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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白笑笑,朝悦儿闲说两句,便让悦儿去与其余皇嗣玩耍。
悦儿听话的点点头,拔腿便跑。
凤瑶缓步过来,径直坐在了他身边,墨玄与东临苍等人纷纷朝颜墨白弯身行礼。
颜墨白懒散慵然的朝他们招呼一句,墨玄便已平缓出声,“皇上今早可泡过药浴了?”
颜墨白缓道:“今日起来得晚,还未来得及泡药浴。”
墨玄点点头,目光微深,继续道:“药浴之事,等会儿再行也可。如今既是东临公子也来了,不若,便让东临公子也亲自为皇上探探脉,待东临公子了解皇上病情之后,在下再与东临公子好生商议,看还需不需要调整药浴的药材成分。”
颜墨白勾唇而笑,“可。”
东临苍也不耽搁,上前两步越发站定在颜墨白面前,颜墨白也下意识稍稍伸出手来,东临苍稍稍弯身,指头恰到好处探在了颜墨白的脉搏上,仔细把脉。
一时,在场几人皆未言话,气氛莫名有些沉寂压抑。
凤瑶一直紧紧盯着东临苍表情,半晌之后,便见他突然皱了皱眉,面色也稍稍有些沉重。
凤瑶心口抑制不住的猛跳,担忧之至。如今太过心系颜墨白,是以便生怕他的身子会出什么岔子来,她如今也一直支持颜墨白在这竹院养病,一直愿意如此辛苦的两边跑,也只是为了能让颜墨白有个如此清幽的环境好好养着,但若,颜墨白如此养法竟还无半点用处,身子也无半点好转的话,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正待思量,这时,东临苍终是将指尖从颜墨白的手腕挪开。
凤瑶当即问:“如何了?”
东临苍没回她的话,只是抬头朝颜墨白凝着,“皇上可介意在下耽搁你点时间?在下此际,想先为皇上施针。”
颜墨白笑得悠然,没回话,仅是慢腾腾的转头朝凤瑶望来。
凤瑶强行按捺心绪,缓道:“此事为大,你便先入屋中去让东临公子为你施针吧。”
颜墨白这才点头,不再耽搁,待将姝儿交到凤瑶手中后,便缓缓起身而行,东临苍朝墨玄示意一眼,两人也一道转身跟随。
待得三人彻底入得前方不远的屋子并合上屋门后,凤瑶才彻底沉了偏色,目光发紧,忧心忡忡。
在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杨娴眉头一皱,大概也是猜到一些来了,目光不由的朝凤瑶凝了凝,犹豫一番,终究是道:“皇后娘娘放心,苍的医术极好,他能将皇上治好的。”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无奈的朝杨娴笑笑,“寻常之病,自然能治好,但皇上的病,是旧疾,不容易控制。”
以前,颜墨白为了复仇,急于求成的练舞,而后又年纪轻轻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他当初能被破格提拔为大旭摄政王,完全是他用鲜血与伤痛换来的,且后来啊,他更也不曾好生休息,四处布控,领兵征战,身子更是大受重创。
虽当时在大英之际,虽被墨玄紧急治疗过,但他的身子终究是落下了太多太多的病根,身子骨也早已灯枯浩劫,不知该如何修复了。
虽明知这点,但却还是抱着希望,希望他能彻底的康复,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好不容易连姝儿都有了,好不容易也算是子嗣绕膝了,这时候,他怎能出事。
思绪至此,凤瑶再度垂头下来,兀自沉默。
杨娴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劝,一时只能拘谨的立在原地,僵硬沉默。
许久,不远处颜墨白的屋门终于被打开,墨玄与东临苍踏步出来了。
比起方才满面的凝重,此际东临苍的面色倒是极为平静,再无半分波澜了。
凤瑶抱着姝儿缓步过去,不待东临苍与墨玄朝她行礼,便已径直将目光朝东临苍落来,“皇上如何了?”
墨玄早已是老油条了,不容易在她面前真正透露出颜墨白恢复的情况,是以,她便有心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东临苍身上。
则是这话落下,东临苍便已故作自然的垂头下来,仅道:“皇上仅是旧疾缠绕罢了,并无大碍,近些日子只需好生用药调养便是。”
是吗?
凤瑶眼角一挑,墨玄出声道:“娘娘,在下与东临公子还得商议该如何为皇上调整药浴的药材以及服用的丹药,是以此际……”
“无妨,你们去聊便是。”凤瑶敛神一番,出了声。
东临苍与墨玄朝她弯身一拜,这才踏步离开,只是未能走出,东临苍朝杨娴也使了一记眼色,而后领着杨娴一道入了不远处的一间竹屋。
凤瑶敛神一番,才平下心来,踏步朝颜墨白屋门行去,则待入得屋门后,便见颜墨白正斜靠在软榻,面色稍稍有些苍白,似的有些累了。
只是眼见凤瑶来,他薄唇勾出了一抹笑弧,温柔的朝凤瑶笑得从容。
凤瑶叹息一声,抱着姝儿一道坐定在他身边。
他神色微动,仔细将凤瑶面色打量一番,缓道:“怎么了?”
凤瑶这才转眸朝他望来,不打算再委婉,“墨白,你养病已有些日子了,如今,觉得身子骨如何了?可有比以前好些?”
“好多了。凤瑶莫要担心。”他回得自然,说着,嗓音一挑,又道:“东临苍的银针倒是比墨玄的银针大了些,扎在身上倒是有些痛。”
“银针入肉,好歹都是在肉上扎了个眼儿,怎能不痛。”凤瑶顺势回了句,而后再度将话题绕了回来,“墨白,你近些日子早上该是没有咳血之症了吧?”
他笑着不答反问,“凤瑶近些日子见我咳过血么?”
凤瑶心生无奈。
她怎知道他近些日子有无咳血。她每日都是极早去上朝了,要与颜墨白分别几个时辰,便是他咳血了,他也是看不见的。
“你与我如实说说吧,你若是不说,我心里会容易多想的。”凤瑶略是无奈的朝他道。
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仅是静静将她打量。
待得她眉头一皱,正要继续言话之际,他突然温和之至的出声道:“近些日子,的确已无咳血之症,只是大抵是药吃得有些多了,便有些没精神。方才东临苍也为我把过脉了,也已施针过了,东临苍也是说仅是旧疾罢了,稍加调养便能无事。”
“东临苍也是这样与你说的?”
颜墨白勾唇笑笑,“他确实是这样说的。且我威仪至此,东临苍该是不敢与我说谎。”
凤瑶这才稍稍落下了心头的石头,深吸一口气,低道:“方才在外面见东临苍为你把脉,眼见他脸色有些不对,我以为你……”
话到这里,凤瑶终还是噎住了后话。
颜墨白自是知她心思,仅是温和道:“我当真无事,凤瑶莫要担心。
凤瑶点了头。
因着东临苍也要在竹院长期居住,凤瑶便差人为东临苍收拾出了一间竹屋来,供东临苍与杨娴落脚。
接下来的时日,凤瑶依旧是宫中与竹院两地跑,只是几月之后,大盛之地突然有人想揭竿而起,在大盛生乱。
此事最终虽是被压了下来,但凤瑶心中终是有些不平,对诸国之事也越发的管得严了些。
也不知是否是东临苍与墨玄的药浴与施针起了作用,颜墨白身子似是逐渐硬朗起来了,偶尔闲来无事,竟敢也会在竹院中闲暇的教几个年纪稍稍大点的皇子武功了。
且他常日本是极为溺爱这些孩子,但一旦教起武功来,却又突然化为了严师,分毫不容孩童们犯错分毫,是以频频惹得那几个小皇子当场哭鼻子。
凤瑶心中无奈,几番都忍不住朝颜墨白道:“他们还小,你对他们这么凶作何,武功终究是得慢慢学才是,不能太过操之过急了。”
颜墨白发仅道:“武功自小开始学效果才好,且凤瑶你看,他们不是学不好,只是想偷懒罢了。这么久了,我从未真正教导过他们,仅让他们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如今,他们既是长大点了,身为男儿,自然也该将某些东西着手学起来了,且一旦要学,那就得认认真真的学,磨皮擦痒懒懒散散的态度,岂能成大器?”
凤瑶眉头一皱,心思起伏,而那些小皇子都可怜巴巴的朝她望着,泪眼汪汪,她心头一软,又想对颜墨白说道,不料颜墨白笑着对她说,“这些事,凤瑶便莫要顾着了,悦儿他们还在学琴,凤瑶帮我去后院看看。”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每次在育儿之事上,她与颜墨白的分歧就极大。
颜墨白是从苦难中长大的人,心思成熟,觉得男儿就该自强自立,这虽是没什么坏处,只是孩子毕竟还小,一直这么严厉的对待他们的话,自也容易伤害他们心灵才是。
奈何这般问题,她这几月里也是不止一次的与颜墨白探讨过,每次不是被他忽悠糊弄着过去,便是他直接过来将她搂入怀中温存温存着便让她忘记这些事来,是以,他总也有法子堵住她的扣口,也总有很多的路由来说服她。
“教武便教武,你也莫要太严厉了,他们终究是孩子,你可得悠着点儿。”最终,凤瑶忍不住道了一句。
颜墨白只是勾唇笑笑,温润如玉的面上柔和成片,却没回话。
凤瑶瞪他两眼,略是无奈的朝几个孩童扫了两眼,随即转身去得后院,便见东临苍正坐在悦儿几个皇女面前,亲自在教她们抚琴。
不同于颜墨白的刚强刚毅,东临苍却是柔得不能再柔,对悦儿几人说话都是放柔了嗓音,温和之至。
悦儿他们极其喜欢东临苍,唤的都不是师父,而是大哥哥。
还记得东临苍第一次得了这个称呼,便极为难得的在颜墨白面前炫耀,一本正经的朝颜墨白道:“小皇女她们倒是着实喜欢在下,大哥哥大哥哥的唤着也是好听。”
他自然知晓颜墨白与几个皇子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以便忍不住在颜墨白面前得瑟一把,却不料嗓音还未落下,颜墨白便兴味盎然的凝他,只道:“悦儿他们乃朕的公主,他们唤你们大哥哥,那你东临苍岂不也成了朕的儿子?朕可瞧不上你这么老的儿子。”
东临苍顿时吃瘪,脸上青红成片,却又不敢当面顶撞。
每番想起此事来,凤瑶便忍不住笑,偶尔也会以此将东临苍调侃,东临苍仅是低低的垂着头,苦笑着道:“娘娘就莫要调侃在下了,在下让皇女们收回那个称呼便是。”
只可惜,悦儿她们虽为孩童心性,但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坚持,一听东临苍说要更改称呼,悦儿几人纷纷摇头,且也因东临苍常日对她们太过温柔,悦儿几人也全然不怕他,只要东临苍偶尔故作生气,悦儿几人是全然刻意跑过来揪东临苍的头发。
如此日子,平静似水,却又温馨热闹。
满院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忙得不可开交,连带颜墨白也与几个皇子杠上了,硬是要树立严父之尊了。
凤瑶觉得颜墨白当爹当得魔怔了。
几番交谈无果,便也随他去了。
而待每日处理完奏折之事后,凤瑶便会放墨玄回城去与妻儿相处,只是眼见墨玄也奔波劳累,便想着让墨玄也带妻儿一道入住竹院,如此也可省却诸多事来。
墨玄犹豫片刻,说是回去与妻子商量商量,而待翌日归来,墨玄便朝凤瑶应了。
凤瑶当即点头,随即便急忙差人迅速拓宽别院,大修屋落。
也仅是三日功夫,竹屋大成,且里面的摆设全数到位。
凤瑶让墨玄将他的妻儿接来,墨玄应下。
本以为墨玄只会让自家妻儿单独过来,但她终究没料到,墨玄领着妻儿来时,身后竟是携了整整五车的东西,凤瑶怔得不轻,只道是不过是让墨玄的妻儿来次稍稍住下罢了,又不是真正长住,墨玄竟整得像是搬家一样如此隆重,未免有些过了。
奈何带得墨玄领着妻儿住进属于他的那间竹屋,侍卫便将那五车东西卸下,凤瑶这才发觉,那五车东西仅有一车是日常所需之物,其余四车,竟全数药花药草。
她怔得不轻。
墨玄却没顾她的反应,差人将药花药草堆满了屋子与屋外的空地,而后就让他那快要两岁而儿子在药花药草里爬。
凤瑶眼角抽得厉害,虽早就知晓墨玄要让他的儿子学医,日后长大不要沾染任何权势烽烟,但如今亲眼见墨玄这育儿的阵状,也觉墨玄与颜墨白一样,都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