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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叫正当防卫,是他们先。”凌雅儿想说,是他们先想强奸我来着,可是强奸这两个字终究说不出口。“他们先要对我无理,后来又找你麻烦的。”
张明宇岂能不知道,“我是逗你的。”
桃县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灯都关了一半儿。凌雅儿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钟。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张明宇说。今天他看到杨子龙的时候,桌子上的半盘饺子就没吃。此刻肚子饿得要命。
“你想吃什么?”凌雅儿问道。
张明宇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去他那吃,有什么吃什么。”
“那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小英雄?”凌雅儿眨着眼睛说。
“你说什么?”张明宇转过头问她
“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凌雅儿重复道。
张明宇摇着头,“我问的不是这句话,后面那句。”
凌雅儿想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小!英!雄!”
张明宇哈哈大笑,“我二十几岁了,比你都大,你居然还喊我小英雄,你一提小英雄,让我想到了王二小、雨来、赖宁。”
“那喊你什么?小流氓?小坏蛋?”凌雅儿调笑着说。
“好吧,你还是喊我小英雄吧,最起码是正面的形象。”张明宇笑着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围着自己蹦蹦跳跳,像是一个欢乐的小猴子。
“你在哪上班呀?”张明宇问道。如果上班的话,经过单位上的熏陶和洗礼,应该不会这么活泼。
她的这种活泼,像是初中生才应该有的。张明宇搞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大,但是又不好问。
“我今年大四,学校让我们实习,我偷偷跑回来,准备研究生考试呢。”凌雅儿说。
“你这是天之骄女呀。”张明宇夸赞道。两个人要了两份馄饨,两个茶叶蛋,一碟小菜。便利店里也没有其他东西可吃了。
两个人吃了点东西,便匆匆去了公安局。公安局的同志以为他们会明天过来,笑着说,“你俩的觉悟很高嘛。”
张明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是他有意,没有说出金泰宇的名字。他考虑的还是很多的,如果提到了县委书记的儿子,会不会这群公安局的人,对自己做出不利的裁决?
对于问询,明显有走过场的感觉,就连张明宇这个从来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已经到了十二点钟。凌雅儿问,“你要去哪里呀?”
“我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好了。”张明宇笑着对她说,“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家吧。”
“你来我们家住吧。”凌雅儿说,“如果你晚上手臂疼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倒水吃止疼药。”
“啊?”张明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孩太开放了,居然让自己去她家住。他眼睛转了几下,心中暗自窃喜。
“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呢?”凌雅儿板起脸来问。他就知道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我可没有。”张明宇连连摇头,“我是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
“我跟奶奶一个屋,你自己一个屋,不要想太多哦。”两人说着,已经走进了那条幽暗的胡同。张明宇身负重伤,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
推开门之后,凌雅儿的奶奶还在等着她。见到孙女儿回来,连忙一把拉住她,担心地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
“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凌雅儿笑着说。
“这个小伙子是,哎呀,他的胳膊怎么啦?”奶奶惊恐地看着张明宇,“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是在救我的时候,被坏人打的。”凌雅儿对奶奶说,“不过你放心好了,那些坏人已经被抓了起来。”
奶奶轻轻抚摸着张明宇的胳膊,“小伙子,你胳膊还痛吗?”张明宇摇摇头,“已经不疼了,刚刚吃了止疼药。”
“哼,也不知道你这个爹整天干什么吃的。”奶奶说着,又坐了回去。凌雅儿挽住老人的胳膊,“他整天那么忙,事情多的很,哪能全都管得过来。”
张明宇心中暗想,听老人的口气,凌雅儿的父亲似乎很牛逼的样子,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的。
“累了吗?”凌雅儿问张明宇。
“有一点儿。”张明宇说,他确实有点累了,这一整天下来,经历的太多。
“你来我房间睡吧。”凌雅儿说着,便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张明宇看了一脸惊恐的奶奶,暗想,刚才我听了之后,也是觉得这么刺激。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露出笑意。
凌雅儿给他铺上床,“你就好好在这休息吧,如果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就喊我。”张明宇对着她笑了一下。
凌雅儿转身出去了。奶奶惊魂甫定地看着孙女从那个屋子里出来,心才放下来,手点着她的额头说,“平时就是你爹都不能进你的房间,怎么让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去住?”
“那可是我的救明恩人,那可不是普通人。”凌雅儿一脸认真地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总不能让人家睡到宾馆里去吧,再说,我如果跟你一个陌生人睡到宾馆里去,你不担心呀。”凌雅儿说到最后嘻嘻地笑了起来。
“那,你爹还不打断你的腿,一个大姑娘家说话没羞没臊的。”奶奶嗔怒道。
他们的对话被张明宇完全听了去,他心中暗笑,这一对祖孙俩还真是有意思。张明宇躺在床上,听着她们俩的对话,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钟了。张明宇动了一下胳膊,一阵钻心的疼顿时传遍全身。凌雅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她是半夜里过来的,担心他的胳膊疼,便到了半碗水,拿了止疼药。没想到他打的呼噜震天响。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打呼噜居然能打出节奏感来,偶尔嘴巴里好像还在咀嚼着什么,她觉得好玩,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他是第一次如此放肆地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心灵很美。她的个子居然比自己一点都不矮,修长的双腿非常有型,湛蓝色的牛仔裤更显得她身材高挑。纤细的腰肢,高高隆起的胸脯。张明宇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已经本能地产生了生理反应。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露出奶奶的一只眼。
奶奶有早起的习惯,可是因为昨天晚上孙女回来的晚,她又一直在等凌雅儿,生物钟的规律完全被打乱了。所以早晨起得晚。在晨练的路上陡然想起来,自己的孙女昨天晚上是跟自己一个屋里睡的,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却并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
难道?奶奶不敢想下去。如果被自己儿子知道了,他肯定大发雷霆。她怀着忐忑的心理锻炼完后,在回来路上买了一些早点。对于张明宇的印象,她觉得还是不错的,一看就是经受过良好的家教的孩子,心地又善良。
雅儿如果找这么个男朋友,她还是非常同意的。
回到家以后,家里还没有动静。奶奶不由得偷偷打开房门往里面看了看。只见张明宇忽闪着眼睛正看自己,脸上还挂着微笑。
可是在床上,并没有看到凌雅儿。她索性推开门,却见到自己的孙女坐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奶奶顿时觉得非常羞愧,年纪大了,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张明宇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着凌雅儿指了指。奶奶笑着点点头,转身走掉了。
其实,张明宇也想起床,自己憋了很久的尿了,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憋成黄色的了。但终究不忍心打扰睡梦中的她。
奶奶摆好了早餐,再也忍不住了,“雅儿,赶紧起床吧,晚上再睡。”老人家多年来的理念是,白天绝对不睡觉,浪费生命中的美好时光。
凌雅儿看见张明宇正在瞅自己,“你早就醒了吗?”她问道。
“也没多久。”张明宇支身体,凌雅儿蹲下帮他穿上鞋子。张明宇往外走,凌雅儿看着他,“你去干嘛。”
张明宇惨笑了一下,“上厕所。”凌雅儿翻了一下白眼。
吃了早餐,张明宇说,“我要回单位了。”自己一上午没上班,没请假,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凌雅儿摇着头说,“肯定不行的,你现在还伤着呢。”张明宇一再坚持,他必须回去,乡镇副科选举说不准哪一天进行,他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好吧,我送你。”凌雅儿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了。她的车开得很慢,因为从来没有去过黑水乡路不熟,更是因为,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张明宇心理美极了,美女相伴,好不惬意。
到达黑水乡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光了。张明宇带着她来到宿舍。沿途同事们对他们指指点点。一个嘴巴超快的大姐问道,“张明宇,这是你女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