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张家

苏苏与阿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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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估计老爹已经找到了鉴定“我”的办法,就是问我路!不管我往左指还是往右指还是不说话!统统都是假的!因为真的我知道只有他才会认路!

    我端着火把往前走去,没了老爹的指引,我左拐右拐的很快就迷了路。到处都是一摸一样的石笋。我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又往火把上浇了点油,很庆幸刚才没有一激动把背包扔了。

    我坐的那个地方是刚刚发育的小石笋,还不断有水滴从顶上滴落下来。我听了很久,没有再听到脚步声,安静的时候倒是听到不少水流的声音。我在原地画了台电脑做记号,生活在山洞里的那些鬼玩意不认识这东西,估计只有老爹知道这意思吧。然后在底下用拼音写了一行字:我自己一个人。

    希望早点找到真老爹吧,要不我出不去了。我循着水流的声音找去,果然找到了一个小斜坡,被水常年冲刷的很光滑。我把火把插在底下的泥中,爬上去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躺了下来。疲惫很快袭来,我进入了睡梦。

    洞穴里没有白天黑夜,但我估计睡得时间不长,火把还在燃烧。我觉得附近很安静,安静的时候准没好事,安静的我有些不安心。我顺着旁边的光滑的石头溜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没水了!附近滴滴答答的声音也没了。我往火把中加了点油,火把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我举着看了看刚才出水的空洞,一个大约只有三四十公分高的孔洞,人匍匐着才能进去。

    我拿火光向里照了照,也是一个小溶洞,估计能站开人。我钻进去后竟然看到了一副刻在墙上的地图!虽说标注的很简陋,但还是看得出是整个溶洞的地图,我看到最上面用血红色燃料圈起了一个范围,然后用红色写上了两个字:类人。估计就是我刚才遇到的那群装人的东西了。还有很多地方被圈了红色的小圈圈,写了个人,然后又用一条线划掉,不知是什么意思。我摸了摸鼻子,掏了掏背包,从角落里翻出一根烟,把火把放下,对着墙坐下来慢慢的看,总得找个出口出去不是?

    我慢慢回想着昨天走过的地方,一开始向右拐了一个弯然后是往左,又是右拐了两次。我使劲拍拍脑袋,再看着地图,记忆渐渐和地图重合了起来,是的,这里有个三岔口,然后走过来,转过去。我很快便找到我这个山洞所在的位置,在外边画着三条水波纹,然后一个洞口,就是这个溶洞,这个溶洞用两个红圈圈出来的,一个和其他一样,标了个人然后划掉,另一个写了一个田字,然后好像生生被打断一样。

    我的目光看到这里就惊奇万分,因为在这个山洞之外的空白处,没有任何通道连通的地方,有着一个人的简笔画!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旁边写了一个繁体字:张!张家,我心里一震,我也姓张,这难道是个巧合?嗯,有可能,我继续看着地图。

    在离简笔画更远的地方,有一道竖着的划痕,防佛是另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我正看着,突然觉得有些气闷。我想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在那里,然后迷迷糊糊的晕过去了。

    我醒来时在一个黑色的房间里,很黑很狭小,我感受到四周的墙壁紧紧的贴着我。封闭的气流让我感觉有些憋闷,就像是在棺材里!对只有棺材才会这样狭小,我想闭上眼,确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皮,我想抬一抬手却也是抬不起来,我已经死了吧?我除了能看,再没有任何的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但我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睁着眼。

    死寂了很久,有差不多好几个小时,或者是更久,待在这里空洞要死,偏偏又死不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睡也睡不着。这就是死的感觉吗?让我回去找鬼拼命都行。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来,在棺材外边,我想大喊我没死,却无能为力。本以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离开,谁知那人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然后安静了一会儿,把棺材盖慢慢掀开,然后再大一点,透过的一点荧光,我看到棺材面上用血红写的一个张字。

    我眼睛一晃,意识回到了身体中。看到了火光和一个人影。我抬手揉了揉眼睛,是老爹。他背对着我看着地图一动不动。“老爹”我声音有些颤抖,在黑暗中呆了那么久,忽然有种变老的感觉。活着真好,能碰到能看到会痛会害怕。

    “生儿啊,我们回去吧。”老爹转过头来,声音有些伤感。“我们不该来的。”

    “老爹。”

    “你知道这一路走来我杀了多少个你吗?”老爹掏了掏背包,只掏出几个空烟盒。又从我这里翻出烟来,然后抽起来,狠狠的吸着,一支很快就吸完了,又想点起了另外的一支,被我拦下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老爹?”我很奇怪。

    “听说过老张家吗?”老爹问,最后还是把烟点了起来。

    “老张家曾是清朝的红顶商人,面上做的是倒卖古董的生意。其实就是一个官方性质的盗墓组织而已。”老爹眼圈有点黑肿,是不知道多少天没有休息过了。

    “别的家族都是盛极而衰,老张家能历经几近三百年不衰的原因就在这里!走进这里的都是家族里最优秀的人,这些优秀的人被无限制的复制了出来,经历相互拉拢、学习、成长、战斗,最后大部分都死在这里,活着出去的还是那些人,但也不是那些人了!”老爹看着地图。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类人”两个字。“这个类人,指的不是像人,而是一类人,这一类人有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基因,你说这类人不是都是一样的吗?这么说来其中又有谁独一无二呢?”

    “可是我有我的记忆!”我说道。

    “是的。”老爹又吸着烟:“我走下这一路来,也磨得心性平稳了。这人啊,原来真的很可怜,活着独一无二能让别人认出来的只有一份记忆啊,躲在大脑深处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听着也有些感悟,但也仅此而已,毕竟我才砍了两个老爹,而且还是砍了会蹦蹦跳跳走的鬼东西,倒是没多大的愧疚感。我也摸了根烟出来,然后看了看空空的烟盒嘟囔了句:要是能复制烟就再好不过了。

    我看了看图指着墙上另一边的轮廓说:“老爹,这是哪儿?”

    老爹看了看,又看了看中间的人形和棺材,有些欲言又止,只说道“应该是老张家某位老祖宗吧。”

    我也没有细问,感觉经历了这些神经都大条了不少,掏出绑在腿上的方便面吃了起来。又捧了点洞口的水喝了起来。和老爹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听了我说的“问路判断法”老爹终于笑了两下,然后说:“辛亏你幸运走得早,你的那些同类根本就没学过几句完整的话。”

    我摸了摸鼻子,又继续讲着。讲到刚才在一个棺材里的时候,老爹的手明显的一抖,烟灰落在裤腿上。我说有个人打开了棺材的时候,老爹连忙制止了我。向后看了看地图,转过来的时候脸有些发青。

    “跟我走,别说话”老爹抖动着嘴唇无声对我说。

    从山洞里往外的钻时候才发现,水流是从洞口里边的上方流出来的,很均匀的洒落着,形成了一道薄薄的一层水帘,正巧把山洞盖住,山洞里也是没有水的。我和老爹在走了大约三四天,食物吃得差不多之后终于见到了出洞口,这三四天走的真是艰苦,睡着的时候就必须熄灭了火把,油烧完了之后就把上衣裤子都脱下来点火,彻底变成了原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