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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和赵清风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一位书童和一个特战队员。赵清风的呼吸细密而绵长,每一次吸气,气息都能抵达脚跟,显然有着高深的内家修为。
普通人呼吸,气息只能达到肺部。练成了内劲的武术高手,呼吸能达到小腹(丹田)。
能将呼吸的气息抵达脚跟,气劲通达全身,那是一流武者。
赵清风的内家修为,就是一流武者层次。
“赵大人的内家修为,好高深啊。”王旭看了赵清风一眼,“文官能有大人这样的武术修为,很难得。”
赵清风摇头道:“王总督过奖了。赵某人这点内家修为,在你面前根本不算什么。王总督是绝世宗师,刀法在白莲教都是第一。天下宗师,能胜过王总督的人,怕是不多。”
王旭笑着说道:“我和赵大人不一样,白莲教很重视武术修为,想要成为高层,武功不行,是绝对升不上去。二十年前,教内的一流的武者,可以争个舵主来当当。但是现在不成了。现在想要做一省的舵主,武术修为必须要达到宗师层次才行。王某要不是刀术还过得去,广州租界总督的位置,也轮不到我。”
赵清风点了点头。
白莲教的情况,他也听说了一些。
白莲教自从陈继坐上教主之位以后,就非常注重培养麾下百姓们的“尚武精神”。白莲教麾下的明伦堂,本来是教育孩子们读书的机构,但是现在明伦堂内传授武术的时间,比起读书习文的时间,还要长。这种情况,在满清境内,是不敢想象的。
穷文富武。
想要习武,必须要有充足的营养供给才行。满清的统治下,九成九的百姓,都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吃饭都困难,哪里有精力去读书习武?
王旭指着前面,说道:“赵大人,以我们速度,再过半个时辰,就能进入海南。到了海南,我请你吃一顿正宗的海南风味的海鲜大餐。”
海南临海,除了农业比较发达外,捕鱼业同样盛行。陈继接管了海南岛之后,这里的百姓快速富裕了起来,想要吃海鲜,普通人家都能办到。
但是想要做出正宗海南风味的海鲜大餐,还是需要大厨才行。
赵清风大声道:“好。那就赵某就多谢王总督的盛情款待。”
到了海南岛,周围的气氛,明显和大清境内的气氛完全不同。这里,到处都充满了生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世外桃源!”
赵清风看着道路两边的庄稼、小桥、流水、人家。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牧童骑在牛背上,时不时吹着笛子,更是让周围增添了几分童趣。
四人骑着马,路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周围的村民没有丝毫害怕,甚至还有人来招揽他们吃饭留宿。
赵清风说道:“民风淳朴。没有想到这里的百姓,如此好客。王总督,太阳要下山了,要不我们就在村子里住宿一晚,吃点便饭。明天再见教主。”
王旭看了一眼赵清风,说道:“你不吃海鲜大餐啦?还有,你说这里民风淳朴,那是没有错。但是你要说百姓们好客,那就未必了。他们请我们吃饭住宿,是要收钱的,你以为我们能白吃白住啊。”
海南岛的商业气氛同样浓郁,虽然比不上广州,但是这里的百姓,还是会想办法赚钱。
官道边的村庄,无论大小,一般都有小型的农家饭馆和客栈。
赵清风笑着说道:“海鲜大餐,以后有得吃。偶尔换个口味,吃点乡下菜,也是不错的。”
王旭点头道:“好吧。你是客人,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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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带着赵清风走进了村里的农家餐馆,老板姓牛,是个干瘦的中年人,他的妻子正在厨房洗菜,屋里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小子,应该是牛老板的儿子。
“娃儿他娘,来客人了。快点生火,我来炒菜。”牛老板高声喊道。
厨房里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知道啦,当家的。”
牛老板对王旭和赵清风他们说道:“四位客官,随便坐。菜单,就写在墙上。要是你们还想要吃点其他的,我老牛又会做,也可以做给客官你们吃。”
王旭笑着说道:“牛老板,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儿吧。还有,两坛好酒,米饭要管够啊。”
牛老板笑着说道:“客官放心,酒是从县城里打回来的,绝对是好酒。米饭肯定要让客官你们吃饱。今天,你们就尝尝我老牛的手艺,不是我吹,县城里的那些大厨,手艺未必比得上我老牛。”
牛老板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回头瞪了那半大小子一眼,冷声道:“小崽,你今天下学,还没有练功。你现在还不练,打算什么时候练?”
半大小子连忙点头道:“知道了,爹。”
王旭和赵清风坐下后,书童不敢做。毕竟,在大清的时候,尊卑有别,不能乱了规矩。奴才,是不可能和主人同桌吃饭的。
王旭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坐,吃个饭,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赵清风说道:“听总督大人的,过来坐吧。”
赵清风发话了,书童才敢坐下。
就算坐下了,都是半截屁股吊在凳子外面,看着书童不安的样子,王旭暗自摇了摇头。满清的那些当权者,根本就没有将奴仆当人啊。
还没有上菜,屋外传来一阵单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特战队员坐在王旭身边,笑着说道:“总督大人,你看,那小子练的是不是你的刀术。这小子练武还不到一年吧,没有想到基础如此扎实,将来肯定又是一位刀术高手。属下敢断定,这小子在明伦堂中,肯定是尖子生。”
王旭看了一眼在小院中练习刀术的半大小子,点头道:“不错,正是当年锦衣卫用的专用刀术。这套完整的刀术,被教主分成了初级版本和高级版本,已经在明伦堂中推行了。喜欢刀术的学生,都可以选择修炼这套刀术。这小子的刀术不错,是个练刀的好苗子。”
书童看着半大小子练刀术,一脸羡慕,很显然,他在赵家没有地位,还没有资格修炼武功。
赵清风则脸色微微一变,说道:“王总督,我们这样光明正大地看别人练武,怕是不好吧。要知道,偷学他人武功,在武术界可是大忌。”
王旭和特战队员对视一眼,都笑了。
王旭说道:“赵大人,你在满清朝廷当官,对我们白莲教可能还不够了解。武术这东西,都是殊途同归的,修炼到了最高层次,效果都差不多。我们教主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强的武术,只有最强的武者。白莲教的武术,绝大部分都是公开的,明伦堂的图书馆中都有。锦衣卫的这一套刀术,被教主和白鹤道长完善之后,算是真正的上乘刀法。赵大人要是想要学,我现在就可以传给你。”
武术,不是个人的专享,是民族的精粹,人人可学。但是想要在武术上有所成就,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就像是后世的太极拳,公园里的老爷爷和老太太,几乎都会耍两手,但是能将太极拳练到出神入化的强者,却非常少。
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赵清风心中非常压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白莲教麾下的百姓,几乎是全民尚武。几十年后,整个白莲教怕是武术强者满地走。到了那个时候,大清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