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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白嫁给原身时婚礼办的比较匆忙、简陋, 她是二婚, 因为打断了前夫的腿, 跟前夫离婚时, 几乎是净身离开的,与原身结婚时,原身身上的钱都借出去了,聘礼少的可怜,所以她的嫁妆只有几床喜被,以及一包旧衣服, 衣柜梳妆台这些东西是没有的。
韩泽看她的衣服全都堆放在椅子上,觉得不是个事,翻出几根榆木,忙里偷闲给她做了一个衣柜, 一张梳妆台。他闲情逸致的在衣柜左右移门上, 上下设计雕刻了两朵雕花,梳妆台上他特意定制了椭圆形镜子,镜框上也应景的雕刻了与衣柜上相似的雕花。
杨秋白看到衣柜与梳妆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抚摸着镜框上的雕花, 嗔怪的道:“该等房子盖好, 再做衣柜的, 家里的房子与这好看的家具不怎么搭。”
韩泽抬头望她一眼,说道:“我不打算在家里盖房子。”
韩泽这段时间的表现, 杨秋白倒也没着急, 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问道:“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韩泽放下手里的雕刀,说道:“我考虑了很多天,决定搬到市里去,城里人喜欢工艺品的人比较多,在农村咱们只能靠熟人介绍或是师父的余荫接活,一年也接不到几个活,挣不到多少钱。再说,市里的教学环境比农村好太多了,咱家两个孩子学习好,没道理待在农村耽误了他们。”
杨秋白眼眶微酸,姣姣是韩泽养大的,她嫁过来就知道,父女感情比亲父女还好,韩泽特别疼爱她,事事为她考虑。她没想到,韩泽竟然也愿意把乐康转到市里上学,这男人真是一点私心都没有。
杨秋白看着韩泽,说道:“韩泽,谢谢你。”
谢谢你全心全意接纳我的儿子。
韩泽奇怪的看着她:“平白无故的谢我做什么?”
杨秋白吸吸鼻子,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愿意让乐康去市里读书。”
韩泽皱眉看她,说道:“我们都要搬到市里去,乐康是我儿子,他不去市里上学,去哪里上学。”
杨秋白笑了笑,没说话。
...
既然已经决定全家搬到市里,韩泽准备雕刻完米老板的十八罗汉竹根雕,就不再接活。一切等到了市里再说。
韩泽从秋收雕刻到种完麦子,家里农活他都没工夫过问,杨秋白一个人忙不过来,请了娘家哥哥过来帮忙,种完麦子,天气渐冷,李老板的十八罗汉竹根雕全部雕刻完毕。
米老板过来收货时,看到摆在那里活灵活现的十八位罗汉,简直如获珍宝,通过这些罗汉的雕刻,他看出韩大师的雕刻技艺已经超越他的师父陈大师,甚至超越了大师级,原先商定一千五一位罗汉的价格,显然不合适。与韩泽商量过后,他以每位罗汉两千三百块钱的价格把他们请回家,比原先涨了八百块钱。
韩泽忙活了两个多月,挣了四万多块钱。
过来给他们帮忙干活的杨家两兄弟,看到韩泽手里那几摞子钱,眼睛都瞪圆溜了,回过神不住感叹,这个妹夫不错,不仅对妹妹好,还能挣钱,妹妹这次嫁对人了。
米老板神情愉悦的把罗汉搬到车上,回过头眉飞眼笑的问韩泽:“韩大师,最近接到新单子没有,我手里有根檀木,想请你帮我雕刻人物摆件,你可有时间?”
韩泽想了想,说道:“我最近没打算接单子,我想搬到市里去,到时去了市里,你们找我雕刻工艺品方便些。”
米老板听到韩泽说要搬到市里去,他眼睛一亮:“韩大师要搬到市里哪里?”
韩泽苦恼的摇摇头,说道:“只是有这个打算,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你雕刻罗汉,没时间去市里租房子,现在你的罗汉完工了,我准备去市里看看能不能租到合适的房子。”
米老板皱眉:“韩大师打算租什么样的房子”
韩泽满脸忧愁,说道:“我对市里不了解,考虑到要做雕刻工作,屋子里要堆放材料,起码得有院子,不能是楼房,搬东西不方便......”
米老板拧眉想了想:“这样的房子不好租,但多找找还是能找到的,可是租房子不方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房东就要收房子,为了能让你静心雕刻,不如买套院子。”
韩泽苦笑的看着他,摇摇头叹息一声:“买房子就算了,手里没那么多钱。”
韩大师说他手里没钱,米老板有点不信。
韩泽倒没有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想法,他苦笑道:“屋子里那些都是我原先雕刻的摆件,米老板也看到了,不值什么钱,我这手艺也就从陈老板的如意观音根雕开始,突然顿悟突破的,以前并没有挣到什么钱。”
米老板听了韩大师的话,忍不住一惊:韩大师一突破,技艺就突飞猛进,雕刻如意观音根雕的时候才达到大师级别的技艺,短短几个月,已经超越了大师级别,以韩大师这个进步的速度,真不知道将来他的技艺能达到哪种程度。
他忽然很庆幸,庆幸在韩大师没出名的时候认识他,甚至可以帮助他,哪怕今后韩大师成了名人,他也会记得他,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热,说道:“韩大师,在市区买套院子不过十几万块钱,韩大师雕刻几个摆件,钱就有了。”
以韩大师的骄傲,他倒不好直接说把钱借给他,只能迂回着想办法。
韩泽好笑的道:“那也得接到单子,接不到单子,哪怕把摆件雕刻好了,也卖不出去啊。”
米老板笑着说道:“韩大师,我喜欢收藏古玩以及有价值的工艺品,只要我看上眼的,都会淘来收藏,家里有根印尼老檀香木打算雕刻火云满天的人物摆件;我老婆要过生日了,我打算送她一个珠宝首饰盒,我这里有根海南黄花梨木。人物摆件还有首饰盒我都想请韩大师帮忙雕刻制作,可以吗?”
韩泽很是为难,他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雕刻,最近要去市里租房子,要不等我在市里安顿好,你再把木材拿来,到时给你画图雕刻?”
米老板不在意的说道:“我老婆生日还有几个月,等到韩大师在市里安顿好,再给我雕刻也可以……韩大师我建议你能买房子,就尽量不要租房子,租来的房子始终是别人家的,随时涨房租倒也罢了,关键这房子自己做不了主,他们想什么时候收回去就收回去,到时还要找房子,搬家,太麻烦了。”
韩泽无奈的道:“能买房子,谁愿意租房子住?”
不是没办法吗?
米老板说道:“韩大师,反正今后我会一直请你帮忙雕刻工艺品,不如这样吧,我先给你预支一笔工钱,将来再请你雕刻工艺品就不用给钱了,你觉得怎么样?”
韩泽想也不想就摇头,皱眉道:“这不是占你便宜吗?不行不行。”
米老板笑着道:“韩大师,说不得是我占你便宜呢。”
韩泽看向他,意思在问怎么占我便宜了?
米老板解释道:“以韩大师技艺进步的速度,将来的手艺不知达到什么程度,那时候再想请韩大师雕刻,我们可能就要排队等候了,我现在先把工钱放到你这里,今后再请你雕刻,可不是不用排队等候了,直接进入VIP绿色通道了。”
说完他自己先大笑起来,他本是抱着帮助韩大师的想法,说到最却也觉得这个点子非常不错。他喜欢收藏,韩大师将来的手艺必定不凡,那时候再想求得韩大师的一个作品,肯定非常困难,现在他把工钱提前给了韩大师,韩大师还能不给他雕工艺品吗?
韩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好笑的道:“米老板,你对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米老板看着他,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我多给你些工钱,把未来几年你雕刻的工艺品全部承包了?”
韩泽:“......”
米老板收敛笑容,认真的道:“韩大师,我的话你考虑下,你家就在这里,哪怕把工钱提前给你,我也不担心你跑掉,再说韩大师的技艺值得我这么做。”
韩泽看看自己的手,抬头愣愣的看着米老板:“我现在的技艺已经这么厉害了?”
米老板笑着点头,“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韩泽神情变的严肃,他郑重的说道:“既然米老板这么看得起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倒显得我没有自信。米老板放心,我一定会用心把你的人物摆件以及首饰盒雕刻制作好的。”
米老板非常得意,首饰盒以及人物摆件的工价虽然高,但买套房子却要十几万,韩大师要给他雕刻多少工艺品,才能达到十几万。想到这里,他脸上笑开了花,说道:“我对韩大师绝对放心。”
他的话刚说完,韩泽家里的座机响了。
韩泽歉意的看向米老板,米老板挥挥手表示没关系,让他去接电话。
电话接通,是陈老板打过来的。
原来陈老板把如意观音根雕送给大客户的母亲,大客户的母亲非常喜欢,当时就把如意观音根雕虔诚的摆放起来,来参加大客户母亲寿宴的宾客很多信佛,他们见到观音摆件也都很喜欢,纷纷问他观音根雕的来路。那些宾客非富即贵,陈老板不能得罪,只能答应帮他们询问。
韩泽隔着电话,歉意的对陈老板说道:“陈老板,米老板请我帮他雕刻人物摆件还有制作珠宝首饰盒,两个单子要忙活一段时间,如果你要下单的话,可能要等很久。”
陈老板心里一个咯噔,他挝耳挠腮,急急的道:“这怎么办?我等着要如意观音根雕拿去送人呢。”
那些宾客,他随便讨好一个人,在生意上就能给他很大帮助,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韩泽心里很是愧疚,说道:“非常抱歉,我这边实在腾不出时间。咱们市里有很多有名的雕刻师,陈老板不如请他们帮忙雕刻?”
陈老板急的翻白眼,如果市里那些雕刻师能有韩大师的手艺,他还用找韩大师吗?再说那些宾客人脉关系比他广,市里要是有好的雕刻大师,还有他出面吗?
陈老板说道:“韩大师,米老板是不是在你旁边,可以让我跟他说说话吗?”
韩泽笑着道:“等会。”他把电话放远点儿,看向米老板指指电话,说道:“陈老板打来的,他要跟你说话?”
米老板耸耸肩,笑着从韩泽手里接过电话,他大声道:“老陈,找我什么事情?”
韩泽站在旁边含笑听着,不知那边陈老板说了什么,米老板说道:“那可不行,我可是提前交了十多万的钱,就等着韩大师在市里安顿下来,给我制作珠宝首饰盒,到时我老婆生日好送给她。”
陈老板暗恼不已,早知道当初就不带老米去韩大师家里,现在也不用求着他,他说道:“你老婆不是还有几个月过生日吗?”
他们是朋友,家里人过生日,会在一起聚聚。米老板老婆生日他还是知道是哪一天的。
米老板说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请韩大师给你雕刻了一座如意观音根雕吗?怎么又要?”
陈老板支支吾吾的没说什么,最后赌气道:“你就说你让不让韩大师先帮我雕刻如意观音根雕吧?”
米老板暗笑一声,说道:“你不信佛,不会又拿如意观音根雕送人吧?又是送给哪个大客户,跟我说说?”
生意场上的事情,陈老板不想说,他含糊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米老板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其实对老陈把观音根雕拿去送给谁,并不感兴趣,而是说道:“你拿着韩大师的作品送人,得了那么大好处,是不是该对韩大师表示表示?”
韩泽听到他的话,上前朝他摇摇头。米老板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别慌张。
陈老板皱眉:“怎么表示?我不是多给了他两千块钱?”
米老板撇撇嘴,说道:“韩大师的技艺,你给那两千块,你还觉得多?”
老陈虽然是他朋友,但他更钦佩韩大师的技艺,何况韩大师一副任人欺负的老实样子,他看不得老陈欺负韩大师。
陈老板说道:“那你觉得我该给他多少钱合适?”
米老板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说道:“你市区不是有套小院子吗?拿来送给韩大师。”
韩泽一惊,忙拉拉米老板的胳膊,让他别乱说,他雕刻的工艺品再好,也不值一套房子的价钱。
米老板看看他,让他别着急,他心中有数。
陈老板脸色微变,他皱眉说道:“我那套小院子起码值十万块钱,你让我随随便便拿来送给韩大师,你也太会借花献佛了吧。”
他一直知道老米喜欢收藏,对那些雕刻大师更是倍加尊重,没想到他为了讨好韩大师,竟然坑他这个相交一二十年的朋友。
米老板不管他生不生气,说道:“那就算了吧,你去找别人雕刻你那如意观音吧,韩大师这段时间都要给我雕刻摆件,没时间给你雕刻观音。”
陈老板急了,那些宾客点名要韩大师雕刻的观音根雕,可不是其他地方随便找来的雕刻师雕刻的观音,他说道:“我多给他些工钱,难道还不行吗?”
米老板想也不想就道:“不行。就算韩大师愿意,我也不同意,毕竟接下来这段时间,韩大师要给我雕刻摆件。除非你答应送他那套小院子。”
他一直看不上老陈对艺术的不尊重,现在更是拿韩大师雕刻的艺术品讨好客户,他怎么也得替韩大师敲他一笔。
陈老板气的全身颤抖,他皱着眉头暗自思量,如果能讨得那些贵客的喜欢,他们手里随便漏一点单子出来,就够他吃好几年的,那套小院子不过十来万,他咬咬牙:“行,我答应了。”
心里气的牙痒痒的,打算挂了电话,就给自己老婆打电话,让她给老米老婆点点火,让他在外人面前坑他。
米老板得意的挂断电话,韩泽担忧的问道:“米老板,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吧?”
米老板挑眉:“就是真的。”
韩泽急了,他说道:“米老板,你快点给陈老板打电话,我不能要他的房子,我的技艺再好,也值不了一套房子,我不能坑人,外人知道怎么想我?”
米老板不以为意的道:“老陈把你雕刻的如意观音根雕送给他那些客户,那些客户满意了,老陈接下来一两年内,生意不用愁了,挣的钱别说能买一个小院子,就是一百个小院子,也绰绰有余。他凭着你雕刻的如意观音根雕挣到钱,感谢感谢你,不是应该的?”
韩泽已经被一百个小院子惊到了,掰着手指头暗暗计算,他要雕刻多少工艺品,才能买到这么多小院子,这一算不得了,他天天雕刻,雕刻半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陈老板却能凭借给别人送观音,就能挣到这么多钱,陈老板太厉害了。
他说道:“陈老板能挣到钱,那是他的本事,我给他雕刻,他给了我工钱,咱俩公平交易,他不需要感谢我。”
韩泽最后也没答应要陈老板的小院子,他雕刻的工艺品该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他不会因为陈老板现在急需如意观音根雕,从而威胁他给他送房子。
韩大师这么困难的情况下,都没接收送到手上的房子,米老板更加钦佩他,不愧是韩大师,能雕刻出富有灵魂艺术品的雕刻大师,品性果然不一般。
米老板觉得现在这样品性高洁的大师非常少见,值得他们好好保护,他说道:“老陈在市里房子有很多,他那套小院子没住人,也没租出去,不如你花十万块钱把那小院子买了,也省的你再去找房子了?你觉得怎么样?”
自己花钱买的话,韩泽当然同意。
米老板很是热心,他巴不得韩大师早点儿搬到市里去,说道:“买房子的事情,我帮你办了,你尽管在家里雕刻如意观音根雕,这次的工价绝对不能收少了。”
送走米老板,旁边的杨家兄弟愣愣的回不过神,他们问道:“妹夫,雕刻工艺品真的那么挣钱?”
杨秋白洗完衣裳,走过来听到自家哥哥的话,她翻个白眼:“雕刻当然挣钱,但也不是谁雕刻出来的工艺品都值钱的,那些人为什么从市区大老远跑到乡下找韩泽雕刻,难道市里就没有雕刻师吗?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技艺出神入化,一般人比不了。”
杨家兄弟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杨家大哥又道:“韩泽,这么说来,你们要搬到市里去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韩乐康怎么办,毕竟那不是韩泽亲儿子,韩泽没必要养着他。
韩泽笑着道:“当然一起搬到市里去啊,市里的学校不管是教学环境还是老师都比村里好。”
杨家两兄弟暗暗松口气,说道:“妹夫说的对,市里的学校确实比村里的好。”
几人正说着话,韩姣姣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哭噎着道:“爸爸,爸爸,哥哥跟人打架了,哥哥跟人打架了。”
韩泽和杨秋白同时一惊,韩泽急忙问她:“咋回事,咋跟人打架了?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就往外走,杨秋白以及杨家兄弟跟在后面,追赶着而去。
韩姣姣都急哭了,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韩泽边走边问韩姣姣:“乐康为什么跟人打架?”
韩姣姣忐忑的看着爸爸,怕爸爸不喜欢哥哥打架,哥哥回来打哥哥,她忿忿不平的告状:“吴滨叔叔家的吴晨骂爸爸是怂包妻管严,还说妈妈是母老虎,喜欢打人,不是好女人。哥哥生气和他们打架,爸爸妈妈你们别打哥哥,不是哥哥的错,我都想打他们,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韩泽脚步一顿,看了眼杨秋白,杨秋白哭笑不得。
韩泽尴尬的咳了咳,说道:“先去看你哥哥。”
到了孩子们打架的地方,吴滨两口子已经在那里了,两个孩子没打架了,显然是被吴滨两人拉开的,吴滨老婆方秀玲拉着吴晨,脸色不好的对着韩乐康说着什么,韩乐康垂着头,倔强的站在那,不吭声。
韩泽脸色微沉,大步向前走去,就听到方秀玲在说:“你爸是赌博鬼,你妈是暴力狂,你小小年纪也不是啥好东西。你和你妈嫁到我们韩家村来,就是我们的灾难。”
韩泽上前,拦住韩乐康的肩膀,韩乐康眼眶红红的,看到韩泽,神情怏怏的,低低的喊了声:“爸爸。”
韩泽转头看向吴滨,失落的说道:“吴滨,咱俩关系这么好,我没想到你家老婆是那样看待我老婆和乐康的,你还老说秋白不好,我看你老婆也不怎么行啊,先不说孩子们为啥打架,她一个当婶子的那样指着孩子鼻子骂,你觉得合适吗?”
吴滨很是尴尬,自从被杨秋白逼着还了一千块钱,他就烦死了杨秋白,在家里常常和老婆念叨杨秋白的不好,没想到他和老婆说的话被孩子听去了,甚至还拿来取笑韩乐康。现在他老婆一个大人骂韩乐康的话,更是被韩泽听去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韩泽叹口气,失望的道:“我一直知道你们不喜欢秋白,没想到你们连孩子也不放过。上回华子老婆还挑拨姣姣和秋白的关系,现在你老婆更是直接指着乐康骂他。吴滨,我很失望,咱们关系这么好,难道真的要因为各自的老婆撕破脸吗?”
吴滨一惊,他可不打算跟韩泽撕破脸,哪怕韩泽不收吴晨当徒弟,哪怕他在韩泽这里借不到钱,但是韩泽认识许多市里的有钱人,万一哪天用得到他呢?所以他不能跟他起隔阂,想到此,他看向自家老婆,怒喝道:“愣着干啥,还不向乐康道歉?你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计较,你也好意思。”
方秀玲抿抿嘴,心里恨得不行,让她给一个孩子道歉,她的脸不用要了。再说,韩乐康这个父亲都不要的野孩子凭什么打她儿子,他能跟她儿子比吗
“不用了。”杨秋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冷冷的瞥了眼方秀玲,上前看了看韩乐康的脸颊,见他没受伤,她放下心。
她没管方秀玲,而是朝吴滨说道:“我确实是母老虎,也确实是暴力狂,暴力狂发作喜欢打人,我原先觉得你们是韩泽的朋友,你们欠我们家那么多钱,也让你们慢慢还,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心软了,还是不够暴力,不然你老婆怎么有胆子那么教训我儿子?真是可笑,我儿子有爸妈,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教训了?”
韩泽拉拉杨秋白的胳膊,杨秋白甩开他,瞪他一眼:“你闭嘴,待会儿我再在找你算账。”
韩泽肩膀一缩,赶紧闭嘴了。
吴滨皱眉,虽然不好面对韩泽,但被杨秋白如此抢白,他也有点不耐了,说道:“你想怎么样?”
杨秋白冷冷的道:“还钱。”
方秀玲在旁边说道:“我们家没钱。”
杨秋白不屑的瞥她一眼,说道:“没钱没关系,有粮食就行,秋收刚过没多久,我想你们家的黄豆、玉米、花生、棉花都没卖吧?你们是还钱还是拿粮食抵债吧?”
吴滨皱眉看向韩泽,说道:“韩泽,我们是铁哥们,你真的要让你老婆这么逼我们家?”
韩泽刚想说话,杨秋白眼睛一瞪,“你敢吭声,看回家我怎么收拾你。”
韩泽打个颤颤,什么都不敢说了,看着吴滨,哆哆嗦嗦的说:“吴滨,我知道我们是铁哥们,你们什么都为我考虑,万一秋白暴力发作,把我的腿打断了,你别找她算账,她也是不得已的,谁让我没听她的话,把钱借给你们了呢。”
吴滨:“......”
你老婆只是吓唬吓唬你,她还没动手呢,就算她要动手,我还能拦不住她一个女人吗?再说,你借钱给我们的时候,杨秋白还是别人的老婆呢,跟你可没有关系。
韩泽见他没说话,又说道:“吴滨,我们是铁哥们,你怎么生我气都没关系,只要别生秋白的气,她都是不得已,她受过伤害,你们就包容包容她吧,有啥气都往我身上撒,我皮糙肉厚是个男人,没关系的。”
杨秋白哼了声,转身望向自家两个哥哥,说道:“大哥二哥,你们找些人,把家里拖拉机开过来,咱们去吴滨家拉粮食。”
吴滨急了:“杨秋白,你这么做,是打算让我和韩泽撕破脸吗?”
杨秋白讥讽的望着他:“你这样的朋友,撕破脸就撕破脸,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滨知道这女人已经疯了,她什么都不顾了,他看向韩泽:“韩泽,你不管管你老婆吗?”
韩泽的腿还在哆嗦,他哭丧着脸道:“我,我管不了,她,她要打断我的腿。”
吴滨恨得咬牙切齿,颤抖着指着他,恨声道:“你真是丢尽我们男人脸面。”
韩泽委屈的看着他,他怎么丢脸了?他就是怕老婆而已,全国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怕老婆,有什么好丢脸的。
杨家兄弟愣愣的看着韩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他们妹妹妹夫平时相处的场景?太辣他们眼睛了。
杨秋白忽然转头看向韩泽,严厉的说道:“韩泽,你带孩子们回家,我跟大哥二哥去吴滨家拉粮食。”
韩泽皱皱眉:“秋白,这,这不好吧?”
杨秋白眼睛一瞪:“你的腿不想要了?”
韩泽打个哆嗦,拉着韩乐康和韩姣姣往家里跑去,那速度比兔子跑的还快。
吴滨不敢相信,韩泽竟然就这么跑了。
杨家两兄弟也没想到,妹夫这么怕妹妹,两人颇有点哭笑不得,他们妹妹还真成了母老虎了。
杨秋白笑着看向吴滨,说道:“我不想跟你们撕破脸,可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娘两个,我也没办法。”
吴滨苦笑,说道:“我老婆的错,我让她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杨秋白不屑的道:“你老婆骂乐康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站着,你却什么都没做,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们整天在孩子们面前说我杨秋白的不是,他们会那么取笑乐康?”
吴滨不自在的道:“没,没有的事。”
杨秋白冷哼道:“现在你还是说说,是还我们家钱,还是还我们粮食吧?”
吴滨冷声道:“今天你一定要我们还钱了?不顾我和韩泽的关系?”
杨秋白说道:“哪怕你们今后再不来往,我也得要钱,不然就拿粮食抵债。”
这时候旁边已经围观了很多村里人,他们纷纷指指点点。有说吴滨借钱还钱天经地义,有说杨秋白心太狠,逼人家还债。
杨秋白全都不在意,只顾着看向吴滨。
吴滨看着周围的人,涨红着脸,他头一次被人逼到这份上,杨秋白他记住了,狠狠心说道:“我们家没钱,家里的玉米花生,你拉走吧。”
方秀玲嘶吼道:“不行。”
吴滨红着眼眶瞪她:“你闭嘴。”
如果不是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能把杨秋白逼疯,逼着他们家还钱吗?一切都是这么娘们的错。
……
韩泽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韩姣姣好奇的问爸爸:“爸爸,什么是妻管严啊?”
韩泽不自在的咳了咳,望着两张稚嫩的小脸,认真的说道:“妻管严其实是褒义词。”
韩姣姣:“......”
韩乐康:“......”
韩泽摸摸鼻子,对着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嘴边的话有点说不下去。想到原身的记忆,他分析,姣姣或许就是因为原身的软弱、滥好人性子,才会喜欢上那么强势的男人,导致被人伤害。
他想了想说道:“你们还小很多事情不懂。”
韩姣姣:“爸爸,我们不小了,懂很多事情。”
韩乐康:“爸爸,你说吧,我们懂得。”
韩泽:“......”
韩姣姣看向爸爸:“爸爸快说。”
韩泽叹口气,说道:“爸爸觉得妻管严是褒义词,为什么这么说呢,姣姣,你有没有发现自打你妈妈嫁到我们家来,家里的生活就变好了?”
韩姣姣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想,点点头,“有了妈妈,爸爸不出去喝酒,不出去打牌了,还能天天陪我。”
韩泽松口气:“爸爸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妈妈的功劳,你们妈妈聪明能干,还能管的住我,所以咱们家里才会越来越好。”
韩乐康到底比妹妹大些,他古怪的看着爸爸,真的是爸爸说的那样吗?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妈妈管不住他原先的爸爸?
韩姣姣却恍然道:“怪不得爸爸现在这么听话呢,原来是被妈妈管住了。妈妈真厉害。”
韩泽笑了笑,不负责任的说道:“所以姣姣,只有听女生话的男生,才是好男生,才能让家里过好日子,你看爸爸就听妈妈的话,所以我和你们妈妈从来不吵架,我们家多和睦啊。”
韩姣姣郑重的点头,一直记着爸爸的话,只有听女生话的男生,才是好男生,她今后找男朋友,也要找个像爸爸那样听她话的男朋友。
韩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