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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现在可以放了我儿子吧,还有那些证据,既然你说出了,你就必须要做的。”
袁不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十分警惕地盯着季瑶,她却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意思,这让他有些不安,略微一想,继续道:“你可别忘了,咱们后面还有合作呢,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赶尽杀绝。”
“那是自然,大人大可放心,既然是娘娘说的,我怎么敢糊弄大人呢?往后咱们合作的日子还多着呢。”季瑶说着收好名单,对着面前的人眨了眨眼道,“哦,对了,袁大人,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什么证据,大人手上的那支簪子也不过是我花三文银子买来的,并不是婵婵姑娘和苏苏姑娘的簪子呢。”
袁不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找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道,气地当场就要发作,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你说什么?!真是岂有此理!那我儿子呢!”
季瑶意味深长地看了袁不为一眼,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转身就走,因为自始至终季瑶就从来没有绑架过袁不为的孩子,从头到尾不过是在套取信息罢了。
当下季瑶伸手向后一指,笑道:“其实成儿现在正和酒楼掌柜的在后院里玩耍呢,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过去一看。”
袁不为闻言转身就走,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将将转身之际,便瞧见了季瑶和常喜仓惶逃去的背影,不由得狠狠拍了一下脑门。
不过他的脸上很快就闪出一丝得意,因为第二份名单,他并没有填写什么有用的信息,为了不让季瑶看出来自己是在作假,所以袁不为挑选的便是朝堂之中那些中立的大臣。
那些大臣,刚愎自用,全然不将太子和定王放在眼里,太子早就想要对付他们了,只不过是苦于没有对策,如今可算好了,就让他们鹜蚌相争去。
到时候,闹个你死我活的,他还能去太子面前邀功请赏呢,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只是袁不为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好事却成了东宫致命的败点,季瑶通过这几份名单的对比,很快找出了和东宫最为不合的几个大臣,也找出了几名隐藏在背后的太子的人。
几乎整个金陵的形势都变得一目了然,季瑶看着面前这份自己重新筛选的名单,很是认真地分析着每一位大臣,试图从中找到所有人的破绽。
“季瑶你在里面吗?我方才听东兰说你一声不吭就出去了,你去哪里了?如今金陵这么乱,你还是好好地待在家中吧,不要到处走动了。”
刚从解忧那里回来的常季扬十分紧张地冲进季瑶的房间,见到季瑶好好地坐在床榻边,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用常季扬多说什么,季瑶也从他脸上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过是因为明儿就是谢玥和刘珣的大婚之日,他们担心自己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才会如此紧张,一听到自己方才出了门,简直是坐立不安。
“大哥想多了,我不会这么冲动的,从前是我太天真了,也是我太愚蠢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刘珣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大哥放心,不必时时刻刻这般紧张,提着一颗心。”
季瑶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却让常季扬有些尴尬,每一回他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季瑶总是能够轻易看穿,这让常季扬很是无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做出伤害你自己的事情来,季瑶,别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你明白吗?”常季扬上前一步,缓和下语气来,却注意到季瑶迅速将桌上写了名字的纸对折,小心地用砚台压着。
“大哥,我很明白,就是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你真的确定解忧对你的心思吗?倘若她是欺骗你的,那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她一起对付定王?”
季瑶显然也注意到了常季扬的目光在纸张上飘过,当下立刻挡在他面前继续道:“大哥这几日神思不定的,大哥是否真的清楚自己的内心?”
“我怎么不清楚?我与解忧相爱相知,我很了解她,我了解她的每一句话,了解她的每一个眼神,了解她所有的用意。我看得出来解忧对我也是有爱的,这是不可能掩饰的,一个人就算掩饰的再好,目光之中也是不可能骗人的。你以为大哥真的就是那么傻?连谁想利用我,谁真心待我,都分辨不出来吗?”
常季扬见季瑶至今仍旧紧紧咬着解忧不放,心里头就是想不明白了,明明解忧已经答应帮助季瑶了,甚至帮助季瑶救出刘珣,怎么季瑶就是死活不肯相信解忧呢?她们从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为什么季瑶就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和她无话不说的朋友呢?
“大哥是不是傻,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解忧很厉害,她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最大化地博取大哥的信任,她知道在适当的机会牺牲自我能换来更大的赢面,大哥就等着看吧,总有一日会看的清清楚楚。”
季瑶说到这里仍旧紧紧地站在书堆前,丝毫不肯离开半步,她这保护的模样让常季扬起了疑心,当下忍不住凑过去道:“你身后是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大哥看错了,大哥出去吧,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季瑶说着上前轻轻推了推常季扬,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常季扬见季瑶如此反常,一颗心怎么也不敢放下来,当下佯装转身离开,实则却是猛然转身,猝不及防地冲到季瑶面前,夺过了季瑶想要藏起来的纸张。
眼看着那些写了人名的名单落到了常季扬手中,季瑶忍不住心口猛然一抖,马上上前去争夺:“这是我的东西,大哥你不要乱看,赶紧还给我!”
“看看怎么了,季瑶,你别闹啊,我就看一眼,一眼……”常季扬很固执地要看着纸张,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相信刘珣和谢玥就要成亲了,季瑶却可以这么平静。
季瑶一定是在想方设法的报复刘珣和谢玥,搞不好这纸张一定是季瑶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