命是没有界限的，当然了，在文明被收割时，再长的寿命也难逃一死，所以它陨落了，只不过它天生是双生灵魂，所以即便一个灵魂连同肉身一起被灭，但另外一个却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我和它交流了很久，后来发现我们的理想竟如此相同，因此，它便自愿解散肉身，露出龙晶，帮我渡过难关，成为电子生命，只希望我能真的打破现在的虚妄。”
说道这里，宋如风面露沉重，即便有龙王相助，即便成为电子生命，能否打破虚妄，依旧不得而知，毕竟这个宇宙的规则太真实，很难找到漏洞，就算是高等生物，也肯定付出很大代价才创造出来，不可能会被他轻易打破。
“成为电子生命，有意义吗？可以规避审查？”姜岩问道。
“嗯，”宋如风点了点头，解释道：“当初龙王陨落，灵魂被收，但另一个灵魂却完好无损，因此我推测，高等生物在大规模收集灵魂时，肯定有统一的算法，可能就是一个肉身，对应一个灵魂，所以我放弃肉身，应该能逃避监管。”
姜岩听完点了点头，反问宋如风：”你说的话，我全都明白，至于是真是假，以后我会慢慢去求证，但现在请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我？我又为什么要去相信你？“
”为什么选择你？“宋如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因为你智商高，而且高的离谱，说明你的灵魂已经发生变异，从根本上更容易打破规则，起点比别人高太多，梦菲虽然厉害，但比起你来，还是差远了，我只会选择最强的人，而不是最亲的人。至于为什么相信我，我建议你先去研究一下灵魂转移实验，以及电子生命的规则，到那时，你就知道我除了管理智脑，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你又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