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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老瑞侯不曾给你好东西吃么?怎回京养了一月多了,竟还是这般瘦削?”凤瑶邀他在凤栖宫的圆桌旁坐定,慢腾腾的问。
天气越来越炎热了,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是以近些日子也越来越不敢走远了,只因稍稍走得远一些,两腿便会累得紧,颜墨白担忧她身子,便也不再允她出宫了,仅让她在凤栖宫内外稍稍走动。
花谨虽是瘦削,但脸色却比上次红润。
待凤瑶的嗓音落下,他便恭敬道:“近些日子胃口不好,是以就没吃些什么。”
凤瑶缓道:“虽是胃口不好,但仍然也要多吃,你如今养身子要紧,总还是得稍稍张些肉才好。”
“谢长公主关心,微臣知晓了。”
花谨当即道谢,待得这话落下,便神色微动,继续道:“微臣此番入宫,是专程来感谢长公主与摄政王的,当时在楼兰,若不是长公主与摄政王,微臣定是回不到大旭,更无法与家人团聚。如今微臣一切皆安,全是长公主与摄政王所赐,家父也极是感激,便邀微臣给长公主与摄政王送份薄礼来,还望长公主与摄政王莫要嫌弃。”
说着,便抬手入袖,掏了一只小巧的锦盒出来。
那只锦盒是用木头雕刻的,纹路极是精妙别致,花谨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随即朝凤瑶与颜墨白递来。
颜墨白径直伸手过去,自然而然的将锦盒接过,凤瑶脑袋也稍稍凑过来一看,则见锦盒内正放着两只小巧的金手环。
“长公主即将诞下小殿下了,微臣与家父思来想去,便专程差人为小殿下打造了两只手环,礼物极轻,还望长公主与摄政王莫嫌弃。”花谨适时出声。
凤瑶抬手将锦盒内的手环拿起,细致打量,只见手环上还刻着吉祥如意几字,还有几朵祥云,若不细看的话,倒是不容易发觉。
“老瑞侯与瑞侯,倒是费心了。”正这时,颜墨白温声而道。
凤瑶轻笑一声,顺势将手环放在锦盒内,“花谨,你倒是当真与往日不一样了,礼数也是周到。你与老瑞侯这份儿礼,本宫极是喜欢,多谢了。”
花谨面露惶恐,“本该是微臣之为,怎还敢受长公主的‘谢’字,长公主莫要折煞微臣了。”
凤瑶回道:“不必这般拘谨。”说着,面上笑容稍稍深了半许,“瑞侯既是送礼过来,本宫自然也得礼尚往来,瑞侯且说说,你近些日子有没有想要的,或是想求的?”
花谨神色微变,突然沉默了下来,整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瑶凝他几眼,“怎么了?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本宫说。”
花谨眉头皱了皱,却又是片刻之际,似又突然想通什么般释然而笑,略是无奈的摇摇头,缓道:“微臣并无什么要求的,这一个多月皆住在家中,亲眷关心,日子安稳,是以,微臣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却独独有一事,微臣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便是。”凤瑶低低出声。
花谨继续道:“家父见微臣整日不大说话,更不喜外出,便是他想推着微臣出府去走走,微臣也全然不愿,许是微臣的沉默令家父极是担忧,是以近些日子也不知是哪位亲眷与家父提了意见,竟让家父突然为微臣安排了几名姑娘见面,有意要让微臣从里面选出一名情投意合的来。家父年迈,微臣身为他的儿子,的确不能再忤逆违背他,从而惹他伤心失望,只是,微臣如今也只是想安稳呆在府中休养,不愿与女子接触,是以,长公主与摄政王可否委婉的劝劝家父,让家父将府中那几名姑娘遣出府去?”
凤瑶顿时听明白了。
原来是花谨在府中表现得闷闷不乐,瑞侯极是担忧,便想给花谨找个陪伴的女子,也好让花谨从闷闷不乐中走出来。
只道是,以前花谨与尉迟雪蛮的事,不知老瑞侯知晓多少,若是老瑞侯当真差人去查清楚了,也不怪老瑞侯急着想给花谨找媳妇,好让花谨彻底从那段情中脱离出来。
“你既是理解你父亲心意,为何不愿顺着他来办?难不成你当真想一直孤独,此生不娶?”凤瑶默了片刻,低声问。
花谨垂头下来,不说话。
“你可是仍未放下她?”凤瑶叹息一声。
花谨隔了半晌才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时日已久,那些所有难熬的都已熬过去了,该失望的,也全部失望过了,是以如今,心中没有希望,便也不存在放下与不放下了。在下如今,只是想好生安稳的活着,不受任何人所扰,如是而已。”
凤瑶神色微动,一时之间未言话。
花谨继续抬眸朝凤瑶望来,“长公主与摄政王可愿帮微臣游说游说家父?微臣会振作,但这时候的确还不想与其余女子多处。”
凤瑶倒是极为理解花谨。
只道是他本就对尉迟雪蛮情深,一时半会儿要让他彻底放下尉迟雪蛮,只是不易。
她暗自思量一番,正要朝花谨回话,却是到嘴的话还未道出,颜墨白便已漫不经心的出声道:“瑞侯连离开尉迟雪蛮这种险招都已用过了,又为何不再度一鼓作气,继续孤注一掷下去?”
花谨怔了一下,愕然的朝颜墨白望来,“摄政王之意是?”
颜墨白勾唇笑笑,“依老瑞侯的意,与那几名女子好生相处,随即差人去楼兰放话,就说你一月之后便要成亲。这话,瑞侯可明白?”
花谨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越发变得凝重,仔细思量一番,低道:“多谢摄政王建议,微臣受教了。”
说完,竟也无心耽搁,当即朝凤瑶与颜墨白出言告辞。
凤瑶没再留他,点了点头,颜墨白笑得意味深长,目光朝在旁的宫奴落去,“送瑞侯出去。”
宫奴当即应声,急忙过来将坐在轮椅上的花谨推着出殿。
待得花谨走远,凤瑶才扭头朝颜墨白望来,“姜还是老的辣,你给花谨出的主意倒是当真不错。”
颜墨白笑笑,“主意虽是不错,但是否有用,倒也不得而知。倘若花谨成亲的消息在楼兰散播,仍是在尉迟雪蛮心中掀不起半点浪,花谨啊,便当真可以收心了。毕竟,本就不是两情相悦,尉迟雪蛮也一直不喜他,强扭的瓜终究不甜,那时候,花谨自然也该好生考虑是否要彻底结束这段过往。”
凤瑶默了片刻,点了头。
是了,主意虽好但人若无情也的确是白搭的。
如此,就只有看花谨的造化了。
日子悠闲似水,转眼便已过半月。
天色晴朗,微风轻浮,本是极好的天气,凤瑶却是大腹便便走不动了,只得在殿中坐着与颜墨白对弈。
却是晌午之际,花谨差人专程入宫禀报,说是此番散播楼兰的成亲消息终于有了效果,昨日一早,尉迟雪蛮便领人‘杀’进了瑞侯府了,口口声声称花谨为负心之人,要找花谨索命,虽惹得瑞侯府大乱,但最终,尉迟雪蛮被花谨拿下了,软磨硬泡一日一.夜,终是与尉迟雪蛮真正和好。
乍闻这消息,凤瑶手中的棋子差点从指间滑落。
待挥退那传话之人后,她抬头朝颜墨白望来,缓道:“我早就说过,当初从尉迟雪蛮的竹屋离开之际,尉迟雪蛮便对花谨已有不舍,她要来找花谨,自然也该是早晚之事。如今果然成真,尉迟雪蛮啊,终究还是来了。只不过,比起寻常之人来,那女人倒是执拗得紧,也沉得住气,竟是强行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
颜墨白缓道:“她本是要强之人,花谨在等她来找他,她自然也在等花谨去找她。只不过,她未料到花谨会对她用个狠招,突然传出成亲的消息罢了。”
说着,温柔的目光落定在凤瑶面上,“花谨也算是因祸得福,终是与心仪之人成好。我们便也莫要再顾他之事了,凤瑶,该你落子了。”
待得花谨与尉迟雪蛮和好的第六天,花谨再度单独入宫道了谢,凤瑶问其打算,他说会给尉迟雪蛮一场婚礼,会好生待他。
凤瑶沉默一会儿,说了几句祝福的话,随即便让他早些出宫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清闲似水,无波无澜。
颜墨白依旧成日陪在凤瑶身侧,偶尔与幼帝单独聊聊话,偶尔也会在凤栖宫处理大英大齐大盛大周四国送来的要事奏折,但更多时候,他不是在为凤瑶吹箫,便是在为凤瑶抚琴,不是在为凤瑶画像,便是在为凤瑶揉脚搓腿。
只是,越待临盆之际,凤瑶身子越发的吃不消了。
自打以前几次受过大伤之后,身子薄弱,此番肚子也越发有些不适,再加之心情也突然莫名的变得压抑,一股股莫名的担忧与恐惧萦绕心头,是以开始导致她夜里失眠。
她突然就害怕了。
害怕生产之际会有何不测,只因往些年也曾听说过有女人难产之事,当时听着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真正到了自己生产,才觉那种恐惧是会被突然切身实际的放大的,最后,抑制不住的造就心理负担。
颜墨白看出她的心思来,每夜都会将她拥着,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与脊背,温声安危,“凤瑶,你一定会没事的。墨玄悟净方丈以及国师都朝宫中来了,待你生产之日,他们都会将你守着,你定会无事的,放心。”
他说得极为自信从容,凤瑶心头的焦虑也稍稍被他那醇厚的语气压下。
只奈何,颜墨白也不过是故作从容而已,比起凤瑶的焦虑,他更是担忧入骨,他此番不仅将墨玄等人请了来,更早早差人去天下寻得名医与经验极其丰富的稳婆过来坐镇,虽是早已做足了完全准备,奈何心中仍是没底,仍还是担心,担心凤瑶会吃痛,会吃苦,一切的一切,都在抑制不住的担忧。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不能在凤瑶面前表露出任何紧张,只因他知晓,一旦连他都紧张了,慌了,凤瑶更会六神无主。
待得墨玄等人与名医稳婆等人彻底汇聚大旭宫中之日,凤瑶肚子终于发作。
先是那几个经验老道的稳婆入了凤瑶的寝宫为凤瑶接生,奈何凤瑶痛得浑身发抖,嘴里抑制不住的惨呼。
颜墨白一直守在凤瑶身边,紧紧攥着凤瑶的手,心痛入髓,整个人也陡然失了往日的淡定从容,怒慌得大声呵斥朝殿中的,“你们到底会不会!没瞧见长公主痛成这样了么?你们还不想法子让孩子早些出来?”
威仪磅礴的嗓音,卷着浓浓的质问与杀气,差点吓得稳婆们跌跪在地上。
稳婆们脑门上全都是汗,她们的确是天下各地最是经验丰富的稳婆了,且她们的双手也算是为几百位女子接过生了,但却从没遇见这么个棘手的。也不是大旭长公主不好生,而是这大旭驸马的态度俨然是要吃人似的,着实让她们心慌不已。
“驸马爷,女子生产本是要经历阵痛的过程,这个是免不了的,我们如今也无法做些什么,只有教长公主如何呼吸与用力的,望驸马爷理解。”待得片刻,有稳婆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回了话。
颜墨白哪里听得进这些话,眼见凤瑶满面痛苦,浑身都抑制不住的发颤,心中又焦又疼,捏着凤瑶的手越是发紧,目光陡然落在稳婆们身上,继续森冷威胁的道:“少说这些!赶紧为长公主止疼,快点!快点为他止疼!”
稳婆们心头越是发颤,个个都脸色发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止疼?
女人生产之际经历疼痛那是必然之事,怎会有止疼的法子?
她们顿时跪地下来,忍不住朝颜墨白磕头道:“求驸马爷谅解谅解,女子生产本就要经历疼痛,这个是没法避免的事,望驸马爷明察啊!”
凤瑶早已是痛得浑身发抖,身上全被汗水寒湿,纵是往日也曾受过大灾大难的痛,但这种痛的确是极为强烈。甚至,这种痛也不是一直都在持续,而是断续进行,一会儿剧痛,一会儿缓解,而待稍稍缓解之际,她终是强行扭头朝颜墨白望来,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来,“墨白,你莫要说她们了,她们都是有经验的稳婆,我们此际该相信她们。”
她嗓音极其虚弱。
颜墨白疼惜直至,略是凉薄的指尖略是发颤的在凤瑶额头轻轻的抚摸,“好,我答应你,我不说她们。但若她们让你受得半分闪失,我便杀了她们。”
这话更是震得稳婆们手脚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