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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睁开眼,速速的看了一眼威,眉头紧锁,担忧之心露于形色之间,我知道佯装身体不舒服对威对牧都是杀手锏。
仗爱欺人,这时也不得已而为之了。
我继续“嗯嗯”的喊疼,威抱着我坐了起来,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威来摸我的肚子,我全身缩了起来,像只虾米一样,小声而痛苦的说道:“疼,疼,不动它。”
无奈威把我放平,盖上被子,起了身去烧开水。水开后,用酒店的矿泉水瓶子兑着开水,调成温水后,自己轻轻抿了抿,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后,才扶我起来,低声轻柔的说:“宝贝,起来,喝点温水,肚子会舒服点。”
巴黎那个体贴温润的绅士又回来了。
我喝了俩小口,威问我好点没有。我只能有气无力的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好难受。”
威隔着衣服摸着我的肚子:“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一个晚上熬下去很辛苦。”
我连连摆手,已经折腾了一个晚上,况且本就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是想收拾下他的霸道邪气,不想他今晚对我有什么想法而已。
我继续有气无力的蜷着,痛苦的呻吟着。威手足无措坐在床边,捏着我的手,试图让我放松下来。
过来不久,威轻轻问:“尘儿,你是不是快要搞鬼了。所以肚子疼。”
青梅竹马的坏处就是一丁点丑事对方都一清二楚。搞鬼就是通常说的来例假,少女时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来例假就说:哎呀,我要搞鬼了。例假第一天基本都是请假在家的,肚子极其不舒服。上大学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手脚酸软,肚子涨疼,症状虽轻了,但还是会很不舒服。
威的这句话突然点醒了我。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自己为何肚子疼?如果继续佯装下去,很有可能就会被心急如焚的威拖去医院做检查。
快要搞鬼了,这是最好的借口和理由。不仅可以心安理得的要威照顾,也阻止了他所有的想法。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被威点醒了,真是天救我也。
我点了点头,轻轻回应他:“应该是”。
威却像找到了药方一样轻松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温溺如水:“宝贝,我去药店买点红糖姜水,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我窃喜。听着威关门的声音,我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立刻将门反锁了。
威以比我想象的更快的效率返回了酒店,我怀疑他是不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去了药店,在我还没有完全想好策略前,他就回来了。
威按门铃,我没有开门,站在门口说:“哥哥,你到你房间去睡吧,你可以叫服务员重新给你开一张房卡。我肚子不舒服,我睡一觉就好了。”
威耐心的站在门口,敲着门,响亮而缓慢的说:“尘儿,你先喝点红糖姜水,缓一缓,肚子会舒服一点。”
我还是不想开门:“哥哥,没事了,我多喝两杯温开水就可以了。你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回深圳呢。”
威又再次按门铃,依旧耐心好声好气:“你的手机刚才落在车里,你开门,我给你手机和红糖姜水。”
想起刚才手机掉在车座下,好像确实没有捡起来。我看了看我的包,确实也没有手机,正犹豫是否要开门。
这时嚣张跋扈的《死了都要爱》的手机铃声响起在门外。威大声的说:“姜一牧来电话了,你接不接?”
一听到音乐,我的手本能的就把门打开了。
威瞪了我一眼,把手机丢给我,拿着红糖姜水去泡了。
我一看手机,竟然是QQ音乐在播放《死了都要爱》,又羞又怒,气恼的爬到床上继续躺着。
威冲着我扮了个鬼脸,继续温文尔雅的泡着红糖姜水。
过了一会,《死了都要爱》的音乐再次想起。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的面前,我刚要接电话,就被威抢了过去。
威拿起电话一阵怒吼:“姜一牧,你再打电话骚扰尘儿,我明天直接把她押送回法国。”吼完,直接挂断。
没到两秒,电话又想起,威直接掐掉。
想到年初他们的俩俩相惜,牧说的遇强则强,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受?堂堂CEO已经被威暴打一顿,还被劈头盖脸的怒吼几次,他也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威的厉害了。
我心里虽也不舒服,但基于威的心情阴晴不定,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是这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威正在气头上,不仅不识趣,还不厌其烦的三番几次打电话过来。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又窃喜不已,至少他不会像之前那样置之不理,若即若离了。
过了几分钟,我的电话再次想起,不再是狂躁的《死了都要爱》,威看了下手机显示,一脸嫌弃的把手机丢给我:“陆毅的。”
我接过手机,电话那头的陆毅嗤嗤的笑:“尘儿,这几天威哥很厉害哈,杀到惠州了,直捣姜一牧老巢。”
我吃一惊,今晚过惠州,完全是冲动之下的决定,陆毅怎么会知道。我愣头愣脑的问:“你怎么知道?”
陆毅神神秘秘的小声问:“你的手机没开免提吧?”
“没开。” 我看了一眼威,威正专心的搅拌着红糖姜水。他对陆毅是把心放在肚子里的。
陆毅奸诈的笑两声:“你俩住酒店,住一间房?“
我捂着手机,偷瞄一眼威,轻声的说:“开了两间房,他不肯去睡,非得要我和同一间。“
陆毅干笑两声:“尘儿,决战的特殊时期,你自己要拿定主义,如果你确定等着牧回国要他的答案和结果,你就防着点威,如果你已经确定要放弃姜一牧,那就对威仁慈一点。“
威转过头来看我,恼中带笑:“陆毅又在叽叽咕咕说我什么坏话?“
我冲着威一笑,没有回答他。
陆毅继续说:“某个人已经急切想要和你通话了,让他说两句吧。方便的时候,我们需要长聊一下。“
“某个人?“我心中嘀咕之际,诧异之下,对方声音已经低沉响起:“尘儿,是我,我是牧。“
一天翻转得太厉害,头还懵懵的,陆毅怎么和牧在一起?牧却似乎知道我心里所想:“陆毅来医院看我,威掐我电话,我只好用陆毅的电话打给你。“
我“噢“了一声。
牧停顿了一下,想说又不知如何说:“你和威住酒店?“
我答“嗯。“
牧沉默了两秒,轻声道:“那你要注意安全。“
我答:“住天悦酒店,很安全。“
牧轻柔答:“嗯,那你自己要小心点,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那个什么……要做好…..安全措施。“
我一愣,反问道:“安全措施?什么鬼?“
牧还来不及回答,威已经端着红糖姜水走到了我面前。我急忙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要喝药了,先聊到这吧,bye。“
挂掉电话的刹那,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极其蠢的事。说要喝药,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依照牧以前的个性,知道我要喝药,又要担心和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