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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十九告别息妃后,便到昭阳台与熊槐、熊月兄妹汇齐,一同出宫了。
项府占地面积不大,但校武场却不小,差不多占了项府一半的面积。此时,十几个王孙公子站在校武场一旁,满脸兴奋之色。
昭滑率先向大家拱手说道:“大家这次承蒙项公子邀请到项府切磋武艺,虽然是玩耍,但既然九王子出了赏金,也不可太过随便,须得定个规矩。否则大家胡乱出手,又如何比出优劣?下面,先定出比试人选,我的意见是,除了九王子,月儿公主和我之外,余下的皆要上场比试如何?”
“我为什么不能上场?”首先出言反对的竟然是熊月。只见她俊俏脸上阴云密布,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愤怒的盯着昭滑,显然对不让她上场十分不满。
昭滑尴尬的笑了笑,为难的看向九王子熊槐。熊槐当然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只好无奈的说道:“月儿既然想参加就参加吧,不过一会儿输了,不可羞恼。”
“哼”,熊月对自己哥哥的说法也十分不满,挥舞着一双粉拳,气呼呼说道:“我才不会输呢,一会儿就让你们看到我的厉害。”
昭滑见熊槐发了话,众人对熊月参加比试一事也没人提出异议,于是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加上月儿公主,上场比试的共有十人。为了简便,此次比武就采取淘汰制。第一轮胜出五人,第二轮一人轮空,余下四人再胜出二人,第三轮一人轮空,余下四人胜出二人,最后余下二人对决,胜者为比试魁首,可得到九王子赏赐十金。对手选择一律采取猜枚的办法。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均无异议,昭滑又提出二项要求,一是切磋时,要点到为止,不可重手伤人。二是若使用兵器,均使用木剑,木枪、木棍。
对这二项要求,众人虽觉若如此,比试必不能尽兴。但考虑到参加比试的有王子和公主,一旦受伤,好事就会变成坏事,于是众人对此也默认了。
猜枚由熊槐亲自主持。这时,项府的仆人们早拿来椅子和案几,案几上堆放着茶果等物。熊槐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陶罐,里面放着十个涂有颜色的石头。颜色分为红、白、黑、黄、青五种,每种颜色有两块石头,猜到同一种颜色的就互为对手。很快,第一轮的结果就出来了。对阵如下:
项北对阵任徒;屈丐是对阵叶非;昭子鱼对阵熊迁;黄歇对阵熊月;十九对阵昭幺叔。
第一场比赛由项北和任徒对战。任徒与十子熊迁面上是主仆关系,其实是师兄弟关系。二人均拜在南方大豪一代道家祖师任公子门下,并由任公子大弟子洪天泰收为弟子进行传艺。熊迁之所以能进入任公子门下,乃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任公子族妹的缘故,而任徒则是任公子族弟的儿子。由于任徒入门较早,武艺超群,师傅洪天泰就派他作为熊迁的侍卫,从而代师指点年幼的熊迁武艺。
在场诸人并不知道这些内幕,见任徒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护卫,而且无品无级,对其大有轻视之意。
任徒对众人的轻视浑不在意,顺手拿起一把木剑,一脸漠然的走向武场。到了场地中央,对项北拱手一揖,轻松的挽了一个剑花,不丁不八的静静一站,抬头望向项北,淡淡说道:“草民任徒,请项公子赐教,公子先出招吧。”
项北此时手里拿了一把木枪,表情却十分凝重。见多识广的他,自任徒一上场,就感觉面前对手不简单。而任徒不丁不八的站姿,让他更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这任徒绝对是高手!而且是那种深藏不漏的高手!项北手持木枪,紧紧盯着任徒,却迟迟没有出手。
对项北十分熟悉的屈丐见到这一幕,内心十分奇怪。他深知项氏的祖传枪法的厉害,可以说是赫赫有名。在楚国对外征战中立下不朽功勋,不知有多少名将败在项氏神枪之下。而项北更是项氏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项家枪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少有匹敌。但是,今天面对这个名不见经传、身份卑微的任徒却如此谨慎,令人好生纳闷。难道这任徒很厉害吗?
项北虽然心生警惕,但还是选择了主动进攻。一声暴喝之后,项北的木枪像蛟龙般刺向任徒,强力摩擦空气引起“嗡嗡”的轰鸣声,迅疾的速度晃出片片枪影,攻势极为迅猛惊人。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任徒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身子轻闪,已躲过直刺过来的木枪,而木剑闪电般撩向项北。项北一枪刺空之后,也料到任徒的反击,未待木剑近前,身体已移到另一侧,连退几步后,再次发起凌厉的攻势。但是,任徒仍然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轻松躲过进攻。
校武场上,二人兔起鹘落,眨眼间已经交手十几回合。在项北狂风骤雨的攻击下,任徒就像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舟,但是小舟虽然惊险万状,却始终能化险为夷。旁观的众人除了十九之外,都为项北喝起彩来。在他们看来,项北完全处于上风,那个不起眼的任徒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得认输了。
十九却与众人相反,从任徒一上场,就感觉到任徒的非同寻常。因为任徒的身法看起来太普通了,然后普普通通的一闪一避就能躲开项北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这身法又岂能普通?十九锐利的目光已经看出了蹊跷,任徒每迈出一步看似随意,但每一步却极为玄妙,只是因为无迹可寻,所以在外人看来完全不知所以。但是,十九在身法上却是行家,他吃惊地发现任徒身法十分高明和神奇,虽无腾云幻影身法的华丽好看,然而其强大和使用效果并不逊于前者。
场上的项北虽然看起来风光,内心却暗暗叫苦,攻击落空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他清楚的感觉到,当他攻击稍稍露出力竭之时,便是任徒反击之时。而且他预感到,任徒的反击必然十分可怕,一旦他露出破绽,就再无机会,只能认输了。
场上的局面果然像项北所预料那样发展。当项北的进攻终于告一段落,气势开始回落之时,任徒的反击开始了。只见任徒手持木剑,撩、挑、刺、砍、削、劈,一招紧似一招,看似风轻云淡,但招法绵密,进攻中,隐隐传来阵阵风雷之声。项北力图反击,然而项北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枪身每次与剑身相接,双手就会出现麻痹之感,就好像被雷电击中一样,自己的力量完全无法凝聚。
场上翻天覆地的变化,令场外众人大吃一惊。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项北会突然落了下风,那任徒的剑法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威势,舞在任徒手里,轻飘飘的,就像穿花翩飞的蝴蝶,毫无力量之感。不过,场上逐渐增大的风雷之声还是引起众人的注意,这是那把木剑挥舞时发出的声音吗?
项北连连败退,眼看着已毫无招架之力。若不是他有一种不服输的坚韧性格,再加上任徒不愿意得罪项北,没有逼的太紧,早就弃剑认输了。
狼狈不堪的项北,死死盯着任徒,一边挥舞着木枪,一边气喘吁吁的问道:“任兄,你使得是传说中的风雷剑法吗?”
任徒含笑道:“项兄果然好见识,在下使的正是风雷剑法,可惜的是,在下只能使出风雷剑法的三成功力。不过,项兄若无更厉害的招法,恐怕就要输了。”
项北却诡谲的一笑,说道:“认输吗?那倒未必。”说完,身体突然暴退,竟把木枪狠狠掷向任徒。任徒一愣,用木剑轻轻一拨,木枪已被拨落在地,望着十几丈外静立不动的项北,心里想到,他这时要认输吗?
场外众人一片叹息,这任徒好厉害呀,强大的项北却被打得弃枪而逃,这场比试看来胜负已分了。
然而,项北却并没有认输。只见项北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上下翻飞,结成一连串怪异的手印,然后,远远绕着任徒转起圈来。任徒一时纳闷不已,不知项北要干什么。连枪都丢了,难道这是要空手对战吗?
项北却不管任徒如何去想,不急不徐绕着圈,到最后竟然连双目都闭上了。任徒迟疑着,原以为项北是要认输了,但现在看来项北根本没有这意思,那只有继续进攻了。任徒终于不耐,身形一闪,诡异的木剑再次刺向项北。
项北面对刺来的木剑,身体仍然一动未动,眼看着木剑已经马上刺到身上,项北的身体却在众人的惊呼下,不可思议的变了形,木剑则堪堪擦身而过。而项北的右手掌闪电般击向任徒侧背,只听“啪”一声,任徒竟被一掌击中,身体如受重创跌出几丈开外。
任徒爬起来时,满脸骇然,身体一侧隐隐作痛,心中暗骂自己太大意了,竟没有防备项北还有如此手段。不过,他并不认为项北还有什么机会,如果自己的剑法连空手的项北都打不过,那会成为笑话的。任徒剑法再变,在风雷声中,不断卷向项北。但是项北就像变魔术似的,总是在关键时刻让身体扭捏成诡异的形状,躲开攻击,而在任徒一招落空瞬间,总能巧妙的反击,让任徒屡屡受创。
场外众人不禁哗然,他们不知道项北到底是用的什么功法,竟然反败为胜。十九却两眼放光,喃喃自语道:“蛇形掌吗?好厉害呀。”他常与项北接触,当然知道项北一直练习蛇形掌,而且也知道这蛇形掌正是苗苗父亲苗凤山传授的。
任徒郁闷了,他完全摸不清项北这奇异功法的招数。无论他的剑法如何奇妙,而项北总能巧妙化解,而只要一近身,自己却无法躲开项北的攻击。于是,在“啪啪”声中,自己不断的被拍飞,尽管心有不甘,但是,任徒被再一次拍飞后,终于还是爽快的认输了。
第一场,项北险胜任徒。任徒虽然输了,但大家看他的眼神却起了很大变化。场内绝大多数人在看到任徒的玄妙剑法时,联想自己如果与他对阵,都觉得很难取胜。既使是项北,如果不是后期使出诡异的蛇形掌,单依靠项氏枪法,恐怕也早已输了。所以。无名无闻的任徒倒是因为这一场输了的比试,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