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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那夜的事件后,韩易又经过了斩杀不服,收买拉拢之行,一举收服了南匈奴人一万五千落,近十五万众的南匈奴人。又将这些分配给七千户汉民来统管,加上呼厨泉与去卑两部的兵事大权皆在成齐与汪洋二人之手,整个南匈奴实际上已落入到韩易的全部掌控之中。
韩易将二十三万南匈奴人,以十抽一的方法,挑出二万三千骑为南匈奴人常备大军,分由九名暂司马统率,各步卒将领为辅。又从中挑出二千五百精骑,混合五百犷平、血恨军勇士组成了西河郡的郡兵,分由文丑、高览、车腊三将统率。
至此南匈奴一族彻底的平复了。呼厨泉与去卑虽然不满,但见韩易心狠手辣,又以为这是汉庭的意思,加上心腹骑卒稀少;昔日的各部贵人不是死亡,就是被吓破胆的鼠辈;又有须卜当在阴暗里严密监视,只能默不作声的承受了。日夜纵情于酒色之中,不理他事。
一直到九月中,朝庭这才派下了使者,册封呼厨泉为南匈奴单于。并任命文丑、高览、车腊三将为西河郡司马职,又认同了韩易所派出的九部暂军司马职,以监督南匈奴诸部的动向。还授于车靖、田棕、王当、周戈、吕翔等十三将为佐军司马与军候之职。至于韩易,则召入京中叙职。
使者私谓韩易,汉帝欲建西园八校事,共领二万四千大军,但国库无银。听闻韩易曾以两万匹马借常山兵两万征伐南匈奴,此时南匈奴已平,可从中挑出六尺良驹二万五千匹,以充实西园军。
这要求直把韩易惊得牙齿都有些发痛,若非南匈奴早已在自已的掌控之中,光是这个要求,就叫南匈奴人再度的反叛起来不可。六尺良驹在中原可卖八万钱左右,二万五千匹就是二十亿五铢钱,差不多是国库收入的十分之一了。
以前韩易在没有为官时,还以为二十亿钱很多很多,此时看来,不过是汉帝的一句话而以。既然汉帝有令,韩易也只能无奈的长叹口气,开始挑选良驹了。
整个南匈奴有马六十万匹,可供征战的五尺马只有二十万匹,而肩高六尺的良驹,只有四万余匹。这一下去了一大半,只剩下两万匹可供作马种之用。幸好汉帝没有对七尺、八尺以上的马作要求。不然韩易纵然忠诚于朝庭,也不愿一次性奉给汉帝。
在一个月后,但见二万五千匹六尺良驹尽集离石城外时,乌压压的良驹宛如骄龙奔腾,使者见了惊骇不已,连连称赞韩易实诚,这话却叫韩易万分不解来。
当下韩易就领三千郡兵,并一千名南匈奴马僮驱赶着二万五千匹六尺良驹向雒阳城而去。使者则先一步返回雒阳复命,并严令沿途的郡县一路供给充足的马料,勿使死亡一匹。
因为河东有乱,韩易虽然不惧,却怕马匹受损,于是走的是西河、太原、上党、河内、河南的道路,虽然路程远了些,但至少安全。经过二十余日的奔波,韩易一行终于来到了雒阳城外。
与数年前来京时的默默无闻相比,韩易此行来的十分的高调。光是那二万五千匹六尺良驹,与雄赳赳、气昂昂的三千骑汉胡突骑,就给韩易赚足了眼球。
韩易在这一路之上,几乎是所到之处惊骇莫名。除了前汉武帝时期,有远比如此之多的良马之外,其他各朝,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整齐的数万匹六尺良驹来。
至雒洛的当天,刚刚在城北十里处的邙山之邻扎下营盘,就有等候许久的有司官员前来交接了,当见到二万五千匹良驹,匹匹皆是六尺或六尺以上时,人人都大赞韩易实诚。说此时的官员,能够做到一半的程度就算是优良了,而韩易不打折扣的奉行汉帝的命令,可谓纯忠。
韩易闻言不禁大愕,原来汉帝也没想过韩易会老实的照办啊,在他的心中,韩易能献上一万匹六尺良驹,就算是忠诚了,所以根本没有下召令,只是让使者私下里述说,万没有想到韩易会如此的实诚。
第二日一早,欣喜欲狂的汉帝就要在早朝上召见韩易。韩易既未被有司教授觐见的礼仪,一时又无人告知所需的装扮。韩易无奈之下,只得以全身戎装前往南宫觐见汉帝。
三千骑军不能进城,唯可带五十骑护卫入城。韩易于是以魏越、成廉为前后护从,以祝公道、杨理为左右剑侍,一路向南宫而去。
南宫的正殿是德阳殿,是平日早朝大会之所。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殿中可容纳万人。德阳殿高大雄伟,据称离洛阳四十三里的偃师城,就可以望见德阳殿及朱雀阙郁郁与天相连。
韩易在城外时倒也见到过,远观的感想却不如近距的感慨。一路之上到处是七、八尺高大的大汉将军守卫,韩易孤身一人行在其中,越行越是惊颤。等来到了殿前,被庞大的宫殿雄伟壮丽的气势所迫,双脚都有些迈不开步了。
等登上高高的阶梯,进入到千名官员集聚的大殿时,韩易已经是汗如雨下了。韩易不敢旁望乱视,定了定精神,大礼的下拜,大声叫道:“仆臣,西河太守兼西河都尉事韩易,拜见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韩易装扮、礼仪与话语叫满朝的文武大臣好一阵窃窃私笑,但汉帝刘宏却十分欣慰的点点头,唯有如此纯仆之干臣,方能视自已的旨意为天意,不敢做半点的折扣。
汉帝刘宏叫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近几年北地新近升起的名将韩明远,是何模样?”
韩易双目观鼻,双手行拱手礼,缓缓的抬起头来。汉帝刘宠赞道:“不错,不错,虽年纪青青的,却有鹰扬虎视之像,骠姚之勇,朕心甚慰。韩明远,你有破白波,平定南匈奴之大功,又有献马之义,本可封之以高位,但你毕竟太过年青,恐遭至他人的妒恨,只得在食邑上有所补偿了。宣旨吧。”
立即有一名宦官出列,尖声宣读道:“西河太守兼西河都尉韩易骁勇善战……大破南匈奴……特赐封为鹰扬将军,护匈奴中郎将,领西河太守事……赐爵姬石乡候,加增食邑四千户;赐钱两千万,雒阳城中宅邸一座。钦此……”
韩易大喜,职务不说,那是随时可去的东西。而姬石乡候,食邑四千八百户,却是可以传之于后代诸人的名爵。而且四千八百户已占据了召陵县户数的四成之多,比之之前的亭侯更多出数倍来,与最初的犷平县户口略同。再回召陵之时,自已也当是名门世家了吧!
只可惜璎儿未能见到自已的这一幕,直叫韩易伤感不已。本想就此弃了官位,迁移公孙璎的墓葬回到召陵县,守着自已的一家,当自已的姬石乡候去。但思及南匈奴方平,一时还不能缺了自已,于是泣拜道:“多谢皇帝陛下厚恩,仆臣没齿难忘……”
退出德阳殿,便有小宦官领着前往城西的御赐宅邸,府中更有赐钱一千六百万,这却是宦官们常有的折扣之行。韩易本人并不爱财,而且在破南匈奴后又有巨财,是以没去计较。既然宦官们爱财,本着不欲得罪小人之心,反而又给了领路的小宦官三十金,充作谢意。
当夜便有闻讯而来的车骑将军府护卫总管苏顾,与已经调为西园八校之下军校尉——屯骑校尉的鲍鸿前来祝贺。韩易在京的友人除了这二位,别无他人。二人来贺,韩易自然喜不自禁。
三人相互饮酒多时,借着酒意,鲍鸿叹道:“明远老弟到底能干,在北疆区区数年间,就做到了鹰扬将军之位,姬石乡侯之爵,食邑四千八百户的高禄,一年将有两、三千金的收入。而老哥我,虽然做到了西园的下军校尉之职,但家底却早被袁公路掏空了呀。”
韩易笑道:“老哥喜以财与人相交,在面对袁公路这般奢华无度的人时,败尽家财也是应有之义。”
鲍鸿叹道:“不败不行啊,老哥是别无路子,若想高升,只能靠着他袁公路不放了。这西园的下军校尉,本是袁公路的,但他不愿位在袁本初之下,这才让给了我。若非我对他多时的供奉,还不定能得到此职呢。不过也好,西园军能常在陛下面前露脸,我也算是在陛下面前知名了。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好过一些……”
说罢便伏倒案上醉了,韩易苦笑的摇摇头,命人将其送回鲍府。又让人将府中的一千六百万钱分出一千万来,给鲍鸿送去。
苏顾笑道:“韩兄倒底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千万钱。”
韩易笑道:“鲍兄的酒量决不似这般的差,若非实在无法,也不会在‘醉酒’之后,吐露真言了。幸好车骑将军不似袁公路,不然的话,易也如同鲍兄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