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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还有第五个人。”玫瑰恍然道,“天下第一的艺术品大盗,胡蝶小姐。”
“当年白二爷穷极无聊,一个人跑去参加能力者们私下举办的武斗会,拿了块冠军奖牌。结果还没来得及带回去给云老大和应三先生吹牛,就在酒店被胡蝶偷走了。”乌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点也不像刚刚差点被莫名断头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两人也从此结下孽缘,彼此纠缠了数十年。”
“特别是黑暗时代之后,两人携手远赴桃叶大陆,在桃叶大陆兴风作浪三十年,才被云先生追回枫叶,其间胡蝶对白虎泰的感情越来越深,以至于后面十几年,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可惜,白二先生志在天下美女,四处留香,直到最后也没个胡蝶一个名分。到他失踪后,胡蝶知道自己没有白二先生的威望和能力,不愿意被当做他的的影子,成为兽化人们的寄托精神的傀儡,所以干脆带着未满三岁的孩子遁入荒野,隐性瞒名的生活下去。”
“你就是那个孩子的后裔吧。”玫瑰慢慢的点头道,“亲眼见证了那段过去的胡蝶小姐,的确知道那场战斗的一切,也知道家族出海是去寻找什么,不过,你为什么姓张?”
“我为什么不能姓张?”乌鸦叹了口气,反问道,“我老妈姓白,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她为了哄我睡觉的时候,给我讲的睡前故事。啧啧,估计是八九代人一代一代耳口相传的逸闻吧。”
“但是我不明白。”玫瑰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既然连这么隐秘的情况都能了解,为什么偏偏不知道地下掩体的很多秘闻呢?应三先生可就是从地下掩体里走出来的,而且对灾前科技了解极深,恐怕地下掩体里的一切秘密,都是不可能瞒得过应先生的。而白二先生和应三先生是生死兄弟,肯定也会知道很多内情,你为什么偏偏什么也不知道呢?”
“那个,我不知道是我的思想特殊还是你比较特殊。”乌鸦似笑非笑的看着玫瑰,故作疑惑的问道,“通常你给未满五岁的小孩子讲睡前故事,都是讲些科技方面的百科知识吗?反正我母亲没这个习惯,她从祖先的经历里挑些比较精彩的讲给我听的。”
“呃……咳咳咳。”玫瑰脸上的冷漠差点没维持住,干咳了几声,偏开目光和雌豹对视了一眼。
乌鸦其实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讲了个故事而已,他甚至无法证明这个故事的背景是真是假,完全不像他平时对待其他人那样口若悬河逻辑分明,现在却偏偏一副淡定自若,毫不防备的架势。
而听到这套解释的玫瑰,居然放下了最初的攻击性,重新平静下来,她居然接受了这套解释。她心里很清楚,乌鸦的解释虽然一点都不高明,却偏偏是最合理的解释,如果他真是白虎泰的传人,那就可以彻底打消她刚刚升起的怀疑,至于他这个后裔的身份是不是真的,玫瑰根本没有过多考虑。因为两人合作讲述的这个故事,的确只有在场的五个人才有机会知道,其他的人,就算隐约知道四人曾经私下因为某个可笑的原因有过一场大战,也不可能像乌鸦这样,知道那一战的很多细节,更不可能知道,当时其实有五个人存在。
所以说,讲一段故事,胜似千句万句解释,至少在两个聪明人之间是这样的。
“咳咳。”玫瑰又一次干咳几声,锵的一声,手里的镰刀化作一根银色的手杖。把手杖放回狭长的皮箱里,玫瑰重新坐回沙发上,刚一坐下,一袋薯片就递到了面前。
“这东西就是你的底牌啊。”乌鸦慢悠悠的说道,“这就需要付出代价了吗?”
“不,现在只是一件武器而已,不能算底牌,当然也不需要付出代价。”玫瑰平淡的回答过乌鸦的问题就沉默了下来,尴尬的寂静持续了一阵,就在雌豹急的抓耳挠腮快要爆发的时候,玫瑰终于说道,“最后问你个问题。”
“嗯?”乌鸦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随便,问吧。”
“那个……”玫瑰冰冷的脸上尴尬之色一闪,低声说道,“现在说对不起的话,还来得及吗?”
“这个问题啊……你觉得呢?”乌鸦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悠悠的说道,“如果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倒是并不会介意。毕竟不久之前,咱们还是陌生人,确立了共同目标也不过一天而已,彼此有所防备有所怀疑再正常不过了。其实这反而是个好事,一次摩擦之后,会让彼此的相处更加融洽,当然,前提还是一样,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喂,我说乌鸦啊。”雌豹突然窜到乌鸦身边,龇着牙说道,“这个解释你不能不要吗?很重要的问题啊。”
“你说能不要吗?”乌鸦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纱布,似笑非笑的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不要解释的话,你是准备让我每时每刻都担心一把可能会砍向我的镰刀吗?”
“可是……”
“小火,别说了,他说的没错。”玫瑰拍拍雌豹的胳膊,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是我过于冲动了,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信任这种东西是最难建立的,只有合理的解释才能弥补其上的裂痕,不止是对我,其实对大家都一样。呼,看来你对咱们彼此合作很重视啊,这种情况下还会主动给出弥补的机会。”
“大家彼此彼此。”乌鸦笑眯眯的说道,“你如果没有停下来问我到底是谁,而是直接的第二刀砍过来,我就已经死了。但是你停下了,冒着被我反击的危险停下了,别告诉我这不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希望我能做出合理解释。”
“呵,的确如此。”玫瑰自嘲的笑了笑,点头道,“你已经先一步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了,下面,就该我付出代价了。”
“起来吧,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看’一个人?”乌鸦若有所思的说道,“好吧。”