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内蒙古大草原

九幽老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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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把看大门的活给辞了,又跟家里交代了一下,第三天一早我和老躺坐在飞往长春的飞机上,身上除了点现金就是几件衣服,也没带什么装备,因为带了也过不了安检口。

    这两天值得一说的是我把老海留下的照片拿给了我的一个前辈,有六十多岁,名字叫朴光珠,是个满族人,据说他本人颇有些势力,在解放前跟一些老外打的热乎,经常倒卖文物到国外。

    他的祖上是清朝掌管宫廷库书的书库大臣朴印全,朴印全喜好各种文玩古物,便在管理库书的时候将某些书中记载的奇珍异宝记录收整起来,编成了一本《奇异录》。朴光珠就是靠着这本祖传的《奇异录》在鉴别古物这行里名声大噪,特别是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相当有研究,在一些大学里都有名誉教授的头衔,这老家伙现在在私底下也还做着一些倒卖明器的勾当,他以前和我做过几回生意,所以才与我认识。

    这老头在狮子桥有个古玩铺子,平时他就住在那里,和其它店的老板吹吹牛,日子过得清闲自在。我把那张照片拿给他看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他一看照片顿时眼睛就直了,拿过去整整看了三四个小时,翻了六七本砖头一样厚的书,搞得我在他旁边打着瞌睡半睡半醒难受的要命。

    朴老爷子看了半天突然长叹一声,“造化啊,看了几十年的古董,老天开眼,终于叫我见着了一回神迹!”我一听有门,赶紧擦擦口水问道“朴老爷子,什么神迹?看出门道了吗?”

    朴老爷子点点头说,根据他祖上那本《奇异录》记载,那个又像树杈又像经络的图案其实是一个图腾,又是一棵存在的古树。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的古蜀国,据文献记载黄帝娶蜀山氏的女子为妻,生下蚕丛,即古蜀国最早的先王。正如诗人李白所言‘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这个符号很可能是古蜀国所信俸的图腾。古蜀国曾经创造过无比辉煌的历史,在四川三星堆发掘的一棵青铜古树很可能就是代表这棵古树。据说这棵古树有一种能够让人不死不灭的奇效。古书上记载:‘古蜀之树,得之,可乘天地之气夺天地之造化也’,也极有可能说的就是这东西。

    自古帝王都想求得长生之法,所以这古蜀之树一直都是各朝王侯追求之物,相传商纣王令十万死囚血祭此树,以求长生之道。但对这棵古蜀之树说法却众说纷纭,也有的有学者认为此树非但不能带来长生,甚至是靠吸收人体等外物来做为养分供自身生长,是统治者为巩固其统治而渲染的一种神化主义。

    “古蜀国行事诡秘,文献上少有记载,而这棵古蜀之树更是当做神化故事来看带,想不到今天有幸能得一见。小曾,你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一想告诉他也没什么,就把老海来夹斗子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朴老爷子听后叹了口气,拍拍我肩膀说“那刘大光头绝非善茬,又是下凶斗,此行是福是祸,全看你造化了。”

    我又问他说:“既然是古蜀国,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内蒙古草原上的古墓里?”

    朴老爷子说“这就不好说了,我猜测在公元316年,秦惠王派大夫张仪,司马错率师伐蜀,秦军一路高歌猛进,打败蜀军,蜀王也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秦军顺利攻占古蜀国都城,古蜀国自此灭亡。这可能是当时逃出来的古蜀国的一小股遗民在关外又建立了一个小国,后来又被人所发现。毕竟没有历史证明,也不好说。”

    我从朴老爷子那里回来,临走他还给了我许多资料,现在在飞机上翻着看,其中有一幅拓画上画的是在一个大坑里长出的一棵巨树,许多手持利剑的人站在坑上的栈道里,成批的奴隶被放干血之后推入坑内,画面残忍血腥,再看那巨树,跟古蜀之树的图腾如出一辙。

    在飞机上我又想起了当天的噩梦,我对老躺说,这次去倒的可不是一般的斗,总感觉心里不对,可能会出变故,要做好准备。不过老躺却不以为意,说我这是太久没倒斗,有下地恐惧症,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不多说,下午两点多我们下飞机到了长春,之后又坐长途汽车终于来到了多伦。在多伦接应我们的是刘光头的伙计,名字叫赵老四,他对我们说自己是上山下时来内蒙古草原插队的知青,之后就一直留在草原生活了十几年,可以算是半个蒙古人。是最近才被刘光头招到手下当伙计,给他们做向导。

    我们的路线是从多伦直接开车到内蒙草原,在车上赵老四告诉我们,刘光头在发现那座古墓之后承包了一个私人的采矿公司用来做掩护,这在内蒙是很常见的事,很多内地人来草原开矿从而发了大财,刘光头正好打着采矿的旗号在草原上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说到这里老躺有点奇怪,问赵老四道“草原这么大,那斗在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赵老四说“这斗的位置离咱们可就远了,在内蒙草原一个叫马驹子河谷的地方,开车至少要一天才能到。地方太偏了,就连牧民都很少过去,只在冬季草料不足的时候去打冬草过冬。最近有天晚上打雷,在附近的羊群吓炸了群,牧民去找跑散的羊羔时发现的。就是一个被水冲出来的大洞。”

    “当时一共下去了四个人,出事的时候洞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只听见一阵枪响,接着升降机就吊上来半具尸体,那肠子流的满地都是,当时好几个人都吐了出来,老吓人了。”赵老四刚入这行,可能是给吓狠了,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哆嗦。

    老躺一拍我说“老曾,这地方看上去还真有点邪乎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老海那老小子跟我吹牛。”我以为他怕了,就说:“怎么了,还没到地儿呢你就想打退堂鼓啊?老子陪你来的都还没说什么呢!”老躺笑嘻嘻的说:“哪能啊,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对组织的决心,看来你已经真正决定投奔革命了!”

    多伦离内蒙古草原只有几公里的路程,赵老四开车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草原边界,两边已经看不见什么明显的建筑,只有一条笔直的公路一直通向天边,坐在车上,那种草天相接的感觉让我甚至有点分不清车是不是在动。

    刚到草原我们就发现天色就有些不对,黑云几乎把太阳都盖满了,可能是在草原上的缘故,乌云显得特别大,罩在我们头顶,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

    现在正值草原雨季,像这样的天气在常见不过,我虽然知道,但感觉仍是很不好,做我们这一行的第六感很重要,就连老躺也觉得有些不对,说看来草原有点不太欢迎我们。

    下午三点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由于草原的公路网没有覆盖到马驹子河谷那种偏僻的地方,所以我们不得不离开公路直接在草地上行驶。

    此时天空彻底变成了一种压抑的瓦灰色,曼天雨雾使能见度降到了最低,即使把车灯打开也不顶用,再加上路面开始变得十分湿滑,满是淤泥,以牧马人的马力行驶在这样的路面实在是太勉强了,弄不好就会有翻车的危险,赵老四试着开动车子,最后轮胎卡在淤泥里面只能不停的打转,也只好停了下来。

    赵老四的眉头都快皱进鼻子里了,对我们说道“现在情况有点不太乐观,可能是大雨的缘故,通讯系统失灵,跟六爷他们联系不上,看天气这雨可能还要下几个小时,我们已经进入了草原的腹地,现在想回去也不现实,有点不太好办。”

    赵老四说得很委婉,但我已经听出来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尴尬,陷入了两难的地步,赵老四在草原生活了几十年,经验丰富,他的话我们必须得相信。

    “我们不能就留在车里吗?等雨停了再走就是了。”老躺对赵老四说。

    赵老四摇摇头说“绝对不行,在草原上有很多特别大的深坑,别看我们现在没事,可鬼知道车子有没有停在坑上面,到时候大雨冲软了土层,摔进坑里可就晚了。现在这里离六爷的营地也不远了,我们必须放弃车子,徒步走到营地。”

    老躺看我没说话,以为我和他一样想呆在车里,就对赵老四说“这黑灯瞎火的到处乱跑才会掉坑里,要走你一个人走,我和老曾才不去。”

    赵老四急道“我真不骗你们,在……”,突然赵老四话说到一半,猛地大叫起来,指着倒车镜拼命的冲我们摆着手,声音都抖了:“火……火!是鬼火!”

    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心说什么鬼火,下雨天哪来的火啊?和老躺抬头一看,倒车镜里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出现了一点火光,正幽幽的冲我们闪着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