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拾三 兑现诺言,右相不甘退

东门尚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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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略前三名,以及第四名当真是举国瞩目。

    孙念与第五常、宿蠡等人在开始试略的前几个月就已是定好前四的名头。

    “殿上再考,已是肯定了先前的试略大考,寡人只不过是再来给他们确定名列。居其一者,便称为‘殿元’;其二者,因次于殿元,即为‘亚’,曰为‘亚元’;其三者,是为‘季元’。”当时孙念如是说出他们最终定下的名头,“至于第四者,当为二甲之首,故此,便称为传胪,与大鸿胪的胪一般,承接前后,名望亦甚。”

    如此一解释,朝臣皆是不反对。就是不知哪家好儿郎得此殊荣名头?

    孙念在一年前曾对郑溆承诺,若他能在首次试略中取得前三名,自然能顶替老右相,成为新的右相。郑溆年轻有为,也有野心,对此当然是心急火燎的想得到。即使他面对的是自己亲父亲,他也要得到。

    报喜的小吏带着士兵到了郑家报信,让一年里老了许多的郑右相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他以为郑家从今日开始,绝对能再度辉煌起来,到时候父子联手,这朝堂必有他郑家的站立之地。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想取而代之。

    “溆儿,你得了试略首名,又是陛下钦点的殿元,前途不可估量!以后我你上阵父子兵,可要把我们郑家发扬光大才是!”

    “父亲所言极是。”郑溆扬起笑脸,压下心底的那点愧疚。除却说了这几个字,他还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即便今日父亲尚且不怀疑他已是投靠了陛下,等到哪一天他不会与父亲同一条心的去跟陛下抢东西给郑家,甚至是陛下将右相之位给了他,父亲也会明白,作为儿子的他,终究是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虽则从家族上来讲,不过是后一代当家人提前做了当家的位置,但是对于郑右相而言,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他还没死了,自己的儿子就要夺权了,这以后还有他这个老家伙的地位么?

    无论如何,郑溆此时不漏声色,只是将心底的隐忧与惭愧悄悄隐藏起来。此时的他,已经不如一年前那般殷切盼望右相之位传到他手上了,而是期盼孙念能迟个一两年才兑现他的诺言了。

    思来想去的郑溆后来还真的私下里在云香楼找了孙念,言辞恳切地请求了一番,让孙念几乎动了恻隐之心。有时候,了却了人家的孝子之心,也不错嘛。

    “寡人本意,并非要你们父子相怨怼。这于你治家并无有益之处。”

    “多谢陛下!”

    “你且慢着谢我。”孙念严肃地拦着郑溆,道:“若是郑右相再行差踏错,那么寡人真的会兑现先前与你的承诺,请他及时告老,颐养天年。而你,会立即继任右相之位。”

    郑溆默然,思虑了一会,道:“承蒙陛下错爱,若但真如此,臣必当尽心而为。”他想了想,却还是说出他最后的一个请求,“臣年少不经事,想要请出洛阳,去一个县里当个县令或者县长,磨砺一番,以期日后能更好地为陛下分忧。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如此?”孙念挑眉,起身立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忽的笑了,“你有仁心,寡人甚慰。但愿你真的不忘记自己的初心方好。”

    “请陛下放心。臣定谨记。”

    两人别过。

    翌日,孙念将试略大考的前十名学子都召进了议事厅,给他们安排官职。

    郑溆出任洛阳外一个中等县任职县令。亚元傅池则是远去扬州的一个中等县任县令。季元万希去荆州,任职一方县令,而传胪容孟,去了蜀地,任县令。其余六人也都是去的不是很偏远的地方当县令了。首届的试略贤能,孙念寄予厚望,所以不会把他们放在太高的位置,也不会摒弃不顾。他的一番安排,也是费尽心思,希望他们能做出成绩,好回洛阳给那些老臣们看看,他孙念当初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

    这十人,并不是愚笨之人。在他们站在孙念面前,他们就知道,这一生都被烙上了孙念的记号,一生为孙念做事才会有好结果。

    “去了任上,当以民为上。需时时谨记,为官一任,造福百姓。若是你们怎么做,寡人都有相应的奖惩。希望你们莫让寡人失望。”

    “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望!”

    “那是寡人最希望看到的。”人心易变。变了的时候,还说是别人变了,却不知他自己本来要去的地方是何处。开始时,雄心壮志,挫折后或者见识过奢靡生活后,就迷失了他们的心。谁说得定呢?

    郑溆等人出去后,孙念低声笑了,他对自己,以及这首次试略的前十名才华横溢的人,是充满期待。正所谓越贪心不是自己的东西,就越贫困。只是希望他们莫要贪图不是他们的东西就好。

    事情原本向着孙念计划的方向行进着,他也认为郑溆的心愿可以达成。可是偏偏有人自己作死的啊。

    这说的便是郑右相了。

    他沉淀了半年多,看孙念并无对他怎样,那颗沉寂的老心又开始沸腾起来了。他总觉得不在孙念面前多多展现自己的睿智,孙念会完全当他是摆设。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右相,哪里容许自己比左相第五常清闲?

    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出事来了。

    原因就是,在这次试略之后的两三个月里,第五常觉得只是选择这十个人入朝效力,太过浪费了那些试略稍微逊色,却仍旧有才能的人。于是,想了几天,跟孙念通过气候,在某一个朝会上跟孙念提出,“陛下,如今首次试略已是成功举办。但其中仍有不足之处。”

    “左相请讲。”于朝堂上,于众人前,孙念总是敬重称呼跟随他打天下的兄弟和部将,就如此刻。左相二字,不见疏离,只见真诚的敬重。

    第五常微微一笑,持笏道:“人才众多,不如分批嘉奖,分三等。以成绩论定,每一等多少人,其后,属于这三等之人,便是有任官为吏的资历,可以在下属的郡县中为陛下尽忠职守。因此,臣还附议,试略每三年举行一次,选拔贤能。”

    “此议甚好。”孙念哈哈一笑,问:“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郑右相最先觉得不好的。要知,甘心去下属郡县当个小官吏的,绝对不是士族愿意的,且其子弟也不愿意去的。如此一来,机会可不就是都给了那些个寒门子弟了?等到他们熬了几年回来,陛下绝对会青睐于他们,那士族子弟在陛下跟前如何还有立足之地?

    想了个大概,郑右相都被他自己的想法给吓坏了,当即急匆匆地说道:“陛下,这如何使得?”

    “为何?”孙念不耐地问。

    “在穷山僻壤的,那些个得了声名的学子,难道会真心为陛下办事么?难不保他们觉得没人管束他们了,就要搜刮民脂民膏。如此,可就与陛下造福百姓的圣愿相违背了呀!到底是会害了百姓。”

    “右相说得如此言辞恳切的,可有什么妥当的法子来?”孙念知道郑右相会搅事,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就顺着他的意思去问。

    郑右相不知孙念所想,或者就算是知了,也并不放在心上。只见他板着脸,又带着一点谦恭与自傲,道:“莫不如从洛阳中选取些贤能有善心之人去那些地方任职?毕竟洛阳中,有他们的家眷在,谅他们也不敢造次。”郑右相到底是怕了孙念会算计他,就没直接提议孙念选取士族之人。

    孙念笑了,而后更是哈哈大笑着,笑够了,才道:“右相休养了半年,怕是有些东西还没想明白。”孙念淡淡地说道,“洛阳多少人?如何能够寡人普天之下的郡县?莫不是开玩笑,右相?”说到此处,孙念再不想与右相说着这些没完没了的,下定决心,让郑溆任职满了一年,就将其调回,他是再不想看郑右相这张脸了。

    果然,到了年底,孙念寻了个借口,就再次让郑右相回家歇息,等候郑溆回来。

    郑右相先时尚未察觉不妥,等到郑溆匆忙归来,寻到他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宫,他才发觉,自己的仕途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翌日,孙念诏令至,道是念及右相年事已高,准许他告老。为念郑家之功劳,特将右相之位赐予殿元郑溆。明年起,立即上任,不得有误。

    郑右相似喜似悲地看着自己丰神俊朗的儿子,哀哀地说道:“溆儿,你是不是早知道你父亲的官位不保?”

    郑溆低头不语。

    郑右相想了很多,最终却是吞不下这口气。当初,他为陛下顺利入洛阳,可立下汗马功劳的,如今竟是想这样就抛下他吗?

    “不行!我要进宫,亲自问陛下,缘何要丢弃了我!”

    郑溆拦不住,让郑右相直直地闯进了宫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