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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其他犯人来说,地下监狱的日子过得是飞快的,没有提心吊胆的被追杀的日子,也不用整日整夜的担心官府的追兵。但对于苏灵、沈芃和伍哥而言,却是度日如年,恨不得数着秒来过,既担心又恐惧,心里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期待。
担心计划规整的不够详细,恐惧计划失败后的惨痛结果,但同时又兴奋,万一成功了呢,能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看见明媚的太阳,望着蔚蓝的天空,这就是最大的愿望。
苏荷沈芃碰面的第二天伍哥就出院了,在安医生千叮咛万嘱咐按时吃药的声音中,一顿中饭的时间,伍哥就把那些瓶瓶罐罐忘在了监狱牢房中。
他其实早就好了,用了苏灵炼制的灵药,那些凡药的药效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安医生不放心,这才在医务室住了这么长时间。
伍哥出院当日,三人加上沈芃的跟班,利用中午的时间在食堂碰了面,又重新确认了一遍越狱计划的详细内容。沈芃说黑纱眼罩已经准备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转眼间到了越狱前夜。
这一夜,苏灵睡得很不安稳,沈芃和伍哥则是彻底失眠了。三个本该为了越狱行动养精蓄锐的人,第二天早上都露出一丝少有的倦态。
尽管如此,他们的计划并没有被推迟,因为今天就是月底的最后一天,如果错过今天,他们又要再等上半个月。
午休的时候,四人又在释放碰了面,趁着人多,狱警少的时候,沈芃把黑纱眼罩交到每个人手上,又好好叮嘱了一番,下午一定要好好表现。
因为每个月的中旬和月末都要清仓整理,所以尽管监狱里犯人们明里暗里的抱怨声连连,下午还是要加班加点完成。
苏灵他们却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因为用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到了那个时候,留在这里的人就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了。
受越狱事件的影响,苏灵晚上也没休息好,加上可以放慢速度,不时弄出几件不合格产品,那些退下来的手串就全交到小石头手里返工,四号组的整体速度都被拽了下来,效率出奇的低。
再看沈芃他们那组情况也是一样,不过其他组员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苏灵也好,沈芃也罢都是这监狱里数一数二的大佬级人物,做工慢连累整个小组,大家也不可能指着他鼻子骂吧。
伍哥也没休息好,但好在前段时间在医务室养精蓄锐了好些日子,赶着俩人之前就做完了任务。他们组和苏灵组都是由老李监工,伍哥主动请缨要去帮苏灵,理由是李龙强出狱疗伤,少个人不太好。
老李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伍哥,稀奇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还拳脚相加,怎么现在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不打不相识嘛。”伍哥笑了笑,知道老李这是同意的意思,便径直往四组方向走去,顺带在空中给了苏灵一个眼神。
后者明了,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是之前几人就模拟好的情景,因为苏灵和伍哥不在同一个组,而沈芃和徐鹏在同一组,所以就用这个办法将两人凑在一起。而且这样友好的帮助,相比拳脚相加形成暴动,狱警们还是比较倾向前者,目前为止一切都恨顺利。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下午收工的时刻,因为今天是月末需要加班,而明天会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其他小组的工作态度都很积极,提早完成了任务,争先恐后要负责人检验工作,检查劳动工具。
虽然对于伍哥的友情加入小石头和程一鸣都表示举双手欢迎,但现实却是,即便有人帮忙,他们组落下的任务还是太多。两人心里也是犯嘀咕,自从李龙强走后四组就很少拖延工作,基本都能按点儿完成,可今天的工作效率却出奇的差,苏灵的干劲也不是很积极,看着其他小组纷纷离开工厂去食堂吃饭,他们心里只能默默抱怨。
随着时间流逝,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整个车间只剩下四号和十八号小组在工作,两边就跟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分别都只剩下十几个任务,不出十分钟之内就能搞定。
自由近在咫尺,四个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七分钟后,沈芃那边已经开始有人起身活动,苏灵放下最后一个手串,拍了拍伍哥的肩膀,淡淡一笑道:“辛苦了,咱们这边可快收工了!”
一行人先是让负责人验收工作,检验劳动工具是否有缺少,之后就开始打扫卫生,搬运货箱。
伍哥离货箱最近,眼疾手快拿起两个摞在胳膊上就要往仓库里面走,程一鸣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拍马屁的机会,便是赶紧跟上前去,一面欲把箱子拢到自己怀里,一面咧嘴笑道:“伍哥您身体刚好,这么重得活还是我来吧。”
可就在程一鸣手要碰到箱子的瞬间,伍哥脚下一转,身体灵巧的避开对方的动作,粗声道:“不用了,这点小活还是干得动。”言罢便径直进了仓库,全然不顾及身后尴尬的程一鸣。
后者面露窘状,挠了挠后脑,干笑两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另一边的苏灵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小石头脚边就是两个纸箱,而且这种脏活、累活在李龙强在时就是他和光头干,已经习惯了,便是随手抱一个装满货物的纸箱子就朝仓库的方向走去,苏灵见事态发展不妙,赶紧上前阻止道:“箱子给我吧,我来。”
“不用了,苏灵姐,还是我来吧。”小石头笑着跟苏灵推辞道,他晓得,哪有人喜欢干这样的脏活累活,就以为苏灵只是在跟他客气。哪知刚没走几步,后面的人竟然追了上来,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石头,你去帮光头扫地,咱们早点干完早点结束。”话音未落,小石头只感觉手上一轻,箱子便被苏灵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