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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婉颜的闺房十分宽敞,珠帘纱幔,名家字画,就连桌子板凳都是以镂空的雕花镶边,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文雍鼻翼轻动,一笑道:“婉颜姑娘,你用的熏香可真好闻,不若匀一点给我带回去。”
婉颜尚未答话,她身后的丫头蝶儿不屑道:“我家小姐从不用熏香!”
文雍一愣,随即打趣道:“想不到婉颜姑娘自身也是个香饽饽,难怪这么多花间浪子都被吸引过来。”
婉颜浅笑道:“公子请安坐,婉颜沐浴之后再出来与公子一晤。”
说罢,转身进入了房间的屏风后面,里面的热汤早已备好,女子的衣衫一件件挂在屏风之上,水波灵动之声透过单薄的隔挡传递过来。
一旁的蝶儿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文雍,好像生怕他图谋不轨似的。
“许听不许吃,这算钓鱼执法吗?”
文雍的自嘲的一笑,坐在凳子之上品尝起桌上摆放的美酒。
等待了许久,随着一片哗啦啦的水声,独孤婉颜才从浴盆中起来,换上轻便的服饰从屏风后走出。褪去铅华后的独孤婉颜秀发如瀑,娇颜如画,或是因刚刚洗浴,面颊之上还有留淡淡晕红。
步履轻盈的来到文雍的面前坐下,独孤婉颜倒上了一杯酒道:“让公子久等了,婉颜在此先行赔罪。”
文雍一笑:“我一向很有耐心,何况等得是婉颜姑娘这样的大美人。”
听到文雍的夸赞,独孤婉颜微微一笑与其共饮了一杯。
独孤婉颜为文雍参上酒道:“婉颜还不知公子贵姓。”
文雍心下一动,随口答道:“闻信。”
独孤婉颜诧异道:“文氏可是皇族,公子真是贵不可言。”
文雍一笑道:“是耳闻的闻,并非皇族之文。”
独孤婉颜好奇问道:“公子刚才曾言胭脂也可点江山,胸怀广博,婉颜当为天下女子再敬公子一杯,只是不知其中可有典故?”
古代女子中能执掌江山的牛人可不少,从秦宣后到武则天,那个不是牛逼轰轰吊打天下,文雍不假思索道:“当然是……”
说到此节,文雍突然一个激灵,这世界有个毛的秦宣后和武则天。
于是悻悻然笑道:“当然是撰的,不过我却以为女子之中何尝没有英杰,只是为世俗所困,不得施展罢了。”
独孤婉颜看出了文雍有所隐瞒,于是试探道:“公子可看出当世可有女子堪称英杰?”
文雍笑答道:“婉颜姑娘多才多艺,已胜过世间大多男子,难道称不上英杰吗?”
独孤婉颜掩嘴轻笑:“公子太过抬举婉颜了。”
文雍得意笑道:“不抬举你,怎么能显得胜过婉颜姑娘的我英明神武呢?”
“公子真是有趣,这么说来能够侍奉英明神武的公子,婉颜不胜荣幸。”
独孤婉颜浅笑着起身靠近文雍。
柳肢摇曳,淡香迷人,轻葱玉手搭上了文雍的衣襟。
文雍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口干舌燥,不过独孤贵信一家因自己而败亡,如今又勾搭其女儿,要是独孤贵信知道了还不从棺材里跳出来。文雍还做不到如此没有下限的事,但是再呆下去非犯错误不可,心中敬钟大作,急忙起身口不择言道:“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下次再聊。”
话毕,竟是头也不回的夺路而逃。
望着文雍匆忙离去的背影,蝶儿撅嘴道:“让这没胆鬼跑了,小姐先前就应该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独孤婉颜面上笑容尽去,淡淡说道:“比剑时我已经尽全力了,去把迷迭香收起来吧。”
坐在回宫的路上,文忻看文雍面红耳赤,心中隐有猜想,于是询问道:“陛下,不把婉颜姑娘接回宫吗?”
文雍松了松脖子下的衣襟道:“这样的女子还需要担心她会吃亏吗?”
回到未央宫,李孝娥尚未就寝,坐在窗前静静的等待着文雍归来。
微凉的暮色之下,优雅的窗前剪影让文雍心中一暖。
见到文雍归来,李孝娥没有多问,而是温柔的拿出一件毛裘披在文雍的身上,碎碎的唠叨道:“天气凉,陛下夜归要多加几件衣服。”
文雍微笑着摸着身上厚厚的毛皮,面上突然变色。
“天凉?”
虽然只是灵光一闪,文雍细思之下竟是冷汗淋漓,立马对福安大吼道:“速招黄门侍郎王规见驾。”
李孝娥有些不解,柔声问道:“怎么了?”
文雍掩去面上的焦躁,在她光洁的额头一吻道:“没事,朕突然想起一些政务,你先休息。”
话毕,文雍风风火火的快步离去。
不多时,王规便在福安的带领下进入了御书房。
空旷的房间内只有君臣两人,沉默的气氛给人一种压抑之感,文雍眯着眼逼问着跪倒在地的王规道:“王规,北方河流封冻之事你已经知道了?”
王规面色如常拱手道:“臣知道!”
文雍霍然站立:“如今不过秋末,北方就如此寒冷,北地胡人必遭受前所未有的大灾,以草原人的习性少则两月,多则三月必然南下。既然你早知道了,还在这时候还让文辉去挑衅,胡人矛头直指之下我大周岂不是处处烽火!”
王规拜倒在地,拱手问道:“陛下心软了?”
文雍怒道:“朕该出手时从不心软,只是怜我北境数百万百姓!”
王规冷静的说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胡人入侵造成的危害越大,文护的过错越大,民心与军心才能从文护身上剥离!此时切不可心慈手软!”
是扳倒文护还是保住百姓?
文雍眼中光芒明灭不定,在心里经过激烈的挣扎后艰难的说道:“马上派人把派去联络文博的人追回来!”
王规说道:“陛下,派去的人已经出发一日,换马不换人早已出了长安地界,来不及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文雍闻言跌坐回龙床,神情茫然中带有些许狰狞。
王规劝道:“陛下,文护老贼做事一意孤行,不问天时,不明人和,刚愎自用,他继续掌政的祸患尤胜胡人南下劫掠,今日一念不舍,明日便是大周国倾!”
王规的话字字打在文雍心头软处。思虑良久,文雍声音嘶哑道:“罢了,是我有负于北地百姓,按原计划你去录召吧。”
“臣领旨告退。”
缓步退出宫门,舒了一口气,王规望着北方的天空思虑已然不知飘飞何处。
“王兄。”
文忻近前问道:“事成否?”
王规笑道:“大局已定。”
文忻叹气道:“只是陛下心中仍有善念,王兄行如此很辣的计策怕是会被陛下不喜。日后仕途……”
王规轻描淡写的微微一笑,好似对文忻的话一点也不担心。
不喜吗?若是真的想阻止何必追回派出的信使,阻止军制改格不是更直接?陛下的心还是一颗充满权利的帝心,一直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